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塞爾維亞斯梅代雷沃「百年鋼廠」的「前世今生」

河鋼集團唐鋼公司副總經理、河鋼斯梅代雷沃鋼廠董事會成員宋嗣海接受本台記者採訪。

國際在線報道（中國國際廣播電台記者陳濛、趙洪超、王倩、柳青、屈功澤）：塞爾維亞東北部城市斯梅代雷沃，十五世紀中葉時曾是塞爾維亞首都。如今，它仍是塞爾維亞重要的工業城市。位於這裡的斯梅代雷沃鋼廠，曾是塞爾維亞唯一一家國有鋼鐵廠，但進入新世紀之後，這家鋼廠卻陷入連續虧損的境地。２０１６年４月，斯梅代雷沃鋼廠被中國河鋼集團收購。兩個月後，在對塞爾維亞進行國事訪問期間，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曾前往鋼廠參觀。近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中國資本的介入給這座「百年鋼廠」帶來了怎樣的變化？對於來自中國的管理層，當地員工又有怎樣的評價？近日，國際台採訪組「重返現場」，走進河鋼斯梅代雷沃鋼廠。

斯梅代雷沃鋼廠塞方員工接受記者採訪。

斯梅代雷沃全市人口約１１萬人。長久以來，鋼鐵產業一直是當地的支柱產業。從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出發，沿高速公路向東行駛約１小時之後，即可遠遠望見斯梅代雷沃鋼廠的廠房和園區。這座鋼廠成立於１９１３年，擁有百年歷史，它曾是塞爾維亞唯一一家國有鋼鐵廠，被譽為「塞爾維亞的驕傲」。但由於國際市場競爭激烈和管理不善等因素，近年來斯梅代雷沃鋼廠陷入困境。２０１６年４月，中國河鋼集團以４６００萬歐元（約合３億５０００萬元人民幣）的價格收購了這家「百年鋼廠」。談及河鋼發起這筆收購的原因時，河鋼集團唐鋼公司副總經理、河鋼斯梅代雷沃鋼廠董事會成員宋嗣海這樣說。

斯梅代雷沃鋼廠高爐車間正在生產。

宋嗣海說：「近年來河鋼集團自身根據發展需要，快速進行國際化布局。而塞爾維亞是我國『一帶一路』倡議重要的相關國家之一，也是我國企業在『一帶一路』框架下走出去的重點方向之一。另外也是趕上斯梅代雷沃鋼廠處於多年來長期虧損，塞爾維亞政府正在尋求戰略合作夥伴、尋求買家的時機。基於這麼幾個契機，我們選擇了就這座鋼廠與塞方進行接觸。」

雖然擁有百年歷史，但河鋼接手時的斯梅代雷沃鋼廠只能用「內外交困」來形容。鋼廠設計產能為年產２２０萬噸，但２０１５年全年產量卻不到９０萬噸。加上產品線品類單一和附加值低，因此每年的虧損數額巨大。宋嗣海說：「當時這家企業１個月大致有１０００萬歐元的虧損，一年至少虧1.2億歐元，這對於一個不到２００萬噸產能的企業來說，是很大的損失。」

塞爾維亞斯梅代雷沃鋼廠的「中國元素」。

這樣一家虧損嚴重的企業到底值不值得買，是當時很多人關心的焦點。宋嗣海說，河鋼集團在這一問題上也非常謹慎。在經過了縝密的前期調研之後，河鋼集團認為，斯梅代雷沃鋼廠長期處於虧損的原因，主要在於與上下游，也就是原料供給和產品銷售渠道的脫節，以及長期產能閑置所造成的管理渙散和生產效率低下。而這些短板，可以通過河鋼自有的上下游交易平台以及現代化管理經驗來進行有效彌補。此外，２０１６年５月，在介入鋼廠管理之後，基於自身對於歐洲鋼鐵市場的預判，河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重啟斯梅代雷沃鋼廠已經停產多年的２號高爐，而這一決定的正確性，在短短几個月之後就得到了驗證。

宋嗣海說：「在當年４月份的時候我們已經預料到歐洲市場有回暖的趨勢，所以我們果斷決定要求從５月份起恢復雙高爐生產，這家鋼廠一共有兩台高爐，但多年以來一直是單台生產，可想而知恢復雙高爐生產的難度相當大，人員、設備、材料、資金都是問題。但基於我們對市場的判斷，仍然堅持５月啟動雙爐生產。到了７月，鋼材、鋼坯、熱軋等產品的產量與上一年相比，提高了七成到八成左右。而與此同時，市場穩中向好的情況與我們的預期一致，生產多少就能銷售多少，所以從７月起，鋼廠就大幅度實現了減虧。」

自成功收購以來，河鋼向塞爾維亞派遣了多達１１批、累計近２００人的技術團隊，診斷並解決了斯梅代雷沃鋼廠在設備、技術、信息化、工藝等多方面的問題。截至去年底，河鋼斯梅代雷沃鋼廠已經開始實現盈利，連續虧損多年的斯梅代雷沃鋼廠正逐步走出泥潭。用鋼廠的技工納爾科?米洛迪諾維奇的話來說：「河鋼的到來對於我們來說意義重大，這讓我們鋼廠又恢復了生產，等於救活了我們。河鋼是一個規模極大的公司，它讓我們對於鋼廠的未來有了更美好的期待。」

而隨著企業狀況的改善，鋼廠員工的生產生活狀態也在發生改變。在鋼廠工作了３１年的老車工米蘭科維奇說：「河鋼收購鋼廠後一切都開始朝積極的方向轉變，我感到很滿意，中國企業的負責人在工作中展示出他們比以前鋼廠的老闆更強的能力。從我個人講，我和中方來的管理人員交流沒有什麼障礙，我很滿意，他們對我們工人也很好，對人很熱情，比以前的管理人員好。」

２０１６年６月１９日，對塞爾維亞進行國事訪問的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參觀了河鋼斯梅代雷沃鋼廠。他考察了鋼廠的生產車間，並與當地員工交流互動，勉勵工人們努力開拓，提高鋼廠綜合競爭力，使鋼廠合作項目早結碩果，惠及當地人民。談到當時的情況，機械學碩士、在鋼廠工作快３年的女員工瑪利亞?佩特里奇還有些激動。她說：「你看這些五星紅旗是在習主席訪問期間我們安放到設備上的，一直保留到現在，中國國旗在車間、在辦公室都有，這也是我們向中國、向中國企業表達友好感情的方式。中國公司收購鋼廠後我們感覺都很好，工人的工資、工作狀態以及鋼廠的出口都得到了提升，我感到非常滿意。」

２０１７年，河鋼斯梅代雷沃鋼廠計劃將產量提升到２００萬噸，預計產值將達到８億美元（約合５５億元人民幣），實現利潤２０００萬美元（約合１億３８００萬元人民幣）。同時，河鋼還將投資１.２億美元（約合８億３０００萬元人民幣），對鋼廠進行結構性改造，其中還包括環境保護和節能降耗的技術提升等方面，力爭把河鋼斯梅代雷沃鋼廠早日打造成為歐洲有極強競爭力的企業和中塞兩國合作共贏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