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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天下之天醫堂——不眠者,七十二經,塔,藏醫,奇方驗抄,獨龍針


不眠者




「大哥大姐,謝謝你們了,我們在這裡耽擱好幾個鐘頭了,攔了不下幾十輛車,可是那些人沒一個願意幫助我們的。」年輕人感激之餘,搖頭嘆息道。




唐雨道:「有些人除了怕麻煩外,也是怕遇到劫道的。」




「是啊!雖然有幾輛車停了下來,但一聽要搭他們的車,連忙開走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的。」年輕人感慨道。




唐雨、宋浩聽了,笑了笑。




「謝謝你們的好心幫助,我叫劉寶根,你們這是去哪裡啊?」那劉寶根又自搭話道。



「青海湖!」宋浩應道。




「你們是去那裡遊玩的罷,我家就住在湖邊的。」劉寶根道。




「是嗎!真是巧了,打聽個地方,有個叫木連村的地方嗎?我們要去那裡找個人。」宋浩說道。木連村是那個擁有《奇方驗抄》的丁奉傑家居所在。




「木連村!知道啊,挺偏僻個地方,就是久居湖邊的人也未必曉得的,離我們的村子有個三十里地。」劉寶根說道。




「太好了!可以帶我們找到那裡嗎?」宋浩聞之喜道。



「沒問題,你們幫了我們一次,我也可以幫你們一次,先住到我家裡,明天再領你們去。」劉寶根笑應道。




「謝謝你了!」宋浩、唐雨二人相視一笑。本以為那個地方是很難找的,不僅地圖上找不到,就是肖伯然告訴的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方位。看來幫助了人,才會得到別人的幫助。




行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前面的一座鎮子,劉寶根在一家汽車配件商店買了更換的配件,高興地回到了車上。又原路回返去。




「還有一個村子,也在青海湖邊,也要問你一下。」宋浩抓住了這個嚮導,又要打聽擁有麻沸散秘方的那個任志千。




劉寶根笑道:「青海湖邊的村子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一個?」



「有個叫鹽石村的地方知道嗎?」宋浩問道。




「呵呵!你們去那裡找誰啊?我家就是鹽石村的。」劉寶根笑道。




「真的!」宋浩、唐雨二人聞之,俱是驚喜。




宋浩忙將手中秋茹寫的地址遞給劉寶根道:「可是這個地方的鹽石村?不要重名弄錯了地方。」




劉寶根看過,笑道:「沒錯,就是俺們的村子。你們去找誰啊?村裡人我都熟悉的。」



「有任志千這個人嗎?」宋浩問道。




「任志千!?」劉寶根聽了,搖了搖頭道:「村裡沒有這個人,連姓任的人家也沒有。」




宋浩聽了,不免又大失所望。




劉寶根道:「一會問下我爹罷,他知道的多一些。你們要找的人可能在多年前就搬走了。」




又聊了一會,得知劉寶根和父親劉山是青海湖岸邊的漁民,往來西寧送魚。今天也是巧了,遇上了宋浩、唐雨。



那劉山遠遠的看到唐雨的車又將劉寶根送了回來,感激地上前迎了。




「爹,這位宋浩大哥和唐雨大姐要到我們村裡找一個人,你知道以前有過這個人嗎?」劉寶根一下車便說道。接著去修車了。




「找誰啊?」劉山問道。




「大叔,知道任志千嗎?據說此人曾住在你們鹽石村的。」宋浩說道。




「任醫生啊!搬走多年了,在寶根四五歲上就搬走了。他的醫術可高明了,救治了不少人哩!」劉山說道。



「對,就是這個人,是個中醫。大叔,知道他搬到哪裡去了嗎?」宋浩忙問道。




劉山道:「當年據說得罪了縣裡的幹部,在村裡住不下去了,便搬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在晚上搬的家,第二天,屋子就空了,誰也不知道搬去了哪裡。」




「哦!」宋浩聽了,無奈地望了唐雨一眼,意思是,尋找麻沸散的這條線索斷了。




唐雨也自無可奈何地一笑。




「對了大叔,寶根兄弟說,離你們村子三十里外有個木連村罷,可知道一個叫丁奉傑的人?也是個中醫,年紀應該很大了。」宋浩又問道。



劉山聽了,搖頭道:「我倒也認得木連村的幾戶人家,不過不認識這個叫丁奉傑的,並且沒聽說過木連村還有個中醫大夫的。明天讓寶根帶你們去打聽一下罷。」




「是這樣!」宋浩不免又有些失望。師父肖伯然雖是與那丁奉傑有過二十年之約,可是這二十年里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變化,若是那丁奉傑作古仙去,豈不又要尋個空山不見人。並且聽師父說,那丁奉傑常年游醫在外,便是現在還活著,可能按時回來赴約?還有,以丁奉傑的本事,應該是有名的人,可劉山並不知曉這個人的,那可是師父極其看重的一位民間醫家,是將《奇方驗抄》所託付的人。此行若是拿不到此書,就空走一回了。




唐雨見宋浩一付索然無趣的樣子,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有些情況可能劉大叔並不了解,我們明天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你師父既然讓你前去赴約取書,就不會令你空手而歸的。」




宋浩嘆息道:「兩件事已廢止了一個,希望另一個不要再令我們失望的好。」




唐雨道:「你那師父不是一般的人,應該不會讓你去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這一點上我倒是對他有信心的。」因紀冬陽被意外驚走一事,唐雨對那肖伯然和上清觀,在思想意識里已經有了自己的轉變。



劉寶根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將貨車修好,此時走過來,一邊用抹布擦拭著手上的油污,一邊感激地笑道:「多虧你們了,否則到晚上也不能及時修好的。我們現在走罷,我的車在前面帶路。」




唐雨一擺手,和宋浩上了車,兩輛車先後啟動離去。




數小時之後,前方視野里呈現出了一汪碧水,且逐漸擴大了去。




「到青海湖了!」宋浩、唐雨二人見之一喜。




車行愈近,愈見那湖光山色,綺麗壯美。水波千頃,候鳥群飛,高原之上竟也有這一奇妙所在。若不是自己的車跟著劉寶根的車,唐雨和宋浩很是想停下來觀賞一番這美麗景緻。




一路行來,前方出現了一座漁村,當是那鹽石村了。進了一處寬敞的院落,兩車停了,劉寶根從駕駛室里跳了下來,走過來笑道:「到家了!」




宋浩、唐雨下了車,再看時,對面是七八間瓦房,石壘的院牆,一條拴著的狗在朝著陌生的客人吼叫。隨被劉寶根一聲斥責止了聲去。




接著迎出了兩個女人,年紀大的是劉寶根的母親,年輕的是他的妹妹。一家人很是熱情,將宋浩、唐雨讓進了屋中坐了,茶水、水果的端了上來。




「你們住在這美麗的湖邊真是好啊!」宋浩羨慕道。




劉寶根笑道:「那是當然,你們來的還不是最好的季節。要是春天來,到湖裡去走走,那才叫美呢!尤其是湖中的蛋島上,鳥群鋪天蓋地,築巢壘窩,產卵下蛋,密密麻麻,遍島皆是,人難駐足。冬天來冰上捕魚,更是一大樂事。今晚給你們煮幾尾湟魚吃,這是青海湖有名的魚,你們外地人未必吃過呢。若是不著急辦事,這兩天我可以帶你們到湖裡玩玩。」




「謝謝你了!等我們明天到木連村辦完了事,才能有心思去玩。」唐雨笑道,並望了宋浩一眼,知道宋浩不辦完事情,是不能盡了興頭去玩的。




劉山道:「你們要找的那個任志千,原先和村裡的老支書一家的關係比較好,一會我去他家問問,看看有沒有這個人的消息。」




宋浩聽了,一喜道:「謝謝大叔了!若能找到此人,對我們來說意義非常重大。」心中又自升起了希望。




劉寶根道:「宋大哥,你找的這兩個人都是老中醫罷,難道說你也是醫生?」




宋浩道:「我們都是習中醫的,找那兩位前輩,是想拜求些醫學上的事。」




「你和唐大姐都是醫生啊!」劉寶根驚喜道:「有種病你們能治不?」




宋浩道:「說說看!」




劉寶根道:「村裡有一位高老頭,八十多歲了,是個孤寡老人,一輩子據說未曾睡過覺,現在也是,也不覺得困。」




「不眠症!」宋浩聞之訝道:「此症罕遇,也僅在古醫書中偶有記載,沒想到竟在此地遇上。」




劉山道:「這高老頭據說是在二十歲上得上的這種怪病,不過他自己卻認為不是病,而是一種特異功能呢!當年那個任志千還住在村裡時,曾給高老頭配了付葯,說是吃此葯能治他的不睡覺的病,可那高老頭不治,說是不耽擱吃喝的,治它做啥。並且這樣子等於延長了一半的壽命。也是他沒有任何不適之感,晚上別人在睡覺,他則躺在那裡想事。」




唐雨訝道:「即便沒有任何不適之感,也不曾影響他的生活,可是不羨慕人家睡覺的感覺嗎?」




劉山道:「可能一人過活,獨性慣了,耐得下寂寞,說是睡覺佔了人生一半的時間,浪費生命,也自以此病為豪,用那不睡覺的時間讀了很多的書,想了很多的事。多半腦子用過度了,說話也多是怪怪的,不合常理。」




宋浩聽了,對這位高老頭產了興趣,說道:「既有如此怪人,可否引見一下。」




劉寶根笑道:「沒問題,吃過了飯我帶你們去他家玩。要是能治你就給他治一下,若是治過來了,也讓他體驗一下睡覺的樂趣。一到晚上,想到村裡還有一個不睡覺的傢伙,總讓人感覺心裡怪怪的。」




熱情好客的劉家人用青海湖盛產的湟魚招待了宋浩、唐雨一頓湟魚宴。那湟魚遍體滾圓,光滑無鱗,肉多細刺,肥嫩鮮美,加上烹飪得當,真味調出,吃得二人是讚不絕口,有樂不思蜀之感。




晚飯過後,天色已是有些暗了。




「走,到那高老頭家逗逗悶子,消化消化食去!」劉寶根帶了宋浩、唐雨出門去了。




鹽石村的村子東頭,有一處獨門獨院的人家,幾棵柳樹圍繞著,萃綠掩映,尤其是顯得幽靜。




劉寶根自行推開了院門,大咧咧地走了進去,喊道:「高老頭在家沒?睡了罷?」




從亮著燈光的屋子裡傳出了一笑罵聲:「是寶根這個小兔崽子罷!一天沒事凈逗扯你大爺玩,今天又是閑出什麼屁來了!」




宋浩、唐雨聽那高老頭話語灰諧,皆自忍俊不禁。




「帶了兩個朋友,來看看你這位不睡覺的奇人!」劉寶根說著,已是開門進了屋子裡。




一位手持書卷的老者坐在椅子上,雖是頭髮雪白,卻是滿面紅光,站起來身材高大健壯,保養得極好,哪裡呈現出一絲的病態。屋中簡樸,幾件家什之外,竟堆了半屋子的書,可見此人多以日夜閱讀來打發時光了。




「你倒是真帶朋友來了!歡迎!歡迎!老夫高明達,兩位小朋友如何稱呼?」那高明達笑呵呵地道。




「高老伯你好!我叫宋浩,這是我的朋友唐雨,打擾了!」宋浩忙上前恭敬地道。對在這小漁村裡竟還能有這位大儒般的長者,且性情豁達,暗裡微訝。




「哦!看樣子是遠道來的罷,坐坐!」高明達搬了兩隻矮凳,讓於宋浩、唐雨坐了。




劉寶根卻尋了一捆書,欲將坐下,立被高明達拉起道:「坐一邊去,莫將我的書本坐臭了,讀不得了。」




劉寶根笑嘻嘻地道:「也就你將這些東西當做寶貝,看你日後永遠睡著了的那一天,我會當廢品給你賣了。」




「想的倒美,真要到了那時候,我會將這些書捐給鄉里的圖書館的,一頁紙你都得不去。想咒我老人家死,等你七十歲了咱們再見。」高明達笑罵道。




「得了,不和你掰扯了,我這兩位朋友是醫生,來瞧瞧你這種不睡覺的怪病。」劉寶根道。




「老人家,聽說您患有『不眠症』。不曾睡過覺,是真的嗎?」唐雨問道。




「糾正一下,老夫健康得很,一生也不曾患過什麼病症。這種不睡覺的本事應該喚做不眠之功能,而不應叫『不眠症』的。」高明達說道。




「對不起,也許我不應該這麼叫的,可是這種不眠之功能有違自然的規律,失於正常,應該屬於病症的範疇。」唐雨說道。




「呵呵!有違自然的規律!難道說是有些東西超出了人類的認識範圍,就有違自然規律嗎?天地之大,總有那萬般不可解之事。就人身而論,現階段人類對生命奧秘的了解,不過是蒼海之一黍。你們既然是醫生,當會知脈的罷。既有是病,便有是脈,給我看看,有何病脈?」高明達說道。




宋浩本有此意,以在其脈上查虛實,尤其是對方語出不凡,別有見地,或是那「不眠症」另有其因。於是說道:「晚輩粗習脈法,願意一試。」




高明達笑道:「好奇才能令人知學!那就讓你學習一下罷。」




宋浩隨即持其脈位細診,但覺六脈平和,緩動有力,直如年輕人一般,不似七八十歲上了年紀的人所應有的脈象。宋浩心中微訝,寧神定氣,指下應心,遍察諸脈,雖是偶有異動,全不是病脈。




少頃,宋浩這才收手,恭敬地道:「老伯六脈安和,果是一身無病,當是得了養生之道。雖左脈位略呈異樣,也是左肩膀部曾受外力撞擊所致的舊傷而已,算不得病。」




「咦?」高明達聞之,驚訝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脈法卻精確若此!竟能診出我左肩舊傷來,這可是三十年前的舊疾,是在湖中潛水游泳時,被誤行來的船身所撞,誰人也不知的。今被你從脈中查出,可見你是得了脈法的精髓,神脈也!」說完,那高明達敬佩之餘,朝宋浩一抱拳。




劉寶根一旁聽得呆了。




宋浩此時說道:「老伯,脈象緩和,當是氣血安然,而生不眠之證,不知是何道理,還請指教。」




高明達道:「世間確實有神不安所,氣血失和的不眠症。雖是疲倦極度,總是入不得睡,遭受萬般痛苦,那才是病。而老夫的不睡之功能,在身體上是無任何的不適,雖因勞作感覺些倦意,但小坐既可,從無大礙。夜裡讀書久了,也自卧歇,一靜則安。不曾因入不得睡而增其它煩惱,反倒覺得生命的時光延長了一倍,其樂融融!」




唐雨道:「不知這種功能是先天生的,還是後天偶然間所致?」雖在劉家聽那劉山說過,高明達的不睡症是二十歲時出現的,也自想證實一下。




七十二經






葯有異性,不必醫皆知之,而走醫不可不知。脈有奇經,不必醫盡知之,而走醫不可不知。用奇乘間,一時之捷徑也;得心應手,平日之用功也。——《串雅全書*緒論》




高明達道:「那是在二十四歲上時,年輕氣盛,與人在青海湖裡比賽憋氣,賭一船魚。結果腦中缺氧過度,竟自在水中昏了過去。後來被搶救了過來,從那時起,便自感睡意漸失,一個月後,已是完全入不得眠了。因無任何不適之感,也自不理會,隨其自然。後在青海湖邊遇一遊方道士,聞我有不睡之能,查我脈象後,說是因那在水中憋氣之故,無意中通開了內里經脈,非病也,而是獲得了一異能。」




唐雨道:「不錯,如今看來,這種不睡的現象的確是一種異能。只是人不得眠,如何緩和休力上的透支,維持這種不入睡的能量從何而來?」




「經脈!」高明達道。




「經脈?」宋浩、唐雨二人聞之一怔。




高明達道:「你們是知醫的,當是知道人體的經脈罷。」




唐雨道:「當然知道了,除了十二經絡,就是奇經八脈了。」




高明達道:「那麼人體之中,一共有多少條經脈呢?」




宋浩道:「十二經絡,左右各一,當為二十四經。奇經八脈中雙側並行的也有陰維脈和陽維脈,陰蹺脈和陽蹺脈。加上任督二脈和沖脈、帶脈,人身當有三十六經。」




高明達點頭道:「世行的說法的確如此,古今醫者也多尊此三十六經療人疾病,可是……」高明達話語一轉道:「三十六經也僅占人體經脈的一半之數,人體經脈的真正大數,也就是人身是有七十二經的。」




「七十二經!」宋浩、唐雨聞之驚訝。尤其是宋浩,還首聞人身有七十二經之說。




「老伯如何認定人身有七十二經?」宋浩訝道。




「非我之言!」高明達道:「是當年那個遊方道士告訴我的。他說人身本有七十二經,醫家所知道的不過是十二經絡和奇經八脈而已,倒也足以應世上之疾了。行氣修鍊之人,也以打通十二經和奇經八脈為其正果。世人所知道的這三十六經是維持生命的動力之源,便是在這三十六經上已是產生了無數的神奇和不解的迷團。人是萬物之靈,也自有未待開發的潛能暗伏於人體內,尤其是以還未知的另三十六經為最。人身諸病,有時也未必是病,病態之下,尤可顯示真能。」




宋浩聞之,恍悟那孫包立在夜遊狀態下呈現出的異能當是這般了。那股異樣能力忽隱忽現,當是潛伏另三十六經中,入夢境中始發。所以在其脈上也不能盡察。




高明達道:「人體的健康,甚至於人神之間的界線,當是以七十二經中通了多少為基礎的。世人謂某某有超能力,是其打通了某一條經脈而已,若是七十二經皆通,必是神仙之體。哦!說到這裡打住罷,那般丹道之說,還不是我們所能討論的。」




「七十二經!我所知者僅僅是其一半而已!」宋浩心中感慨道。




高明達又道:「當年那道士還對我說,人身有七十二經,最為重要者是中脈,居人體正中,尚屬無形,調控另七十一經。」




「中脈?人體正中?」宋浩猛然間想起,昔日探險月和銅礦,在地下深處的石壁上見有遠古人類刻鑿的人體經絡圖案,當時就見有別於正常經脈的奇怪和神秘經脈,其中記憶最深刻的就是貫穿人體正中的那條中脈。原是那批遠古之人也發現了部分未知的經脈。




諸事相驗,可見那遊方道士所言不虛,也說明了這個世外高人已是知道了人身七十二經的奧秘,其修為深淺就不得而知了。




高明達又道:「也許是那個道士見我有別於常人罷,便傳授了我一種養生之法,那就是日守一穴,循經脈運行之序,一年之中意守三百六十五人身正穴,以行一大周天之數,說是可保這各種不睡之功,尤是延年益壽,依法運六十餘年,而得今日康健。」




「老伯原是得了這種養生之道!」宋浩訝道。




「是啊!按那道士所言,我若想長命百歲以上,當運此功,但不得行以人道,也就是說結不得婚生不得子。我這個人怕死,所以這輩子但求一人過活,樂得個長壽。」高明達又毫不忌諱地笑呵呵地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說嗎,你一個人怎麼過得那麼樂呵!看樣子,再活個八十年也不成問題。」劉寶根搖頭道。




高明達笑道:「俺現在是八十歲,但是有著二十歲的心臟,再活一百年也沒事。當年那個任志千好生羨慕我哩!」




「老伯,您老認識任志千?」宋浩聞之一喜道。




「他倒算是個醫中奇人,搬走好多年了。怎麼,你知道這個人?」高明達問道。




宋浩道:「不滿老伯,我們此次來,就是相想拜訪此人,求教些醫學上的事。沒想到他已經不在此地住了。」




高明達道:「這個任志千是個奇人,尤其是研究出了幾種神奇的麻藥,便是現代醫學上的麻醉效果也不能與之相比的。」




宋浩道:「聽說此人掌握有華佗所發明的千古奇方麻沸散的秘方。」




高明達道:「這個倒是不知道真假,他也不曾對我說起過,只是知道他在研究古人麻藥的方子。尤其是他發明了一種外用的麻藥,塗在皮膚上便能產生麻醉的效果。更令人稱絕的是定位麻醉,將葯塗在欲要手術的皮膚上,那個部位便渾然無覺,刀割斷取,任你所為,絲毫不感覺到痛。四五個小時主藥力失效後,也能維持一定的止痛效果。」




「竟有這般奇葯!」宋浩、唐雨驚訝道。




「更令人叫絕的還有呢!」高明達道:「如果想在腿上做手術,只要用那種麻藥在大腿根部或者距離施術的部位數寸之上塗一圈,那麼整條腿都能起到麻醉的效果。那麻藥的藥力竟能透肉滲骨,不可思議。若是小手術,甚至能不礙病人行動,自由來去,但覺施術部位微麻而已。我曾親眼見過他施過此術,神奇得不得了!」




唐雨道:「我也曾在街上見到過江湖的游醫,以一種名為『鯉魚霜』的藥物塗在人的臉上,以此拔牙。說來也怪,但於腮上某處一點,隨手以一竹筷輕輕一撥,那牙齒便掉了,想拔哪顆牙,就拔哪一顆,非常的迅速,不僅止痛,還有出牙的作用,甚至牙出而不見血。當與那任志千的麻藥有異曲同工之妙了,這是現代的牙科醫生們所做不到的。」




高明達感慨道:「我中華醫道,博大精深,自有許多奇方妙藥還未曾展現出來,僅在民間流傳。這就需要你們這些習醫的年輕人去挖掘了,有些方葯,自比你們所能想像得還要神奇。」




宋浩此時愈加堅定了尋找那任志千的決心,於是道:「老伯,可知那位任志千的家搬到何處了?」




高明達搖頭道:「自他十五年前搬走,便無了任何消息。此人發明的麻藥奇特,處塗的效果便能起到麻醉劑的作用了。如若內服,自可麻醉全身,可惜此人不願應世,所以不被人知。不知道現在避居何處了。」




「沒想到我們村裡還住過這樣的高人!今天聽你這高老頭一說,才知道你也不簡單的!」劉寶根聽得驚奇,感嘆道。




高明達笑道:「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十室之內,必有壯士。日後留意身邊的人罷,說不定哪一個就是身懷絕技的高人哩!俺只有一種睡不著覺的本事罷了,算不得奇,你也勿在誇我。」




宋浩此時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告辭。高明達將三人送出。




「很喜歡和你這樣的人談話,希望有時間再來一敘罷。」高明達說道。




「能見到老伯,聽一席之談,又學到了許多的東西,實在不枉此行了。」宋浩感激地道。




回到劉家,劉山正坐在那裡等著他們。




「我去過老支書家了,那任志千搬走後,曾給老支書來過一封信。」劉山說道。




「來過信!那麼說應該有任志千現在的地址了!」宋浩聞之一喜道。




劉山搖頭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老支書看過信後,也就隨手丟了。我剛才讓他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封信,只是記得那封信是從雲南寄來的,具體的地址已是記不得了。」




「雲南!」宋浩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詳細的地址,找個人無疑是在大海里撈針。




那劉家以為宋浩、唐雨二人是夫妻,特意地為他二人安排了一間整潔的屋子。待宋浩發現時,那劉家人已各回房間休息去了。




「只好將就一晚了。」宋浩無奈地笑道。




唐雨臉色一紅道:「在這裡比不得有旅館的地方方便,也沒人會說你閑話的。」




隨後兩人各卧一側歇了,息了燈後,仍在說著話。




「那個任志千的麻藥實在是神奇,我一定要找到此人。」宋浩說道。




「可是雲南那麼大,到哪裡找啊?」唐雨無奈地道。




「有機會再細訪罷。對了,你還記得上次劉天的工地上有個工人摔斷了腿,送到天醫堂後,葉成順為他接腿。那工人負痛不過,大喊大叫,後來吳啟光施針術為他麻醉,針麻的效果也不錯的。既然找不到任志千,我們也可在針灸麻醉上進行研究。」宋浩道。




「不錯!」唐雨說道:「中醫中的麻醉作用和效果簡單快捷,易於讓人接受,又沒有副作用,我們應該開展這方面的課題研究。回去後,就實施罷。」




「應該開始了,再不能耽擱了,並且其它的研究工作也要展開,只上人手不夠啊!」宋浩道。




「現在知道缺少人才的困難了罷,放心好了,我們只要制定一個招攬中醫人才的計劃,各方面的工作就會有人去做了。」唐雨道。




「當然!」唐雨又說道:「天醫堂現在已經逐步進入了發展的軌道,有些事情我們也不可操之過急,要穩定進行才好,否則顧此失彼,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們要想得長遠些,制定個周密的計劃,而後逐漸的去實施就是了。」




「不錯,要一步一步的來……」說著說著,宋浩竟自睡了過去。




第二天,用過早飯,由劉寶根帶路,宋浩、唐雨驅車去尋那木連村的丁奉傑了。此行卻是背離青海湖而去。




三十里的路程雖說不遠,可是路況極差,車行的速度不是很快,一個多小時後,才來到了一座偏僻的村子裡。




劉寶根先是找到了一個認識的人家,尋問那丁家所在,村子裡果然有一戶丁姓人家。宋浩、唐雨二人心中稍安。




找到那戶人家的院落時,見是三間低矮的草房,顯然生活上不是那麼寬餘。兩名小孩子正在一旁玩耍,一名中年人坐角落裡忙著活計,在編一隻草筐。見有三名陌生人過了來,那中年人忙站了起來。




「大叔,請問這是丁奉傑先生的家嗎?」宋浩問道。




「找我二伯啊!他已經過逝三年了。」中年人茫然地說道。




「什麼!?」宋浩聞之一怔。又是大失所望,沒想到師父竟讓自己來這裡尋人。








唐雨忙問道:「大叔,丁奉傑先生原來可是住在這裡的?」




「二伯一生遊盪,也沒個定處,活著的時候幾年也不回來一次,這裡也算是他的家罷。你們找他什麼事啊?人不在了,有事也不成了。」中年人嘆息了一聲道。




「是這樣的,丁老先生前可曾留下一本書?我們是受人之託來取的。」唐雨說道。




「沒有,我那二伯一生雲遊四方,未曾留下件東西,快死的時候才回了來,只留下了點準備後事的錢。你說的什麼書,我不知道的。」中年人茫然道。




「唉!」宋浩暗裡嘆息了一聲,到這裡要找的兩個人,一個搬走了,不知所蹤,一個去逝多年了,真是白走一回了。




「回去罷,日後去上清觀再向師父說罷,這種意外的情況他老人家也不能預料到的。」宋浩無可奈何地說道。




「上清觀!」那中年人忙問道:「你們是上清觀來的人啊!」




「是的。怎麼,大叔知道上清觀嗎?」宋浩心中一動。




「知道,二伯死的時候和我說過的,不過你們也不是道士啊!」中年人撓了撓頭道。




「丁老先生曾和你說了些什麼?」宋浩忙問道。




「二伯死的時候說,日後可能會有上清觀的道士來家,讓我轉達一個口信。」中年人說道。




「我雖然不是道士,但是上清觀的主持是我的道家師父,是我的師父派我來此地尋找丁老先生的。不知丁老先生留下了什麼口信?」宋浩聞之一喜道。




「是這樣。」中年人點了一下頭,說道:「二伯臨咽氣的時候說,日後有上清觀的道士來找他的話,就讓我告訴對方,他們所要取的東西被保存在了塔爾寺,去寺中找一個叫烏桑的喇嘛,他會付給你們的。」




「太好了!」宋浩、唐雨聽了,俱是一喜。路經西寧時,就曾聽說過塔爾寺,是喇嘛教著名的寺院,並且在地圖上也見到過的。




「大叔,你知道丁老先生生前是做什麼的嗎?」宋浩問道。心中已是充滿了許多的疑問。




中年人搖頭道:「不知道,二伯這一輩子也沒做過什麼正經的營生,也沒有結過婚,一個人成年的在外面走。因為這裡有老房,所以幾年才回來一次。住上一段時間又走了。看他不成個樣子,家裡人也沒人問他,由他自己混去。」




宋浩、唐雨聞之愕然。被師父肖伯然如此看重並極其信任的一位民間游醫,不僅一生飄零落泊,竟連他的族人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實在是費夷所思。




宋浩、唐雨二人此時對那丁奉傑充滿了無限的敬意,這是一個守信之人,雖然身死,終未負師父肖伯然所託,將那冊《奇方驗抄》寄存在了塔爾寺。這冊民間驗方集成,應該是那丁奉傑游醫天下,一生心血的成就。從師父肖伯然對此人此書重視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大叔,謝謝你轉達丁老先生的口信!」宋浩感動之餘,將身上帶的現金約有四千多元盡數取了出來,遞於那中年人道:「大叔,這是來時師父的交待,讓我將這筆錢交給丁老先生的家人,以謝丁老先生不負當年之約。」




「這……這怎麼好啊!」中年人見了,意外驚訝之餘,不免猶豫起來。




「你就收下罷,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丁老先生生前是一位偉大的中醫!」宋浩說道。




「二伯還會醫人啊?」中年人呈現出了滿面的疑惑。




宋浩將錢放在了中年人的衣袋裡,說道:「大叔,能帶我們去丁老先生的墳上拜奠一下嗎?」




中年人沒有拒絕,現出興奮之色道:「行啊!沒想到二伯生前還交了你們這樣的朋友。」




在那個丁奉傑侄子的帶領下,幾個人來到了後山上丁家的墳地。在一土包下面,長眠著一位不為人所知的真正的江湖游醫。




宋浩、唐雨二人站在丁奉傑的墳前三鞠躬。




「丁老先生!」宋浩心中默念道:「感謝您老履行了和師父之間的諾言,稍後我會到塔爾寺取回那冊融會了您一生心血的《奇方驗抄》。雖然還不知道這本民間的驗方集日後對天醫堂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和影響,但對您如此的守信,實在令人敬佩!在這裡,晚輩先行對您老表示感謝了!」




從山上下來,告別了丁奉傑的侄子,宋浩、唐雨、劉寶根三人驅車返回鹽石村。




「木連村裡真有這麼一個人啊!倒是很守信的,這麼年了,死時也沒有忘記保存好交給你們的東西。」劉寶根感嘆地道。




「是啊!雖說是沒有見到這個人,但要取的東西有下落了,這個結果實在是令人感到意外!」宋浩感慨道。




「那個塔爾寺就在湟中縣,不遠的。你們今天就去嗎?」劉寶根道。




「是的!」宋浩道。




「留下來在青海湖玩幾天罷,我陪著你們。」劉寶根挽留道。




「謝謝你了寶根,我們必需先辦好此事的,日後有機會再來罷。」宋浩說道。




「是啊!」唐雨也自遺憾地說道:「這麼美的青海湖,沒有時間去觀賞它,不過以後我們還會來的。」




到了鹽石村,宋浩、唐雨向劉家人別過,又去向那高明達辭行。劉寶根、高明達二人站在村口相送,唐雨驅車去了。偶然回望,見那劉寶根不知和高明達說了些什麼,那高明達抬腿欲踢他,劉寶根笑嘻嘻地跑開了。




「這個高明達倒是一位老頑童啊!」宋浩搖頭笑道。




唐雨笑道:「此人長壽,雖是得了養生之法,然而與他豁達的心態不無關係。」




宋浩點頭稱是。




塔爾寺位於西寧市西南湟中縣縣城,中國喇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是一處漢藏結合式建築群落,依山勢居高臨下,氣勢磅礴,甚為壯觀。寺內古木參天,佛塔林立,有號稱「塔爾寺三絕」的酥油花、壁畫、堆綉。大小金瓦寺和大經堂是寺內標誌性建築。數千喇嘛,潛心修行,終日誦經聲不斷。




雄偉壯觀的建築,莊嚴肅穆的佛象,四布異域風情的壁畫,諸般景象令初臨喇嘛寺的宋浩、唐雨二人驚嘆不已。




兩個人大致遊覽了一番,而後朝一名喇嘛打聽那位烏桑喇嘛,以求一見。兩個人於是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裡候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才見一名方面大耳,身材強壯的中年喇嘛走了進來。




「你們找我。」那喇嘛淡淡地道。




「你是烏桑師傅!」宋浩忙站起身。




那烏桑點了一下頭,一旁坐下,打量了宋浩、唐雨二人一眼,便默不作聲了。




「是這樣的烏桑師傅。」宋浩說道:「你認識青海湖邊木連村的丁奉傑老先生罷。」




「那又能怎樣!」烏桑面無表情地道。




「我們受丁老先生一位故人所託,今天去拜訪丁老先生,可是丁老先生已經過逝了。他留給家人一個口頭遺言,讓我們來塔爾寺烏桑師傅這裡取回一件他原先寄存在你處的東西。」宋浩說道。




烏桑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到的異樣,淡淡地道:「有這事嗎?我不知道啊!」




宋浩、唐雨聞之一怔,頗感意外。




「還請烏桑師傅好好想想,丁老先生的確將一樣東西寄存在你這裡的。」宋浩說道。




那烏桑喇嘛復又打量了宋浩一眼,輕輕搖了一下頭道:「是他記錯了罷,從未有什麼人將什麼東西寄存在我這裡的。」




「師傅這麼說話可就不對了,出家人以誠信為本,不妄言的,若是沒有丁老先生的遺言,我們又如何會找到這裡。你若是不想承認此事,我們會找寺里的主持來主持一個公道的。」唐雨冷冷地道。




那烏桑喇嘛聽了,仍是淡淡地道:「隨你們的便罷。」說完,起身竟自去了。




「你……」唐雨見狀欲怒。




宋浩忙一旁止了道:「此事不要操之過急,我們另想辦法罷。」




二人隨後離開了塔爾寺,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了。唐雨氣得晚飯也未用,坐在房間里生悶氣。




宋浩安慰她道:「那個喇嘛這麼做可能另有原因,我們明天再去找他理論就是了。丁奉傑能將東西寄存在他那裡,必是信得過他。」




唐雨道:「我看那喇嘛居心叵測,是想私藏了那冊書。丁老先生那邊死無對證,只要他閉口不承認,誰也拿他沒法子的。」




宋浩道:「還不至於,那烏桑喇嘛若是喜歡那冊《奇方驗抄》,複製一份也就是了,不是什麼難事,將原本還給我們即可。我現在擔心的是,可能此書不在他的手中,若是丟失了,故以此為託辭,否則不會不承認的。」




「這麼寶貴的東西他若是給丟失了,我必找他算帳。」唐雨聽了,自是一急道。




宋浩道:「我也僅是猜測而已。如果東西還在他手中,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要回來的。那是師父託付給丁奉傑驗證的民間驗方集,本屬於上清觀之物,容不得他人私藏了去。」




「不行就找塔爾寺的主持來管這件事,看他敢不承認此事,我們這邊可是有丁奉傑的那個侄子來做證的。」唐雨說道。




宋浩道:「還是不要驚動塔爾寺的其他人為好,免得對那烏桑喇嘛造成不利的影響。此人面相非惡,又是出家人,不應該有此私心的,或是不相信我們罷,故有拒認之說。」




唐雨道:「那就明天再找他一次,若是還不承認,將東西交出來,我就大鬧塔爾寺,讓這個喇嘛下不來台。」




宋浩搖頭道:「你這個急性子!所謂好事多磨,師父二十年前與人約定的事,豈能讓我們一天兩天的就辦利索了。我們先找他幾次,不行再做計較。」




唐雨道:「看他今天的這付樣子,就是再找他十次也未必承認的。」




宋浩道:「明天先打聽一下這個喇嘛的底細再說罷,我不相信丁奉傑所託非人。況且此書對他來說也無大用,若是喜歡,另行複製一份便了。」




第二天上午,宋浩、唐雨二人再一次來到了塔爾寺尋那烏桑喇嘛討要《奇方驗抄》,但是二人卻撲了個空,寺內喇嘛告之,昨天晚上,烏桑喇嘛受命赴同仁五屯寺辦事去了,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避開我們了,這是故意的。」唐雨憤慨道。




宋浩心中也自動了氣,說道:「那就等他回來再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二人隨後朝寺里的其他喇嘛打聽了一下,知道那個烏桑喇嘛是塔爾寺一個小部門的掌事,地位在寺中一般,倒不曾有過什麼劣跡。




尋那烏桑喇嘛不著,二人索性遊覽了一遍塔爾寺,午後方回。




宋浩、唐雨二人在街上閑走,看到店鋪裡面有賣當地工藝品的,唐雨便選了幾件,準備回到天醫堂送給洛飛鶯和秋茹,權做個紀念。




就這樣,二人住在招待所里等那個烏桑喇嘛回來。三天後,宋浩等不及,又去塔爾寺問了一次,人家說那烏桑喇嘛還沒有回來,只好再等。唐雨閑著無事,便給洛飛鶯打電話聊天,房間里不時傳出她咯咯的笑聲,也不知兩個女孩子什麼事聊得這麼開心。宋浩問及天醫堂的事,唐雨告訴他,一切進展順利,萬事莫慮。




這天,唐雨見宋浩悶悶不樂,便開了車拉了他到野外看高原的山川風景,散散心。將汽車停在一塊空地上,二人便一路走去。




藏醫





「是啊!住在這裡久了,能令人心胸天闊。山河之美,尤能令人移情易性。我曾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周遊天下,遍覽各地風景名勝,方不枉此生!」唐雨笑道。




「日後我們就借醫行天下的機會去週遊世界罷,我陪著你。」宋浩笑了笑道。




「嗯!」唐雨聽了,自生幸福之感,歡喜無限。




「人生有一種事業做,在有所成就之後,再去領略河山之美,境感又是不同的。那是一種暢意!」宋浩道。




「你是說,人生有了一個目標,對萬事萬物的感覺又是不同的。人生在世,必需有所成就!」唐雨道。




宋浩道:「是這個意思!有了目標,成就根基,心態也自穩了。否則再美的景色,也自給那些飄蕩之人徒增些凄涼罷了。境由心生,感於物的心態使然。」那位游醫丁奉傑的遭遇,加上自己這些年飄泊不定,屢經磨難,尤令宋浩感慨萬千。




「宋浩,天醫堂既立,當能令你施展作為,成就自己的理想,縱有煩惱之事,暫放一邊罷。」唐雨道。從宋浩的語氣中,唐雨感覺出了他的一些傷感。宋浩和天醫門齊家的關係雖然說是已經明確,但是不能令宋浩去安然地接受足以改變他命運的一切。




「謝謝你!我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去做。」宋浩苦澀地笑了一下。




「世上之事,不能盡人意者多,而如意者也多。天醫堂的創立便是一顯證,大家齊力助我,方有今天和日後的天醫堂!天醫堂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我們大家共同的事業!」宋浩又自感嘆道。




「是你令大家走到了一起,共同去做一個真正的有意義的事業。」唐雨道。




「那是因為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理想!」宋浩笑道。




「宋浩,你準備將天醫堂做到多大?」唐雨問道。




「莫論大小,只要成就一個真正的中醫藥研究發展基地,將呈現頹勢的中醫一脈重新振作起來,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創造一個大中醫盛世的時代,那應該是天醫堂的幾代人才能做到的。」宋浩說道。




「大中醫時代!」唐雨興奮地道:「爭取我們這一代就將它實現!」




「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宋浩笑道。




就在這時,忽聽得遠處一聲巨響,傳來了爆炸聲。宋浩、唐雨二人回身看時,不由大吃一驚,一輛汽車墜毀在山谷里,升騰起了衝天的火焰和濃煙。而在停車的位置,已是不見了那輛汽車的蹤影。




宋浩、唐雨相顧色變。剛才可是將汽車停在一處安全地帶的,怎麼就自行滑動墜落山谷中了呢?二人急忙跑了過去。




百餘米下的崖底中,墜毀的汽車正被濃煙烈火包裹著,已是毀了。




「這車距離崖邊有十幾米遠,又不是陡坡,怎麼能掉下去呢?」宋浩茫然道。




唐雨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車轍的痕迹,眉頭皺了皺道:「是被人推下去的。」




「什麼!被人推下去的?」宋浩聞之一驚,四下看時,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不用找了,人已經跑了。」唐雨站起來道。




「什麼人會毀去我們的車?」宋浩驚訝道。




「看來跟蹤我們的那伙人也已經到了此地了。」唐雨說道。




「可知是什麼人在跟蹤我們,毀去我們的汽車是何用意?」宋浩訝道。




「開始我懷疑是生死門的人,他們仍在執行天醫門下達的保護你的指令,所以我並未在意。而今看來是另一伙人了,毀去我們的汽車是在給我們一個警告。」唐雨說道。




「也就是說這夥人是有敵意的,以此行為證明他們的存在,或者說要對我們採取行動了。」宋浩說道。




唐雨點了一下頭道:「有這方面的意思。離開白河鎮時我就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竟然一直跟到了這裡。」




宋浩道:「可還是那尊針灸銅人引來的麻煩?」




「還不敢肯定。我們先回去罷,可惜了鶯鶯的一輛好車,日後再還她一輛罷。」唐雨望了一眼谷底的汽車,搖頭道。




二人步行朝城裡走去,一路上唐雨全神戒備,倒也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事發突然,不由令宋浩憂慮起來。回到招待所,坐在那裡,相對無語。




過了好一會,宋浩道:「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先不用理會他們,待那個喇嘛回來,我們取了書就返回天醫堂去。這期間應該還不會對我們採取行動,否則早就動手了。」




唐雨聽了,釋然一笑道:「你不擔心就好。我也在懷疑這些人的企圖,你的行動始終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其實在白河鎮我就發現有人已經在監視你了。」




「我知道有什麼人在暗中關注我,但是今天毀去我們汽車的應該是另一伙人。」宋浩道。




「是的,是有兩伙人在同時關注你,一伙人是在關心你,而一伙人的目的還不明確。他們今天雖然說是毀去了我們的一輛汽車,但是我感覺對方還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你動手。因為這夥人必然知道你有著特殊的身份。所在安全方面我從未過於擔心過。只是不知道這夥人對你懷有什麼目的。」唐雨說道。




「你是說生死門的人一直還在我的周圍?」宋浩訝道。




「可以肯定!」唐雨道:「那個顧曉峰我見過,此人深不可測,在你和天醫門的事未了之前,生死門的人不可能撤去。這也是另一伙人沒有敢對你採取行動的原因,毀去汽車或許是一種無奈的舉動。當然,這其中可能還會有更加厲害的關係在裡頭,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唐雨又說道:「因你之故,能敢和天醫門、生死門對抗的人,當是不可小看了,應該也是一股強大的勢力。」




「難道說是還為了那尊銅人?」宋浩眉頭一皺道。




「以目前的情形來年看,這方面的因素不是沒有,但是我感覺對方還是另有目的。難道說因為你是天醫門齊家的後人……?」唐雨有所恍悟道。




「是齊家人引來的麻煩?」宋浩臉色一變道。




「還僅是一種猜測。或許還和無葯神方有關。」唐雨道。




「此話怎講?」宋浩一怔。




「自從紀冬陽從我們身邊驚走之後,我感覺我們身後又多了一雙監視我們眼睛,有人或許想從我們身上找到紀冬陽的線索,進而獲取無葯神方。」唐雨說道。




宋浩撓了撓頭道:「我怎麼聽糊塗了,此事如何又和無葯神方扯上關係了?」




唐雨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複雜多變,不能不令我朝複雜了想去,莫說你聽不明白,我現在也仍未想清楚。」




宋浩無奈地笑了一下道:「那就不想了罷,事情來時終要來的。」




「事情來時可能就由不得你我了……」唐雨說著,忽然起身開門沖了出去。




隨即,唐雨又轉了回來,搖頭道:「動作好快!」




「怎麼,門外適才有人在偷聽?」宋浩訝道。




「嗯!」唐雨點了一下頭,忙又伏在窗台上朝街上觀看。




宋浩也臨窗下望,倒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我們不應該在此地呆這麼久的,都怪那個喇嘛!」唐雨說著,關上了窗戶。




宋浩道:「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還是以靜制動罷。」




唐雨道:「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們用不著過份的擔心,不管什麼人,若是想採取危及我們生命的行動,生死門的人會阻止的。所以我們仍然去辦我們的事便是了。」




「這些人倒底想做什麼啊?」宋浩搖頭不解道。




「你現在可是個人物了,一身所系多種厲害的關係,只是你現在還感覺不到罷了。還有,我想證明一件事,如果我們能順利的回到天醫堂的話……」唐雨若有所思,莫名其妙地說道。




第二天一早,宋浩和唐雨又來到了塔爾寺。問了一下接待的喇嘛,知道那個烏桑喇嘛已經回來了,便又坐在那裡等。




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那烏桑喇嘛才踱著方步走了進來。




「是你們找我!怎麼還沒有走?」烏桑喇嘛先是一怔,而後漫不經心地道,坐在了一旁。




「烏桑師傅,我們不遠千里而來,為的就是取回那冊丁奉傑老先生寄存在你這裡的《奇方驗抄》,所以還請烏桑師傅不要為難我們,你若是有什麼條件,提出來就是了。」宋浩說道。




「《奇方驗抄》!你既然知道要取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在第一次來時沒有說清楚?」烏桑喇嘛臉色一緩道。




「那麼你承認有這件事了!第一次來時沒有說明,以為烏桑師傅應該知道的。」宋浩聞之一喜。




「來的人不對,又沒有說明取的是什麼東西,我自然不會承認此事了。丁奉傑是我認識的漢人朋友,幾年前他將一本書寄存在了我這裡,說明日後是要有道士來取的。卻換了你們倆,讓我如何相信。」烏桑喇嘛說道。




「原來是這樣!」宋浩心中一松,忙說道:「丁奉傑老先生所說的道士是我的道家師父,是他命我來取的。讓烏桑師傅誤會了,實在對不起,是我們沒有說清楚。」




「那也不行,這本書還是不能交給你。」烏桑喇嘛道。




「為什麼?」宋浩聞之一怔。




「我受朋友的託付,若是所付非人,豈不是對不住我的那位漢人朋友。當年他交待的清楚,日後不管何人來取,非醫者勿與。」烏桑喇嘛道。




宋浩聽了,暗裡又自一松,笑道:「丁老先生考慮得周全,他與我的師父雖有二十年的約定,但是為了防止這其中不可預知的變數,令此書落入非所能用的人手中,所以才有非醫者勿與的交待。實不相瞞,我自幼便入習醫道,來取此書也是醫人之用。」




「哦!你學的應該是中醫罷。」烏桑喇嘛點了一下頭,問道。




「是的!」宋浩應道。




「那麼就跟我來罷,去驗證一下。不是我不信你們,我必需要將那本故人託付的書安全地交給他所要交付的人。還請理解。」烏喇嘛站起身說道。




「也好!」宋浩搖頭笑了一下。對這個謹慎的喇嘛,心中還是充滿了敬意。




「早知道會這樣,第一次來時都說明白就好了,何必等到現在。」唐雨無奈地嘟囔了一句。




烏桑喇嘛領了宋浩、唐雨二人來到了另一處院子里,穿過了一條繪滿壁畫的走廊,進了一間寬大的充滿了藥味的屋子。幾張床上躺了幾名病人,另有幾名喇嘛在忙碌,原是寺內設的一處病房。




烏桑喇嘛來到一張病床前,指了床上的一名中年漢子,對宋浩說道:「這是一名剛送來的病人,高熱不退。中醫和藏醫在治療上有所不同,稱呼上也自不同,你就按中醫的治法為他醫一回罷。」




宋浩此時恍然大悟,這個烏桑喇嘛原來是一名藏醫。




宋浩隨即上前診其脈,六脈浮大而數,當是外感風熱而致的高燒。那烏桑喇嘛倒是在有意為難宋浩,此般高熱,天下醫術,難有速效退熱之法。




宋浩曉得其意,一笑道:「此病若是藏醫施術,最快多少時間能退其高熱?」




烏桑喇嘛道:「那要看病人是什麼型的了,這名病人屬於赤巴型,用我塔爾寺藏醫秘葯,兩小時之內可令他熱退。」




宋浩聞之微訝,藏葯竟能有此捷效,這般高熱,便是西醫的消炎退熱劑也未必達到在兩小時內退熱的效果。




奇方驗抄





「你能用多少時間?」烏桑喇嘛反問道。




「十分鐘!」宋浩笑道。也是得了吳啟光的冰火神針,宋浩才能有此把握。




「十分鐘?」烏桑喇嘛聞之一怔,隨即搖頭道:「你若能在十個小時之內令病人退熱,便是中醫中的高手了。十分鐘退此高熱,除非我藏醫中的全能神醫宇陀寧瑪元丹貢布在世,才能現此神效。」




宇陀寧瑪元丹貢布是古代藏醫中的名醫,著有藏醫中最為重要的醫學經典——《四部醫典》,其重要性有如《黃帝內經》。




「且讓我一試!」宋浩說道。隨令病人坐起,露出了後頸下大椎穴。




宋浩袖裡出了一針,點刺大椎穴,施起了冰火神針中的「冰針退熱術」。冰火神針奇在手法,指下針間,能刺出冰火兩重天的神效。




烏桑喇嘛忽見宋浩手裡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根細針來,寧神定氣,刺入病人頸後部位。初看時不動。細察之下,方感覺指針一體在微微的顫動。




「中醫中的針灸術!」烏桑喇嘛見之一怔。藏醫中雖有灸法,同用艾草,但無針。此人倒也見過其他中醫施針灸之術,然見宋浩僅持一針,唯取一穴,十分鐘內何能退此高熱?心下不免詫異。




「哦!好舒服啊!」那病人已是感覺到如浴清風,涼爽暢然,一種奇妙的清涼之感似乎在逼出體內的煩熱……




宋浩忽又凌空飛刺,另擇三穴,施以「汗」法。最後一針竟施出了一成之力的霹靂針法。一時間,那病人全身的毛孔被震蕩開,汗流遍體,熱退身安。




不但那病人驚呆了,烏桑喇嘛和另幾名在旁邊觀看的喇嘛也自看得呆了。




「好宋浩!竟然幾種針法同施!是比那單施冰火神針尤增神效!這針術是被你發揮到極至了!兩個吳啟光也不及你了!」唐雨暗中驚嘆道。




「才七分二十鈔!這熱已隨汗解了!」一名在看時間的喇嘛,上前摸了一下病人已呈涼意的前額,萬分驚訝道。




那病人此時還未恍過神來,依坐在那裡閉目體驗著冰火交換間的無限快感和愜意……




烏桑喇嘛面呈驚異之色,已然意識到了什麼,忙上前拉了一下宋浩的衣袖,低聲說道:「請這邊說話。」




在一間整潔供有佛像的房間里,烏桑喇嘛恭敬地請了宋浩坐了,而後躬身一禮道:「先生原來是漢人中的神醫!先前有欠禮數,還請見諒!」




宋浩笑道:「不要客氣!烏桑師傅可是相信我了嗎?」




「慚愧!」烏桑喇嘛愧疚道:「我那亡友將他的方書交於先生,果然是有見地!雖然他還不知日後來取此書的是何人,但他知道一定是位不一般的人,否則不會讓我轉交的。」




宋浩感慨道:「丁老先生信任我的師父,我的師父也自信任他。我今天是取書人,應該是那兩位老人家互相信任的結果。」




「此言甚是!」烏桑喇嘛點頭道。




「那嘎龍林,去我的房間中,在床頭櫃里取那件黃布包袱來,我還要與兩位客人說話。」烏桑喇嘛吩咐門外的一名年輕的正在朝屋內張望的喇嘛道。




那喇嘛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宋浩知道是取那《奇方驗抄》了,與唐雨相視一笑。




烏桑喇嘛這時道:「今日得見中醫中真正的針法,實在是令人稱奇!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此般神奇針術竟出自一位年輕人之手,此事現在應該驚動全塔爾寺了。」




宋浩道:「烏桑師傅勿在誇獎我罷,我這般針術全是機緣得遇,有幸得了幾位高人師父所授。久聞藏醫之名,是如中醫一般,博大精深,今日得此機會,還望請教一些。」




烏桑喇嘛道:「我國醫學,除了中醫,影響最大的也就是藏醫了。藏醫的發展,是藏族祖先智慧的結晶,一部分也是幾種民族醫學的融合,進而形成了藏民族獨具特色的醫藥理論體系和診療特色。藏醫的理論認為,人身有三大元素,那就是隆、赤巴、培根。是人體的物質基礎,也是進行生命活動不可缺少的能量和基礎。人體的健康與否,在於三者的平衡。中醫講究天人相應,藏醫也重視天文歷算在醫療中的作用。可見都有相通之處。」




「《四部醫典》是藏醫的理論源泉和基礎,習醫者莫不先習此書,而後方可言醫。說起來,由於歷史上藏漢兩地文化互相交流的原因,藏醫和中醫也有許多相似之處。譬如診脈,雖略有差異,但也在同一部位。中醫稱寸、關、尺,藏醫叫沖、甘、恰,都是以手知病。藏醫中最具特色的是尿診,以此知人身諸病,診法之詳,天下眾醫學診法中莫能與之比。在藥物上一樣的東西更多了,有些中藥、藏葯,現已不能具體的分開了。」




「藏醫認為,人身共有404種病,源於佛教的土、水、火、風四大學說。其中101種病可以不治自愈,101種病治而不愈,101種病治後痊癒,另101種病則是不治之症。」




……




講述了一番之後,烏桑喇嘛起身道:「久聞中醫中的針灸神奇,今日一見果然。我有一請求,不知宋先生能否答應。」




宋浩道:「烏桑師傅有事但講無妨。」




烏桑道:「我想日後由寺里派人去宋先生處學習針灸術,這也是我個人的想法,見了宋先生施針後萌生出來的想法。」




宋浩聽了,笑道:「沒問題,中醫、藏醫有很多相似之處,互相交流學習,也是我們全面認識人體生命奧秘的一個好的途徑。有些真理潛藏在各種醫學之中,理論上雖有所不同,但在某些認識上都有相通之處的,這種相通之處,有可能就是人類共同感知的一個真理。」




「宋先生能有這般認識,不以中醫獨大,實在令人佩服。」烏桑感慨道。




宋浩道:「我雖務習中醫,但對各民族醫學也是非常感興趣的,只是未有機會去接觸和學習。集眾醫學之長,才是一個醫家所追求的。醫乃救人之道,能救人者便是好醫術好醫生,醫無國界,皆是同道。我現在已經創辦了天醫堂,日後烏桑師傅派人去那裡學習便是,我也能順便多了解一些藏醫方面的知識。」




「那就多謝謝了!」烏桑喇嘛感激地道。




這時,那名那嘎龍林喇嘛提了一黃色包袱進了來。放在桌上後並未離去,笑呵呵地望著宋浩。




烏桑喇嘛將包袱打開,露出了半尺厚的手寫本。最上面一本寫有《奇方驗抄》。




宋浩見了,不禁一陣激動。




烏桑喇嘛感嘆道:「十年前我外出採藥時認識了丁奉傑,得知他也是一位醫者。通過交談得知,竟令我驚訝的是,他一生游醫天下,幾乎識遍了天下間的疾病。可以這麼說,天下病種,他是見過的最多的一個人。並同時施以方葯治療,也自是一個醫療經驗最多的一個人。不但將自己行之有效的驗方保存了下來,還大量收集了民間的偏方、秘方,並在自己驗證之後,收集起來,與這套古代的驗方集合編成一書。你取回去,好好的利用罷。另外,我選擇了部分方葯,另行抄寫一本。還請勿怪!」




宋浩道:「此書乃丁老先生心血所成,不敢獨家藏私,願與天下醫家共享。救人之術,不應該成為秘密。」




烏桑喇嘛聽了,頗受感動道:「是你這般心胸,成就了你這般醫術!心胸狹窄之人,難以成聖的!」




宋浩、唐雨二人隨後告別了烏桑喇嘛,提了那套《奇方驗抄》高興地回到了招待所。




「那個喇嘛開始不承認此事,原來是不信任我們,怕將東西給錯了人,好一個負責和謹慎的喇嘛!此書取回,不枉此行了!」宋浩將包袱放在床上,興奮地道。




「終償所願了!你那位道家師父的計劃可夠長遠的,二十年後才令自己的弟子來取,當是為你這個徒弟準備的一份禮物罷。」唐雨感慨道。




「師父做事,每出人意料,並且未曾有不妥當的,這方面我們還真的向他老人家學習才是。」宋浩說著,打開包袱,拍了拍那半尺厚的全套的《奇方驗抄》,說道:「此書的底本是師父送與丁奉傑的,他加以驗證之後又增加了他自己一生中所集累的有效的方葯,當是古今民間驗方之大成了!」




宋浩打開了第一卷,卻見丁奉傑寫的一個序言:





醫者,掌人生死之大事!




吾本走方醫,世謂之游醫也,遊走天下六十有七年矣!歷盡醫中甘苦,人間冷暖。其間或有不屑我者,但以醫術取敬。遍走五湖,游經四海,跡布全國,也曾逾境而醫。上至高官,下至小民,未嘗不受我方葯。每以價廉之葯取效,得富貴人家之資,以濟貧困所不能出診金者,其家但供我食宿足矣!以吾之力,以衡其勢。




昔,遇道友肖伯然,贈古之——《奇方驗抄》,托請吾以驗天下諸疾。但擇有效驗者存錄,以示後人。效《串雅》之義也!




方之中病,十愈八九,乃敢存錄。過三百例以上者,為上方;百例以下者,為中方;十數例者,為下方。不顯效者,棄之。




分內、外、婦、兒、蟲咬、雜症諸門……




……




醫之為術,葯之為物,每以意取效,時出常人所理解之醫理、藥理之外,是那般西人醫者所不能悟也!故嘆國醫之博大精深!行之愈久,感之愈切。




……




宋浩朗聲讀出,為其義所感,熱淚盈眶。唐雨一旁也自感動落淚。




翻閱其中,方藥理法俱備,乃是一部完整的民間大醫案。




「真正的醫道在民間,此言不虛!游醫天下,遍識百病,集驗成方,廣濟於民,丁老先生才是真正的醫家!」宋浩感慨道。




「走方醫中果是有真才博學的高人,雖然世人現今多對江湖游醫無視,也是被那些庸醫敗壞了名聲。」唐雨說道。




「也是如丁老先生者古今能有幾人!」宋浩又自感嘆道。




宋浩隨後將包袱包好,說道:「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將這套《奇方驗抄》安全地護送回天醫堂。」




唐雨道:「怎麼,你還怕路上有人來搶奪不成?」




宋浩道:「那倒不是,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們費盡周折才取回此書,不要有何閃失才好。我們現在沒有了汽車,就乘火車轉道回去罷。」




這時,忽呼得門外有人敲門。宋浩忙將包袱於床下藏了。




唐雨開了門,不由一怔,卻是塔爾寺的那個那嘎龍林喇嘛。




「小師傅,有事嗎?」唐雨問道。以為是烏桑喇嘛派來的。




「我可以見見宋浩先生嗎?」那嘎龍林喇嘛顯得有些靦腆道。




「那就進來罷。」唐雨讓請道。




「謝謝!」那嘎龍林感激地施了一禮。




宋浩見是烏桑喇嘛身邊做事的喇嘛,於是笑道:「有什麼事找我啊?」




「是我自己來找你的,想請教一些針法上的事。」那嘎龍林恭敬地說道。




「哦!你也懂針術嗎?坐下說罷。」宋浩伸手讓請道。




那嘎龍林喇嘛未坐下,仍是站在那裡恭敬地說道:「在塔爾寺得見宋先生神奇的針術,好令人羨慕。藏醫中無確定的針法,不過三年前我在拉薩哲蚌寺得到一位前輩喇嘛傳授了一種『獨龍針』法,似與漢醫中的針術類同。」




「獨龍針!?」宋浩聞之訝道:「此是何種針術?」




獨龍針






天為陽,地為陰,日為陽,月為陰。大小月三百六十日成一歲,人也應之。——《內經》




那嘎龍林從懷中取出一根七寸長的大針,說道:「以此獨龍針直刺病位,虛症淺刺皮下,實症透刺根部,不似漢醫中專選經穴。」




「哦!」宋浩接過看時,見是一根金屬合成的七寸長針,針身略粗,極俱柔韌之性。與《針經》所載九針中的長針又有所不同。




唐雨一旁訝道:「這麼長的針,針體又粗,你是如何施術的?當是用來放血的罷。」




那嘎龍林道:「獨龍針重在刺法,而非放血。師父說,只要手法快,再粗再長的針,也不會令血出的,並且人不知痛。」




宋浩道:「獨龍針雖然不講究經穴,直刺病位,也當是取『阿是穴』了。如此長針,能令血不出,人又不知痛,那要快到什麼程度呢?」




那嘎龍林道:「疾若閃電!方可不驚於人。」




說話間,那嘎龍林右接過那根長針,露出了左手手臂。右手手勢忽地一動,七寸長的獨龍針已赫然貫透了左臂,這一切僅發生在零點幾秒間,瞬間而成。




宋浩、唐雨二人見狀一驚,沒想到那嘎龍林會在自己身上試針。




隨見那嘎龍林右手一動,獨龍長針已出,手臂上竟尋不到半點針痕,莫說血跡了。




「好快的手法!」宋浩驚嘆道。




「既有如此針力,善治何疾?」宋浩問道。




「師父說,可治四方三界一半之病!」那嘎龍林應道。




宋浩聞之笑道:「若如此,也可謂無所不治了!」




那嘎龍林道:「曾見師父治過一例頸生腫瘤之人,大如懸瓜,一針透刺根部,留針三小時後方取出。數日後,那腫瘤便逐漸縮小枯萎,一個月後竟然自行脫落。」




「獨龍針竟然治癒了甲狀腺腫大!」唐雨聞之一驚。




宋浩驚訝之餘,點頭道:「以針透刺病位,當是截斷其氣血,失氣血之養,腫瘤方枯萎而落。一針能除此大病,實在是不可思議!施術者要在針上具有極高的修為才行啊!佩服!藏醫中竟也有如此奇術!」




那嘎龍林愧疚道:「只是我目前還沒有達到師父的修為,不敢施術醫人。雖習獨龍針,旁人也不知。見宋先生針術高明,當是與獨龍針也有相通之處,想向先生拜求漢醫中的針灸術,或能對我所習的獨龍針有所補益。」




宋浩聽了,點頭道:「獨龍針有獨到之處,你若再知曉中醫中的針灸術,可助你針力大長,這個想法很好。烏桑師傅要向寺里申請,選派人員赴天醫堂學習針法,我明天向他辭行時,可推薦你,到時候我們在天醫堂相見如何。」




「謝謝了!」那嘎龍林驚喜道。




送走了那嘎龍林,宋浩搖頭一嘆道:「我於針法上集數家之成,自以為也可笑傲當世了,而如今看來,也是井底之蛙。竟不知世上還有那種獨龍針法!既為針法,我不知之,便是有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學無止境啊!」




唐雨道:「你也勿要妄自非薄,針中自古便有許多的奇異之術,人非神仙,豈能盡知。以你現在的針力,天下間也當無出左右者了。」




宋浩道:「還是謙虛些的好!世上總有些令人想像不到高人,奇術一出,我便自嘆不如,日後可不能自以為是了。」




唐雨聞之一笑。




這天晚上,洛飛鶯打來電話,告訴宋浩、唐雨二人,天醫堂現在形勢一片大好。由於幾位名醫坐診,治療效果驚人的好,引得四方患者來投,已是日日爆滿。為了令宋子和、吳啟光、林鳳義等人得到適當的休息,以保診治的質量,她已安排幾個人隔日輪流應診。




「做得很好!鶯鶯,你們大家都辛苦了,我們這邊的事已經辦完,明日返回去。」宋浩讚許道。




「對了,宋浩,還有一件事。由於天醫堂名聲大噪,省中醫學院昨天來了一個考察團,一百多名應屆畢業生。衛生部門領導的意思是要爺爺、老林他們收一些徒弟,給予臨床指導。幾位老人家脾氣卻很大,說是只有他們自己相中的學生才能留下來。結果挑來選去,僅僅留下了十二名資質還算可以的學生,暫時在天醫堂進行實習。半年之後才能確定誰收誰為徒。這不,今天還有人托劉天他們要在我這裡走後門進入天醫堂呢。」洛飛鶯說道。




宋浩聽了,笑道:「這是好事,本來也是我們計劃中的事,竟然提前實施了。現在天醫堂人手不足,除了爺爺他們自行留下的外,你也可以做主留一部分熟悉藥物的,日後表現好了,可以留在天醫堂工作的。」




「這些學生沒一個看似能學成中醫的料,就是爺爺他們留下的那十二個,也都是因為他們出身中醫世家的關係,入門早一些,矮子里拔大個才勉強留下的。藥房那邊急缺人手,我倒是已經選了幾個熟悉中藥的留下來了。」洛飛鶯說道。




「你現在當家作主,就看著辦罷。」宋浩笑道。




「你們還是快點回來罷,都忙死我了。好在有劉天他們自行照管工程,萬松嶺那邊也不需要我管,否則非將我累跑了不可。」洛飛鶯埋怨道。




唐雨將電話接過來,笑道:「行了行了,別訴苦了,你以為我和宋浩在外面清閑哪。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汽車掉山崖下面去了,燒光了。」




「宋浩沒事罷?」洛飛鶯聞之一驚。




「剛和你說了半天的話,自然沒事了。你怎麼不問問我啊。」唐雨笑道。




「你不是也沒事嗎!汽車毀就毀了,只要你們沒事就好。」洛飛鶯說道。




「這還差不多。」唐雨笑道:「對了,那秋家姐弟倆可好?」




洛飛鶯道:「那個秋偉天天和吳啟光在一起學習針灸,至於那個秋茹嗎,怎麼說呢,除了忙她的百草園建設的事,好象也不甚理會我,欠了她錢似的。」




「搞好團結是最重要的,秋茹性情沉靜,有些內向,未必不喜歡你。所以你也不要故意擰著人家,她可是藥王門的唯一傳人,日後當是天醫堂的司葯,我和宋浩特別請來的,千萬不要怠慢她。」唐雨吩咐道。




「知道了。盼星星盼月亮,你們快點回來解放我罷。」洛飛鶯懶洋洋地道,隨即掛了電話。




「我們真得快些回去了,天醫堂忙不開了。」唐雨道。




宋浩笑道:「照這種勢頭,忙的日子在後面呢!我們回去的第一要務就是聘請各科中醫方面的人才。」




「還有。」宋浩又興奮地道:「招聘人才和培養人才要雙頭並進,待到一定的時機,我們還要在全國各地,乃至世各國都要開辦天醫堂分部,形成全球式的中醫網路。我看用不上一年,天醫堂製藥廠也要成立了。只有這樣,才能算是大中醫時代的真正到來。」




「夢想造就未來,也自成就一切!那個天醫門所創的天醫集團,雖說是一家國際性的大醫藥集團,實力雄厚,但他們重葯輕醫,並沒有以自己的力量去創造一個時代的到來。」唐雨敬佩地道。望著躊躇滿志的宋浩,唐雨心中也自充滿了自豪和幸福。




「天醫堂會取代那個天醫集團的!」宋浩淡淡地說道。




唐雨聽了,知道宋浩仍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心存芥蒂,尤對天醫門耿耿於懷,現在已是勸說不來了,不禁暗裡搖頭一嘆。唐雨心性聰惠,自發覺有人在跟蹤和那輛汽車被人莫名其妙地推進山谷之後,就已經感覺到圍繞著宋浩,圍繞著他特殊的身份,將要發生什麼事了。雖然她在安慰宋浩,也同時在安慰自己,會有生死門的人在暗中保護著他們。但是自從知道了那個洪晃也在為天醫門尋找無葯神方之後,她對齊延年、杜青苗夫婦的看法已變得有些模糊了。事情複雜多變,有些令她無所適從,但唐雨的心中卻堅持著一個信念,那就是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此時的宋浩,雖然有著順利地取回《奇方驗抄》的喜悅,和天醫堂日進千里的興奮,但也隱隱地感覺到,一個陰謀甚至於危險已經在悄悄地降臨了,他的內心深處也自充滿了憂慮,只是沒有在唐雨面前表現出來。自己所引來的麻煩已令這個自己心愛著的女孩子擔付夠多的了,自己應該無所畏懼地去面對它,雖然還不知道這種即將到來的麻煩和危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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