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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你的靈魂,是一抹清澈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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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正在專心致志的給古箏調整音準,右手緊握扳手調整弦的鬆緊,左手輕輕撥動琴弦試彈,然後側耳傾聽,那震動的頻率是否是千萬種聲音中她所需要的律動,夕陽濃烈的餘輝從天窗中滿溢出來,漫在她身上,使那身影顯得意蘊深遠,楚楚動人。

瞳是我多年的摯友,是個年輕而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對聲音與視覺都有自己獨立而獨特的理解和領悟,眼下,她正在為七天後在米蘭舉行的一個行為藝術展做準備。

正調弦時,她的導師帶著幾個師弟師妹來看看她這邊的進展,那是個紅臉膛留著花白鬍子的義大利老頭,他關切的問:「Serena,你打算那天穿什麼衣服演奏?」瞳沒有抬頭,回答道:「我會穿一套全黑色的舞蹈服」,這是個讓人意外而又有趣的答案,老頭笑著點頭讚許。

旁邊的兩個中國小師妹則有些著急,把她單拉到一邊,偷瞄了一眼義大利老頭,用中文低聲說:「師姐,這樣不太好吧,你應該穿漢服或者唐裝啊,這麼大型的一個活動,我們作為中國人,難道不應該儘力弘揚我們的傳統文化嗎?」,另一個圓臉的小師妹也隨聲附和:「是啊是啊,他們老外都很喜歡我們的民族服裝的,你穿古裝肯定受歡迎。」

瞳笑了笑,沒做明確的回答,又回到原處,繼續調她的古箏。

三天後,她對我講起這段細節的時候,無奈的笑著說:「那些小孩真的很可愛,她們以為我穿個漢服,擺個標準的Pose,彈個學院派樣板戲一樣的《高山流水》,就是弘揚我們中華傳統文化了。真是簡單到可愛。」

我看著她的眼中,明顯有些情緒在流淌,順勢問到:「那你認為什麼是中華文化?」

不開燈的房間中,跳動的燭光,把她的影子映到白牆上,悠長,而悠長。

2.

什麼是中華文化?我抬起頭,安詳的夜空中看不到統領夜幕的月亮,四周卻散落著點點星屑,兀自閃爍著。

在佛羅倫薩火車站,我跟親愛的大鬍子擁抱道別,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博洛尼亞教書。

他今年30歲,人稱安先生,我們是很親近的朋友,他要去那邊給一群義大利孩子上中文寫作課,我看過他選的教材,是一本瑞典人寫的介紹中國漢字的書,全書用散落的結構,介紹了200多個漢字,每個字從甲骨文一直到簡體字的演變,淵源,故事,一應俱全。

安先生跟我說:「教義大利小孩中文寫作,最好的切入點只能是漢字,在他們眼中,每一個漢字都是一副畫,而在我眼中,每個漢字都有他們的態度,這其中必然能找到中國人對世界的態度。」他扶了扶眼鏡,頓了一下,臉上突然綻放出孩童般的笑容:「而且,漢字多美啊,孩子們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漢字有一種亘古而來的原初之美,很多細膩而敏感的人,都會有所感受。

我另一個好朋友在德國,雖然年幼時就去到歐洲上學,英語德語義大利語都嫻熟,專業也是藝術方向,卻是個來自書香世家的奇女子,她有個懂12種語言的大師級的外婆,按私塾般的教育方式,從小就帶她通讀百家之言,現在多數所謂國學課程中涉及的東西,人家十歲前就已經滾瓜爛熟了,還練得一手極好的書法,筆法中陰陽相融,既秀麗中正,又英氣十足,我初見她的字時,實在是感嘆良久。

多年的積累,她的朋友圈和資源都在歐洲,西化的生活方式中,她幾乎極少有機會說漢語或展露自己的書法,但她跟我說:「我的內心是個典型的東方人,最核心那個領域,浸透了水墨,是容不得任何一點油畫顏料的。」

油畫顏料容不進,那真金白銀呢?

張老闆基本是我所有老友中最富有的,立志成為世界第一女富豪,口頭禪是:「老娘分分鐘幾個億上下」。從當初做電商抓著快遞小哥冷血殺價,到現在只手擺布多個領域,我是這些年看著她步步崛起的。但極少有人知道,她小時候甚至能大段大段的背誦《史記》,我與她的交情,也是起於課堂上的對詩。

17年前的高中,新學期開學發新教材,那麼多科目數理化文史哲堆在一起的時候,我發現我身邊的陌生女孩,與我不約而同的在第一時間抽出語文書,又都翻到了古文篇。我翻著目錄,隨口跟她說道:「你看過《赤壁賦》么,那是蘇軾最好的文章。」

我抬起頭,看到她眼中泛著那麼閃亮的光。

十年後,我倆並肩在上海黃浦江的輪渡上,望著燈紅酒綠的十里洋場,她跟我說:「這世界總有一部分是屬於我們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眼中的光,恰如十年前在課堂時一樣。

3.

我身邊這些可愛的人,似乎都在身體力行的告訴我這樣一個事實,中華文化的血脈,滲透在我們每個人的靈魂中,無論物慾外域,皆不可侵。

但真的是這樣么?

位於亞平寧半島中南部的城市普拉托,幾乎是歐洲最大的華人城,裡面住著大量來自江浙的移民,由於這裡是毛紡織中心,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新華人移民紛紛來這裡開設工廠,時至今日,已經有一大批二代華人出生,這些孩子普遍十六七歲,從小在教堂中長大,義大利語比漢語更加熟練。

我曾經參加當地的一個基督教活動,跟這些孩子們一起吃了頓飯,席間聊起來,他們能將聖經故事講的清晰流暢,卻對古文詩詞如聞天書,最奇特的還是他們的中文名字,我看到一個女孩胸牌上寫的「李小小」,問她是真名嗎?她頭也不抬的說:「當然是。」我右手邊的小男孩虎頭虎腦,叫「東和木」,因為他爸爸名字帶個「東」,他媽媽名字有個「木」,於是就是東和木;還有一種是直接音譯,比如有個馬樂可,其實就是義大利名Marco ……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有一個統一的特徵,就是筆畫極其簡單,因為大部分二代華人雖然講漢語沒問題,卻不怎麼會寫漢字,於是只能挑選最簡單的字,以免孩子不記得。

言談間,他們依然會很肯定的說,自己是個中國人,但進餐前,所有人都齊齊的閉目祈禱,由一個最年長的孩子念誦禱告詞,他用稍有蹩腳的漢語莊嚴地說到:「親愛的天父,感謝你賜下的陽光和雨露,使地上產出豐美的食物,也求你為我們潔凈這食物,禱告奉主耶穌基督的名,阿門。」

他們祈禱的很虔誠,想必主耶穌不會在意他們的膚色,但社會上卻並非如此,華人開工廠,華人不缺錢,但大多數情況,他們也只能開工廠,或者做些中餐館和中國超市之類的小店鋪,除此之外不被允許做其他事,很多人國內已經沒了親戚,也無處可去。他們的孩子很難接受到好的教育,東和木直言他們的高中很噁心,任課老師曾在講台上被警犬發現藏毒而當場逮捕。

這群人很多時候看起來生活質量不錯,但終究,就像混入遠征隊伍的逃兵,心裡總歸不是那麼踏實;又像隨風飛舞的蒲公英,吊著一顆種子,卻終究找不到土壤。

但偶爾,也會有來自東亞的種子在這裡落地生根。

「我的心理上是義大利人,身體上還是日本人。」那老人微笑著,手裡是細長的日本七星女式煙,悠悠然吐出一口煙圈。她的面容和氣質,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從內在的高貴而延伸出外在的考究。

鹽野七生,日本鼎鼎大名的女作家,長居羅馬。在特韋雷河邊生活的半個世紀里,她遊走探尋於羅馬的每條街道,以實證的歷程完成了15卷《羅馬人的故事》,各語種銷售量超過2500萬冊。

「但我離真正的羅馬人還有距離。這樣很好,很自由,站在外邊觀察,能看到裡邊的人看不到的東西。」她這樣描述她與羅馬的關係。

而除了《羅馬人的故事》之外,《海都物語》,《切撒爾.博爾吉亞或優雅的冷酷》,《銀色佛羅倫薩》等著作,正在東亞的政界商界瘋狂傳播,被無數高官巨賈推崇備至。

這個來自東亞的瘦弱女人,不但於亞平寧半島深深紮根,甚至以一己之力,復興了人們對一個古老帝國的守望。

與在普拉托飄零的種子不同,這是一次成功的文化嫁接,散發出雜糅而厚重的芬芳。

4.

與此同時,我們的故土上,某種文化意識正在悄然覺醒。

大概二十年前,一批文化人大聲疾呼文化斷檔;大約十年前,百家講壇爆紅,很多象牙塔內的學者們走上台前,成了文化明星:易中天、紀連海、于丹、閻崇年、馬未都、錢文忠……各自風光一時;大約五年前,社會上各種國學班、國學公開課、六藝培訓班應聲而起,文化網紅各自呱噪,一時亂象叢生。

這其中,可以觀察到一個明顯的脈絡,看著一種現象從少數精英人群那裡興起,逐漸擴散到大批學者,再擴散到外圍,走進普羅大眾的視野。

鋪開廣度,就必然犧牲深度,與醇度。

現實中往往是這樣,普羅大眾能夠接納的往往只是真正好東西的細枝末節,比如瑜伽實際是天人感應之術,修的是天人合一,卻只被都市男女拿來當健身操才能廣泛傳播。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蘊含深厚的積澱和智慧,但四書五經是沒人看的,只有取幾個古詞編成所謂「中國風」的流行音樂,由歌手唱出來才有人追捧。

也難怪,那些本初的事物,太大,太厚也太重了,想要了解,太苦,太累也太久了,往往蹉跎一生以身殉道才能窺其真意,反而是外圍的細枝末節,說說唱唱多容易,不用那麼辛苦的。

如果說上面這種現象還是出於便利,那另一種情況,則有些明顯的惡意了。

人們有熱情,就有商機,於是各種國學培訓班,私塾,付費課程如苔蘚一樣瘋狂蔓延,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學點書法,茶道,古琴,背幾句古文,就成了大師,就要開班授課,基本的套路是:給自己搞些無法查證的頭銜,往歷史名人身上拉點關係,比如朱熹第53代玄孫的小姨子的保安的網友之類,找幾個生僻字背熟,搞幾套唐裝漢服一穿,基本就準備妥當了,然後有自信的去企業給白領做培訓,沒自信的去教小朋友,暑假班周末班,長托班日托班,夏令營冬令營……動輒每人收費數萬元。

市場反響極端火爆。

你問,如此草率的話,學員不會抗議嗎?哪能呢,天天叫你家孩子背書,背不下來用鞭子抽,這是大棒,早打怕了,然後畢業時候發一套道士衣服,舉行個城鄉結合部水平的祭祖大典,再給你拍一套寫真,回去夠在朋友圈炫耀半年的了,這是甜頭。扇一巴掌再給個甜棗,誰能不服,誰還能抗議。

更有甚者,一些國學班讓孩子們放棄九年義務教育,拉到深山集中營一樣虐待;一些女德班,大肆宣揚貞節、風化、三從四德,教學員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逆來順受,絕不離婚」作為四項基本原則,雷人之語頻出,最近丁璇之流惡名遠揚,而這個陣營又豈止她一人。

庸俗化,市場化和形式化之下,中華文化又如何自處呢。

5.

回到那跳動的燭光,不開燈的房間中,我問瞳:「那你認為什麼是中華文化?」

她抿了抿嘴,說:「文化?那是一種純凈透明的東西。」

「唐裝?漢服?古箏?水墨?這些都是符號而已,到參展那天,我一襲黑衣,紮起黑髮,遮住我亞洲人的樣子,不但如此,我甚至會把古箏所有的箏碼打亂,調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調式,我也不演奏某個曲目,我彈環境里的氣息,用琴聲來表述每個在場人的情緒,當那種旋律在米蘭響起的時候,才是中華文化真正的韻律。」

我會心一笑,何止。

這個浩瀚的星球上,人類有史以來的全部三十一種文明中,唯有中華文明橫亘五千年綿延至今,千年千年又千年,太久太久了,久到恆河的水道乾涸了,法老們的石像倒塌了,巴比倫的空中花園隕落在滾滾黃沙中,唯有崑崙龍脈,蒼勁雄渾,潑墨揮毫,浸潤而今。

千年萬象匯聚和合於一處,才凝結出這麼一種不可重鑄,不可回溯,獨特的文化結晶。

紅塵滾滾,車轍南下,卷帙浩繁的歷史中,多少英雄豪傑徒留皚皚白骨,多少愛恨情仇終究過眼雲煙,五千個盛夏,五千個初冬,多少行清淚,多少聲長嘯,幾生的熾炎,幾世的廝守,瀟湘之月,橫槊之詩,長安之暖融,蹄鐵之涼薄,悠悠華夏,萬世帝業,守得容顏蒼老,惜取白髮叢生。

然後,把所有都毀了,把所有都忘了,把一切碾得粉碎,把一切撒入天河。

最後剩下掌心那一簇,輕盈,縹緲,晶瑩,如晚霞般的殷紅之光,才是中華文化的靈魂。

我看見了,那是紅色的,清澈的紅色。

它太美,太美,太美了,那種美,只要驚鴻一瞥,就可永世不忘,那種美,讓我自然升起信念和誓言,讓我可以放下自己已擁有和未擁有的一切,我哪怕不是炎黃子孫,不是中國人,哪怕我是飛禽走獸,山川草木,也要盡自己的全部生命,把這種美延續下來,保管好,哪怕多一秒也好。

為古華陽一株荒草,等神農駐足,為花果山一塊靈岩,待大聖出世。

6.

除了守護中華文化最根本的靈魂之外,我們這一代人,還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可做呢。

實則大有可為。

中國三十多年經濟飛速增長,2016年,中國GDP達74.41萬億人民幣,為世界第二。而經濟越發達,就顯得文化越空洞,全世界華人都在等待一個文化符號,乃至一個典型的文化形象,能在世界範圍內傳播和推廣。

英國有魔法師哈利波特,有經久不衰的特工007,有不斷進化的福爾摩斯;美國有層出不窮的超級英雄,有《魔戒》,《霍比特人》和《權力的遊戲》;日本有海量的二次元偶像……那中國呢?靠《鬼吹燈》嗎?還是仙俠小說?實際上這方面我們幾十年來就是在靠一隻猴子死撐,別人看不下去,美國搞出了功夫熊貓在全世界收票房,日本把三國題材遊戲做到了登峰造極。

我們需要一個能代表中華文化內核的,又易於跨文化傳播的鮮明形象,我們需要一個世界化的IP,能寫成小說,拍齣電影,做出周邊,開發出遊戲,能於各個途徑各個角度去大範圍輸出,我們的文化底蘊本來就是全世界獨樹一幟,這個形象的出現,幾乎是必然中的必然,只待有人去實現這種跨時空的轉換。

另一個方向,審美向。

目前為止,在世界範圍內,我們關於美的表述寂寥而荒蕪,抽象的文化內核,需要沿襲,發展和不同的形象詮釋,需要翻譯成世界性的語言,來納入當代藝術生長的節奏。

每年春天火爆的和服文化節,在義大利北部人滿為患,但和服是三國時期由東吳流入日本的服裝樣式發展而來。所以也稱為「吳服」。去年一整年,浮世繪的巡迴展,在米蘭羅馬的市中心展出,外面的人排隊排出整整一個街區。但浮世繪的一些名作,都來源於唐詩中的場景。浮世繪的創始人鈴木春信,從學習明代的工筆美女圖開始,發展出錦繪藝術。

民間流傳著一句話「要看唐朝,請去京都『。因為京都是仿照唐朝首都長安建造的。

如果我們不保留好自己的原版,那麼全世界就會認為仿照的就是原版。誰珍視自己的文化,隨著時代不停的發展和闡述自己的文化內核,誰的文化就會繁盛而鋪開,哪怕,那內核原本是他人的,也會生長出自己的枝葉。

更向外一些,我們沒有任何世界級的奢侈品品牌,每年秋冬時裝周,國際大牌秀場上換著角度秀東方元素,超模中也許有幾個亞洲面孔,但這些都是執行者,並沒有真正來自中國的創造者,偶爾有幾個歐美教育背景的中國設計師出現,也是零星的幾點,凝聚不成一個明確的態度。

這個行業,並不是有個品牌做出一些好看的衣服,就可以稱之為奢侈品的,而需要不停的堅持,積累和底蘊,幾代人的傳承和剋制,才有可能雕刻出一種獨屬於東方的高貴。

我們需要一些能真正懂得中華文化之美,而又有耐心的人。

7.

安先生在去博洛尼亞之前,我們曾在佛羅倫薩一座古老的教堂舉辦了一次讀書會,十二個參與者都是中國人,空曠的教堂內,一盞檯燈下,有人用東方的語言講述著東方的故事。

安先生和我都認為建築物是有靈魂的,我們可以找到某種方式來跟建築物對話。就比如這有七百年歷史的教堂,他會如何看待我們的到來呢。

有人誦《大明宮詞》,如泣如訴,有人念余華的《活著》,娓娓道來,輪到我分享時,我搬了個椅子放在碩大的十字架前,近乎咆哮的吼出了《將進酒》,仰天長嘯中,我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顫動,最後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全場靜默,迴音於空曠的教堂大廳中久久不散。

我說,我是跟這個教堂打個招呼而已,跟他說,我們東方人,來到了這裡。

黃昏慵懶的陽光,從高高的彩繪玻璃窗照進來。

千里之外,瞳用纖細的手指緊握著調音的扳手,一點點轉動古箏琴盒下錯落有致的金屬弦釘,她凝望著漸漸繃緊的琴弦,目光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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