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復讀吧！」我媽如是說
匆匆那年
雲/陀/陀/
FLEET OF
TIME
2014年6月7日上午11點18分，我在我的高考作文還剩5個字就寫夠700字時，我如晴天霹靂般醍醐灌頂地發現自己作文寫離題了。我看著還剩100字的作文和只剩下10分鐘的考試時間。思索著該如何抉擇：是把那可有可無的100字補上，還是……可我還沒想出來第二個選擇，已經下意識地把那100字寫好了。於是我就這樣呆坐著看著自己離題的作文，無能為力地度過了目前人生中最黑暗的8分鐘。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英語考試的終場鈴聲響起時，在別人都在振臂高呼「考完了！」時，我在自己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靠！完了。」
在出成績的一段時間內，各種心煩氣躁，各種輾轉反側，心裡老惦記著「我去年買了個表！作文怎麼就會離題了呢！？」
在家鬱悶了兩天，我就尋思著：還是出去打暑期工吧，沒準以後就干這個了。
後來成績就出來了，一本肯定就是別人的事了，只是萬萬沒想到真實的成績遠比想像中更糟糕，沒法比這個分數更諷刺更尷尬了，比二本線沒高几分，我拉不下面子去念三本，可二本的學校我能去的我看不上，我能看上的人家看不見我。
「要不，復讀吧！」我媽如是說。
復讀。真他媽是個刺眼的字眼，高考前我曾抱怨學校的飯堂又貴又難吃，大偉往嘴裡塞了一塊雞，淡淡地說「別唧唧歪歪的了，沒準還要吃一年呢。」我愣了一會兒才回他一句「我去你媽的！」沒曾想一語成讖，真的回來再吃一年飯堂。
緊接著就該是志願填報了，看著那一個個扎眼的分數線，我快把參考指南翻出花了還是只能找到個球。最後我破罐子破摔，把書合上，隨手一掀，再瞎眼一指，逮著誰就是誰了。然後，我就收到了太原師範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你復讀吧！」我媽如是說。
老實說，我也挺糾結，也不知道怎麼整的就搞了這麼一個旮旯出來，太原師範學院，山西，一個一年下的雨還沒我撒的尿多的地方；可復讀，我是真心不願意。
於是乎，傳統的宗法制開始發揮出其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作用來了。我媽領著我面見家族裡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叔，動用了我四表哥五表姐六表姨來勸誡我，我大舅還用他的兩個同學復讀三次的勵志經歷來告訴我「復讀一年比你浪費四年要值得多！」
「我跟你下一屆級長聯繫過了，你的成績能進實驗班。」我媽如是說。
「聽說了嗎？這一屆文尖美女很多誒！」我想起了肥仔曾在宿舍夜談中說過的一句話，只是當時沒人搭理他，忽然我腦海中就浮出這句話來了。
在這我得承認一個事，就是我是個色胚。「復讀的班裡美女很多」這件事帶給我的推動力遠比「老子要東山再起！」要大得多。
「好吧，我復讀。」
復讀了幾天，我發現很適應不了，生理心理上的各種高原反應接連出現。我清楚地記得開學沒幾天後新班主任玉華找我們復讀生聊了一次天，肯定了我們復讀這個行動本身所具有的勇氣意義，同時給我們打了一劑強心針——「你們畢竟有一年的基礎，在前邊的複習和考試還是比他們有優勢的。」——接著我就在第一次的月考中光榮地使我們班倒數第一易了主。
嗯，看來我的復讀並不是全無意義的，起碼對某些同學來說算是福音。
落差加上不適應，我整個人都變得神神經經的。老琢磨著要不就算了吧，復讀個毛線啊，讀大學去吧！可我又拉不下面子半途而廢，於是也就這麼一拖再拖，直到錄取期限過去。
到了現在我還不時在想，如果我當初選擇的不是復讀，而是跑去山西讀大學。沒準現在我已經傍上煤千金，摟著白富美，開著阿斯頓，喝著老拉菲，走上人生巔峰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當然，也不排除我會被人賣去黑煤礦打勞工，在日暮時分和工友坐在窯洞前的煤渣堆上遠眺夕陽，等待從西伯利亞吹來的第一場沙塵暴。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正如我參加完第二次高考後，關於「選擇復讀你覺得自己選對了嗎」的問題又開始出現了。我只想說選擇沒有錯對，正如道路沒有錯對一樣。到了今天我還是會說一句「老子選擇復讀的決定真是瞎了眼了！」但是我相信，萬一我選擇了去念大學，到了今天，我的回答估計會是「老子沒有選擇復讀真是日了狗了！」
所以說，抱怨不要緊，憤恨不要緊，但是切記要負責。但這種負責任並不是那種「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的死腦筋，畢竟一條需要你跪著走完的路也不見得有多適合你。
所謂的負責任是指你可以不樂意，可以發脾氣，可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當你情緒發泄完後，別忘了欣賞路上的風景。要是風景實在太糟糕，起碼還能當個經歷。
前一陣子我拍了自己高中生涯的第二次畢業照，拍照之前我隨手翻了翻去年的相冊。我才驚覺，原來已經快過去一年了。一年的光陰那麼短，好像眨眼間就過去了，沒多少天我就要第二次踏進高考的戰場了；可一年的光陰又那麼長，長到我快要忘記那麼多我以為自己不會忘記的物事。忘記誰說過，那就當是我說的吧，曲終人散讓人難過的不是人散，而是沒有好好地和每一個人告別。而這一聲「再見」，可能就真的再也不見。
2015年6月7日，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我迎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次高考，在又準備了一年後的重裝出發，我忽然發現似乎也沒什麼不同。語文作文離沒離題心裡還是沒個譜，數學該不會的依舊是個懵，文綜還是沒做完，英語感覺也就那樣了。
在宿舍收拾好東西後，我坐在回程的車裡，在塞得滿滿當當的路上一點點地挪。我忽然在想，旁邊的車子里會是誰呢？會是什麼情緒呢？ta會面臨什麼選擇？
一輛輛車，一個個家庭，一個個人生。遠處的夕陽在光與熱的折射中顯得扭扭曲曲，給人不真實的朦朧感。在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中，我的心情平靜而又澎湃。
畢竟，暑假就要來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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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是不是不愛我媽了？
※「我知道要孝順父母，但是好煩我媽嘮叨，我是不是很不孝？」
※我知道她不對，可是那是我媽，你讓我怎麼辦？
※「葉叔叔，我跟媽媽回來是要找爸爸！可是我媽不知道我爸是誰！」
※「我媽說不讓我倆在一起。」「是嘛？謝謝你媽啊！」
※「看吧，是我媽媽吧」
※「她再不對，也是咱媽，抓緊道歉」「對不起，她不是我媽！再見」
※十條笑話：你不是我媽！你是誰？誰派你的來的？
※「我媽叫我去殺人，我怎麼敢說不呢？」
※「這是你姐嗎？」「不，這是我媽」
※開心一刻：小男孩說：「我也不聽話，我媽都不打我，你媽媽是後媽吧？」
※「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媽，你就忍著點吧！」
※看見沒，這是我媽媽，厲害不！
※「她是我媽，你就忍忍吧！」說這句話的男人最不孝
※「我媽說，不要因為一個人對你好而跟他結婚」「你媽說得對」
※我媽說她不喜歡你！
※相親男說：「我媽不容易，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媽好點！」
※「我媽說你命不好，娶不得」「你媽當年也算到自己要離婚？」
※我也不想「啃老」，但是我媽不讓
※別猜了，這是我媽，不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