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何求？——（八）彼之幸運，此之不幸

學校強制性要求學生到指定公司實習，並以畢業證相要挾，美名曰「為學生好」、「有保障」。每月安排老師去公司上課，學生若不在公司就算「逃課」，你說連課都不上還想拿畢業證？去哪兒說理！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自從學生進入工廠後，薪水是一減再減，工作時間是越來越長，如此不成正比地壓榨勞動力弄得大家怨氣滿滿，跟公司講道理，結果被講道理了。一幫乳臭未乾的小子跟幾個老油條據理力爭，就註定被宰的命。跟學校說，學校也不管，你們都是社會人，要自立自強，要忍辱負重，要XXXXXXXX，總之不能走，你們還得在那兒上課呢。

上課？每次老師過來，第一天打招呼，第二天劃重點，第三天考試。然後拿著經費旅遊去了。當公司第四次削減薪水時，大夥終於忍不住了，怎麼辦？有問題找班長，隔壁班的班長也是班長。

好吧，小午就是那個隔壁班的班長。本次實習地點有兩個，學校分配時有意無意地把班長和學生拆開，班長帶著兩成人去一個地點實習，其他八成人跟著別的班長去另一個地點。這讓愛好歷史的小午不禁想到那個杯酒釋兵權的宋朝，朝廷為了防止武將擁兵自重不受節制，常常調動各個軍營的將軍，以達到「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效果，讓底下人不能妄動。

所幸同一專業的不同班級常常一起上課，互相之間都很熟悉，這是大家的幸運，也是小午的「不幸」。

「小午，怎麼辦？他們欺人太甚！」「對，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公司學校還不知足，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成免費打工了。」「班長，我們要團結，爭取自己應得的，不能這樣任人宰割。」「班長，你發話吧，我們都聽你的。」

小午環顧四周，點燃一支煙：「很簡單，你們欠學校錢沒有？」

「欠學校錢？什麼意思？」

「就是有沒有什麼費用沒交清，比如學費考證費這些幾百塊往上走的。」

「哦，我大三學費沒交，暑假就被拖過來了，還沒來得及。」「……，上次輔導員來做工作，讓交學費，我交了。」「我……我也交了。」「我專業證補考費沒交，這算不算？」

「自己算下帳，你們當中有沒有科目不及格需要補考的，這也是錢。」

「有」「有」

「畢業證發不發就看錢有沒有交清，你們見過哪個大學生畢業拿不到畢業證的？你們有好的出路儘管去，到時候不是你求學校，而是學校求你回去交錢拿證。」

「那個……那個班長，我相關費用都交清了，也沒有掛科……。」

小午轉過頭瞄了一眼，開玩笑道：「你這是好學生啊，這麼乖我怎麼能帶壞你呢。」

「班長，不帶這樣啊！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學校那邊解決了，沒有後顧之憂，現在就看公司。做人做事不可太絕，我們來到這就是公司的人，給公司創造利益的同時，也要保證自己的利益，大家先做下去，等這個月工資到賬再說，如果公司這邊太過分了……。」

「那我們就不幹。」「對，老子拍拍屁股走人，早就不想呆在這鳥地方受氣！」「到時候我們集體罷工，誰做誰就是叛徒。」「……」

眾人興緻高漲，紛紛舉手贊成。小午神情複雜的說道：「我可沒這麼說哦。」一時間大家都愣了，吃驚地看著小午。

小午皺了皺眉頭，把手中的煙屁股丟地老遠，嘆氣道：「好吧，我這麼說了。」

「耶！」「萬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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