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小樓著青衣

我關注的公眾號均是熟悉的號兒，可現在想不起來昨天看了那篇「青衣」是哪個號的文章了，好像是我一個朋友推薦的，但那個插圖卻記著不放，中午睡夢裡還看到的。想想去年也曾寫過青衣一文，就只好搬過來湊數，諸位看官見諒了，其實我不是個懶人，只是想過來湊個熱鬧而已。

抱得小樓著青衣

昨日看張廷珍野史的「青衣與風馬牛」，不小心留下一句話，是說我對鄧文迪不太了解，但對於「青衣」還是懂的。其實鄧姐姐的事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她的行事好像與傳統上的旦角真的是「風馬牛」一點，就不說了。

這句話留下就成了任務，人家說要我說說「青衣」，其實我這人很不正規的，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循規蹈矩的生活我很鄙視，只是不敢惹著俠媽才裝著溫良恭儉讓的，內心裡一直都是風潮雲涌，恨不得與吳剛把酒，攬著天女入睡的。從小就是看著雜戲長大的，何況我身邊「青衣」很多，就前天還帶著國家級的一級演員韓梅梅去赴宴，臨時插了一段「雪梅教子」，算是祝酒。留下了不少笑話，也定下了幾場酒事，可憐韓妹妹難得消停了。

那天我酒喝得有點多，說了好多話都是正話戲說的，你比如「青衣」們為什麼上台後老是把一隻手放在乳房與肚子之間這樣的問題，還有「彈步」走場為什麼老是碎之又碎這樣的外行話，人家韓妹妹說出來的話很專業的，什麼「青衣也就是捂肚子旦」，「走場就是轉鍋沿」這樣的專業術語。只是問她為什麼「青衣」們半老徐娘居多，我不喜歡。她說我看戲少了，其實年輕的「青衣」也是有的，你如白娘子這樣的，我說球了，白娘子白娘子，什麼時候穿過黑衣服？人家啥也沒說，就笑了。

現實生活中「青衣」這樣的角色很多的，是傳統文化的問題，女人難做，都要做「青衣」是不可能的，但好像這是一個無形的標準一樣，男人們都很喜歡這樣的人，「美人半遮面」，羞答答的總是要給人多一些想像出來，他們其實也是很矛盾的，喜歡王寶釧的堅貞，卻看不慣她的罵口大開，喜歡那些「韻聲」對白，卻不要那些據理力爭。所以說，在中國做女人是很難的。

昨天我說林有財是很高尚的，莫小樓不高興了，說「不信！」，信不信這個事很不好說，他倆人老是搭台唱戲江湖人都知道的，他們的戲裡一白一黑，自然就是一個「凈旦」一個「青衣」了，誰說女人心不平，男人一樣的黑白白黑叫著真的。這個不能多說，那日麻城一桌酒，缺了林有財，小樓半醒半醉的撥著電話，我聽得很清楚，韻聲韻氣的喊著「老林啊~~過來喝酒~~」不知道是胃疼還是背心掠到了肚皮上，一隻手就放在胸前，舉著手機的那隻手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舒袖半遮面」一樣。

每次聚會，我總是醉的一塌糊塗，唐小沖一身素衣重視得很，定下了規矩「嚴控」我的酒量，現在想想她對我說的話，還是很害羞的，只是不知道半夜殺人時我豪情萬丈而莫小樓醉卧她旁她怎麼想，不會是青衣伴青衣，只對著我這樣的生角恨恨頓生，才要殺人的吧。

說著說著就歪了，張廷珍野史要我說的話估計不是這樣的，她的宏論巨著肯定不會像我這樣戲說人生的。「青衣」本身是很嚴肅的角色，但我一說就走板了，主要是身邊這幾個角兒老是搶戲，不是搶我的戲，是他們老是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人生如戲，也許這就是我為什麼愛和名伶們交往，卻不會青衣著身的主要原因吧。因為，人的身份是不斷變化著的，這場戲，沒有西皮二黃，卻不斷地演奏著風聲物語。

忽然就想起了唐小沖唱的阿慶嫂，她的婀娜多姿，怎麼著也不能青衣加身，背後站個黑臉漢子即可。前台上演鉤子的功夫戲，沒有燈光不要緊，寧寧的頭完全可以勝任的。

這樣子就又想起來麻城的杜鵑花兒，還有那一座獨獨的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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