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功先生書法聞名於世，其實他的畫比書法還好

文史 06-04

啟功在世時即以書法家和學者名噪天下，但其書名掩了畫名，使得少有人知曉他在繪畫上的成就。啟功先生早年曾立志做個畫家，並拜賈羲民、吳鏡汀為師學畫，還受到溥心畬、張大千、溥松窗、齊白石等大家的指教點撥。他取法乎上，勤奮好學，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已名噪畫壇，五十年代畫藝已到成熟階段。他的山水畫主要也是取法的南方畫派一路畫法，尤其是他的老師吳鏡汀就是從王翚入手，涉獵宋元明清諸家，山水畫作多細筆設色，清新雅緻。啟功在他二位文人畫家老師的教導下不僅提高畫藝，在文史、書法、詩詞、鑒定等各方面受益良多。他的山水畫傳統功夫深厚，北人南畫，在畫境文心的南宗山水畫風貌中又透露出一股剛健清新之氣。

擬古仿古是啟功先生繪畫創作的一個重要內容。在啟功存世的山水畫中有許多這類作品，如「擬元人筆意」，「擬元人小景」，「擬黃鶴山樵筆意」，「仿石濤」，「仿藍瑛」，「元白法古山水冊」等等。《臨董其昌山水》是其中的一幅代表作，由華辰於2013年春季拍賣會「北啟南沙——啟功、沙孟海書畫專場」中推出。這幅畫是啟功先生1947年的作品，內容為臨董其昌山水畫。啟功在該畫的題識中寫道：「石洞出雲根，觸膚雲自至。壁壘雖怒飛，只作等閑事。思翁墨法得董巨之髓，渾厚蒼茫，古今獨絕，此圖尤其合作」。啟功先生認為他所臨仿的這幅董其昌（號思白）的山水畫是一幅精彩的作品（即合作）。確如他所說，董其昌是善於學董源、巨然的山水的，而且，頗得其中三昧。董其昌早年遍臨宋元名家之後，覺得黃公望的畫最合自己性情，後經深入研究才知元四家都出自董源一脈，因此，董其昌晚年專門研習董源、巨然、米芾、米友仁及元四家的畫，並以禪論畫，提出畫分南北宗論的理論，影響深遠。因此，董其昌的山水畫實際上是以董巨、二米、元四家為主要取法對象的。

從啟功臨的這幅董其昌的畫來看，也可以看出他取法上述幾家的明顯痕迹。如山石的皴法除了運用董源巨然所創的長短披麻皴之外，在中景山峰的主體部位還可以看到黃公望的筆法痕迹，在後面山峰的腰部，似乎還綜合了倪雲林某些折帶皴的筆法。前景的雜樹畫得逸筆草草，十分率意，典型的明人畫法。左邊遠處一筆重墨遠山，將近山與主峰襯托得十分鮮明醒目。總體看來這幅畫是典型的南宗山水畫風貌，既惜墨如金，又輕鬆隨意，屬於精意之極，而又若不經意之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