哥窯有何神奇，目睹一眼能令人腹飽

文化 05-15

宋處州龍泉縣人章氏兄弟均善治瓷業。

「哥窯」與「弟窯」，顧名思義，便是以區分章氏兄弟二人所制之瓷來命名的。《陶錄》載「哥窯，宋代所燒。本龍泉琉田窯，處州人章姓兄弟分造，兄名生一，當時別其所陶曰哥窯。」哥窯與弟窯也因為這對兄弟多了幾分傳奇色彩。

明代人陸深在他的《春風堂隨筆》里記載到：

哥窯，淺白斷紋，號百圾碎。宋時有章生一、生二兄弟，皆處州人，主龍泉之琉田窯。

哥窯有何神奇，目睹一眼能令人腹飽

這三段不同記載都分別提到了這對兄弟來自於處州，明代《名勝志》載：

隋開皇九年，處士星見於分野，因置處州。

何鏜總纂的《栝蒼匯紀》卷之一也有載：

處州，古栝蒼地。往稱海內十大洞天，栝蒼其一也。……是在浙江南鄙，接壤閩中，北界台、婺，東引甌、越，西交三衢（信安、龍游、江山），萬山中一都會也。因地控阨，都成險阻，誠為四塞之國矣。

據記載，處州應位於今浙江麗水一帶。龍泉縣即今浙江龍泉市，為麗水市所轄。所以基本可考為，哥窯與弟窯位於今浙江龍泉市一帶。而且自唐代形成「南青北白」的制瓷格局以來，龍泉地區所產的青瓷便一直廣受青睞，這也為「哥窯」與「弟窯」的產生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哥窯是特殊的，在龍泉這個以青瓷聞名的故鄉，卻敢大膽逆其而行，敢於創新，擺脫了青瓷的束縛，成就了無與倫比的「哥窯」。

論哥窯其質，《飲流齋說瓷》說：

其胎質細，性堅，其體重，多斷紋，隱裂如魚子，亦有大小碎塊文，即開片也。釉以米色、豆綠二種居多，有紫口鐵足。無釉之處所呈之色，其紅如瓦屑。其釉極厚潤純粹，歷千年而瑩澤如新。

《陶錄》說：

土胍細紫，質頗薄，色青濃淡不一，有紫口鐵足，多斷紋，隱裂如魚子，泑惟米色、粉青二種。汁純粹者貴。

哥窯有何神奇，目睹一眼能令人腹飽

由此可見，哥窯胎質細而薄。其胎色，《說瓷》曰「無釉之處所呈之色，其紅如瓦屑。」可《陶錄》卻有紫口鐵足之說，關於其胎土，《遵生八箋》也有論述：

官窯品格，大率與哥窯相同，色取粉青為上，淡白次之，油灰色，色之下也。紋取冰裂鱔血為上，梅花片墨紋次之，細碎紋，紋之下也。……，其二窯燒造種種，未易悉舉，例此可見。所謂官者，燒於宋修內司中，為官家造也。窯在杭之鳳凰山下，其土紫，故足色若鐵，時雲紫口鐵足。紫口，乃器口上仰，泑水流下，比周身較淺，故口微露紫痕。此何足貴？惟尚鐵足，以他處之士咸不及此。哥窯燒於私家，取土俱在此地。

其論當時哥窯胎土亦取於當時杭州鳳凰山，其土呈紫色，燒制之後若鐵，大約紅褐近鐵這般顏色。

哥窯其釉極厚潤純粹，有歷千年而瑩澤如新之說，但也同時也有一個特點，元人孔齊的《至正直記》言道：

乙未冬在杭州時，市哥哥洞窯者一香鼎，質細雖新，其色瑩潤如舊造，識者猶疑之。會荊溪王德翁亦云，近日哥哥窯絕類古官窯，不可不細辨也。

不禁驚嘆，其哥窯之釉色，竟讓人難辨新舊，其色瑩潤如此。實在不得不讓人撫掌稱奇。

稱奇之餘，又想到高濂在《遵生八箋》里提到一事，實在讓我為孔齊老先生滴幾滴汗啊。

哥窯有何神奇，目睹一眼能令人腹飽

他論後世哥窯道：

近年諸窯美者，亦有可取，惟紫骨與粉青色不相似耳。若今新燒，去諸窯遠甚。亦有粉青色者，乾燥無華，即光潤者，變為綠色，且索大價愚人。更有一種復燒，取舊官哥磁器，如爐欠足耳，瓶損口棱者，以舊補舊，加以泑葯，裹以泥合，入窯一火燒成，如舊制無異。

看到此，不禁大呼，孔老先生，你怕是被騙了，又幸好後文繼續寫道：

但補處色渾而本質乾燥，不甚精采，得此更勝新燒。奈何二窯如蔥腳鼎爐，在海內僅存一二，乳爐、花觚，存計十數，彝爐或以百計，四品為鑒家至寶。無怪價之忘值，日就增重，後此又不知凋謝如何。故余每得一睹，心目爽朗，神魂為之飛動，頓令腹飽。豈果耽玩痼僻使然？更傷後人聞有是名，而不得見是物也，慨夫！

看完才知道，如此作假比之原物更珍更重啊。不禁又為孔老先生慶幸，您這可是撿到寶了啊。

而看我們宋濂先生，更是痴迷，每得一睹，居然心目爽朗，神魂為之飛動，頓令腹飽，這實在是功效太強，看一眼都不用吃飯了，真乃「秀色可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