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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雙亡後我遇跛腳老僧,他悄悄遞了張紙條,要我小心未婚妻

父母雙亡後我遇跛腳老僧,他悄悄遞了張紙條,要我小心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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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作殘缺身,心存慈悲樂。

三山遠行僧,四方雲遊客。

獨行自襤褸,結雙亦無遮。

翳翳塵世間,悠悠菩提落。

朝代更替之際,必是混沌亂世之秋。

鬼狐神怪,魑魅魍魎,皆混跡在市井人間;善惡莫辯,陰陽難分,唯苦了這芸芸眾生。然則亂世造英雄,有惡便有善。陰陽和合,相互牽制,世間鐵律便是如此。

且說一處邊陲小城,名曰登塘。亂世又逢大旱,民不聊生,餓殍遍野。街頭巷尾,黎民皆為老弱病殘。青壯勞力或外出尋些樹皮草根充饑,或撇家舍業,獨自謀生而去。行道之上,黃土紛揚,林地不辨,城鄉難分,一片沉沉死氣。

時有飢腸野狗銜人骨遊盪;亦有轆轆殘鴉啄腐屍圖存。

張生本是這登塘城裡的大戶。生於衣冠之家,自幼讀書。然生不逢時,偏偏逢災禍之年。功名易求,家業難保,泯然淪為庶民。父母體弱,染病暴死,家資見底,親眷散逃。合計再三,實無生存本領,只得棄祖院,別處尋些生計。

索性無可收拾準備,昔日一件綢緞長衫披身。也顧不得形容馬虎,扎個髮髻便出了城。沾親帶故之人都思了一遍,委實無人可投。形單影隻,隨意擇一條路,便僕僕而去。心說走一步看一步,聽天由命耳。

行了數里,立在一處岔路口。前方兩條路模樣相似,飄帶蜿蜒,黃塵鋪蓋。極目望不見遠方。

張生心中煩悶,口中乾澀,腹中空空。偏在此時,前路遙遙不可期,歸途茫茫不可回,頓感命運抉擇般困難。久不能擇,甚是無奈,便尋路邊一塊石頭坐下。

歇上半晌,張生覺耳邊似有一道涼風拂過,扭頭瞧去。有一邋遢僧人跛著腳從身後悠悠而來。包袱襤褸,盤踞一側,僧袍臟破,不現本色。一串佛珠著實醒目,掛於胸前。腳蹬破履,一股隱隱酸臭隨風飄近,直衝張生鼻孔。

張生欲以手捂鼻,又怕那那跛腳僧人厭惡。只得稍稍側身。定睛抬頭,仔細瞧那僧人一眼,心說遭逢亂世,世人皆被折磨作這副模樣,何況苦行僧,可憐可憐。隨之起身,騰出一塊地,做個禮貌手勢,道:「大師請坐吧。」

那和尚瞥了張生一眼,並未上前,只是「噗」地一下就地盤坐,塵土飛揚。憨笑看著張生,道:「秀才好意,本應卻之不恭,但此位另有他用。」

張生莫名其妙,滿面疑問看這傻笑且跛腳的臟僧。

和尚也不顧,徑自把僧袍扯開,袒胸露乳,肋骨瘦削可見。依舊盯著張生痴笑:「秀才莫急,稍等片刻,自會有人坐在此處。」

張生低眉,仔細瞧了一眼跛僧,搖嘆可憐,心說此人定是瘋了。隨即起身,意欲離去。

轉身剎那,忽覺有人輕扯衣袖,轉頭看去,身後立著一人,近若咫尺,張生嚇得慌忙後退一步。那人見狀,捂嘴笑道:「小相公如此怕我作甚,奴家還能吃了你不成。」

張生定神,一個秀美輪廓映入眼帘:高挑纖細,平肩秀頸,雙眉頎長,顧盼神飛。亂世添了幾分憔悴,卻格外讓人憐愛。張生看得出神。跛僧在一旁半眯著眼,搖頭晃腦。

「小相公,小相公。」女子輕輕揮手,衣袖扇出陣陣微風,散出淡淡香味。張生趕忙回神,直覺一陣熱辣爬上臉頰,支支吾吾道,「失禮了,失禮了。」

女子抿嘴笑道:「奴家行路至此,感覺雙腳甚是勞累。舉目四顧無別處可作停歇,唯有此路邊石塊……」張生緊接話茬道,「姑娘若不嫌棄,請在此休息。」言語間趕忙起身讓位。

那女子玉手芊芊,輕扯張生衣角,指了指張生身邊空餘位置,道:「相公不用起身,奴家在此足矣。」

食色性也,張生此刻全然忘記肚中空曠,只曉得身邊嬌娘相伴,不覺飄飄然矣。

跛僧並未起身,卻開始使勁扭動身驅,借著屁股彈力在地挪動,徑直朝著那女子躥去。眼看便來到了石頭跟前。女子大驚,捂著鼻子起身,躲將開來。誰料並未站穩,身體傾斜,一屁股坐在張生大腿上,雙手順勢摟緊張生脖頸,胸脯便在張生鼻翼處顫動。

張生只覺得頭暈目眩,恍惚聽得女子喊道:「哪裡來的淫僧,速速遠離奴家。」

張生定定心神,明白應是英雄所為之時,便使勁收了怒放心花,抑制面上悅色,擠出幾分怒容,喝道:「速速離開!你欲何為!」

話雖出口,但這膽量實則為美色所壯。看著跛和尚並未聽從,依舊傻笑躥近,心中也難掩驚恐,便扶著女子起身逃離。避開數尺,方才戰戰兢兢言道:「小姐莫怕,快隨我離開。」

跛僧咧嘴嗤笑,一口黃牙令人作嘔。卻也並未繼續向前,只持一副瘋癲模樣瞅著纏綿悱惻、互相攙扶的二人。目送著這對璧人行向岔路口。

張生眼見險象已除,方才落下攙著小姐手臂,望望眼前分岔口不舍問道:「小姐此去何方啊?」

女子似是受了驚嚇,一手輕撫玉額,柔聲柔氣道:「應是靠北這邊。」

張生趕忙扶住女子:「小姐必是被那跛僧所嚇,身體添了不適。如若方便,且讓在下護送。」

女子道:「小女子此行是為投親而來,並無不便之處。只是怕誤了相公正事。」

「不妨不妨,眼下這便是正事。」張生竊喜,攙著小姐一路向靠北岔路而去。

此時,身後跛僧一反常態,以只手撐住地面,從地面騰地躍起。對著二人背影喊道:「張秀才,看這!」

張生耳聞瘋和尚叫出自身姓氏,心中一驚。隨即回頭,只見和尚隔空拋出一個紙團,張生慌忙伸手去接。雖沒接住,但劃拉一把,紙團也就輕飄飄跳進懷中。

那跛僧微笑,佇在原地。天邊遼遠,野風橫吹。肆意而過處,捲起細干黃土,遮蔽眼目。

張生一頓,覺背後微冷。揉眼去塵,展開紙團,見上面寥寥數字:秀才本是善緣人,切記此去莫沾親。

女子好奇,探頭欲看究竟。張生手卻不覺一松,紙片隨風飄逝,難尋蹤跡。女子悻悻道:「也罷,奴家看這和尚不是好人。且遠離了他,也好也好。」言罷對著張生莞爾一笑,嬌媚千般。

張生只覺渾身鬆散、氣力散盡。方才的疑慮煙消雲散,全然忘記紙團內容。

一路上二人交談甚歡。相互攙扶,不覺身體越貼越近。張生滿臉緋紅,血氣上涌。知曉女子此般遠行是為了投奔舅父而來,心中便更沒了戒備。加之此前交談情景,張生心中自覺時來運轉,桃花泛起。

且看此女扮相猶似大戶之家,便認定是為老天垂憐。心說此趟護花之行不僅能得個容身之處,興許還能做上乘龍快婿,借其勢力東山再起,重整家業。想到此處,張生難掩喜色。

天幕低垂,殘陽點染二人雙肩。此刻,二人臉上、肩頭、心中,皆是一般赤熱。

又行一里有餘,女子指著前方闌珊處道:「這便是舅父宅院。」張生尋著小姐芊芊素手望去:道路貧瘠卻有盡,圩地陷處有人家。別院精緻,碧瓦飛椽,夜色朦朧之下,與四周荒涼格格不入。

張生心說好生奇怪,人宅皆喜高處,此宅卻偏建於低洼,實令人費解。卻也顧不得許多,一路上顛簸,勞累頻至。加之心中奢求,眼見福地已至,便再無緣由拒而不往。只管攙著美人,蓄力疾步前行。

仆童候門。遠見二人走近,轉身喊道:「表姑娘光臨,表姑娘光臨。」

三五下人聞訊從朱門之內湧出,一字排開,笑臉相迎。不多時,便又走出二位老者,鶴髮童顏,衣著講究,笑意難掩,面容甚是慈祥。未幾,一幹家眷悉數迎出。張生觸景生情,腦中不免回顧起昔日富裕生活,一時淚如泉湧。

僕人自覺放緩腳步,兩位老者拙步奔向最前。張生一怔,連忙鬆開攙扶美人之手,稍稍離開二指寬。然這一切,皆未逃過老者之眼。

亂世之中,親人相見,眼光漣漣,軟語簌簌。張生自是立在一旁,瞧著美人落淚,好似梨花帶雨,美得不可方物,雙眼帶淚,不舍一合。

「鸞鶯,此位秀才儀錶堂堂,究竟何人啊,還不快快引薦。」

張生一驚,未等小姐開口,趕忙上前一步,鞠躬作揖道:「晚生張生。老人家有禮了。實不相瞞,我與小姐因患難相識,斗膽自謂小姐之友,只是尚不知鸞鶯小姐樂意否。」言罷微微轉頭,看向鸞鶯。

鸞鶯稍稍低頭,輕咬嘴唇,避而不答。舅父哈哈大笑道:「怪我怪我,旅途奔波,快些進屋詳談。」

舅母執鸞鶯之手,縱是短短路程,也仍未斷了噓寒問暖;舅父示意張生入內,便親自張羅而去。

張生自坐在堂內,看著室內裝飾富麗堂皇,便又憶起從前錦衣玉食,不免悲從中來。

舅母瞥到張生情緒涌動,方才鬆開鸞鶯之手,道:「張公子,我二老雖有些家業,卻無兒女。因此獨對乖巧外甥女疼愛有加,視如己出。公子莫怪怠慢。」

「老人家哪裡話,我本就外人,況此久別重逢之景,感人至深,不免落淚。倒是讓老人家見笑了。」三人相視而笑。

言語話凄涼,三人互談心事。張生便將家道中落,亂世弄人,雜情雜感悉數道出。鸞鶯與舅母聽得入神,情之所起處,潸然淚落。

張生言罷,沉默良久。雙手十指交錯,來回揉搓,上齒輕扣下唇,沉了又沉,躊躇猶豫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方才知曉老夫人無兒無女。若不嫌棄,在下願做老夫人膝下子嗣,願乞終養。」老夫人嘴角浮邪邪一笑。

張生雙膝跪倒,低頭拱手:「懇請老夫人。在下並非貪財之徒,只是眼下實無其他出路。」老夫人看著張生,並未急於回應。這一沉默,倒讓張生摸不著頭腦。微微抬頭,以餘光觀察老夫人眼光神色,生怕老人家有一絲絲遲疑浮現於面上。

舅母莞爾,側身瞧了眼滿是乞憐之色的鸞鶯,抬手將張生攙起,言道:「罷了罷了,都是苦命之人。此事需尋那老頭子商議,不如先行歇息等他,宴上再議。公子自當放心,有我二人,此事不可不成。」張生大悅,連連叩首謝恩。

鑼鼓歡騰自心出,久別盛宴把酒沽。

一朝落魄嘗冷暖,一朝得志此心舒。

烹豬宰雞,風風火火,十幾下人廚子忙裡忙外。不出一個時辰,仆童便來喚張生一干入席。此般年景,竟有這般鋪張,委實令張生咋舌。

席間,舅父暢談年輕雅事,張生聽得痴醉,羨慕中又雜幾分崇敬。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舅母瞥張生一眼,見張生雖現喜悅之色,卻也不乏緊張之感,便緩緩站起,喚張生一同至舅父跟前。未言張生認親之意,卻說自身有納兒之心。

舅父聽罷,拍案而起:「甚好甚好!想我老來得子,上天予我不薄啊。」言罷端起酒杯,連飲三杯,叫道:「我意今日好事成三,此刻做主,索性將鸞鶯許配與你,你可願意?」聽罷,鸞鶯羞澀,以袖遮面。

張生大驚大喜,一時慌了手腳,亂了心神。棒槌般杵在原地。舅母竊笑,猛按其肩膀,張生方才回神,下跪敬茶完禮。惹得一干僕人哈哈大笑。

禮成,張生自回到座位,連飲三杯,以平復胸中激蕩。熱鬧非凡之時,庭外忽傳笑聲,不甚響亮,似拖泥帶水一般。張生心說這笑聲好熟悉。便隨著全家人目光一齊循聲向外探去:只見燈籠映照,垣牆通明,一個光頭剪影忽高忽低,顛倒而至。

張生立起,言道:「是那跛腳瘋和尚。」

話音未落,三五家丁便沖將上前。院落頎長,家丁奔著光頭剪影咿呀而去,窮了堂內之人視野,便鴉雀無聲,不見回來。惟有那牆上影子依舊步步漸進,眾人驚駭。

張生雖心驚,卻也明白。現如今已為人子,適逢家中有難,定要擋在最前。遂定神,小心向院外迎去。張生戰戰兢兢邁出屋門之際,正是和尚一瘸一拐進入視野之時。

兩人對視,張生慌忙立定,和尚嬉皮笑臉道:「張生,你忘了。白日里分別之際我予你救命紙條,你卻未遵循。」話語時口中似是含塊燙嘴山芋,咽不下吐不出,聽之不爽利。

張生一怔。心緒還未從方才大喜之中撤出,聽到和尚言語,腦袋似是被猛擊一下。這才回想起皺褶紙條,兩行小字。一時間,驚恐、疑惑、躊躇一股腦奔涌而來。

跛僧不言,依舊嗤笑,登堂入室。室內一團熱鬧早被打破,眾人離開座位,靠著北牆簇擁。和尚取下頸上佛珠,「砰」地置在飯桌上。自顧自尋個座位,一屁股落座。伸手取一雙筷子,夾了些許菜肴,填在口中。「噗」,叫了一聲:怪味!便吐在地上。

鸞鶯舅父穩住一眾,信步上前,拱手道:「想來這位高人也是有些修行。大路朝天,不知今日緣何要來攪老夫之局。」言罷,和尚低著頭,將一條泥腿盤起,以手摳腳,自是不理睬。

「今日我添子又得婿,大喜之日可否給老夫一點薄面。若然不肯,我這般人丁家業,恐怕大師也不易脫身罷。」言畢一眾家丁上前幾步,圍於舅父身邊。

張生僵在一旁,雙眼頻轉,不知何為。鸞鶯方才躲在後方,此刻沿圓桌迂迴至張生身邊,咬耳道:「相公,這和尚定是會些法術的惡僧。你定要儘力,助我舅父全家度過此劫。」

跛僧斜斜眼角,忽然立起,將佛珠穿線崩斷,捻出碩大一顆,「嗖」地扔向鸞鶯。

鸞鶯反應奇快,伸手拽過身前一仆童,擋住佛珠。仆童受了佛珠,哀嚎一聲,頃刻化作一灘血水,流於地面。

張生目瞪口呆,驚呼之聲已到喉頭,卻覺眼前一黑。原是鸞鶯以衣袖遮在其臉前。張生直覺一陣清香撲鼻,腦中便滿是鸞鶯之聲:和尚會妖法,少頃我與舅父在前攻他,你要伺機繞於背後,以桌上剔骨尖刀將其刺死。切記切記。聲音飄忽,久久不散。

跛僧看在眼中,右手不覺間又捻了數顆佛珠,對著鸞鶯厲聲吼道:「看法器!」鸞鶯聞聲低頭,一剎那,跛僧腳下似生了風一般來到張生身邊,伸手欲將其扯離。

說時遲那時快,鸞鶯舅父橫來一隻利爪。和尚防備不及,肩膀被一尺長的指甲抓得血肉一片,襤褸衣衫頃刻被血洇透。

和尚不顧利爪,以佛珠揮之,將其退避。不敢稍停,倏而收回本欲扯住張生之手,轉而捻了一顆佛珠,徑直衝向鸞鶯,口中喝道:「妖孽!」

鸞鶯似是被陣勢嚇住,伸手去擋和尚正欲撇出的佛珠。沒成想和尚並未拋出法器,卻驟然轉身,一個健步再度轉向張生。

虛晃一槍果然奏效,跛僧右手已然握住張生長衫,剛覺心中一踏實,卻又突然鬆手。伴著一聲慘叫,鸞鶯舅母站於和尚背後,利爪之中,帶血帶肉。和尚再受抓傷,撲倒在地。卻緊接一個鯉魚打挺,迅捷起身,靠與牆邊。一手持穿線,一手捻珠粒,作戰鬥防禦狀。

此刻室內似成僵局,跛僧靠在一側,鸞鶯一眾靠在一側。唯獨張生悠悠然立在圓桌旁,失了魂一般夾在兩股勢力中間。

「大師方才也未曾佔到便宜,反倒染了紅艷。」鸞鶯舅母伸出長舌,邊舔食指甲夾縫中肉屑血跡邊輕蔑道。

「是然,大師,此事與你本無瓜葛,何必苦苦糾纏。」鸞鶯在一旁隨著煽風點火。

「老夫一家老小亦要過活。遭逢亂世,妖魔鬼怪如此甚多,大師為何偏偏盯住我一家老小。」

跛僧蔫蔫開口道:「個中緣由恐怕我等心中都清楚得很。張生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之人,五行屬土。今晚月圓之夜,又逢張生生辰,若是在今夜得了張生元神,爾等妖魔恐怕將肆意橫行。遲遲不殺張生怕是時辰不到罷。」言畢舉頭觀月,子時已臨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世道,人鬼神各有生存之道。張生生辰我等委實不知,惟一修好念耳。從未生有半分加害之心。大師明鑒。」

「登塘岔路處,我已等候多日,亦暗中巡查多日。鸞鶯以美人誘惑已殘害三人。此三人皆未多做糾纏,當場殺之。唯張生留命至此,緣何?」

「鸞鶯與張生情投意合,既然真情,大師又何必介意人鬼之分。」

「若然果真如此,我定不阻撓。」

「既然如此,便來詢問張生,當場求證真偽。」

鸞鶯舅父小心移至張生身邊,扭過其木然身軀,面對和尚,問道:「張公子,你與鸞鶯來此,可有遭到強迫?」張生遲鈍,並未言語,只是緩緩搖頭。

舅父謂和尚曰:「大師看得可真切?」期間,屋內眾人皆未有動作,屏息觀之,惟一人除外。鸞鶯小心移動,暗隱於眾僕人之後。

跛僧望著兩眼無神、頻頻點頭的張生,哈哈大笑:「此等障眼法如何瞞得過我。」

舅父掃視一眼人群,不見了鸞鶯身影,心中自是有數,道:「如此這般,休怪我無禮,拿命來!」語氣由慢轉快,由弱到強。言罷利爪一揮,眾仆童原形畢露,獠牙暴起,襯著蒼白面色,狂暴而起,無數手臂尖爪迅猛插向跛僧。

只聽得屋內吼聲震天,一眾厲鬼團團圍住跛僧,襤褸僧袍剎那化作絲絲布條,紛紛揚揚。布條漸落,卻不見跛僧身影。

眾鬼四顧之際,只見跛僧從天而降。亂槍一般的佛珠耀著金光射向地面,眾鬼亂作一團。打中者化作血水,未中者四散奔逃。跛僧赤膊單腳立於地面,雙手合十,閉目不視,口中念念有詞。

舅父舅母見眾小鬼被打散,互相使個眼色,分從左右兩側攻來。十尺,五尺,二尺,眼看便近了跛僧之身,跛僧突然睜眼,向左右伸直手臂,立起手掌。掌上有兩道血符咒閃出金光,「噗」地打向二鬼。二鬼應聲倒地,跛僧嘴角有血汨汨流下。

金光閃過,忽而聞得一聲尖利嚎叫。鸞鶯從跛僧面前閃出,利爪徑直刺向跛僧胸口,似是野獸撲食一般,聚了雷霆之力。跛僧大驚,急急側身避過。鸞鶯並未收手,借著蠻力將利爪橫向一拖,跛僧腹上再添三道血痕。

跛僧雖未將撕心疼痛喊出,額上汗珠卻滾滾而落。以手撫傷口,血淋淋而出。正在此時,舅父舅母兩隻老鬼於地面開始劇烈抽搐,不多時變化作血水輕煙,灰飛煙滅。

鸞鶯見狀大吼一聲,狂性大發,挽得整整齊齊的髮髻被渾身散出的妖氣猛然沖開,身上青蘿小衫歪歪扭扭,披頭散髮,破釜沉舟般向著跛僧衝來。行速之快,宛如一道疾風,嗖地掐住跛僧脖頸。

跛僧只得撐起雙手,使盡渾身力氣抵擋。二人僵持不下,拼得面紅耳赤,眼中血絲密布。

此時,混沌的張生忽然清醒一般,抄起圓桌上剔骨尖刀,(原題:《跛僧》,作者:舌筆先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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