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飲酒醉

（蘇若水作）

昨日我飲酒醉，以後再也不喝了，忌酒！忌酒！忌酒！

早晨6:59，我正在教室里盯班。俺家媳婦打來電話，問我還難受不？得到如此關心，我趕緊誠惶誠恐地說，不難受，不難受，吐了就好了，以後再也不喝了！媳婦說，沒用的話別說了。我主動要求讓蘇若水上我大三中來，我帶她一天，因為今天是周日，我沒課，值一天班。媳婦說，找你幹什麼？還要去練跆拳道呢，掛了吧！你弄得家裡酒氣衝天！

說真的，我忌酒都快兩年了，國家一宣布放開二胎，媳婦就說，我們要積極響應國家號召，為國家增磚添瓦，你要忌酒！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不喝酒了。每逢在外邊吃飯，有人勸酒，我就鄭重其事地說，不能喝了，造計劃哩！後來，一在外邊吃飯，不用我說了，人家都主動問我，計劃完成了嗎？用幫忙嗎？我不好意思地說，沒有，不用，謝謝！再後來，一在外邊吃飯，我不喝酒習以為常，別人對我不喝酒也習慣了。

我其實對喝酒沒什麼愛好，只是不禁勸。也有人說我酒量大，我認為不對，喝酒這個事不是能喝不能喝的問題，而是敢喝不敢喝的問題，你只要敢喝，酒量就可能顯得大！喝酒還跟心情有很大的關係，心情好，喝得就多。

我結婚後印象最深的一次醉酒，是零幾年我忘了，那是在長海美食城，那家酒店現在已經沒有了。我和我的朋友兩個人喝了兩瓶，一瓶景陽岡，一瓶竹葉青。喝完之後的事是媳婦幫我回憶起來的。我喝完後就吐了，還砸爛了衛生間的鏡子，老闆問是不是我砸爛的，我還不承認，我的手都叫玻璃扎破了，滴著血。老闆很不開心地諷刺我，小老弟，喝酒不行哎！我頭重腳輕地走出酒店，然後躺在午夜的街上不走了，媳婦拉不動我，都急哭了。因為我喝酒無形，媳婦形象地叫我酒暈子，說她最討厭酒暈子。後來一去外邊吃飯，蘇若水也學會了提醒我，爸爸，不許喝酒！

在外邊吃飯，我經常聽到的是喝酒三問：一問，你抽煙不？不。二問，你喝酒不？不。三問，你活著幹啥？第三個問句是個反問句，強調了抽煙、喝酒的重要性。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在中國這樣一個酒文化高度發達的國度里，有時候，真是沒辦法不喝點酒，哪怕感冒發燒，跑肚拉稀都要喝。喝多了之後頭暈目眩，天旋日轉，嘔吐連連，難受得要死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要忌酒，再也不喝了。可稍稍好點，又喝上了，我有個朋友叫馮明政，他總結說：打架找挨揍，喝酒找難受。他總結得很生動，他確實也不喝酒，因為他喝酒過敏。

年青那會兒，我喝點酒好在班裡讀詩文，讀李白的《將進酒》，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讀王勃的《滕王閣序》，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樣的文章，喝點酒讀才能找到狀態。張偉棟說，老師念課文，念著念著就把自己念哭了，這樣的老師還是頭回見。那時候的確是這樣，現在都不好意思動感情了。

我因為經常犯喝酒的毛病，媳婦想了很多辦法給我治，曉之以理，動之以手，不讓睡覺，告家長等。總之，一個心疼自己男人的女人所有能想的辦法她都試過了，可是，有時候我還是管不住自己，會喝個爛醉如泥。

你坐到酒桌上，有時候真是身不由己，家有喜事，不喝酒行不？不行。同學重逢，不喝酒行不？不行。宴請恩師、領導，不喝酒行不？不行。請託辦事，不喝酒行不？不行。當然現在好多了，喝酒時勸酒的越來越少了，能喝就喝點，不勉強，喝水也行，水淡情深，我覺得很好。

我昨天為什麼喝醉了？因為我見到了我當老師教過的第一屆學生，福順同學一早就給我打電話，盛情相邀。我教他們的時候，我多年輕啊，我和他們名為師生，而實際上情同兄弟姊妹。現在他們都成了各行各業的頂樑柱，事業順水順風，實在是可喜可賀，見到他們，我又開心又激動。一開始，我還能控制一些，後來就控制不住了，性情中人就是容易動感情。不過，一定記住，感情再好，也不能喝過！

祝福你們，我的第一屆學生！祝福你們，我所有的學生們！希望我在你們的心田留下的全是愛。如果我無意之中傷害到了誰，也請你原諒我，原諒一個也會經常犯錯誤的但性情最真的老師。我永遠記著你們，以你們為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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