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間，兩輪對決，從無敗績！諾基亞劫殺蘋果公司到底靠啥？

文/李俊慧

上次交手，雙方膠著了近兩年才和解；而這次交手，不到半年時間，雙方就已和解。

這就是發生在曾經的手機巨頭諾基亞和如今的手機巨頭蘋果公司間的專利訴訟較量戰況。

日前，諾基亞公司宣布與美國蘋果公司就專利糾紛達成和解，並簽署業務合作協議。根據業務合作協議，諾基亞將向蘋果提供網路基礎設施的產品及服務，而蘋果將恢復在門店和在線商店銷售諾基亞的數字健康產品。

而這意味著這輪始於2016年12月的專利糾紛，在持續不到半年時間後，就以雙方和解告終了。

回顧諾基亞與蘋果過往的交手，八年時間之內，兩次大動干戈，一次為捍衛市場領導者地位，一次為專利許可授權合作，雖然最終都以和解告終，但第一次耗時近2年，而這次僅耗時半年，這其中的玄機何在？諾基亞如何確保在與蘋果公司的專利訴訟中從無敗績？

首次交戰：始於2009年，和解於2011年，以蘋果繳納專利費終止

2009年10月22日，諾基亞公司將蘋果公司訴至美國特拉華州聯邦法院，訴稱蘋果自2007年以來各款iPhone手機上網侵犯了其10項專利，涉及無線數據、語音編碼、安全和加密技術等10項與GSM、UMTS、區域網標準相關的技術。

2009年12月11日，蘋果發起反擊，訴稱諾基亞的E71、5310、N900等機型全都侵犯了蘋果共計13項專利。

2009年12月29日，諾基亞向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投訴蘋果專利侵權，要求對蘋果公司iPhone手機和其他產品發布全面禁止進口令、暫停及停止銷售令。

隨後，2010年1月15日，蘋果公司也向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投訴諾基亞專利侵權，要求對諾基亞的產品實現禁止進口令。

2010年5月7日，諾基亞又蘋果公司訴至美國威斯康辛州聯邦地區法院，訴稱蘋果的iPhone和iPad產品侵害諾基亞五項重要專利，涉及改善語音和數據傳輸、在應用中使用定位數據等技術。

可以看到，面對諾基亞的發起的專利攻勢，蘋果公司並未退縮，而是與之開展針鋒相對的較量。

當時的背景是，2009年，諾基亞雖然依舊是手機市場的「霸主」，但是，其營收能力已經不及蘋果公司。

2009年第三季度蘋果iPhone手機的運營利潤高達16億美元，而諾基亞僅為11億美元。

因此，當時諾基亞對蘋果公司發起專利訴訟，多少有阻擊蘋果的成分。

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在於雙方在專利許可談判中未能達成一致，蘋果的傲慢激怒了諾基亞公司。

早在2007年，蘋果iPhone剛上市之初，諾基亞與蘋果公司就專利許可開展談判。

只不過，最初的專利許可合作中，諾基亞希望蘋果公司繳納專利費用的同時，並能在一些蘋果公司的專利中達成交叉許可合作。

最終，這場始於2009年的專利大戰於2011年得以和解，並以蘋果繳納專利費用而結束。

2011年6月14日，諾基亞與蘋果公司正式達成的和解協議，兩家公司除和解針對對方的所有法律訴訟外，還將各自從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撤回針對對方的投訴。

另外，作為和解協議的組成部分，蘋果將向諾基亞一次性支付相關專利費用，並承諾向諾基亞支付後續使用專利技術的相關費用。

再次對戰：諾基亞全球起訴蘋果公司專利侵權，蘋果強硬回應

日前，諾基亞將蘋果公司訴至美國得克薩斯州東區地方法院以及德國杜塞爾多夫、慕尼黑以及曼海姆等地方法院，狀告蘋果產品侵犯諾基亞技術專利，訴稱蘋果在顯示器、晶元組、軟體以及其他方面侵犯了諾基亞32項專利權。

2016年12月22日，諾基亞宣稱，其已在亞洲、歐洲和美國等11個國家發起了針對蘋果的40件專利訴訟。

而針對諾基亞發起的新一輪專利訴訟，蘋果公司再度強硬回應。

2016年12月20日，蘋果向諾基亞的9家「盟友」公司提出反壟斷訴訟，指控它們與諾基亞合謀，制定了一項「旨在從蘋果和其他移動設備製造商手中敲詐高額收入」的計劃。

此外，為了反制諾基亞，蘋果公司從其線上和線下商店撤下了諾基亞旗下品牌Withings的一系列數字健康產品。而Withings是諾基亞以1.92億美元於2016年4月剛剛收購的一家法國可穿戴設備廠商。

顯然，諾基亞退出智能手機市場的後，蘋果公司與諾基亞之間的專利較量，已經從此前的手機市場份額變更為技術貢獻商業回報之爭。

簡單說，在這輪諾基亞起訴蘋果公司侵權的訴訟中，諾基亞可謂輕裝上陣，而蘋果則背負智能手機第一之名相抗衡，蘋果公司的壓力可想而知。

因此，蘋果公司甚至不惜濫用其在APPstore管理中的權利，通過對諾基亞新收購的智能穿戴廠商Withings施壓，進而左右諾基亞的決策。

握手言和：蘋果再次落敗於諾基亞面前，乖乖繳納專利費

2017年5月23日，諾基亞和蘋果公司共同宣布，雙方之間已發生的專利訴訟糾紛將全面和解，此外，雙方就專利許可達成一項期限長達數年的合作協議。

這意味著雙方始於專利許可糾紛的爭議，最後還是以簽署專利許可協議而告終。

簡單說，在諾基亞與蘋果公司洽談專利許可合作過程中，雖然蘋果公司多次拖延，但是，當諾基亞訴至法院，並在全球多國同時宣戰蘋果公司之後，嘴硬的蘋果公司最終還是不得不妥協。

事實上，諾基亞起訴蘋果公司之初，蘋果公司曾聲稱「諾基亞拒絕以公平合理的價格來進行專利的授權」、「試圖從中收取費用的專利都是蘋果的自主發明，與諾基亞毫無關係」。

而在反制諾基亞之時，蘋果遷怒於諾基亞收購的Withings，在線上和線下均予以撤櫃處理，本身也涉嫌違約並有濫用其在IOS系統或App Store方面的控制性優勢的嫌疑。

而回顧蘋果公司與諾基亞過去八年間的兩輪較量，蘋果公司不僅都以落敗告終，最後還多簽署了相應的專利許可協議，乖乖向諾基亞繳納專利許可費。

而諾基亞不敗的原因就在於其擁有數量龐大且質量上乘的專利，包括大量的標準必要專利等等。

而這正是包括小米、魅族、金立、vivo、鎚子、360等在內的諸多國產手機廠商長期「缺鈣」的關鍵部位。蘋果公司在與諾基亞多年較量中全部落敗，也亟需引起國產手機廠商的重視，加大技術投入、提升創新質量和建立專利防火牆。

(中國政法大學知識產權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李俊慧，長期關注互聯網、知識產權及電子商務等相關政策、法律及監管問題。郵箱：lijunhui0602#163.com，微信號：lijunhui0602，微信公號：lijunhui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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