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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在鄉愿的世界之中看到光明

■么辰

最近,黑色現實主義先鋒戲劇《埋葬》正在國話先鋒劇場上演,《埋葬》的編劇兼主演彭遠江是一個傳奇人物,作為「懺魂三部曲」的第一部,《埋葬》就像《命運》交響曲開始時那一連串重量級的音符,敲打著觀眾內心之中一扇扇隱蔽的門。

孔子說:「鄉愿,德之賊也。」真正的大奸大惡也只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在其有生之年或是蓋棺之後終歸難逃正義的審判。他們反倒不如鄉愿那樣可以前赴後繼、悄無聲息地長期蠶食一個社會的風氣,因為鄉愿會讓你覺得小惡不是惡,做壞事有做壞事的道理,所謂「天理國法人情」都可以寬宥他們的所作所為,鄉愿亦會劣幣驅逐良幣,讓世界上的善顯得不合時宜。

《埋葬》寫了一群坐在公車上穿越無人區的普通人:一星期也見不到一次太陽、用生命賺錢的礦工;獨自撫養女兒、借工作之便販賣貨物的女司機;有著唏噓過往、對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大學教授;患有嚴重哮喘、剛剛下班的女青年……這是你我每天都會遇到的人,都會經歷的場面,而這一切都被一個剛上車的紳士和老人打破了。他們都不願意給老人讓座,各自的理由都看似合乎「天理國法人情」。終於,一直沒有說話的小混混忍無可忍,站出來掏出手槍對他們進行道德審判,大家漸漸認清,小混混是個曾經充滿著崇高理想的醫學生,那個老人原來是慣偷……

這部戲讓筆者想起了保羅·柯艾略的短篇小說《老鼠夾與他人的重要性》,講述的也不過是一個殃及他人的故事。《易經》里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對於一個國家也如是,惡和善一樣,是會累積和傳遞的,罪惡沒有大小之分,小的罪惡也是罪惡,會在某一天導致整個社會道德體系的崩潰。

筆者曾經認為,只有對於這個世界極端失望的人才會寫出像《慾望號街車》那樣黑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作品,或者像《群魔》那樣從啟幕到落幕都找不到一個好人的作品,或者像《欽差大臣》那樣淚眼微笑看待周遭一切的作品。其實最失望的人無非只剩下了四個字:無話可說。無話可說到只剩下了圍觀的興趣,或者連圍觀也不屑為之,只會說今天天氣哈哈哈。

視切·格瓦拉為唯一偶像的彭遠江認為這個社會還有得到拯救的希望,所以他會寫作《埋葬》,在劇中他飾演的小混混一遍一遍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切·格瓦拉的話:「我怎能在別人的苦難面前轉過臉去。」「哪裡有貧窮,哪裡就有我。」「我不是英雄,但我與英雄並肩戰鬥。」好像在用一己之力對抗著整個世界令人窒息的愚鈍、冷漠和醜惡。所有寫作者,即便他寫就的作品黑暗到讓人無法卒讀,其實都是心懷善意,試圖改變現實的理想主義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從這個意義上看,把《埋葬》視作一部致敬切·格瓦拉的作品也不為過。

切用短短39年的時間詮釋了一個革命者所應該具有的高尚品格和巨大的精神力量,而我們現在身處的世界已經和那時有著本質的不同,至少倉廩已實、衣食已足,在暗黑色的《埋葬》中我們更應看到一絲光明,以及在這光明之後所隱藏著的更偉大的人性曙光。

《中國科學報》 (2017-06-16 第5版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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