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搶救宣布死亡的病人,竟半夜出現在太平間門口走廊
「繼續!」「再試一次!」「完了!」急診的當班主治醫師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宣告。心電波消失後,臨床綜合監護儀發出悄然單調的「嘟」聲,使搶救室里顯得格外寂靜,主治醫生嘴裡囁嚅出來的這兩個絕望字眼狠狠敲擊著所有在場醫護人員的耳膜。手術台上的病人——現在已經是死者了——是一場重大車禍後被救護車送來的,來的時候僅有一絲生氣、一縷微脈,但已經休克,估計是一撞致命,雙眼還圓睜著,訴說著車禍發生時一剎那恐懼的感覺。這是一位年輕女子,她究竟斷了多少骨頭,醫生沒顧上數,忙著輸血、氣管插管、心肺復甦,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第一天到急診室實習就遇到死人,她們又要說我是倒霉鬼了。護校實習生陸薔大概是整個房間里最沮喪的人了。(話不能說得那麼絕對,那個死者肯定是終極沮喪。)陸薔從一生下來就和不幸的事兒沾親帶故。先是媽媽因為產後恢復不良,產假一休就是四年,等終於可以上班了,原來的工廠又倒閉了。還有,和她一起在公園玩兒的表哥表妹都摔斷過胳膊折斷過腿。還有,她腦子缺很多根筋的老爸從上個世紀就想做歌星,家裡的錢都用去買樂器和錄音器材。結果,歌星沒做成,搖頭丸卻吃上了癮,只好又將樂器和錄音器材都折價賣了。
還有,去年在護校的時候,等待千年的愛情終於姍姍來遲,總算有個附近醫學院不算很帥的帥哥來追她。可是,約會不到三周半,帥哥就被診斷成精神分裂症,住進了精神病總院。你說現在的人多脆弱呀!我這樣歷經滄桑的人都沒有精神分裂,他憑什麼!有時候她甚至想,那位醫學生哥大概是得了精神病以後才來追我的,好像有正常頭腦的都不會有追我的勇氣。瞧我,吸引的都是什麼人物!偷空,陸薔又看一眼那死者。雖然滿臉滿身的血污,但看得出來,她生前真的是位美女呢:牛仔短褲下兩條白白長長的腿,天然烏黑直順的長髮,細膩的膚質,雙眼皮也不是用刀割的。
多可惜呀!她說不定還是開著私家車出的車禍呢。想想還是知足吧,自己這個相貌平平的美女,至少還心平氣和、有點倒霉地健康活著。她懷著憐憫,小心翼翼地伸手,將死者仍睜著的雙眼合上。然後繼續整理插管,清洗狼藉。她拿了塊濕紗布,覺得至少該把死者的臉擦凈。但她的手一陣痙攣:那雙被自己親手合上的眼忽然又睜開了!「啊!」陸薔驚叫。「活了,她又活過來了!……她沒死!」第一個發現兵馬俑、三星堆、看見外星人的人,大概都沒有陸薔那麼激動。離得最近的是位住院醫師,快步走過來,聽診器聽心音,沒有;鼻息,沒有。他搖頭,盯著陸薔,滿臉疑惑,眼鏡背後的目光殺氣騰騰。
可以理解,搶救不成功本來就讓人衰頹,這時候還要接受這個護士實習生的惡作劇?「真的……我剛才給她合上了眼睛,可是一轉身,眼睛又睜開了。」陸薔解釋。住院醫師說:「會不會,你記錯了,你根本沒有去合她的眼睛?」換句話問的意思是:你腦袋有沒有進水?副護士長聽到大呼小叫也趕來,打圓場說:「猝死的病人肌肉會突然僵硬,可能你放下了她的眼皮,但隨後又彈開了。」她伸出手,將死者的雙眼再次合上。「我們試驗一下吧。」幾雙睜開的眼瞪著那雙緊閉的眼。緊閉的眼再也沒有睜開。
幾雙質詢的眼瞪著陸薔那雙無地自容的眼。第一天在急診室實習就出這麼大的洋相,她們,和更多的她們、他們,更要說我是倒霉鬼了。她哪裡知道,倒霉的事兒還遠沒有結束。凌晨兩點過後,急診室逐漸安靜下來,醫生護士們都可以好好喘口氣,大多數人都在打盹兒。陸薔也犯困,但睡不著,肚子里在敲小鼓,她餓了。畢竟只有十七八歲,雖然身材很重要,陸薔還是覺得每時每刻都想吃東西。急診室里能入嘴的只有生理鹽水葡萄糖水和酒精,好在實習生宿舍就在醫院後面,她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回去沖碗速食麵吃。她還可以順便照料一下養在窗台上的太陽花——天太熱,白日里無法澆水,下午出來上班離開得急,也沒顧上澆水,這時候正好補救一下。
門急診大樓和住院部大樓由一條長長的走廊聯通,為了節約用電,深夜後走廊里的燈關了一半,走在其中,有種忽明忽暗的感覺——確切說,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當陸薔發現,整條走廊,只有她一個人在走。她有點後悔,應該拽上同在急診室實習的萬芳一起走。但萬芳在和一名新結識的小住院醫切磋「友情」,自己怎麼好意思做那樣千人指、萬人罵的拆散鴛鴦的壯舉?她只好安慰自己,凌晨兩點多,除了惺忪眼的醫護人員,鬼才會在這醫院裡遊盪。也就是想到這個念頭的時候,陸薔看見了她的背影,在走廊的盡頭。
從背影就能看出,她是個病人,因為她走路的姿勢,極度彆扭艱難;渾身的骨頭,似乎散了架一般,彷彿隨時都會撐不住她的皮囊,倒塌下來。她的雙臂平伸著,試圖保持著平衡,但右手的前臂垂下來,隨著走動一晃一晃,如鐘擺。但同樣從背影就能看出,她不可能是個病人。因為她已經死了!長發、血跡斑斑的白衫、牛仔短褲、長腿,陸薔可以肯定,走廊那頭的就是不久前搶救失敗被宣告死亡的女子!一個小時前,陸薔親眼看見她的屍體被護工推走——醫院裡,搶救無效的下一站,通常是太平間。陸薔驚叫,然後做了一個有理智的倒霉鬼應該做的,飛快地跑回了急診室。
「她沒死,她真的沒死!我又看見她了!」陸薔跑到副護士長面前,自己都敬佩自己,居然在劇烈奔跑後,還能夠叫出這些比較完整的話。這麼一叫,驅走了護士長的睡意,她皺著眉說:「你不要這樣大呼小叫好不好,穩定一下,有什麼話,慢慢說。」「那個被撞死的女的……搶救失敗的那個……送去太平間的那個……又活過來了,我看見的,在門診部和住院部中間的走廊里!」陸薔越說,越感覺很荒唐,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真切地看見了那個死而復生、艱難行走的女子,就像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真切地看見醫生護士們的目光,都像在說:今天這是怎麼了?死了一個,又瘋了一個。
先前參加搶救的住院醫師說:「那死女人前世肯定跟你有仇,一會兒朝你眨眼睛,一會兒又和你散步。」眾人都忍住不笑,但陸薔的臉還是紅了。「我沒聽錯吧?」護士長反問?她差不多是陸薔媽媽的年紀,工作的時候雖然一板一眼,對小孩子的母性還是流露一些的。「我親眼看見的……我視力很好的。」護士長想想說:「好吧,我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可是,走廊里除了她們兩個,空空如也。其實,快到走廊盡頭是住院部的入口之一,有間小亭,平時都有門衛站崗。這個時候過去看看,小亭里門衛正睡得香。陸薔知道護士長可能要說什麼,期期艾艾地先開口了:「我知道,人死又復生是不可能的,但我的確是看見了。」
護士長溫聲說:「會不會,是你第一次上通宵急診夜班,還不是很適應,勞累過度,又遇見搶救失敗,很沮喪,所以看花了眼?」陸薔想抗議說:我怎麼會那麼沒用?但聽到護士長又說:「為了打消你的疑慮,我和你去太平間走一趟,確證那女生的屍體還在,好不好?」陸薔覺得沒什麼可抱怨了,連連點頭。但她隨即開始心慌慌,小腿肚有些打顫,這個時間,去……太平間?她從來不認為自己膽子小,否則也不會想做護士,可是今夜的見聞難免讓她有些疑神疑鬼。怕什麼,又不是你一個人去。護士長彷彿也看出了她的想法,笑著說:「或者,你可以先回急診室,我自己去看;或者,你跟著我去,到了太平間,你等在門口,我自己進去看一眼就出來。」
陸薔心想,總不能在護士長面前露怯,這是加印象分最好的時候。於是她說:「我……我不怕,我和你一起進去。」她不知道,這是多麼錯誤的決定!從走廊那頭出來,是醫院住院部花園,斜向穿過花園,再往回走,穿過洗衣房,就是醫院的太平間。七月江京的凌晨時分,雖然是一天來溫度最低的時段,仍是悶熱,一路走來,陸薔的額頭已微微見汗,但當她走近太平間所在的那排平房,立時覺得一片陰涼,猛打起寒顫。也許是自己過敏了。但別忘了,我陸薔本來就是對倒霉的事物過敏。
那平房只有一扇門,沒上鎖,護士長顯然沒覺得有什麼奇怪,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陸薔緊跟在後面,恨不得抓住護士長的白大衣,同時在心裡大讚護士長如此鎮定地出入這鬼門。走進平房後,還是一段走廊,護士長熟門熟路地在牆上撳亮了頭頂的燈,日光燈昏暗,但周遭一切清晰可認。沿走廊停放著三張推床,陸薔想,不知道那被撞死的長髮女生進來的時候躺的是哪張床。再往前走,一扇門擋在面前,護士長說:「這是真正的停屍間了。
做好思想準備,裡面會比較冷。那個女孩是走路的時候被車撞的,身上沒帶任何證件,連手機都沒有,醫院和警方沒有任何線索聯繫家屬,所以屍體認領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估計如果明天早上還沒消息,屍體就會被轉移到冷庫里……冷庫就在停屍間後面。」陸薔繼續在心裡敬仰護士長,她介紹太平間,自然輕鬆,好像是在介紹自家居室:「這裡是客廳、這裡是主卧室、這裡給寶寶住,廚房的排氣扇直接開到外面……」護士長正準備推開停屍間的門,忽然停下來,柔聲問陸薔;「你真的不怕?真的不要在門口等?」陸薔想:在門口等,可能更覺得恐怖,還是跟著你比較好。她搖搖頭,說:「我們也看過好幾次屍檢,對屍體不怕的。我跟你進去。」
護士長說了聲好,推開門,順手在門口牆邊擰亮了燈,燈光灑在屋裡停放的五塊屍布上。陸薔跟著護士長走到其中的一張停屍床前。護士長將屍布猛然掀起,陸薔的心跳陡然加快!屍布下是位鬚髮皆白、形容枯槁的老頭。護士長說:「再試一次手氣吧。」走到另一張床前,這次,屍布下是位超胖的中年男子。掀到第四張床的時候,護士長意味深長地看著陸薔。屍布下,是那個車禍後搶救失敗的女孩,烏黑長發遮住半邊臉,眼睛閉著——看來這回是永遠閉上了。顯然,這位長發女子並沒有出門「散步」,然後回來繼續睡覺。「小陸,你現在放心了吧。我看你一定是因為勞累,看錯了。這樣吧,現在也不早了,急診室那裡也沒什麼太多需要人手的,你回宿舍休息吧。
不用太擔心,你今天表現很好。」護士長一邊給陸薔做工作,一邊將屍布重新蓋好。陸薔這時候的確又累又餓又覺得喪氣,說:「好吧,我聽老師的話。」忽然,她隱隱覺得不對。護士長笑笑說:「一定要睡個好覺哦,不要胡思亂想。」「等一等,不對勁兒!」陸薔又叫起來。護士長臉色一變:「怎麼了?」「你剛才給她蒙上白布的時候,她的眼睛,好像又睜開了!」陸薔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不……不可能。」護士長似乎也被嚇到了。她再次揭開屍布。眼緊閉。陸薔又看錯了。護士長一定是強忍住了「你有完沒完」的表情,嘆口氣說:「小陸……」「還有,」陸薔指著那女子的臉。
「送來太平間之前,我們給她擦過臉上的血跡,當然,還有幫她閉眼。我記得很清楚,擦臉的時候,幫她把頭髮往耳後捋,露出整張臉,而且你親自幫她把兩隻眼睛閉上的。但現在,你看,頭髮散到前面來,遮住將近一半的臉,也遮住了一隻眼睛!」護士長仔細看,果然如此,凝神想了想說:「是有些奇怪……不過也不算太不可思議,這屍體,被護工從急診室的病床,抬到推車上,從推車,又抬到這停屍床上,很可能是在這些過程中弄亂了她的頭髮。」護士長的解釋基本上滿足了陸薔。兩個人關上燈,走出太平間,走出那幢平房,告別,分道揚鑣。只不過陸薔並沒有「揚鑣」,她看著護士長的身影消失在一個又一個路燈的光影后,又將腳步移向那排不起眼的平房。
顯然,護士長的解釋並沒有完全滿足陸薔,她不相信今天晚上看到的一連串變故都是自己的眼睛在作怪——她那雙視力2.0的眼睛幾乎是她唯一值得驕傲、一點兒也不倒霉的資產呢。而且,她本來就不是個特別膽小的女孩。她甚至覺得自己骨子裡有老爸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遺傳——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會在自己沒什麼才華天分的情況下想去當歌星,不是嗎?推開平房門的剎那,陸薔就覺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氣,像是粘在了身上,揮之不去,彷彿死神冰涼的爪子和軀體緊緊箍住了她全身。
回頭吧,還不算太晚。可是她的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打開走廊燈後,陸薔稍稍舒了一口氣。瞧,一切都還好。如果自己不幸在一個恐怖片里,這燈肯定打不開的。她快步走到停屍房的門口,再次推門, 開燈。燈不做任何掙扎地亮起來。她再次舒了一口氣。雖然有明亮的日光燈壯膽,陸薔還是在屍床前猶豫了一下,手伸向屍布,又猶豫了一下。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看看你的眼。她在心裡數,一、二、三,猛地掀起屍布。驚叫聲響徹太平間。然後,停屍房的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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