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面前 人禍不過是場鬧劇

國乒23日晚成都罷賽，朋友圈被刷屏。與此同時，距離成都幾百公里外的茂縣，24日凌晨5點45分，山體高位垮塌，滾石攜帶泥漿掩埋了一個村莊。悄無聲息中，62戶120餘人失聯，家被夷為平地。

曾經歡聲笑語的歸屬地，再也沒有了。

茂縣在阿壩羌族自治州，緊鄰5·12地震震中汶川縣，是極重災區。在08年那場天災中，有3933人遇難，包括我朋友的父母。

地震發生時，他們開車行駛在山路上，從此沒有回來。甚至，一直沒能找到。

2009年，我和兩個大學同學到當地調研震後重建。一路經成都、映秀、汶川到茂縣，路程五個小時。期間險象環生，一邊是落著碎石的山峰，一邊是滾滾的河流。經過幾個跨河、穿山隧道，耳鳴到痛。

在汶川，我們路遇垮塌一半的教學樓、民居，樓梯和牆體斷裂，地基碎到三層，整座樓呈現跪地後仰的姿態。那已是震後一年，難以想像地震發生時的樣子。只記得記者們採訪中斷，捂臉痛哭時的無助。那是人類在自然面前的渺小無力。

茂縣四面環山，朋友父母離開後，只留她和兩個妹妹，一起與奶奶生活在叔嬸家，叔嬸有兩個男孩，孩子們相處還算融洽。國家扶持當地重建，他們住的三層樓房，就是震後政府幫建的。

村民熱情，我們在的幾天，路上總被不認識的村民邀請去家裡。孩子早當家，滿桌菜往往出自五年級的小學生之手。看著他們笑對生活，我總覺得一切好像沒發生過。除了每天路過原來的家，朋友凝神駐足很久卻從不進去的時候。

離開那天早上五點出發，我們叮囑他們不必早起。卻未料清晨下樓，奶奶和叔叔已做好早點在等待。我們告別後出門走幾步，他們跑出來趕上，塞到我懷裡一大包煮好的雞蛋。回頭，他們仍笑著站在門口使勁揮手。

再見，再見。

他人遭受的苦難，我們從不能真正感同身受。但千絲萬縷的聯繫，都在人性本身。我們對幸福的認知相同，對苦難也一樣。可真正的痛苦，說不出口。

惟願被善意相待，他們此生圓滿。

傾盡所有 只願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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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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