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樹林挖出腐爛手臂,我假扮兇手做了件事,讓真兇現形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范不悔 | 禁止轉載
梵城論壇有人發了一個帖子,說梵音寺的九空大師被人殺害,屍體就埋在寺廟後的小樹林子里。帖子一出,第二天就有人拿著鐵鍬直播小樹林找屍體的畫面,結果還真找著了。播主只挖出了一隻腐爛的手,就嚇得屁滾尿流地跑出小樹林,還是看直播的網友打電話報的警。
網友的力量很強大,不過幾小時,直播視頻就傳遍了整個網路,朋友圈、微博都炸了。梵城公安局局長林耀祖介於輿論壓力,給刑警七隊隊長周深下了死命令——三日內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周深懶洋洋地掛了電話下車,抬眼就見著被蔥蔥鬱郁的樹木包圍著的小山,山頂上,赫然露出一節塔頂,那就是梵音寺了。
梵音寺是梵城為數不多的寺廟之一,由於在遠郊,來往香客不多。但一年前,媒體對梵音寺主持九空大師出了篇報道,不僅讓九空大師一躍成為網紅人物,吸引不少人前來找九空大師度化,梵音寺也因此出了名而香客不斷。
九空大師紅,自然有其道理的。一來,九空大師自幼被棄於梵音寺,長於梵音寺,一直受佛學熏陶,年僅三十八就成了梵音寺最德高望重的住持,十分富有傳奇色彩;二來,九空大師生得英俊,身披袈裟盤腿一坐,轉珠念經時頗有幾分仙氣;三來,媒體為求流量,自然往著大眾喜愛的方向添了些油醋。
因此,九空大師紅了,這一紅就是一年,不過大概一月前,九空大師突然宣布閉關,表示近期不再接待香客,誰曾想,他竟是被人殺害了。
周深到小樹林時,九空大師的屍體已經被挖了出來。他慢條斯理地剝了個薄荷糖,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糖果正要塞嘴裡,餘光見著自家隊員林小卷在一旁冷冷地盯著,於是又把糖果用糖紙給裹了起來。
他遞向林小卷:「吃么?」
「不吃!」林小卷回答得咬牙切齒。
「正好,我沒幾顆了。」周深面上竟有些賤賤的竊喜,他重新剝了糖紙將糖果丟進嘴裡,隨即側頭問忙於取證的陳法醫有什麼收穫。
陳法醫指了指死者的手腕:「從屍體的腐爛程度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在5到6天,身體上除去兩個手腕有深可見骨的刀傷,暫時沒有發現其他傷口。不過受害人體內的血液成分太少,推測死前大量出血。」
周深聽著,目光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埋屍坑,又看了看九空瘦骨嶙峋的屍體。
坑很深,將近有1米,也足夠寬,夠兩個九空趟進去。可偏偏這個埋屍地點,距離寺廟的院牆不過100米,真不知道這埋屍的人怎麼想的,與其閒情逸緻地挖這麼大坑,還不如埋得遠點兒。
「有沒有可能是自殺?」周深看著九空整齊的衣裳和手腕處的傷口,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陳法醫道,「死者很有可能是割腕流血過多致死,不過並沒有發現被綁縛的痕迹,當然也不排除他處於深度昏迷狀態,不知不覺死亡。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驗。」
「誒,最好是自殺,省的麻煩。」周深撓了撓耳洞,轉身朝著寺廟走去。
身後的陳法醫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聽聞新調來的七隊隊長周深是個懶出翔的半吊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局裡的人都知道,刑警七隊是上個月才成立的,總共3人,隊長周深是從南方調來的,隊員夏久和林小卷都是剛畢業滿實習期的新人。這樣一個不輕不重的刑警小隊來調查這個小案件,既不會讓群眾說上面不重視,也不會讓上面的人覺得浪費警力。
可看周深這樣子,嘖嘖,別丟了刑警的臉才好。陳法醫搖了搖頭,繼續干自己的活兒去了。
林小卷聽著也是輕哼一聲,平時沒有案子他慢條斯理遲到早退,她忍了,可現在是七隊第一次接手案子,他還這樣就實在不能忍。
起初林小卷以為這個空降的隊長有什麼隱藏的過人之處,可相處一月下來發現,周深除了能吃能睡腿特長之外,實在沒有其他的過人之處。想自己畢業考第一實習拿第一,本以為能進個好點兒的刑警支隊,誰知道跟了這麼個隊長!氣人!
周深似乎知道林小卷沒有跟上來,「比我早來一個多小時,都查到了些什麼?」
林小卷氣歸氣,但案子還是首要,她跟上去彙報,「技術科打來電話,說發帖的人是新註冊的手機客戶,手機號未實名,打電話過去提示無法接通,對方應該把電話卡拔了。帖子是用手機發的,查IP顯示在梵城鬧市區,如果對方不再使用,我們就無法再繼續追蹤。」
周深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那個直播的人呢?」
「他是個業餘的網路主播,頗有些名氣,不過他跟唱歌吃東西的主播不同,是個懸疑愛好者,哪裡陰森恐怖往哪裡湊,在看見網上的帖子後就直播找屍體。屍體埋了沒幾天,土壤是翻新的,所以他轉了十來分鐘就找著了。誰知道這人葉公好龍,就看見一隻手就嚇跑了。」
「唔。」周深的舌頭攪動著圓溜溜的糖果,堅硬的糖果在牙齒間撞得咯咯作響,像是在玩兒。
「有沒有可能,人是他殺的,帖子也是他發的,目的就是為了直播漲粉賺名氣?」林小卷問。
「不會。」周深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
「為什麼?」林小卷也不大相信,那個嚇得說話都哆嗦的男人,有那麼大的膽量和老戲骨般的演技,可她不料剛來現場不過十分鐘的周深會那麼篤定。
「為什麼?呵,因為埋屍的方式太友好了。」
「友好?」林小卷愣了愣,還沒能明白周深的意思,就見著夏久穿過寺廟後院的院牆小門出來。
夏久見著周深和林小卷,連忙湊上來,眉目間透著興奮,「老大,找到案發現場了!」
案發現場就是九空的禪房,痕檢科檢測發現屋內地板曾有大量的血液,鋪開面積達到1平米之多。奇怪的是,除去這一片地板,屋內其他地方再無一丁點兒的血液反應。
夏久詢問寺廟的人得知,大約五天前,九空大師突然失蹤,且沒有留下任何信息。這並不是九空第一次不告而別,所以寺里的人都當九空跟以往一樣下山了解凡塵俗世去了,他們也就沒有在意,沒有報警,直到今天有人挖出了九空大師的屍體,才知道被害的事。
三人到時,痕檢科的工作已經處理完畢,於是周深叫了等著回話的慧智大師和九空大師的徒弟空禪進來。
慧智大師是九空大師的師弟,年紀卻比九空大很多,已有五十多歲,在九空失蹤後,由他打理著寺廟。空禪則是九空唯一的徒弟,僅僅比九空小兩歲,清瘦面善,一直以來都是他照顧著九空的飲食起居,也是他第一個發現九空失蹤的。
周深把兩人叫來,又讓夏久去拿了四個蒲團來,然後跟他耳語了幾句吩咐他調查去了,隨後才招呼著其餘幾人關了門面對面坐著。慧智和空禪並肩坐在上位,周深坐兩人對面的下位,林小卷則坐在周深旁側。
只要四人之間放張茶桌,那麼現場就會頗有一種主人招待客人的氛圍,當然前提是這裡不是案發現場。
林小卷有些疑惑,雖然周深招呼眾人的時候語氣很是隨意,但她知道周深是故意這麼安排的,因為當她要引著慧智坐另一側的時候,周深向她使了個眼色。
林小卷還從未見過周深那麼一本正經的眼色,下意識地就照做了。只覺得那一眼就有著讓人不容置疑的氣勢,現在想來周深除了腿長外的確有什麼過人之處也說不定。
林小卷有些期待,畢竟誰也不想跟著一個草包隊長不是。
四人坐下之後,周深長長舒了一口氣:「唉,還是坐下舒服,昨晚喝的酒還沒緩過來,腿沒什麼力氣,都站酸了。」說罷,周深又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薄荷糖,剝去靚麗的糖紙塞嘴裡,一邊還不忘說糖果不夠,就不分給大家了。
林小卷差點把手裡的筆桿給掰斷了,剛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夏久還有會兒才過來,我們等著也無聊,不如趁此機會推演一下這次案件的兇手。我來當兇手,你們各自扮演自己就可以。」周深笑著,一臉的興味。
獲得其他三人的首肯,周深就自顧自地開始了:「我是個女人,是九空早年的香客,後來接觸多了就成了九空的情人。一年中,只有九空下山那些時間,我們才能偷偷私會。
我以為總有一天九空會還俗和我在一起,可誰知道經過媒體一報道,九空成了紅人,而偏偏這時候我又懷孕了,九空不願意拋下自己的榮譽反而要我打掉孩子跟我分手,我恨他不負責任,於是殺了他。」
「不可能!」空禪怒目而視,「我師父絕對不會有女人!他從小在寺廟長大,怎麼可能會有女人!就算是推演,我也不許你這麼侮辱他!」
周深聳肩,「他是正值壯年的男人,有女人也不足為奇,你不也說他一年有好幾次不告而別下山待上一段時間么……」見著空禪氣得差點起身揍自己,他趕忙轉了話,「好好好,我們排除這個。那我是個男人,自己的妻子是愛上九空的香客,我因為嫉妒而殺了九空。」
這下不僅空禪,就連慧智也皺了眉頭:「周警官,師兄雖然年輕,但縱觀整個梵城,哪怕是整個中國,也未必能找出幾個能與他的佛學造詣相提並論的人,所以還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周深看看兩人,糖果在唇舌間來回滑動,冰涼的甜絲絲的糖果味鑽入喉嚨,讓他又清醒幾分。
接下來周深又扮演了好幾個兇手,為財的、報仇的、變態的,可都一一被推翻。
最後周深盯著慧智,笑眯眯地道:「那我是九空的師弟慧智,因為嫉妒,嫉妒他年紀比我小,卻又是我的師兄,還是寺廟的主持,又成了紅人,受萬人追捧,而我常年活在他的陰影里,久而久之成了恨,於是我就殺了他。」
禪房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都看向慧智。慧智雙手合十,竟然笑了,「周警官,經你這麼一說,我的確有殺人動機,只是,我又是怎麼殺的他,還不被人知道呢?」
「很簡單,在他的飯菜里下藥,讓他先昏睡過去,然後再割了他的手腕,讓他流血過多而死。我還有個幫凶,我在房中殺人,他在後院挖坑,等坑挖好了,他就回到房中把屍體背出去給埋了,我就在房間里處理血跡。至於為什麼要找幫凶,那是因為我老了嘛,沒法做到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搬運屍體。」
「這不符合常理。」林小卷搖了搖頭,「如果我是兇手,我會用繩子勒死他,既快又不會留下血跡。而且受害人已經被迷暈了,活埋都可以,為什麼要放血?」
「或許我覺得放血是一種懲罰。」周深沒有接著往下說,笑看著空禪,「我的幫凶就是九空的徒弟——你。你照顧九空的飲食起居,最容易下藥,而且我還承諾你,以後把這寺廟的住持位置給你。畢竟你和九空年歲相差無幾,要等著九空老死,你也差不多該入土了。」
林小卷忽然想著在小樹林里,周深說埋屍的方式太友好了。如果埋屍的人是九空的徒弟空禪,那麼他或許因為九空是他師父,所以才坑挖得大些,屍體擺放整齊些。
「看來周警官是認定我們兩人是兇手了!」空禪到底沒有慧智的修為高,語氣里滿滿的是憤然不平。
周深擺手:「空禪師父別生氣嘛,都說了是無聊的推演,就算你們兩人是兇手,我也得找到證據,不是么?」
說到此處,夏久回來了,依舊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老大,根據發帖時間,我盤問了寺中所有人,他們在那個時間點都有不在鬧市區的證據。」夏久看著慧智和空禪,「現在就只剩他們兩人還沒落實。搜查科的人也在警犬的幫助下找到了兩件血衣,我們找了寺里的人查證,證實是受害人的僧袍,應該是被兇手擦拭地上的血跡後埋下的。」
「那麼,兩位師父,昨天下午3點50分,你們在哪裡做什麼?有沒有人作證?」夏久問兩人,「我希望你們能說實話,現在我們警方正在調看鬧市區的監控,你們有沒有去過,一定能查出來。」
慧智雙手合十,語氣中似乎有解脫之意,「阿彌陀佛,夏警官不用再問,人是我殺的,屍體是我埋的,論壇上的帖子也是我發的。」
空禪聽著驚愕不已,他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慧智,大聲道:「師叔!你糊塗啊!」
按照慧智的說法,他的確是出於嫉恨才殺的九空,但他並沒有什麼幫手,全程都是他一人為之。至於為什麼放九空的血,完全是因為恨他,想看著他慢慢死去從而獲得快感。
可殺人,也只是慧智長久以來累積的嫉恨爆發而導致的衝動,在這種嫉恨釋放之後,他便開始後悔,後來的日子裡他一直備受煎熬,所以他在論壇上發了帖子。他在賭,賭警察能不能查出來,如果查出來了那麼自己殺人償命也算是贖罪了,如果查不出來,就是菩薩保佑他也不會再繼續煎熬下去。
慧智坦白了一切,警方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他藏匿的兇器——剪刀,也找到了發帖用的手機和手機卡。慧智被警方控制,他因嫉妒殺人的事也傳遍了網路,世人唏噓。可刑警七隊卻還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事裡面,還有太多的疑團沒有解開,自然還不能定案。
林小卷看著卷宗,愁眉不展。她抬眼看著倚著窗戶拿糖紙折千紙鶴的周深,「周隊,這案子好多地方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對了。」周深拉動著千紙鶴的尾巴,彩色的糖紙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目炫麗的光,「九空分明就是自殺的。」
「自殺?」林小卷愕然,想起周深曾問過陳法醫九空是否是自殺,難道他那時候就開始懷疑了?
「你見過誰殺人殺得這麼清新脫俗的嗎?」周深手裡的千紙鶴一拋,落到桌面上,扎進七八隻同樣是用糖紙折的千紙鶴里。
「九空手腕的剪刀傷口,由外向內,而且是從手掌往裡傾斜,只有自己劃手腕才會這樣。外人想要划出這樣的傷口,除非特意,否則不可能兩隻手腕都這樣。如果兇手是慧智,你試想,憤而殺人的他會特意這樣做嗎?而他就算刻意了,為什麼不偽裝成九空自殺,反而要掩埋屍體?」
「再說埋屍坑,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在殺人運屍後,慢悠悠地挖那麼大個坑,還把衣服處理得那麼整齊,你覺得這符合常理嗎?」
「所以,我猜測九空是自殺,慧智發現了九空的屍體,出於某種原因,他隱瞞了九空自殺的事實。於是藏起了九空用於自殺的剪刀,還偷偷摸摸地把屍體埋了,把現場給處理了。」
「周隊,你一開始就懷疑九空是自殺吧?」林小卷有些激動,「所以你才領著我們三人在屋裡推演兇手,其實不過是為了探查他們兩人對九空以及九空死亡這件事的態度。」
周深笑了笑,「你還不是太笨。」
林小卷也恍然明白了,當時自己看到的周深凌厲的眼神並不是花了眼,現在一想,他讓慧智和空禪坐上位不過是讓對方少些戒備。
「可萬一,慧智就是心理異於常人,就那麼做了呢?」林小卷有些擔心。
「所以,我們不能以推測來定案嘛,我的小卷卷。」周深看了看錶,「夏久差不多也該從陳法醫那兒回來了,我想他會帶回來我們意想不到的線索。」
夏久的確帶回來了不得了的線索。法醫對九空的身體做了全面的檢查,發現九空居然有長達半年的吸毒史。
一個受人愛戴的得道高僧,竟然有長達半年的吸毒史,這讓周深都有些意外。他當初見九空瘦得皮包骨,跟媒體上刊登的照片大相徑庭,以為九空是重病纏身受不住折磨自殺,可誰想他竟然是個癮君子。
周深立即派了林小卷和周深去調查半年前九空開始接觸到的香客,好在梵音寺對接待的香客都有記錄,所以還有跡可循。
周深讓他們著重調查來梵音寺次數多且的香客,這一查之下,一個叫劉安的人進入他們的視線。這個劉安,是個有五年吸毒史的青年,於兩個月前跳樓自殺。
周深傳喚了慧智,慧智畢竟年老,在牢房裡住了兩夜就憔悴了不少。在周深把劉安跳樓自殺的報紙以及九空吸毒的檢測報告放在他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出家人長嘆一聲,隨即抹了抹眼淚。
「我師兄的確是自殺的,我和空禪怕師兄吸毒的事外露,所以隱瞞了下來。可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何況還是他呢,所以我們才故意設計了這麼一出。」
「你就不怕我們是糊塗警察,直接把你當做兇手給辦了?」
慧智笑了,「你們只知我師兄長於梵音寺,打小受佛學熏陶,年紀輕輕便成為德高望重的高僧,卻不知這梵音寺是我父親所建,也是我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而我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保住梵音寺的名聲,保住我師兄的名聲。唉,我到底是沒能脫了俗。」
慧智這一嘆,又讓他流了淚,「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求你千萬不要把我師兄吸毒的事傳播出去。」
「你師兄為什麼吸毒?」
慧智連連搖頭,「九空九空,驕悅貪慢痴惑惘滅賞,世間九字情,字字皆空。我師兄他,到底是沒能逃得過。」
接下來,從慧智口中,周深了解到了九空自殺事件始末。這一切還得從九空紅了之後說起。
九空走紅之後,是高興欣慰的,於他而言能多度化幾人便是善事,可誰知他後來遇上了劉安。劉安是個吸毒多年的癮君子,在家人的幫助下去過戒毒所幾次,但依舊沒能戒掉。走投無路的他們找到了時下紅火的九空,希望能在佛法的幫助下能讓劉安戒毒,可來往幾次卻沒有效果。
劉安說,佛法不如毒,毒品能讓他忘卻痛苦享受歡愉,而佛法就連他的痛苦都緩解不了。
劉安還說,不曾擁有何來放下。
九空從小在寺廟長大,塵世中的種種都未曾接觸過,可從那些香客口中了解來看,那些凡塵俗世猶如洪水猛獸,能讓人迷失自我。多少年來,他為了弄明白凡塵俗世的魔力,每年都會下山走一遭,他自認明白了一二。所以在劉安的不曾擁有何來放下這一句話下,他選擇以身試毒,他要告訴劉安,佛法能度人,自然也能度了毒品。
可惜,他沒能度化。
兩個月前,劉安來找九空,見九空被毒品所累,大笑離去,當天夜裡就跳樓自殺。九空認為是自己害了劉安,同時也以自己為恥,他日日痛苦,最終還是割了雙腕,流盡體內污血,乾乾淨淨地離開了這個人世。
空禪拿出了九空自殺前留下的遺書,證實了慧智所說非虛。他還說,原本的計劃里,是他來假冒兇手的,誰知道關鍵時刻,慧智卻出來頂包。他懇求警方能從輕處置慧智。
案子很快就以九空自殺結案了,可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九空以身試毒的事還是被傳播了出去。好在這事並沒有給九空以及梵音寺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反倒是讚美九空和慧智捨己為人的聲音更多一些,而梵音寺也一如往常,香客不斷。
案件結束沒多久,慧智就被推舉成為了梵音寺的新一任主持。他時常面帶笑容地站在山頂的塔門前,看著山路上絡繹不絕的香客們,目光深邃而悠長。直到有一天他在人群之中看見了周深的身影,他的瞳孔不由得一縮。
周深遠遠地就見著了站在台階之上的慧智,他笑嘻嘻地走上前,「祝賀呀,慧智主持。」
慧智雙手合十,微微頷首,只說不明白周深的意思。
周深依舊笑嘻嘻的,「祝賀大師榮升主持啊。」突然周深湊近了慧智的耳朵,低聲耳語,「還要祝賀主持大師成功掃除障礙。」
慧智臉色瞬間慘白。
他知道了?難道他知道了?
知道是自己把九空吸毒的事傳出去的?
甚至知道,是自己日日在九空的茶水裡加毒品,導致九空始終戒不了毒品而自殺的?
他不可能知道!
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吧?(原題:《試毒》,作者:范不悔。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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