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肆舐火,辣中尋歡
紅綠盛宴,
辣中尋歡。
只問你敢不敢來?
本文摘自拾文化旗下素食平台
純素
壹
吃辣,好像一場冒險。
不同類型的辣椒,吃法不同,辣的感受也不同。長角椒細長,比較辣嘴,尤其是紅的那種,連皮都是辣的;朝天椒個小,辣嘴更辣胃,還能聞見那種辣得略刺鼻的辛香氣味。
不管哪種辣,帶給舌尖的,都是抽動著的跳躍感和味覺刺痛的快感。
儘管作為來自南美的外來蔬菜,辣椒在明中晚期才姍姍進入中國,但相比傳統香辛料,辣椒要受歡迎得多。
辣椒一傳入中國,因為長得又快,味道又特別,所以很快種滿了大江南北。而且我國古代夏季的蔬菜本來就少,能多這麼一種有味的食材,實在是讓農人欣慰不已。以前種植的本土香料比如茱萸和姜,地位很快就被辣椒取代了。
從南到北,吃辣椒這個潮流,一路燒,一直燒到了現在。
貳
汪曾祺曾在《五味》一文中寫「辣味」,讓人看著就暢快。
汪老說他曾和幾個貴州同學一起,把青辣椒放在火上燒一燒,就能蘸著鹽水下酒了。這大概跟咱平時街頭夜市的烤青椒差不離吧。
脆鼓鼓的長青椒,穿了竹籤直接放到炭火上烤。直到青椒皮烤得有些糊黑,皮也軟了下來,就撒點五香孜然粉之類,端上來,在諸蔬菜烤串中很有「鎮桌」的氣場。
這種青椒把裡頭的籽去了,椒肉還帶點甜絲絲,烤出來又香又有嚼頭。
不過讓汪老印象最深的並不是火燒青椒,而是在越南吃牛肉粉時,同極鮮的湯和極嫩的肉配著的几絲極辣的橘色辣椒。
辣椒作為去腥膻味的好料,跟鮮葷湯搭在一起,確有出奇的效果,想想水煮魚、水煮肉片之類的菜,又鮮又辣,還讓人放不下筷子。
叄
說到辣味的代表,應該就是川菜,雲貴菜還有湘菜了。
其中川菜的辣跟麻結合到了一起,絕對是讓人夾箸稱快的結合。不論是冷盤熱菜,澆上一勺辣油,再加上一把磨碎了的川花椒,都能讓口腔充滿麻醉般的歡欣。
貴州的辣,是跟酸結合到了一起,酸香融辣,味道雖重,卻很能打開胃口,比如鮓辣椒糍粑辣椒之類。
而湖南最得意的嗜辣,是嗜純辣、鮮辣,不需要其他口味來過多修飾,直衝沖的辣味就是誘人的下飯味。
汪老《口味》里講一個演員,是把辣椒當菜吃的,不可一日不食辣椒,常是自己帶一小飯盒油炸辣椒。辣椒掛糊炸了吃,這可能是雲南人的吃法。
肆
辣椒食性熱,有散寒除濕、增加食慾的作用。
同胡椒一樣,辣椒帶來的味覺刺激和出汗作用,讓生活在低溫潮濕地區的人們有了天然的排解濕氣的食材。
清代《花鏡》里就有寫:「番椒……其味最辣,人多採用,研極細,冬月取以代胡椒。」看來辣椒比胡椒更能增加體感的溫暖。
相應地,辣椒由於能刺激血液循壞,使人精力更盛,所以在年輕人中間很受歡迎。
這場吃辣的冒險,用四百年燃遍了中國。充滿了無限可能性的辣椒,繼續被尋找別緻的味覺搭配,來滿足人們日益強烈的辣味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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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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