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夜話《門檻的位置》小小說北京大學中文系匡天龍

最新 06-21

城鄉大擴建，這些年城市在一天天蠶食著我們的家鄉鄉村的田地啊！

某集團公司第一天搬家，我就看見一個老人坐在門前的石階上。一根竹筒煙斗，從他那雜亂的鬍鬚間伸出來，火星閃過之後是一團煙圈。

後來，某集團公司一切就緒了，我們才發覺老人還坐在那個位置。他就坐在那，舒服得很，好像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只要我們經過石階進入樓房，一定能看見老人坐在那兒。老闆說，這老爺子總呆在我們門口也不是個事兒，是時候該讓他離開了。

先是讓打掃衛生的阿姨去說。老人沒有走，只管坐在那個位置，抽他的旱煙。老闆說這不行，得招兩名保安，特意叮囑他們，把老爺子勸走。保安是穿上制服的當地的失地農民。第二天，兩名保安脫下制服扔給老闆說，這個活兒，我們幹不了，然後走人了。我被派去向當地村委會尋求幫助，然後村幹部出面把老人扶走了。第二天早上，我們上班又看見老人坐在那個位置，坐在那兒半眯著眼，享受著暖暖的陽光。一轉眼幾個月過去了，老爺子還是每天來公司門口坐著。老闆被逼得沒法子，託人聯繫到了老漢在外地打工的兒子，讓他回來管管自己的父親。

老人的兒子回來了。這個滄桑的中年漢子，他到我們某集團公司大門口，看看父親坐的位置，又往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勸不了他。」

「怎麼回事？」我問。「他生在這裡，幾十年了，一直都坐在這個位置。」中年漢子說，「我父親坐的你某集團公司門口的這塊地，正是當年我家老屋的門檻啊！」

《「滴水」和尚和他的的半桶水》

儀山禪師為了節省燒熱水的木柴，習慣早上放一桶水在太陽下，利用太陽的熱能使水變熱。有一天，儀山禪師在太陽底下洗澡，對小和尚說：「幫我加一些冷水，水太熱了。」

「是，師父。」小和尚提了一桶冷水慢慢加入熱水中。「好了好了，這樣就夠了。謝謝你了。」儀山禪師終於可以舒適地洗澡了。

小和尚提著剩下的半桶水，倒在了旁邊的空地。儀山禪師看到小和尚的舉動，生氣地說：「你在做什麼？世上的事物都有自己的用處。就像剩下的半桶水，你可以澆寺廟的花草樹木，或是擦拭大廳內的桌椅佛像。」「嗯，師父，我知道錯了。」

儀山禪師不忍再苛責小和尚，於是和顏悅色地說：「天地萬物皆有所用，最卑微的人也在這世界上默默扮演他的角色，下次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先思考清楚。」小和尚也因此智慧大開，成為後來有名的「滴水」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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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匡天龍，筆名有流沙、流沙江、匡天龍、匡花壇、匡金火、匡匡匡、洪湖浪濤、流沙江河。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生。1976年中秋節生人。現年40歲。湖北省荊州市監利縣洪湖鎮汴河街道匡家祠堂村人，有著作多部。現在是廣東省廣州市金火學校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