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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口脫險,父親卻將我送上了鬼王的祭品台……

東陵國,都城。

Chun意盎然的四月,院落里百花齊放,悄然挺立的櫻花樹枝頭一片片嫣紅的雪櫻隨風飄落。

櫻花樹下,蘇影安然坐在紫藤椅上。此時的她頭髮挽成一個複雜出彩的流雲髻,一襲白色拖地長紗裙,粉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更顯得絕美出塵氣質。

她如藕般纖長白皙的玉手裡拿著的赫然便是「吟姝」商號的賬簿,嫻靜淡雅地一頁頁翻看著。

若是此刻有外人看到,絕對會驚詫地眼珠掉落一地。

因為「吟姝」商號,現如今在這東陵國那絕對是非一般的存在。

眾所周知,「吟姝」商號崛起的勢頭無人能擋,短短六年時間,便從一個小小的綉坊變成如今首屈一指的大商號,分店鋪更是開遍整個東陵國境內。

然而卻沒人知道「吟姝」商號的幕後首腦究竟是誰。除了最核心的幾個人,幾乎沒人見過大東家的真實容貌。

蘇影纖細蔥白的手指一頁頁翻著賬簿,她看的很快,面上不動聲色,眼皮也不抬一下。

她的身側,一位年約五十許的老嫗恭敬站立著,神色恭謹而謙卑。

若是讓外人看到這一幕,絕對又會大大震驚。因為這趙管事總管著整個「吟姝」商號,平日里極少露面,就連府尹大人見了她都會客客氣氣,如今她卻對著一位少女恭謹至此。

不多時,蘇影將賬冊丟到桌上,隨意靠向椅背,微微擰眉,神色淡淡的:「這個月各處的營業額都有所下降?」

若是穿越人士看到,必然會大吃一驚,因為蘇影手中那賬簿,赫然便是二十一世紀人們所熟知的複式記賬法。

趙管事眼底浮現一抹憂慮:「如小姐所料,我們的成衣樣式剛推出去,便不斷有人模仿,近日更是出了一個『蝶舞』的商號,如咱們一樣,也是做的女款成衣生意,他們似乎來頭不小,用低廉的價格搶去不少客源。」

蘇影單手支額,很快,冰色琉璃的眼眸透出智慧的光芒,雲淡風輕道:「跟風么?那就讓她們跟在咱們後面追好了。價格戰?我們做的是高端生意,別人願意將自己家的牌子做的廉價,咱們也管不著。」

趙管事原本憂心忡忡,不過見大東家淡定自若的樣子,她的心也就放下了。這些年,她已經習慣Xing地信賴她的主子,她相信蘇影絕對能拿出好辦法來。

蘇影抬眸看了她的貼身丫環綠痕。

今日的綠痕一件淡綠翠煙衫,下擺是同色的散花水霧百褶裙,俏麗的小臉襯著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雙頰上一對如豆粒大的小酒窩,微微一笑清新自然。

綠痕將隨身攜帶的包裹打開,裡面是一個分成二十四格子的大木盒,每個格子內都放了一個玉瓷瓶,白皙潤澤,明媚陽光下光影流轉。

一時間,趙掌柜只覺得一抹淡淡的幽香縈繞在空氣中,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心情都變得好了。

「打開聞聞。」蘇影神色淡淡,不緊不慢地開口。

趙管事打開一隻淡藍色的玉瓷瓶,湊在鼻尖聞了聞,頓時眼前一亮,大大讚賞道:「好香!這是什麼東西?」

蘇影臉上又帶著恬淡而莫測的笑意,卻不說話,綠痕上前一步,抬眸對趙管事解釋:「這東西叫香水,只要少少地滴上一點,一整天都香艷動人。趙管事覺得這門生意可做的?」

「自然做的!」趙管事頓時滿臉歡喜眼睛發光,興奮道,「咱們『吟姝』做的就是女人的生意,而且是中上層女人的生意,在後院爭相鬥妍的她們絕對會喜歡香水!」趙管事是越想越興奮。

綠痕看了蘇影一眼,又笑著對趙管事道:「趙管事莫著急,主子的意思是,這香水咱們只送不賣。」

「不賣?」趙管事神色一凝,不過她是聰明人,又跟了蘇影這麼多年,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打算,「主子這是要將香水和咱們的成衣捆綁起來?」

「還不算愚鈍。」蘇影漫不經心地翻著另一本賬簿,眉梢輕挑,「至尊卡的送白玉瓷瓶,白金卡的送淡藍色瓷瓶。」

「主子高明!」趙管事佩服的連連點頭,一興奮語速就極快,「這些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攀比,如此一來,手持金卡銀卡的客人必然會大量消費,這樣不僅會帶動成衣的銷售,而且還能將咱們的香水名氣打出去。再者,這香水方子握在咱們手中,可不是旁人想仿就能仿出來的,獨家銷售必然會帶來不少客源。」

相較趙管事的激動,蘇影卻顯得很淡定。

午後陽光照耀下,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淡淡起身,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和暖的風吹起蹁躚裙裾,平添了一份飄逸出塵氣質。

趙管事想起一件事,神色略帶一絲凝重,向蘇影稟報道:「小姐最近千萬小心些,最近又多了一些人打聽『吟姝』幕後大東家的消息,雖然被小的糊弄了去,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蘇影美眸迸射出一抹冷光,但轉瞬即逝,很快她又恢復那種懶散的態度:「無妨,誰會想到名揚天下的『吟姝』,其幕後大東家竟是左相府最不受寵的草包二小姐?」

六年前,這「吟姝」商號便是穿越而來的蘇影一手創立。這六年來,她一直在幕後Cao控運營,從未在公眾面前露臉,除了幾個貼身丫頭,就只有眼前這位趙管事知道是她了。

這些年她一向小心謹慎,就連來店鋪里巡查,也是等同那些閨閣千金一樣進進出出,不會有另外的特殊待遇。

吟姝,反過來便是蘇影兩個的諧音。但絕對不會有人將這個商號與左相府里那位怯懦呆笨的二小姐聯繫到一起。

「『蝶舞』的背景你仔細查查。」蘇影眉下那雙黑瞋瞋的眼,亮的肆無忌憚,猶如出鞘的利劍鋒芒。

至於調查她的人,蘇影第一個懷疑的便是這憑空出世緊跟「吟姝」後面的「蝶舞」商號。

跟著她的創意,她吃肉別人喝湯,一起將這塊蛋糕做大,她沒有意見,但若是那人還懷有歹意想取而代之……蘇影清淡如水,宛若冰上琉璃,唇畔卻漾開一抹譏諷弧度。

由趙管事相送,蘇影帶著丫環綠痕堂而皇之地從正門出去。

路上,隱隱傳來一道蘇影熟悉的聲音,她微微放慢腳步。

「好美的裙子!設計這款裙子的人真是絕了!你們看,只在這兩側微微收腰,穿著就顯得格外的玲瓏有致,飄逸出塵。」雅間內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

「確實很不錯,還有這款式、綉工,府里那些綉娘哪裡能做的出來?只是這價位,有些貴了。」有聲音跟著應和。

「哪裡貴了?拿金卡打折後不過一百兩而已!」第一個姑娘搶過話頭,興奮連連道,「就因為貴,穿的人才少,不然你以為誰都能穿的起嗎?」

第二個姑娘嗔笑地問第一位,「你行啊,一百兩銀子說拿出來就拿出來?我要沒記錯的話,蘇三小姐,你的月銀也不過才十兩吧?你哪裡來的銀子?」

第一個位姑娘得意洋洋道卻不說話。第二位笑著推了她一把,神神秘秘地道,「莫不是你那二姐母親留下的嫁妝……」

「行了,不許亂說,這話要傳出去,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第一位姑娘佯裝發怒,但卻沒有矢口否認。

蘇影淡淡地佇立,眼底如冰霜凝聚,迸出一抹刺骨寒冰,忽的,她勾揚起紅唇,淡淡地給趙管事留下一句話,這才帶著綠痕轉身離去。

蘇影放慢腳步,緩緩地從側門而出,進了馬車。

馬車沒有象牙瑪瑙等飾物,看起來簡單樸素,尋常極了,只有懂行的人才清楚,這輛馬車加了竹篾減震,還有一些機關設計,價值難以估量。

馬車緩緩朝蘇府而去,車內的蘇影卻陷入沉思。

自從聽到那位蘇三小姐的聲音後,蘇影的情緒就有些凝重,那些被刻意掩埋的記憶如開閘的水傾瀉而出,怎麼都止不住。

記憶中,每晚睡前美婦人那溫柔地能擰出水來的慈愛;櫻花樹下鞦韆架,回蕩著歡快笑聲。

忽然有一天,美婦人倒在櫻花樹下,口中咳血,雙眸緊閉,沒多久就溘然長逝,連一句遺言都沒留下。而且很快,她的屍體便被火化,化成一陣青煙……小女孩哭的暈厥過去卻沒人理會。

她在現代做著特工的危險職業,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不幸身亡,再醒來,小女孩就變成了她。

蘇影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美婦人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心口莫名的開始發疼揪痛。

或許,這就是血緣的羈絆吧,即便換了靈魂,這具身體還是一如既往地記掛著她的母親。

忽然——

「吁——」車夫緊張地拉緊繩子,馬匹高高揚起前腿,不甘不願地停住。

蘇影的回憶被打斷,她微微擰眉。

「怎麼回事?」綠痕看到蘇影面色不愉,掀起帘子朝外看去。

「小姐,這裡有一位昏迷不醒的男人!」車夫忠伯感覺自己很冤枉,明明馬車沒有撞到對方,可對方卻腳下踉蹌直接暈厥過去了。

蘇影順著掀開的車簾朝外看去,看到地上那男人的背影。

男子身著一襲玄色衣袍,腰系一條祖母綠為扣的玉帶,背影修長,身材完美的恰到好處,此刻的他雖然昏迷不醒,卻隱隱透出傲然絕世的鋒芒,有一種生人勿進的凜冽殺氣。

蘇影走到他正面細細打量。

他臉上帶著一張詭異的鬼臉面具,黑白分明的面具將他的半張臉遮住,輪廓五官隱約可見,讓人有一種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的感覺。

難以想像那是怎樣的極致美。

忽然,蘇影細長的柳眉微蹙。因為以她與身俱來的警惕,她能夠清晰地聽到由遠而近駿馬奔跑的聲音。

「將他扶上馬車,快!」蘇影的聲音帶了一絲急迫。

在綠痕和忠伯的幫助下,三人終於將那奄奄一息的男人安置到馬車內。

「綠痕,你和忠伯坐車頭去。」蘇影想也不想便吩咐。

「小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會不會不太合適?綠痕欲言又止。

「事急從權,不用顧慮那麼多了。」蘇影吩咐忠伯:「立刻走,別耽擱時間了。」

馬蹄聲越發近了,救人迫在眉睫。此刻如果被抓到,那她就是窩藏罪犯,罪加一等。雖然,這都只是猜測,但蘇影對自己的猜測有八分把握。

忠伯狠抽皮鞭,駿馬賓士的飛快。

車裡很穩,沒有一絲顛簸,蘇影坐在一旁的軟墊上,單手支著下顎,食指一下一下敲著面頰,美眸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男子。

他的臉隱在光影流轉的面具下,看的不甚清楚。

那雙眼雖然緊閉,但依然給人一種刺骨的冷寒,宛若黑夜中的鷹,散發著俯視天下的強勢。

唯一暴露在面具下的,是那張弧形完美抿成一線的薄唇,顯得邪魅冷酷,倨傲尊貴。

實在好奇隱藏在面具下的那張臉會是如何的絕色。

然而,她的手剛解下面具,卻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力道猛然襲至!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用力鉗住她白皙手腕,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讓蘇影差點悶哼出聲,她生氣地去掰他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適得其反的是,這個男人的手如鐵箍般越收越緊。,

忽然,這原本應該陷入昏迷的男人卻一把將她猛的拉到懷裡——

蘇影一時不查被撞的鼻翼生疼,還來不及反抗,卻見鋪天蓋地的吻重重壓至。

「唔——」蘇影瞪大眼,眼前是對方放大的臉孔,一個野Xing俊逸的男人正在忘情地吻著她……

這個吻帶著強勢的攻擊Xing,霸道強勢,讓人心生悸怕。

彼此的舌尖交纏到一起的剎那,天旋地轉……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一道充滿威嚴的喝斥聲:「前面的馬車給老子停下!」

忠伯和綠痕雖然心中有數,但還是不免有一絲擔憂。

怎麼辦?那個受傷的男人果真救不得!如果被搜出來……看著團團將馬車圍住的官兵,忠伯心中暗自叫苦。

忠伯早早得了蘇影的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許透露出任何一絲與丞相府有關的消息。

此刻忠伯臉上露出一抹驚慌的表情,頓時跳下馬車伏低做小,還趁勢塞過去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幾位軍爺,發生何事了?我們可都是正正經經的良民啊。」

熟稔地避過耳目收好錢袋,那領頭的軍官原本威嚴冷肅的臉色有一絲和緩:「皇宮裡跑走一名刺客,過往的馬車全部都要檢查,誰都不能例外!聽好了!車上的人統統出來!」

忠伯和綠痕對視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忐忑之色,但兩人也都是見過大風浪的,所以面色還算平靜。

「快些掀開!不然將你們全都關到衙門裡去!」那軍官冷聲催促。

綠痕與蘇影默契十足,她見蘇影沒有出聲,便冷哼一聲:「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們小姐面前耀武揚威?你這套鐵甲不想穿了?!信不信我們小姐明天就讓你回家吃自己去?」

一個示弱,一個蠻橫,忠伯和綠痕配合的天衣無縫。

「你這丫頭還不閉嘴?小姐的身份是誰都能講的嗎?」忠伯佯怒,喝斥綠痕。

那軍官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京城最多的是什麼?那就是官,誰知道自己惹上的官七拐八拐的會不會拐到皇親國戚身上?所以遇到蠻橫的人,一般人還真要後退幾步。

此時,車內的氣氛也同樣劍拔弩張。

被強吻而最終回過神的蘇影用力掙扎,對方強而有力的手掌卻扣住她後腦,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

蘇影心中怒火燃燒,她直接一個狠厲的後劈手砸向神秘男人後頸,動作乾脆利索,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絕無一絲拖泥帶水,一如她前世的身手。

隨著男子倒地的瞬間,她打開馬車內的機關,讓他順勢跌進鋪著厚毯的底下夾層,然後開關又無聲無息地閉攏,恢復到原狀,毫無一絲異樣。

處理完了這個麻煩,蘇影才似乎柔弱無依地在綠痕地扶持下下了車,她站定後,朝軍爺微微一福。

此刻的她,不是身手利落的前世特工,也不是氣定神閑的吟姝大東家,而是溫雅嫻淑、膽小柔弱的閨閣千金。

「幫忙抓拿刺客人人有責,還請軍爺細細地看,慢慢地查,我們絕無二話。」蘇影柔弱的如同沒見過世面的千金小姐,看起來猶如小白兔般楚楚動人。

軍官見她身段如弱柳扶風風姿楚楚,那雙漆黑如點墨的美眸,似盈盈秋水,碧波蕩漾,被那麼一望,他這平靜多年的心湖頓時激起一陣波紋。

軍官回過神來,清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下官多有冒犯,還望小姐見諒。」

「無妨,只要證明了清白就好。」蘇影怕那個被她擊暈的男人早早醒來,面上假裝閃過一絲害怕,避過臉去,後又加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大人還請快些吧。」

見嚇到蘇影,那軍官心中暗生愧疚,他趕緊吩咐士兵上前查看,原本別的車還會用刀尖刺進去,但現在他卻省了這步驟,直接一揚手:「放行!」

「大人可查仔細了?」蘇影睫毛微微顫動,似乎有一絲擔憂。

那軍官心生憐惜,他乾脆地跨上馬背,朝蘇影略帶歉意地抱拳,這才揚起韁繩大喝一聲:「得罪了,走!」

看到他們遠遠離去,綠痕後怕地抹去額上的細密冷汗:「小姐,這簡直太刺激了,如果被搜出來……」

「你家小姐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如果、假如』這等不靠譜的詞。」蘇影唇邊勾起輕淺的弧度,自信滿滿地說道。

果然,她這張臉極具欺騙Xing,扮演起楚楚可憐的小白蓮花來得心應手。

馬車繼續前行,綠痕忽然發出一道顫音:「小姐……他好像醒了。」

下面的木板被敲的砰砰砰作響,若是再不加理會,只怕整架馬車都要被對方給拆了。

「你先出去。」蘇影想了想,決定還是支開綠痕比較好。

待綠痕出去後,蘇影按在機關按鈕上的手頓了頓,她拿起車廂內的一隻牡丹花面具戴上,這才打開機關。

牡丹花面具純金屬製作,妖嬈中帶了一絲魅惑,只露出一雙水盈盈的美眸,以及尖尖的下巴。

蘇影蹲在馬車內,居高臨下地俯視那個躺在底下的男人。

臉上的輪闊有稜有角,有雕塑般的美感,鼻樑高挺,嘴唇殷紅邪魅,下巴弧度完美俊削,彷彿天地間的精華都彙集於他一身。

果真是俊美絕倫的男人。蘇影心中暗贊一句。

他劍眉俊秀,深黑色瞳孔宛若白雲下寂靜的海,寧靜而深邃,卻透著濃濃的寒冷與肅殺,此刻正灼熱地盯著她。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蘇影將他升上來,冷冷地打量他。

「救命……恩人?」男子渾身罩著冷冷的涼意,眼神犀利如鷹,似乎要把她香掉似的。他很記仇,他記得這個女人將劈了他一掌。

「當然,你也可以不承認,不過我會立刻將你從馬車上丟下去。」蘇影冷淡倨傲地掃視他。她是個女人,還是個很記仇的小女人。

忽然,男子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詭異邪魅笑意,那張原就俊美無比的臉頓時如金蓮盛開,美艷不可方物,一時間,蘇影只覺得眼睛都要花了。

就在此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一把將蘇影抓住,邪侫的眼底帶著妖冶般的深邃。他修長的手放在蘇影的面具上,他很想瞧瞧這個視他如無物的倨傲女人究竟長的是怎樣一副容貌,面具下的她是否依然咄咄逼人。

然而,蘇影的反應卻很快,猶如靈巧的狸貓,一偏頭就避開了。

他手中一空,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回想起這個女人有劈暈他的本事,他妖嬈紅唇卻笑的越發邪肆,欺身而上,一把將蘇影撈在懷中,再度去奪蘇影的面具。

蘇影刻意在他面前帶上面具,就是不想被他看到真容,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而她不想惹麻煩。

倒在他懷中的蘇影粉潤如玉的雪櫻唇瓣忽然綻放出一抹笑容,眉眼間風情萬種,妖嬈魅惑,簡直傾國傾城。

一時間,神秘男子眼神一愣,動作慢了一小節拍。

就是現在。

「砰!」倒在他懷中的蘇影手臂如刀削,悄無聲息地摸上他後背,狠狠一記手刀砍在他頸部動脈!

男子雖然武功高強,但他畢竟受了重傷,又是一時不查,再加上蘇影這一手刀又極陰險,綜合總總原因,所以他又被蘇影劈中,整個人暈暈乎乎,雙眼如蚊香狀,最後陷入了黑暗般的泥沼中……

他沒想到蘇影這嬌嬌弱弱的閨閣千金這麼會打,而且下手還這麼犀利狠辣!

「看你還敢不敢占本姑娘的便宜!」蘇影捏捏那張無雙俊顏,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聽到車內發出巨響,綠痕急忙掀開門帘,她正好看到男子暈暈繞繞倒地而去的身子,不由驚呼:「小姐……」

「放心吧,沒死人。」蘇影拍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塵。

她家小姐還真不是一般人……綠痕咬著下唇,心中極度佩服自家小姐。

「那……這個人怎麼處理?」綠痕有些猶豫不決。帶回府里是肯定不行的,丟在路邊又怕被追兵發現,畢竟救人總要救到底吧?

「怎麼處理?這個么……山人自有妙計。」蘇影摸著下巴,眼底閃著智慧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狹促的笑意。

敢輕薄她,就要有下地獄的思想準備!別以為她蘇影是好惹的。

蘇影如何安置的那個神秘男人,綠痕是從頭到尾一直跟著的,後來每次一想起這件事來她就腦門子上三條黑線,直為自家小姐的奇妙創意無語。

不過送走那個男人後,蘇影手中卻多了一顆帝王綠玉扣,這是她自動取來了,算是救人的報酬吧。

蘇影一下一下拋著往這枚玉佩,美眸神采奕奕,似乎極為高興。

殊不知正是因為這枚玉扣,那個男人才找到她然後將她生香活剝吃干抹盡。若是知道後續發展,只怕這枚玉扣早就被她扔火堆了。

因為安置那個神秘男人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當蘇影回到府里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夜幕降臨了。

馬車停在西角側門,揮手讓忠伯自行離去後,蘇影帶著綠痕大搖大擺地走她家後花園的側門。

「哎呀,二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老奴都急得不得了了。」守門的李嬤嬤看到蘇影,滿臉諂笑地迎上來,一邊抱怨一邊嗔怪道。

李嬤嬤原本是做採購的,油水富足,但卻被王氏身邊的桂嬤嬤揭發**醜事,所以被打了板子後就被打發來西角門守花園這沒油水的位置。

身為「吟姝」的幕後大東家,蘇影最不缺的是什麼?當然是銀子。能用銀子辦到的事,對於她來說那都不是難事。所以在銀子的糖衣炮彈下,李嬤嬤很快成了蘇影的眼線。

李嬤嬤在蘇府多年,府里盤根錯節的關係她都一清二楚,所以還算能幫的上她的忙。

「怎麼?被夫人發現了?」蘇影停住腳步,微微蹙眉。

對這些奴才,她向來恩威並施,給銀子但不給好臉色,免得她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夫人現在還沒發現,但是下午大小姐去了您的芙蓉院……」李嬤嬤看著蘇影的臉色,見她沒做聲,又加了一句,「大小姐可能發現了您不在,方才又去了一次,還鬧出了一些動靜。」

蘇影微微頷首,領著綠痕朝她的芙蓉院而去。

蘇府的情況有些複雜。

蘇林風也就是蘇影的父親,他的原配是柳氏,汝南柳家的偏旁,現已經沒落了。說起柳氏,她的人生還挺杯具。

她生了一兒一女,兒子蘇容,人稱大公子,可惜十歲的時候溺水死了。女兒蘇影,人稱二小姐,但現在已經被換了靈魂。

至於大小姐蘇岫,那不是原配柳氏所生,也不是扶正的蘇夫人所生,她的生母是李姨娘。至於蘇岫這個人的人品,蘇影不做任何評價。

一路行至芙蓉院,並無發現異樣之處,院中靜悄悄的,各自忙碌著,看起來井然有序。

在綠痕的伺候下,蘇影坐在梳妝台前,有些無奈地看著鏡中之人。

這張臉她看了十年,卻還是有些不習慣。前世的她長的也算不錯,五官大氣,英姿颯爽,一如她的職業和身手。

但現如今這張巴掌大的小臉卻十分精緻小巧,猶如天然美玉細細雕琢而成,一雙如水的秋瞳水汪汪的,水靈動人,嬌俏挺立的鼻,柔軟細潤的唇,肌膚水嫩如玉吹彈可破。

偏偏她的身段又極纖細,骨架瘦小,整個人看起來如弱柳扶風,風姿楚楚,似乎易碎的瓷娃娃般需要保護。明明她略帶薄怒,卻依舊會給人一種柔弱需要憐惜的感覺。

她曾故意對鏡哭的梨花帶雨,鏡中的她可憐兮兮楚楚動人,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心生憐惜。雖然有時候看著這張臉蘇影會有一種不適應感,但這張臉用起來,真的是很佔便宜。

芙蓉院地處偏院,原本是廢棄的荒蕪院子,但是蘇影住了幾年後,慢慢打理,這裡倒顯得古雅幽靜又不失清秀雅緻。

蘇影住正面的四間,東西兩邊的廂房則住著她的四個大丫鬟,後面還有幾間矮廈,是些粗使婆子的住處。

綠痕端著一碗燕窩蓮子羹掀開帘子走進來,將托盤擱在桌上,一邊幫蘇影梳黑髮,一邊說:「三小姐方才差人過來,讓小姐午後過去一趟夫人的秋思齋。」

蘇影眼波流動,似笑非笑地挑眉:「你猜猜,蘇鸞這次又是為了何事?」

「莫非……三小姐又要炫耀?」綠痕皺著眉頭猜測。

「果然不笨嘛。」蘇影看著鏡中綠痕往她發間插了一根翡翠碧玉蝴蝶簪,搖搖頭,輕聲道,「換了吧,不適合呢。」

看著鏡中配上通透蝴蝶簪後小姐那張如畫般唯美的容顏,綠痕有些捨不得將簪子取下,最後還是蘇影親自動手,她淺淺而笑:「不是去聽蘇鸞炫耀么?帶這麼好的東西,豈不讓她失了興緻?」

「小姐總是如此低調,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綠痕有些無奈地嘆氣。明明有許多的銀子,明明有很名貴的首飾,但是小姐卻總穿戴樸素無華。

「藏智而近拙,藏富而不奢,還是低調些好。」蘇影不是沒想過高調,與蘇夫人相鬥她也不是沒把握,但是這幾年她暗中察覺,竟發現了一絲端倪。

自己這嫡女與扶正的蘇夫人之間存在著必然矛盾,所以她看自己不順眼,很可以理解。但是蘇影卻發現蘇夫人的針對中竟隱隱還多了些別人的影子,這就不得不讓她心生警惕了。

只有隱藏在黑暗中,給別人呈現出一副愚笨無害的樣子,她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證自己的安全。

自她穿越過來的這十年,遇到危及Xing命的次數不是一次兩次,如果不是她這具異時空靈魂,又有著不俗的身後及洞察力,若是換成原來的那位小姑娘,她早就死上十次八次了。

話說,這蘇府的水還不是一般地深呢。

蘇影住的偏僻,而蘇夫人的正房卻是府中最好的地段,從芙蓉院到正房,蘇影一路行來走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到了正房門口,隱隱約約聽到裡面傳來歡樂的聲音,在這府內能笑得如此歡快的,也就只有蘇夫人的親生女兒蘇鸞了。

綠痕掀了帘子,蘇影緩步走進去。

一進屋,蘇影就看見蘇夫人微眯著眼斜倚在大榻上,她腳邊一張矮椅,蘇鸞正坐在矮椅上一邊給蘇夫人捶腿一邊撒嬌耍賴。

「給母親請安。」面上的事,蘇影一向做的很到位,以至於蘇夫人到現在都還以為蘇影這丫頭懦弱愚笨。

蘇夫人只淡淡點了點頭,手中端著香茗,端莊而優雅地靠在軟墊上。

蘇鸞抬頭,目光直視蘇影,忽然,她笑了,走到她面前,提著裙子轉了個圈:「二姐,你覺得怎樣?漂亮嗎?」

蘇影看著那裙子。

淡綠色的窄袖流仙裙。

削肩窄袖,雙肩微立,細腰由顏色略深的腰帶盈盈束起,窄窄的衣袖上多了一圈蕾絲花邊,看起來活潑俏麗。

這款是她隨手所畫,並不是當成最高端的奢侈品來賣的,不過看來,蘇鸞倒是將它當成寶貝了。

這事兒了綠痕是知道的,蘇影怕她露餡,看了她一眼。

綠痕接受到自家小姐傳遞的暗示,垂下眼瞼,掩飾眼底的笑意。

蘇鸞這才清咳一聲,換上一副崇拜羨慕的眼神,驚奇地說:「哇,好漂亮的流仙裙,二姐穿起來真真是好看,不過這麼漂亮的裙子,想必價錢也不低吧?」

蘇鸞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高高揚起下巴:「當然貴了!你知道這裡哪裡買的嗎?是從『吟姝』里買的,價錢能不貴嗎?」

「是嗎?還是妹妹有福氣。」蘇影一臉的羨慕和感慨。

「那當然。二姐,不過你就別想拉,這件衣服就是把你賣了,你也買不起!」蘇鸞滿足了虛榮心,反而趁勢打擊蘇影。

蘇影心裡覺得好笑極了,臉上卻是委屈的小表情,似乎被打擊地垂下小腦袋,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見她如此,蘇鸞優越感頓升,越發得意洋洋了,她亮出手中的白金卡,張揚而得意道:「瞧見這是什麼了?白金卡!這可是『吟姝』的白金卡呢!」接著,她又故作愧疚:「瞧我,這跟你說的什麼呀,二姐應該連『吟姝』都沒聽過吧?我跟你說這個還真是對牛彈琴。」

一旁的綠痕眼波微垂,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她將雙手放在腹部,因為此刻她已經憋笑憋的肚子快抽筋了。三小姐真真是太好玩兒了,那張白金卡上的圖案還是她綠痕設計的呢。

蘇影的表演卻極好,她依舊用那張懦弱的臉,故作天真地問:「三妹,那『吟姝』是什麼?姐姐我是真沒聽說過呢。」

蘇鸞的鄙夷地冷笑:「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你這種身份可以知道的。」

「哦。」蘇影委委屈屈地垂下小腦袋,似乎很是受傷。

綠痕眼底的笑意越發濃烈了,她好想知道,如果三小姐知道二小姐就是吟姝背後的大東家,不知道她會是怎樣的表情呢?真是好生期待啊。

她家的小姐也是惡趣味,偏偏那樣愛戲弄人,將三小姐當猴子耍。不過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戲耍比任何遊戲都好玩。

見蘇影沒有趁機追問,傾訴欲十足的蘇鸞頓時不高興了,她故作無奈地揮揮手:「算了算了,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就跟你好好說說,也省的你出門的時候跟別人說起來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丟的還是咱們丞相府的臉面!」

「哦。」蘇影唯唯諾諾,又滿眼期待的小表情,頓時取悅了蘇鸞,讓她興緻十足。

她頓了頓,接著說:「這『吟姝』商號現在可是我們東陵國最最賺錢的商號,每一個郡縣都有吟姝的分號,有傳言說吟姝公子看到地上十兩的銀錠都懶的去撿,因為他彎腰的時間,所賺的銀子都比撿的多!」

看著蘇鸞興奮的小臉微紅,蘇影不覺有些鬱悶了。這都是誰以訛傳訛啊,她雖然很賺錢,但也沒賺那麼多好不好?等等……剛才蘇鸞說的是吟姝公子?

「吟姝公子又是誰?」蘇影心中隱隱猜到點什麼,試探Xing地問詢。

「吟姝公子當然就是『吟姝』商號的幕後大東家啊,你可真笨,連這都猜不到!」蘇鸞蔑視地白了蘇影一眼,「你怎麼這麼膚淺無知的,我跟你說,『吟姝』公子可是紅榜四大公子之一呢!」

「呃?」蘇影一臉茫然,不過此時她是真茫然。

紅榜她是知道的,那是給天下精英奇才排序的榜單,據傳榜上人都實至名歸,絕美弄虛作假的。但紅榜上不是三大公子嗎?什麼時候竟變成四大公子了?而她這位「吟姝」公子又是如何上的榜?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蘇鸞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瞭然表情,道:「紅榜四公子,排名第一的是殺手組織『暗閣』的幕後首腦,人稱幽靈公子,第二名是以城府謀略著稱的流雲公子,第三位就是當世神醫容華公子,至於第四位——」蘇鸞得意洋洋地瞥了蘇影一眼,「當然就是傳說中的吟姝公子啦。」

什麼時候,她竟然被稱為吟姝公子了?而且就算如此,跟她蘇鸞有什麼關係?她蘇鸞又得意個什麼勁兒?蘇影表示難以理解。

不過蘇鸞倒是很快給了她解答,她興奮地握拳,堅定道:「幽靈公子或吟姝公子,他們其中的一個必須得是我的!」

蘇影頓時覺得一陣惡寒,如果讓蘇鸞知道,她心心念念要追求的吟姝公子就是自己,不知道會不會吐血?蘇鸞吐不吐血蘇影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快要嘔血了。

「哦?難道你見過吟姝公子?他長的怎樣?好看嗎?」蘇影一臉天真憧憬地問。

蘇鸞笑得一臉花痴狀:「我當然見過啦,上次他還衝我笑呢。吟姝公子那是何等的俊美絕倫?簡直世間罕見,你根本連想都想不到。據說四公子中,唯有暗閣的幽靈公子能與他相提並論呢。」

蘇影有些無語地摸摸自己粉嫩面頰,她很確定自己的身份不曾暴露過,更不曾對蘇鸞這死丫頭笑過。

想了想,蘇影又故作無知地問:「那幽靈公子你也見過啦?」

「那當然!幽靈公子也是極俊美的,如果他對我痴心一片,我也是願意的。」她雙手合十放在下顎,一臉星星眼地憧憬著。

「妹妹,這些話似乎不適合咱們閨閣女子說吧?」蘇影看了一旁假寐的蘇夫人一眼,故作好心地提醒。

蘇鸞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不過她很快就拉下臉:「哼,要你管!」

「行了行了,姐妹間好好說話,發什麼脾氣?」蘇夫人瞪了蘇鸞一眼,又對蘇影溫和道,「你也累了,回屋歇著去吧,沒事少出來走動,免得吹了風又病了。」

因為蘇影稱病多時候多,所以蘇夫人一直覺得她體弱多病,對她也慢慢放鬆了警惕,以至於這幾年蘇影過了些輕鬆日子。

蘇影告退而去,蘇鸞噘著小嘴:「娘怎麼盡怪我?」

蘇夫人輕輕撫著女兒的頭髮,「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娘好些話是說給她聽的,你做做樣子就好,莫要認真。」

蘇鸞順勢躺到蘇夫人懷裡:「娘,二姐看著真討厭,您快將她嫁出去,打發的遠遠的,好不好嘛。」

蘇夫人嗤笑,「還用你說?不過你放心,你二姐的事娘心中有數,她也是個沒福氣的,投錯了胎。哼,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那位。」

「娘?二姐得罪誰了?」蘇鸞頓時好奇心起。

「不是你二姐,她倒是個無辜被牽連的。」蘇夫人看著正房內奢華精美的擺設,眼底露出一抹嘲諷。

那個女人,當初不是很厲害嗎?現在還不是化為一抔黃土?這正房現如今還不是她孫念秋的?

忽然,屋外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音,蘇夫人眼中寒光一閃,冷聲喝道:「誰?!」

窗外一道人影飛速閃過,消失無蹤,而空氣中傳來一道貓叫聲。

「娘,不過是貓咪罷了,你這麼緊張幹嗎?」蘇鸞撒嬌地蹭著蘇夫人地胳膊。

蘇夫人輕柔地摩挲著孫鸞柔軟的髮絲,心中有些無奈,將女兒嬌慣成這般天真浪漫,究竟是不是好事?

芙蓉院中。

園內的芙蓉花開的正盛,一陣清洌的風悄然而來,撲鼻而來都是香味。

廂房內,綠痕正手舞足蹈模仿著孫鸞方才的口氣:「吟姝公子,他必須得是我的!」

紅波拿著針線的手一陣抖動,她笑著扔下綉棚,追問道:「三小姐真這樣說?她可是堂堂大家閨秀呢,夫人也任由她說?」

「我還能騙你?三小姐那一臉花痴樣兒沒把我笑死,如若不是小姐一直拿眼睛瞪我,我不定真會笑出聲來呢。」綠痕半躺在榻上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直叫笑痛肚子。

「三小姐當別人是傻子,其實她自己才真正傻呢,實在是有趣,要知道會看這場好戲,我死活也賴著小姐帶我過去。」一向沉穩的紅波也忍不住笑。

綠痕和紅波都是蘇影身邊的大丫頭,綠痕機靈活潑,所以蘇影一直帶在身邊使喚;紅波沉穩鎮定,所以芙蓉院里的大小事務都交給她總管。

兩個丫頭在外面說笑,蘇影卻一個人半躺在軟榻上。她耳力靈敏,方才出門後又故意躲在蘇夫人屋檐下偷聽,誰也不曾想到,竟讓她聽到一個極大的秘密。

按照蘇夫人口中所述,蘇夫人這些年之所以處處針對她,應該是她的親娘柳氏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

回想起當年柳氏死的詭異又蹊蹺,還有那位不曾謀面就溺水而亡的哥哥……

蘇影細長的柳眉緊緊蹙起,這裡面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那個不得了的大人物究竟是誰?如果自己不是一直藏拙裝笨,是不是早就不在這個人世了?

夜,漆黑如墨,皎潔的月光穿透厚厚雲層,瑩瑩亮光灑向大地,整個大地如同籠罩著細碎金紗,朦朧而醉人。

楓林山莊。

琉璃瓦青古高貴,月光清輝下泛著淡淡光澤,山莊里處處飄著清雅的花香,像夏日的清茶般沁人心脾。

百花齊放,競相爭妍,一片奼紫嫣紅。

梧桐樹下搭著白玉小几,小几上是一副白玉圍棋。

小几兩側是深紫色的紫檀木玉椅,椅子上鑲嵌著南海翠玉、瑪瑙明珠等物,華貴大氣卻不失清雅。

紫檀木玉椅上坐著兩位驚采絕艷的男子。若是此刻有人見到他們,絕對會驚掉下巴,因為他們竟然是紅榜四大公子中的兩位。

暗閣殺手組織的老大幽靈公子,以及謀略天下第一的流雲公子。

歐陽流雲纖細潤澤的修長手指中放下一顆黑子,飄向幽靈公子的目光帶著一抹淺淺的、莫名的笑:「你輸了。」

夜非白眼底閃過一絲鬱結,「不下了,沒意思。」

「今日看你心緒不寧,莫非還在意昨日的事?」歐陽流雲淡淡道,無波的眼眸在吐出這句話時,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閉嘴。」夜非白恨恨瞪他,那表情分明有一絲惱羞成怒。

「如若讓人知道傳說中的幽靈公子竟被一個女人……哈哈哈,該多有趣啊。」歐陽流雲笑的暢快,卻顯得依舊是那麼的雍容雅緻。

「如若讓人知道傳說中神仙般的流雲公子竟如此八卦,那也有趣的很。」夜非白毫不示弱地反諷。

「聽說你派了凌風他們四處找尋那名膽大包天的女子?可找到了?」歐陽流雲神色淡定,伸手端起酒杯,看著白色杯中透明的清酒,微垂的眼底閃過一絲狹促。

「歐陽流雲,你知道的太多了。」夜非白目光帶著一抹血淋淋的殘忍笑意。

「兄弟一場,別這麼小氣嘛。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找呢。」歐陽流雲鳳眸微眯,甚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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