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敢和蔣介石頂嘴的將軍一場發飆氣得蔣當場下令：捆起來法辦！

唯一敢和蔣介石頂嘴的將軍一場發飆氣得蔣當場下令：捆起來法辦！

2017-05-16 陳冠任

陳明仁上將的性格倔強，在蔣介石時代屬於身上長刺的刺頭。他作戰有功，加上受蔣介石器重，從不把上司放在眼裡，幾十年來軍中陳明仁有「居功自傲、目中無人」之說。此話多少有些不假。結果，一次他居然頂撞起蔣介石，氣得蔣介石下令把他捆起來。「犯上」行為震驚世人，在國民黨軍隊內外廣為流傳。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1941年冬，陳明仁率部開往雲南。他手下除預2師外，另配兩個師和部分炮兵，論兵力已大於一個軍，可還只是個預2師師長。兵多勢大，實權在握，他也頗心安理得。當部隊浩浩蕩蕩開到昆明附近時，重慶政府的中央參謀團、雲南行營一致稱讚預2師堪稱「國軍楷模」。陳明仁也認為當之無愧，樂得笑哈哈的。

可這支部隊多少有一個顯著的表面缺陷——官兵服裝不齊，軍容不好。

為什麼會這樣？

這怪不得陳明仁。抗戰中，重慶軍需部與製造商勾結，發給部隊的衣服質料很差，一件棉衣規定要穿兩年，事實上一季穿不到，裡面充當棉花的乾草就露出來。而這一年冬天，上級只發四成新衣，加上預2師到達雲南後，經常修工事，每逢施工官兵就得把好衣服收起來，臨時穿爛的。因此，陳明仁的部隊官兵總是爛衫爛褲，軍容不堪。

恰在這時，蔣介石到昆明小憩，住在雲南省長龍雲的溫泉別墅里。為保障校長安全，陳明仁派親信營長程傑，從全團挑選素質高、儀錶好的精幹官兵組成加強營，開赴溫泉別墅擔任警衛。蔣介石見到這些精幹警衛，連聲稱讚：「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一天傍晚，他偕夫人宋美齡到陳明仁部隊的營房視察。來到門口，門衛立即向蔣介石行舉槍禮。蔣介石微笑著停步問道：「為何向我行舉槍禮呢？」

班長回答：「你是我們的委員長。」

蔣介石故弄玄虛地說：「我是老百姓，怎麼是委員長呢？」

班長繼而答道：「我們各連均掛您的肖像，委員長即使穿上便裝，我們也認得清。」

這下高興得蔣介石連聲「嗯嗯」的，臉上高興。宋美齡也笑吟吟地說：「陳子良的部隊訓練得很不錯嘛。」

第二日，蔣介石親自打電報嘉獎陳明仁部隊：「紀律嚴明，為入滇部隊之冠。」

可沒幾天，他在昆明召開軍事會議。所有的到會將領著裝整齊筆挺，皮鞋鋥亮，肩章生輝，唯獨陳明仁卻穿著一件破棉衣出現在會場。蔣介石大為不滿，當面斥責：「不成體統，有損軍容，有傷國體。」陳明仁不以為然，事後也不作解釋。

開完會後，蔣介石夫婦應龍雲邀請去昆明西山赴宴、遊覽。誰知路過壁雞關時，蔣介石突然發現公路旁做工事的士兵衣衫襤褸，軍容不整，如同乞丐一般。他身著便服，官兵忙著築工事，也沒人向他敬禮。為此蔣介石大為不悅，粗聲粗氣地問：「這是誰的部隊？」

隨行副官回答說：「是陳子良的部隊在修工事。」

蔣介石馬上聯想起陳明仁穿破棉衣開會的情景，有其將必有其士啊！心中頓生無名火，扭頭向第11集團軍總司令宋希濂說，「你把陳明仁找來見我！」

陳明仁駐在距昆明30里外的安寧，宋希濂沒派人去找，也沒電話通知。陳明仁不知老蔣召見之事。蔣介石不見陳就是不甘心，一連4次派人找陳明仁，可都沒找到，於是下令宋希濂：「追查陳明仁的下落！」宋希濂支吾著回答：「陳明仁不在昆明，一時難以找到。」盛怒之下，蔣介石不分青紅皂白，當即下令：「撤銷陳明仁師長，改調71軍副軍長。」命令一下，乘飛機到緬甸去了。

撤職令下後，宋希濂限陳明仁在兩天之內辦好移交。陳明仁遵令辦了。

第三天，蔣介石從緬甸回到昆明，一下飛機，又派人找陳明仁。陳明仁憤憤不平，所有昆明部隊中，唯他這個師聲譽最好，自己無故調任副職，決心大鬧一場。

次日，他來到了蔣介石住地。

平時去見老蔣時，他必先通過侍從室，這次徑直往會客室走去。正好撞上蔣介石從樓上下來，見陳明仁怒容滿面，他反倒驀地變得和藹起來，寒暄幾句後對陳明仁說：「你這個師長沒當好，希望再多勉勵。」

陳明仁憋著一股無名火，終於發作了：「我什麼地方沒做好，作戰不好？還是訓練不好？」

他聲調很高，不等對方回答，又大聲說：「論作戰，每次戰役我置生死於度外，為黨國效勞，都得到了獎賞，而且都是你給的，你並非不知；論校閱，則成績第一；論訓練，也算不錯，就在前不久，你還親自打電報嘉獎，說我的部隊紀律嚴明，為入滇部隊之冠，何以今日就突然變壞了呢？」

陳明仁一串連珠炮射得蔣介石啞口無言。驀地，蔣介石才說道：「這個這個，你部隊的衣服沒有穿好嘛！」

陳明仁沖著他說：「我部隊的衣服沒有穿好，怪我嗎？」

「你的部隊衣服沒穿好，怪我？」

「只能怪你自己。」陳明仁針鋒相對。

蔣介石強忍怒火：「你的部隊的衣服沒有穿好，怎麼能怪我呢？豈有此理！」

「衣服是你發給我們的，質量這樣壞，只穿兩星期就穿破了，並且去年只發給我們四成新的，有六成是舊的。」

蔣介石見陳明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怒不可遏地說：「沒有這回事，怎麼會發舊衣服給你們部隊？我看了這麼多部隊，還沒有像你這個部隊的！」

「此事有賬可查，非我捏造。」

蔣介石反問他：「那麼，70軍怎麼沒穿爛衣服的？還是你的問題，你為什麼不想辦法？」

「70軍原駐重慶，預備參加秋季大演習，給外國人看的，一切裝備都是換過了的。後來因為雲南軍事吃緊，沒有等到參加演習，便調到昆明來了，所以裝備皆新。」

陳明仁一席話說得蔣介石無力反駁，只好強詞奪理：「還是你不行，你為什麼不想辦法呢？」

陳明仁占著上風，更是不饒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家中沒錢拿出來為士兵制衣服。如果你發了我的貸金，而我讓士兵穿破爛衣服，則是我貪污了，我自應受軍法懲處；你既然發給我們現成品，我當然你發什麼我便穿什麼。」

蔣介石還是蠻橫地說：「總之你不行，總之你不行……」

這句話可傷了狂傲的陳明仁，氣急之下，也不顧一切，大聲地說：「我不承認我不行，我認為我什麼都行……」

兩人的爭吵聲傳諸戶外，驚動了許多人。當侍從們趕來時，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蔣介石便一口咬定陳明仁「侮辱領袖」，吩咐侍從：「叫憲兵把他押解到重慶予以懲辦。」可侍從怕把「領袖吵架」的事鬧出去影響不好，遲遲不通知憲兵。蔣介石見憲兵遲遲不來，便改口對陳明仁說：「你回去，下次再如此，我就要懲辦你。」

他以為這樣嚇陳明仁一下，他就會自動走開。誰知陳明仁這條烈性硬漢偏偏不走，大聲吼道：「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如果犯了國法，應該辦罪，便在這次辦，何必等待下次辦呢？」

蔣介石真是氣壞了，第二次高聲叫喊憲兵：「來人啦，給我押下去！」

憲兵營長進屋來了。蔣介石下令：「把他捆起來，押解重慶。」

陳明仁怒髮衝冠：「這是什麼國家的中將？你高興怎樣便怎樣！我現在不要這個官了。」說罷，一把拉住準備扣押他的憲兵營長：「馬上押送我去重慶法辦。」

蔣介石氣得青筋暴跳，連聲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這時侍從人員都婉辭相勸，叫陳明仁到侍從室休息，不必鬧了，要去重慶，也吃了飯再走。在大家勸慰之下，陳明仁便到侍從室暫且休息，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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