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龍無首之文字無語

最新 06-12

文釋弘道卐紅塵子/文

傳說，字是倉頡先師造的。

傳說，倉頡有四隻眼。

四隻眼，也許只是一個比喻，只是當時的人為了說明倉頡能夠全方位、多角度的觀察萬事萬物，能夠全方位、多角度的思考萬事萬物，能夠全方位、多角度的描繪萬事萬物。

高低、長短、前後、陰陽、有無……全都觀察、思考、描繪，才有了字。

自古至今，字體字形多變，字從甲骨文、金文、篆書、隸書……繁體，然後到現在的簡體，字形由繁到簡，書寫越來越方便。

但是，悲劇的是，形變導致了意變。今天的很多字詞在你我心裡的意思，根本不是古時候這個字的含義——詞不達意！

字意有偏差，組字成文的結果是很明顯的：你我如果以今天的字意，去解讀古文，尤其是古代哲學思想，很容易把古今弄混。

更可怕的是，在解讀古代哲學的過程中，我們總是自知不自知地、自覺不自覺地、自以為是地、無法避免地，加入自己的思想。

因為，每個人的思想都源於個人的經歷、閱歷、學歷、環境、教育、思維方式……等等等等各種因素。所以，今天一千個人解讀《道德經》就會有一千個版本。你我解讀了1000字，能有300字被別人認同就不錯了；如果想要讀者認同700字，那這個讀者的經歷、閱歷、學歷、環境、教育、思維方式……等等等等各種因素，就要與作者有7成的相似度。

所以，要研究今人的哲學，就要與今人同心；而要研究古人的哲學，就要與古人同心——這就有點像《道德經》所說的「聖人無常心」了吧！

比如，老子提倡【小國寡民】，我原來以為小和寡是形容詞，是國家要小小的，人要少少的，一個村就一個國家，這樣大家才會幸福……

現在，再思考【小國寡民】，我以為小和寡是動詞，小是「以……為小」的意思；寡是「使……寡」的意思；國是國家是社稷；民就是自以為聰明實際上頑固不開化，在生活中迷失了自我、無法給自己正確的定位，一直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配不上自己，自己應該擁有比現在多得多的人——這個最後的「人」字泛指一切人。

【小國寡民】的整體意思就是不要把國家社稷當成頭等大事；教化那些自以為聰明實際上頑固不開化，在生活中迷失了自我、無法給自己正確的定位，一直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配不上自己，自己應該擁有比現在多得多的「民」，使之越來越少才是頭等大事。孟子提倡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思想就類似於【小國寡民】的思想了。（八卦一下，據說，當年孔師是去拜訪過老子的，孟子是孔子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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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猛一看我說的話，會說，「你這是統治階級的思想，是歧視老百姓，你這是認為老百姓不開化！」

我覺得這句話里的「統治階級」和「老百姓」是現代文字。所以，我很感慨——天可憐見，我的文字里沒有提到「統治階級」，沒有提到「老百姓」……

我的意思是，不管什麼階層，不管富貴或者貧窮、年幼或者衰老、健康或者疾病……只要自以為聰明實際上頑固不開化，在生活中迷失了自我、無法給自己正確的定位，一直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配不上自己，自己應該擁有比現在多得多的，都是民，都是老子說的【小國寡民】里的「民」的含義。

比如說，如果你我只顧著追求自己的夢想，覺得以自己的本事和才氣，應該擁有的比現在的更多，即使這種追求幸福的行為，導致家裡的妻子、老人承受了很多痛苦，你我依然認為自己的堅持沒有錯。一年，不達目的繼續追求「幸福」，妻子、老人承受痛苦；兩年，不達目的繼續追求「幸福」，妻子、老人承受痛苦；三年，不達目的繼續追求「幸福」，妻子、老人承受痛苦……那麼，咱倆其實就是「民」，就是「無知的」「愚昧的」古文口中的「民」。

就是《論語》裡面的「民」。

《論語》裡面，「人」和「民」是對立的，99%情況下是對立的，不是統一的。「民」是上文中的意思，「人」就是相反的意思。

所以，我們今天口中的「老百姓」，如果他能夠讓一家子都過得很幸福，很開心，其實那個「老百姓」是人。

所以，很多時候，現在的「老百姓」是古文中的「人」；很多時候，現在的你我不是古文中的「人」，而只是古文中的「民」。

所以，要研究今人的哲學，就要與今人同心；而要研究古人的哲學，就要與古人同心。否則，望文生義，古代哲學裡的文字就會很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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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論語》里的「人」和「民」的解釋，象離先生的《論語新探》第一篇就是「釋人民」，書籍可以從網上購買，很是方便。

我的看法是，這本《論語新探》有很多閃光點，有很多可取之處。比如，當時文中說《論語》中「人」和「民」各出現了多少次——當時應該沒有電腦，全都是人工數出來的，這種細緻的研究精神讓我拜服。

但是，文章的撰寫時代屬於「批林批孔」的時期，裡面「階級鬥爭」的行文比較明顯。我比較疑惑的是，會不會是為了迎合當時時代特徵，而故意、勉為其難寫上了一些話。

也就是說，我不知道象離先生是堅定的「批孔者」，還是為了讓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夠「混跡」於眾多的「研究」中間，而使後來者看到……

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老先生們在著作中的心血，只有那些心血才是閃光點，為了「批」而「批」的行文，都是一些「無語」的行文，我們略過就是了。

在象離先生的《論語初探》中，提到了孔子堅定的「擁護者」馮友蘭先生及其著作。如果要達到倉頡仙師那種造字的功底，全方位、多角度的觀察、思考、辨析、描繪，恐怕至少又要拜讀了馮友蘭先生的著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