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嗝是種病吧

雅痞之地

（每每去醫院，都是一種「聽海」的心情）

去年的某一天，

內心深處彷彿猙獰出一種聲音，

以一種無法控制的節奏

從身體的某一個器官沿著消化道

逆流至喉嚨，

進而發出一聲聲類似打鼓的音兒，

我用手捂著嘴，

掐著脖子，

捏著鼻子，

試圖控制自己，

結果，無法控制自己啊。

真是恨不得把手伸進喉嚨，

掏出那個聲音，

碾碎掉。

百度了一下，

這種奇怪的聲音是膈肌不由自主地收縮（痙攣），

空氣被迅速吸進肺內，

兩條聲帶之中的裂隙驟然收窄，

俗稱，打嗝。

我吧，

餓了打嗝，沒餓也打嗝，

吃了冰的也打嗝，喝了熱奶也打嗝......

我和打嗝，

朝夕相對，同舟共濟，如影隨形，

沒完沒了，不分場合不分時間，

持續時間之長，打嗝聲之異樣，

全然找不到絲毫邏輯、規律和特性，

也不商量一下，真的是沒見過這麼作的。

打嗝這事兒吧，

真的是太常見了，

以至於我去醫院（消化內科）找醫生，

門口護士問了我一句怎麼了，

我說完打嗝之後，和護士一起笑了，

差點沒撲哧笑噴。

我說我要做吹氣試驗。

護士接過我的市民卡插入卡槽，

說我沒挂號，卡里也沒錢。

我一臉懵逼了，

但一臉認真有板有眼地，

就跟她說，卡里是沒錢的，

然後本來要挂號的，

但一樓護士叫我直接到四樓消化內科的。

（真的，每次和醫院的工作人員交流，

我都感覺自己得了語言交流障礙症，

我不會表達，也聽不懂他們的言語。）

護士跟我說，那你先交錢吧。

然後我就去了收費處。

收費處的姐姐說話可溫柔了，

一句話里都聽不清幾個字的，

她可善良了，

還提醒我說不用挂號的，

直接去一樓的方便門診開個吹氣試驗的單子就好了。

當然，她也有跟我說挂號看醫生也可以。

我這個人吧頭腦也是簡單，

一聽不用挂號，

就覺得少走一步程序可以省事很多，

說了聲「謝謝啊」就往一樓走。

然後我就來到了方便門診。

剛去還沒人，等了一會兒就來了個老頭，

穿著白大褂，

帶著金屬框眼鏡，

他這個眼鏡是真的古，不是如今的復古，

髮型別緻，像小丸子爺爺。

我跟他說我要做吹氣試驗，

他來了一句，要碳13還是碳14？

我，又懵逼了。

一邊問有什麼區別啊，一邊暗想，

沒文化好可怕。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朋友跟我說的——

hp吹氣試驗，查幽門螺旋桿菌。

然，重複來重複去，

最後達成的共識就是，

我要去找醫生，看醫生給我什麼診斷

需要做碳13還是碳14。

然後，我又來到了消化內科，

把市民卡給護士，

護士大手一揮，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幾個數字。

我接過，盯著好一會兒才看明白這幾個數字，

407是房間號，

20應該是我是這位醫生的第20位病人。

早就耳聞醫生在病歷上龍飛鳳舞的典型事迹，

倒是沒想到護士也來這一出。

看到醫生，就彷彿看到親人，

以及，心裡一直在想，

我的天吶，我見你一面容易么我。

一如既往開門見山表達訴求，

就跟醫生說我打嗝，要做吹氣試驗。

醫生說這個要空腹的。

我跟他說我早上吃飯了的。

他又強調說要空腹。

然後我跟他說我早上吃得早，

現在兩小時了，已經餓了呢？

他說空腹要八小時的。

那我今天是白來了？

你可以明天一大早來，我先給你下單。

我「嗯」了一聲，

然後醫生問我要做碳13還是碳14。

然後我又又又懵逼了，

一臉無知加茫然加無言以對，

就問有什麼區別么？

醫生一邊在電腦上下單，一邊跟我說那就碳14吧，

碳14便宜點，碳13孕婦也可以做。

我連連點頭說嗯。

醫生倒是風趣起來了，問我，你不是孕婦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說，不是。

真的是，各個地方折騰半個小時，看醫生不到五分鐘。

然後我又到收費處了。

那位溫柔姐姐還記得我，

問我怎麼還是來了。

我就跟她說一樓的方便門診開不了單，

還是要找醫生，看吹氣試驗到底得是碳13還是碳14。

她好像聽懂了我的話，

不過看她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懷疑自己溫馨提醒我提醒錯了。

然後我拿到收據兩張，

溫柔姐姐跟我說卡里還剩14元。

我「啊」了一聲，

想著本來是來交費的，結果怎麼卡里還有剩。

對於醫保，什麼自理自費什麼報銷多少比例，

到底還是懵逼的。

看了一眼收據，

一張是門診診查費、專家門診挂號費，

一張是碳14藥品、14碳呼氣試驗。

然後兩張收據底下有現金支付一行

個人賬戶一行

和醫保賬戶一行。

然後，塞進包里。

2017年6月22日

獨白時刻：

看病難不難？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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