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對幸福有那麼多誤解

為什麼我們對幸福

有那麼多誤 解

幸福

是我們常常掛在嘴邊的兩個字。我們喜歡談論幸福的問題，關心怎樣才能獲得幸福。然而，在科學家的理性分析中，幸福又以怎樣的姿態現身？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它又意味著什麼？科學的幸福觀、科學的幸福知識對於我們每個人的健康、快樂，對於國家的進步繁榮又有什麼啟迪和借鑒作用？日前，著名心理學專家彭凱平在「人文清華」講壇上，從積極心理學的角度「求解幸福」，為上述問題依次揭開了答案。

「幸福」是一種智慧，是讓我們產生積極行動力的心理力量。

彭凱平教授

現任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院長，清華大學心理學系系主任，清華大學幸福科技實驗室聯合主席。中國北京積極心理學學會理事長和國際積極心理聯合會（IPPA）以及國際積極教育聯盟（lPEN）中國理事。1997年獲美國密歇根大學心理學博士，曾任教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心理學系，並獲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心理學及東亞研究終身教職，曾任加州大學社會及人格心理學專業主任和美國心理學會科學領導委員會成員等國際職務。發表300多篇學術期刊論文和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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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其實不太知道幸福是

什麼，很多人甚至無視幸福

幸福是讓我們產生積極行動力的心理力量，它有物質的基礎、有神經遞質的反應、有行為的表現，還有生命的價值

2012年，第66屆聯合國大會宣布，人類21世紀面臨的一個最大的生存挑戰不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污染、戰爭、瘟疫，而是「幸福感偏低」。大會決議，此後的每年3月20日是「國際幸福日」。每年這一天，聯合國大會都要公布一個調查報告，這被稱為「世界幸福指數報告」。

今年3月20日，這份幸福報告如期而至。但在今年的報告里，我們發現了一個讓人有些失落的結果——我們國家的幸福感排名在全世界200多個國家和地區中，排在第79位。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

事實上，與之相關的原因可能並不在於經濟發展等硬指標，而往往是不被我們所關注的軟實力。

第一個，是社會公益。

中國人做公益的人數和比例相對偏低，當然也不排除這裡有我們「做好事不留名」這種內斂文化的因素。但無論如何，這在某種意義上傷害了我們社會的公益自信，大家好像覺得，身邊的人並沒那麼願意幫助別人。

第二個是社會信任。

當別人表達了一些正面的、「高大上」的言論，我們習慣的反應卻是不以為然，甚至會覺得對方虛偽。缺乏社會信任會造成很嚴重的社會心理障礙，別人說什麼，他就反著來，逆反到了極致就生髮了敵意。

第三主觀幸福感。

另外一個拖了我們幸福指數的一個因素是，主觀幸福感。前幾年，中央電視台曾做過一個調查，詢問老百姓是不是幸福，得到的是一堆「神一樣的回答」。究其原因，我們其實不太知道幸福是什麼，很多人甚至無視幸福、鄙視幸福。為什麼這麼說？我們在日常中一個特別重要的生活事件就是工作。美國密西根大學心理學教授做過一個調查，在被研究的國家中，中國人從工作中得到的幸福感排名比較低。因為我們工作是為了前途、為了養家糊口，卻很少考慮工作帶來的幸福價值是什麼，我們好像並不關心自己是否幸福。

大家有一個常見的誤解，以為幸福是虛幻的概念。我經常收到一些來信，說中國社會這麼多生存挑戰，你討論幸福就是給我們灌迷魂湯。這樣說當然不對，幸福是讓我們產生積極行動力的心理力量。幸福有物質的基礎、有神經遞質的反應、有行為的表現，且特別重要的是，它還有生命的價值。

此外，我們還有很多對幸福的誤解。比如說幸福就是「容易滿足」，吃好了、睡好了就行；說它是比較出來的，比別人活得好一點就是幸福；也有人把幸福當做偉大的犧牲；還有的認為幸福是別人給我們的，所以我們在等待幸福……這些說法都很片面，那麼，幸福到底是什麼呢？

首先，一個幸福的人一定不會有過多的負面情緒。

比如，人在焦慮、恐懼的時候，可能會伴有眼神獃滯、聲音尖厲等等，同樣，幸福的體征表現，你也是可以看出來的。

第二個特別重要的幸福指標是：一定要有一些神經化學遞質的分泌。

我們大腦有一個很重要的神經加工中心叫做VTA，它分泌出來的神經化學激素內啡肽、催產素、血清素等，我們發現它們都和我們的幸福體驗密切相關。所以，幸福不是虛幻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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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和「愉快」，

對我們而言不太一樣

幸福是一種智慧，包含著對人生的深刻理解和滿足感。但愉快可能並沒有大腦的參與，沒有我們人性升華感的參與。所以，幸福是不能被簡單滿足的。

大腦是我們幸福體驗特別重要的區域。「幸福」和「愉快」這兩者，對我們而言不太一樣。前者是一種智慧，包含著對人生的深刻理解和滿足感。我們在吃東西時會產生愉悅，抽大麻時會有快感，但這可能並沒有大腦的參與，沒有我們人性升華感的參與。所以，幸福是不能被簡單滿足的。

英國的心理學家曾花了5年時間做了一個研究，調查了3400多人。他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患有抑鬱症的人很多是因為過度的生理滿足而產生了不愉快的傾向，而並不是沒有得到滿足。同樣，監獄的犯人也有可能在過得滿足、吃得太好的情況下增加暴躁、打架的幾率。這說明，生理滿足跟幸福之間並不是完全的等同關係。

此外，幸福某種程度上與金錢的滿足也不是正相關的關係。有一個很重要的心理學、經濟學研究表明，一夜暴富的人，比方中了頭彩，其幸福指數甚至比沒有中彩票的人更低。突然暴富，沒有心理準備，造成了心理的異常，進而有可能和親人的關係發生裂痕。準確來說，更多的金錢只會給我們帶來滿足的感覺，但不會帶來幸福的感覺。很多國家像美國、日本、韓國，GDP都不錯，但是抑鬱症的比例卻比一般的貧窮國家高一些。所以，生存得不到保障的狀況下，幸福感肯定會缺失。但只要經過一定的幸福拐點，幸福跟金錢之間就沒有太多的關係了。

同樣，幸福也不是比較得來的。我有一部喜歡的電影叫做《求求你表揚我》。其中有一段非常有趣的話，它也談什麼是幸福：幸福就是我餓了，看到別人拿著一個熱包子，他就比我幸福；冬天來了，你穿著棉襖，我沒有，你就比我幸福；上茅房去，你在裡面蹲著，我在外面憋著，你就比我幸福。

按照這種邏輯，那麼幸福就應該總結為：穿著厚棉襖，吃著饅頭，上廁所，對不對？顯然不是。幸福不是簡單地「比別人好一點點」。因為我們首先沒有辦法從比較中得到幸福，我們不知道別人到底幸不幸福。很多時候我們比較的是一些別人的鮮明特性。心理學家曾經做了一個研究，詢問所有人一個簡單的問題：假設有一個人中了彩票，另外一個人由於車禍斷了腿，請問三個月之後這兩個人誰會更幸福。一般人預測肯定是中了彩票的人，但是心理學家發現不是這樣的。對於人類來說，任何傷害在三個月之後都有可能適應，這叫做心理適應；而中彩票的人也許會因為暴增的金錢而遭遇一系列變故。

再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假設你能控制世界的經濟發展速度，有人給你兩種情況，一種是中國年均經濟增長率達到7%，印度是5%。另外一種情況是中國達到8%，印度是10%，請問你更願意選擇哪一種？可能很多人會選擇前者，因為這樣「我就比你好一點點」。但實際上，後者永遠比前者好，你的幸福是和自己的過去比，和未來比，不是和別人比。這是簡單的邏輯，而很多時候卻被我們忘掉了。

幸福不是比較出來的，當然也絕對不是獨善其身。有人希望出家，有人希望避世，不跟社會發生任何聯繫。其實，幸福的人是永遠跟社會和集體在一起的。心理學領域曾對人類進化至今的天性做過一次很重要的研究，發現人類對維持社會關係的需要，是遠遠多於其他動物的。和別人在一起，不光為了給我們帶來交往的便利，交配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給我們帶來了心靈的慰藉。

1958年~1966年，美國著名發展心理學家亨利?哈羅教授做了一個經典的研究。他把一些猴子從小交給兩個媽媽撫養，一個是能夠給生命支持的媽媽，另一個是提供觸摸感、接受感的媽媽。他要查明，在小猴子成長過程中，對哪一種母愛更為依戀，有什麼樣的心理效果。其結論非常清晰，這位小猴子最為依戀的並不是提供奶水的媽媽，反而是給他接觸感的媽媽，每天24個小時，18個小時都躺在她的懷裡。所以，人類的進化選擇了接觸，選擇了愛，選擇了社會關係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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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一定是積極人性

所體驗到的一種快樂

一種生物能不能延續下來，靠的不是你滅掉多少其他的生物，而是靠自己的物種能不能適應未來的環境。即不完全是「適者生存」，更是「美者生存」

其實，幸福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人積極成功的重要心理保障。長達幾十年的心理研究證實，幸福的人一定是行動積極的人，有所追求的人，創造力也比其他人高很多。快樂醫生容易做出準確的判斷，不快樂的醫生容易做出誤診，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經常講，一些醫鬧其實是在逼迫醫生做出錯誤的判斷，害的最終還是自己。所以，追求社會進步、追求社會公平與追求幸福是相通的，這是一個簡單的心理學結論。

而之所以幸福的概念在中國會有這麼多的誤解，我覺得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過去很長時間，我們受到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影響。我們接收到的社會達爾文主義堅信，人是自私的、互相競爭的，如果你不強大就一定被淘汰，「適者生存」。但現在發現，這樣一種解讀是對達爾文思想翻譯時的錯誤篡改。它的真正主張是，人和其他生物是平等的，我們是平行進化。一種生物能不能延續下來，靠的不是你滅掉多少其他的生物，而是靠自己的物種能不能適應未來的環境。

所以，要想未來的物種能夠適應自然、生息繁衍，人類的進化不光是自然選擇的結果，也是「性選擇」的結果。因此，我們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任務是繁殖後代。所有靈長類的生物都需要交配。那麼，異性如何選擇，有一個很重要的機制，叫做「美者生存」。在孔雀的世界，開屏越大、越漂亮，就越能吸引異性的注意。而在我們人類世界的今天，女性選擇丈夫，這個「美」可能意味著有愛心、有責任感，而並不是兇悍和有戰鬥力。

幾千萬年的人類進化史促成我們人類組織形態學方面有獨一無二的特徵，包括豎直的體態，裸露的表皮和碩大的頭腦。我們喜歡有智慧的人，喜歡那些會溝通、有擔當的人。這是人的特性，其實也是進化的選擇。一個特別簡單的證據：我們發現人類有一個很重要的神經系統叫做迷走神經，它是人類體內最長最古老的神經通道。長期以來，科學家只是認為這種神經跟內髒的腺體分泌有關係，現在我們發現，其實這個神經和道德行為、快樂幸福行為也有密切的關係。

當我們這根神經張開的時候，我們往往會特別開心。因為人類在完成直立行走這個飛越後，自然而然希望我們的神經是一種舒展的狀態。試想現在，當你看到一個美好的事物，一定是抬頭挺胸，心胸開闊。反之，則一定是神經緊縮壓迫，下巴內收。這也是為什麼人類一些崇高、偉大的事物，比如紀念碑，都要修得高高的原因。所以，進化是選擇積極天性的過程。

如果你知道人類積極的天性是我們進化選擇出來的結果，你就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幸福——它一定是積極人性所體驗的一種快樂。感到幸福是一種什麼樣的過程呢？有一個英文單詞叫做「flow」，我把它翻譯為「福流」，幸福就是一種澎湃的福流。

那福流又是什麼意思？其實，莊子曾經描述的「庖丁解牛」就是這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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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創造幸福，

我有一些建議

體會幸福、傳遞幸福的人，往往比那些不關心幸福，不傳遞幸福的人婚姻生活更美滿一些，事業更成功一些

「福流」是中國人對世界積極心理學的偉大貢獻。但到底怎麼定義福流，它有什麼特徵？

首先，它一定是全神貫注的。正在從事的這件事，你做起來一定是得心應手、全情投入，甚至忘卻了時空；同時，可能你並不那麼關心別人對此的評價和結果，僅僅是體驗此時此刻的過程就已經非常享受，並且完成之後有酣暢淋漓的快感。這些事可以有很多，可以是攝影、看一部好的電影或者自在地運動……

但是，我們如何才能創造幸福，感受這種「福流」呢？在這裡，有幾個特別重要的前提條件。

首先，一定要有一些辦法能夠控制住我們的消極情緒。

生活中不總是陽光燦爛，一定有一些挫折和不如意的地方，控制負面情緒是我們追求幸福的重要技巧。在研究中我們發現，自言自語或大喊大叫時，我們沉浸在某一種體驗的過程中，暫時忘掉了煩惱。此外，寫作傾訴也是一種積極的控制方式。

除了控制消極的情緒之外，我們還要做一件事情，就是要主動引發一些積極的情緒。

我們發現，微笑可以產生積極愉悅的情緒，而且有比較強烈的感染作用。比如當你看見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在沖著你燦爛地大笑，你一定會情不自禁地回之以笑容，無論心裡有多少的憂愁、失落，你都會多少被她的笑容所感染。這種極具感染力的笑容，我們叫做「迪香式微笑」。「迪香」是一個法國醫生，他曾經做過一個研究，就是把人請到心理學實驗室，臉上通上電極，看看什麼樣的肌肉表情活動，產生什麼樣的情緒。他發現，當一個人三塊肌肉同時活動的時候，便會產生我們所說的有感染力的微笑。

我們知道，通過肢體的接觸可以產生積極、愉悅的情緒。但如果沒有合適的他人，自己觸摸自己也是可行的。我們不妨體會一下，每個人雙手最敏感的觸覺區域就是掌心。大家輕觸自己的掌心，便會自然地產生一種快樂的感覺。中國人講「擊掌而呼」，就是這樣來的。所以，你的掌聲永遠是獻給你自己的。

最後再講一個例子。有一位心理學家，把美國伯克利加州大學附近一個女子學院1960年畢業班同學的畢業照片進行了計算機分析，看看有多少人是在用這種「迪香式微笑」拍照的，有多少人是不笑的；有多少人在生活中實踐積極心理，有多少人不是，30天之後再進行回訪。結果意外發現，在生活中，體會幸福、傳遞幸福的人，往往比那些不關心幸福、不傳遞幸福的人婚姻生活更美滿一些，事業更成功一些，幸福指數報告高一些。

而如何在生活中發現幸福，我還有個特別重要的建議，就是培養一些慧眼禪心。生活中其實有很多新奇的變化，這些真善美的事情都需要我們有一種積極的心態去發現，去體驗。衷心地祝願大家，在這個美麗的世界裡面，有你自己的美麗生活。

互動?有問有答

Q：其實很多中國心理學療法是從國外引進的。但是這些引進的療法有的並不完全適合中國人的心理特點。那麼，從中國傳統文化的角度，我們應該創造出一種什麼樣的心理療法，才更適合今天的中國人？

彭凱平:

第一個重要的問題是，一定要分清楚，中國傳統文化里有哪些思想是跟人類心理有關係的。第二個我們要分清楚，中國傳統思想中，有哪些是正確的，哪些是不正確的，不要認為中國智慧永遠是智慧，它也有時代的局限、個人的局限，不能全盤接收。科學地分析中國傳統文化是我以前做的很重要的工作，叫做文化心理學探索，也是我未來會接著做的工作。它是把中國文化用現代化、科學化、世俗化的方法總結出來，分析出來、推廣出來，希望能有一個現代科學理性的認識。

具體說來，現在我們已知的傳統文化的智慧至少有三個。第一個，中國人強調關係，強調家庭。所以以關係的方式分析我們中國人的心理問題並探討解決之道，可能是我們能夠對世界心理治療技術的一個貢獻。第二個也是中華民族的智慧，叫做辯證思維。我們有陰陽的概念，知道矛盾的兩個方面是互相依賴的。沒有白天就沒有黑夜，沒有長就沒有短。如何把這種辯證思維的技術方法運用到心理治療上，是值得我們探索的一個很重要的方向。第三個，大家一定知道中國人強調「他人」，有一種從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的習慣和傾向。這種以他人為主的導向，是不是能夠引發我們中國人自我意識的超越，自我心理問題的解決，我覺得這也是一個值得探索的方向。

Q：不被問到是否幸福的時候，我一般不怎麼想幸福的事，為什麼我們很少主動感覺到幸福？

彭凱平:

幸福作為一個思維觀察現象，不是人類的自發意識。我們很多時候習慣做一些事情，但卻不會認真去想這件事情，人是行動的生物，而不是思想的生物。此外，這麼多年來的教育讓我們很少願意分析體會自己內心的活動。小孩子一般是大人告訴我該做什麼事情，這是我們成長的一種代價，所以這種能力在慢慢消失。第三，任何分析判斷或結論都需要知識概念，很多時候，我們這種概念是不存在的，沒有學過心理學，也就無法從心理學知道心理。因此，幸福是需要思索，需要分析，需要大腦活動的。

Q：在經濟、科技飛速發展，人們的精神物質文化非常豐富的當下，人們生存壓力很大，競爭很激烈。您覺得80、90後一代的幸福感跟50、60後的幸福感相比誰高誰低？

彭凱平:

這個問題心理學家已經做過一些研究了。我們人有一個心態叫做懷舊，懷舊是因為我們忘掉了過去的痛苦，只記得過去的快樂，這是人性的一個特點。但是顯然，現在絕對比過去好，無論是物質生活還是精神生活。所以從客觀的角度來講，現在的年輕人比過去幸福。但依然有很多相悖的證據，比如近些年自殺率的提升。其實在某些程度上，並不是真正的提升，而是因為我們關注這個問題，它才愈發顯現出來。其實，自殺的數據近幾年是在逐漸下降的。但為什麼大家現在感覺不幸福？是因為我們開始關注幸福。以前我們關注的是衣食住行，關注的是生存。那個時候談幸福沒有意義，關鍵是如何活下來。而現在呢，你開始關注心理的體驗。這是中國偉大的變化和進步，所以大家一定要有積極的心態，科學理性分析自己的生活，不要自以為是，這樣會得出很多錯誤的結論。

整理/健康報記者 魏婉笛

圖/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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