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情」和「法度」同時跌落水中，你會救誰？

選擇總是很難，怎麼選都有人受傷！

一

先說個場景：「你爸和媽同時掉進水裡，救誰？」

沒錯，許多朋友人一定不陌生，曾幾何時，父母為了測試小夥伴們，一次一次被跌落水，還樂此不疲。

長大後，做父親的多半被解救出來，營救對象換成了女朋友、老婆和老媽。

到底救咱爸還是救咱媽？抑或女朋友、老婆？

選項在變，不變的是都難選，手心手背都是肉！

所以，每每被質詢，總不情願，犯難！

熟能生巧，百鍊成鋼，話說問多了便都是套路，答曰：「一起救，一個都不能少」！

明知不現實，但是好在至少政治正確！

二

有人說，這個問題很弱智，也就是大人逗幼稚小孩，無聊女友調戲男伴的慣用伎倆！

其實，平常生活中也不乏許多類似場景，法律人也不外如是。

話說，法律人常年處於矛盾、訟爭旋渦中心，「取保」、「假釋」，「輕判」、「緩刑」，總有一款請託事由適合你。

於是，法律人常面臨這樣的拷問：當「人情」和「法度」同時跌落水中，你會救誰？

但凡還有點法治信仰的法律人，每遇此情境，必會糾結，尤其是當請託事由還明顯沒有合法正當基礎。

因為，「人情」和「法度」的選擇背後，歸根結底是關乎樸素人性與法治信仰的「天人之戰」！

「狠心」拒絕，似乎不近人情，除少數深明大義者，實踐中多數基本不能理解，於是常遭請託人口誅筆伐，弄不好朋友圈混個聲名狼藉，再無顏見江東父老！

倘若從了，明知不可為而假意應承，或可能因忽悠被請託人秋後算賬；明知不可為而強力為之，甚至藉此斂財謀利，則知法犯法，遺禍無窮！

「人情」與「法度」不可兼得，如之奈何？

三

「人情」與「法度」的糾結背後，映射出我們法治建構進程的結構性矛盾。

這邊廂，正義實現常不得已需依賴正當程序以外的外力，否則，或姍姍來遲，或遙遙無期；而那邊廂，總有通道讓不法利益凌駕於合法利益之上，造成好人受冤，惡人逍遙，劣幣驅逐良幣！

因此，常有人在耳邊呢喃，說：法治頂個球！

的確，正義應當實現並且當以看得見、可預期的方式實現。

而法治並非不管用，更不是錯了，只是還不夠好！

法治建構應當進一步不遺餘力致力於限制權力、保障權利，讓守法者通過正當程序享受可預期的守法紅利，讓違法者承擔相匹配的違法成本，如此，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方能融合，法治生命方可持續維繫。

四

法治建構，如生命之孕育，有其成長、成熟周期，需耐心呵護，慢不得，但也急不來。

真正的法治建構者需要「看多」法治的堅定信念：

相信法治建構的過程中或許會回撤，但回撤之後只會衝擊更高處；

相信野蠻成長、原罪叢生的混沌時期終會成為過去，四象有序、法治昌明的時代必定會到來——耐心往前拱，便能遇見！

最後，多嘴再問一句，當「人情」和「法度」再同時跌落水中，救誰？你會怎麼選？

聲明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本公眾號立場。

本文系作者授權法治客棧發表，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編輯：Trista。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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