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老為「自由」疾呼了，美國其實也有404

文/見署名

圖/網路

言論自由大約是美國最廣為人知的特點之一。但同時各種因為言論不當而被開除的新聞層出不窮，那美國到底言論是否自由？

PPC第三期，我們來討論言論自由。

乾貨

美國主流發聲媒體

01

三大報

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

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

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

02

五大電視台

美國廣播公司 ABC

全國廣播公司 NBC

哥倫比亞廣播公司 CBS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 CNN

福克斯電視台 FOX

03

三大主流新聞類雜誌周刊

時代雜誌 Time

新聞周刊 Newsweek

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 U.S News & World Report

04

廣播

全國公共廣播電視台 NPR

美國公共廣播電視台 PBS

美國媒體黨派分化

「右派」人士是保守派，主要考量資產階級的利益、通常主張民族主義、反對政府對經濟的干涉、堅決反共產主義、宗教情結比較強、反對過多社會福利，等等。歐美還有另外一種右翼思想，被稱為極右，特點是反移民、種族主義、甚至公開支持法西斯主義和納粹主義，比如俄羅斯聯邦的光頭黨。

而「左派」是自由派，較多地代表下層大眾的利益、主張加大社會福利、環境保護、政教分離、反對戰爭，其中一些人支持同性戀、墮胎等。

紐約時報是左派的大本營；洛杉磯時報、華盛頓郵報都是著名的自由主義立場的報紙；而華爾街日報、華盛頓時報及紐約郵報則是保守派的代表。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被視為左派旗艦，而福克斯新聞FOX則被視為右派旗艦。

三大無線電視（ABC/NBC/CBS）都比較左傾。

時代雜誌、新聞周刊都屬於左派刊物，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則比較偏右。

http://iask.sina.com.cn/b/7386523.html

美國媒體黨派分化原因

追本溯源，美國媒體的黨派分化與美國誕生時的政治環境有關。1775年獨立戰爭爆發前美國的報紙就已經有「效忠」和「愛國」的觀念分歧。「效忠派」力挺英國政府，「愛國派」勢力較大，力助美國獨立。

獨立戰爭後，如何更好地建設年輕的美國成了美國政壇最主要的爭端，聯邦派（Federalist，也就是「效忠派」）支持建立強大的中央政府，反聯邦派（Anti-Federalist，也就是「愛國派」）支持州權及保衛公民的權利。

美國言論自由究竟有多自由

在美國，言論自由（Freedom of Speech）受聯邦憲法第一修正案和其他聯邦法律、以及各州的憲法嚴格保護。從18世紀直到現在，聯邦和各州的很多判例，對這種自由給予了最廣泛的確認。

原則：捍衛自由表達

第一修正案的基本原則是，政府不得以社會討厭或反感某種思想為由而禁止該思想的自由表達。

典型案例

美國歷史上著名的富蘭克林·貝奇創辦的《費城曙光報》。報紙上經常用惡毒的語言攻擊當時的總統約翰·亞當斯乃至美國的 「國父」華盛頓。1797年喬治·華盛頓卸任告老還鄉時《費城曙光報》公開發文稱「此人是我國一切不幸的源頭，今天，他終於可以滾回老家再不能專斷擅權，危害美國了。如果有一個時刻值得舉國歡慶，顯然就是此刻。政治邪惡與合法腐敗，將伴隨華盛頓的黯然離去而退出歷史舞台。」當時的政治漫畫家對華盛頓也毫不手軟，有人甚至把他的頭像安在一頭驢身上。而隨後華盛頓能做的也就是退訂《費城曙光報》而已。

邊界：止於傷害之前

自由是美好的，但不是絕對的。著名的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小奧利弗·溫德爾·赫爾姆斯有一句名言，很形象地表達了這個原則：「我揮拳頭的權力終止於別人的鼻子之前。」

典型案例

赫爾姆斯大法官在「申克訴合眾國案」Schenck v. US(1919)的意見書中提出了著名的清楚而現實的威脅原則(Clear and Present Danger Clause)，界定了言論自由的一個大致邊界，即：政府可以限制個人的言論自由，給煽動性言論定罪，但要符合兩個條件：（1）此言論煽動具體明確的違法行為，而非只有抽象理論；（2）此言論的發表會使違法行為迫切地出現，而非只是有可能出現或在比較遙遠的將來出現。聯邦法院把握住最嚴格的標準來審查這些原則，以決定政府是否可以限制公眾自由討論的權利。

美國對輿情的控制

多管齊下｜輿情控制路徑

制定法律法規。1791年的「憲法第一修正案」是美國保護言論自由、管理各類媒體的第一部法律。繼該法律出台後，美國政府又相繼出台多部法律，至今共計130多部，既包括聯邦立法，也包括各州立法。

加強行政管制。美國對網站和網上論壇實行分級分類管理，不管是黃色信息，還是網路遊戲，都有一個明確的分級，以便對信息和遊戲進行識別鑒定。與此同時，美國面向全國公布違規網站及經營者、發布有網路性犯罪污點的黑名單，有效地威懾了不法分子。

實行技術控制。目前，美國各研究機構充分發揮技術優勢，開發分級與過濾等互聯網技術，進一步控制網路輿論。這項技術既保障網名言論自由，又確保兒童和網民不受色情網路影響。

倡導行業自律。在美國，媒體行業協會和民間自律組織比較發達，尤其是互聯網行業協會，具有較高的權威性。此外，各類論壇和聊天室也制定了相關服務規則與管理條例，如違反，行業協會將施加壓力，並責令改正。

官民結合｜輿情控制主體

在美國，參與輿情監管的主體具有多元性，既有政府機構和政府官員，又有作為第三方的公關公司和民間組織。

設置專業新聞機構。美國政府在不同時期設置不同機構專門處理媒體事務，操控新聞報道，引導社會輿論。比如，戰時新聞處、美國新聞署、廣播管理委員會等。

https://zm10.sm-tc.cn/？src=l4uLj8XQ0JqPno%2Bajd

GekZeKlpGaiIzRnJCS0JeLkpPQh4iMldDNz87Lz8rPx9CejYuWnJOaoMzPxszMxs3RjJeLkpM%3D&uid=b0cfab88642eb8e5c7dc72da8ebfc69d&hid=68d4d8a815e9405d7e4d61b72e68afea&pos=2&cid=9&time=1499090993888&from=click&restype=1&pagetype=0000104000008402&bu=news_natural&query=%E7%BE%8E%E5%9B%BD%E5%A6%82%E4%BD%95%E9%80%9A%E8%BF%87%E6%B3%95%E5%BE%8B%E6%8E%A7%E5%88%B6%E8%A8%80%E8%AE%BA&mode=&v=1&uc_param_str=dnntnwvepffrgibijbprsvdsdichei

過來人Q&A

Ruby

USC』20 新聞學（Journalism）

雙輔修手機軟體開發及數碼研究

（Double Minor Mobile App

Development & Digital Studies）

Title: 學校招生辦大使

（Annenberg Ambassador）

學校媒體中心員工

（Annenberg Media Staff）

學校媒體中心微信平台發起人和負責人

Wenyi

Northwestern 19

三個主修專業（Triple Major）

政治學（Political Science）

國際學（International Studies）

經濟學（Economics）

Q ：你有什麼喜歡的美國發聲媒體嗎？

Ruby：雖然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媒體，但是我的一位教授傳遞給我一個習慣：把所有的媒體App都下了，所有大新聞的推送都能收到，而且還能幾家互相對比。我個人每天會去看一些新聞研究中心，媒體研究網站及新聞研究網站的內容。

Wenyi：我各個媒體都會看些吧，看的較多的應該是CNN和New York Times，但對於一些感興趣的議題也會看Fox，因為他們的角度和其他主流媒體區別更大一些。

Q ：你認為美國媒體是如何根據政治傾向站隊的？

Ruby：MSNBC和FOX一左一右，這兩個很明顯；Larry Atkins《Skewed》里直接把這兩個新聞媒體稱為Advocacy Journalism（傾向性報道，是指新聞者在報道或評述新聞事實時所表現出的有特定的立場和思想傾向的新聞）；CNN比MSNBC稍微強一點，沒那麼左傾。具體的程度在Google上可以搜到一個表，然後會發現在主流媒體中，左傾比右傾多。

Wenyi：如果橫軸上從左到右是從自由主義（Liberal）到保守派（Conservative）的話，那麼最左邊應該有比較有名的那幾個脫口秀（比如The Daily Show），New York Times，Washington Post，The Economist，MSNBC；中間偏左的有CNN，NBC，CBS，ABC；中間偏右的有Fox； 極右的有最近很火的Breitbart。

Q ：如何評判社交媒體在美國政治中所起到的作用？

Ruby：政治算不上我的領域，我也只能說我擅長的方面。社交媒體上的信息在信息範圍上（即廣度）有優勢，接受的人數群體也多，信息來源更廣泛，全面。就像我之前說的，主流媒體上的左傾媒體比右傾媒體多，這也導致在社交媒體上右傾受眾人群更為廣泛。相比而言在社交媒體的戰場上，右派的理念更有優勢，然而社交媒體卻在信息深度上有著不足的地方。

在Citizen Journalism（人人皆為記者）的背景下，信息的準確性下降，這很容易助長假新聞的散播和傳遞。

Wenyi：我覺得社交媒體對年輕人的政治觀點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從奧巴馬開始在網上與年輕人互動，到特朗普的「推特治國」，美國政治很大一部分都是通過社交媒體而達成與年輕人的交流。當然，這其中的問題也很明顯。在大家迅速了解新聞的同時，大量的虛假新聞也會充斥於社交媒體之間，對民眾造成很大的誤導。

Q ：很多人都知道特朗普很喜歡發推特，也有一種「推特治國」的說法。你是如何看待這個事件的呢？

Ruby：從新聞學角度來說，「推特治國」的作用比人們想的要大 。就和之前的Trump Rally一樣，人們以為是玩笑，並不在意，直到民眾看到了他的作用。我們第一次討論是基於他的推特有牽引報道方向及報道資源的作用。

例如他不想讓媒體關注某個問題的時候，他可以發一條引起社會焦點的推特，比如說發布些有爭議的話到自己的主頁上，迅速轉移焦點。不幸的是人們對他的推特討論度極高，導致新聞媒體會傾向於報道他充滿爭議的推特，這樣一來焦點也就能轉移了到其他方向。

第二就是強化印象。通過推特，他不斷地加深他的觀點印象，真不真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關注他的人，不斷地去接收他所發出的訊息。這個信息鞏固，就好像謊言撒多了，人們會開始懷疑事情的真實性。而這時候，只需要一個刺激點就能觸發這種已經鞏固了的印象。比方說他不斷地說CNN、New York Time等散發假新聞，結果CNN犯了一次錯誤，他就抓住這個機會，一次性總結他之前言論，指責一些媒體都在報道假新聞。但他的推特作用也只有這些。奧巴馬是第一個享受社交媒體優勢的，而川普看到了更多，他在利用這點——打媒體策略。

川普真的不蠢，他是一個很精明的商人，該服軟時候他一下就服軟。我記得當初他有天莫名其妙在Twitter上為Mike Pence喊冤，那段信息越受到關注，越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Q ：出國前，大家都說美國很公平很自由。在切身體會過以後，你覺得美國言論自由的程度有多高？底線是在哪裡？

Ruby：美國憲法所保護的言論自由與出版自由只針對政府，即政府不可以頒布法律禁止言論自由。學校、公司、運用商、平台商它是不管的。美國也打了數百場有關於言論自由及出版自由的大官司：誹謗中傷、侵犯隱私、教唆、包含色情內容等情況都有判決和情況的分別。

在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無國界記者組織）的媒體自由排行里，美國在2017年排名第43名，中國則是176名，排名裡面倒數第五。然而我們國家一句：「這是西方國家惡意排名（貶低我國）！」就完事了。 我只能說很多人在討論言論自由的時候，說得都不是一個概念。我自己理解為「言論自由在談及的時候是指你的言行受到國家政府多少管制，受法律多少約束」。至於社會責任，校規，公司規定，這些並不包括在內。Freedom的後面很多時候都是跟著Freedom fromthe government。

Wenyi：我覺得應該這麼說，理論和現實差距很大。理論上言者無罪，現實中在歷史上和現今，言論自由都被不同程度地控制著。我覺得最有名的例子應該是1919的Schenck v. United States。申克是一位共產主義者，堅決反對戰爭，但當時美國正在打一戰，他的做法被認為嚴重破壞了美國國家的利益，於是這個案子最後被打到了最高法院。法官John Olver Holmes寫到：「當國家處於戰爭狀態的時候，很多可能會在和平時期說出來的話會對國家的戰爭和努力造成巨大妨害，以至於不能被容忍說出來。只要還有戰士在戰鬥，就不會有一個法院會認為它們可以得到憲法的保護。」這就是對於言論自由的一種限制。再比方說斯諾登所揭露的稜鏡，也是政府在監視民眾言論的代表。

Q ：美國政府是如何把控這些言論呢？主要是通過監視還是明令禁止之類的？

Ruby：Surveilliance（管制）每個政府都會有，美國也不例外。但是這怎麼說也是件會讓國家丟臉的事，畢竟這對隱私權有著絕對的侵犯。唯一能讓其站得住腳的借口便是國家安全，也就是反恐。

Wenyi：這個我沒有特別的了解，畢竟我沒有在政府裡面干過。但如果就現如今來說我覺得是這樣子的：你可以發表任何你想要說的話，但如果政府認為你說的有危害到國家利益，輕者可能會把你的評論/回復刪除（我有朋友在FB上遇到過這種情況），嚴重的可能就會被進一步地監視，甚至是來找你喝茶。

Q： 你如何看待之前在朋友圈中的推送所提到的「過美國海關會查看你的微信聊天記錄等，甚至有人已被遣送回國」的做法？

Ruby：「美國海關會查看你的微信聊天記錄。」 在近幾年來，這個消息基本每年都會被國內媒體輪一遍。前幾年都是把提案當法案，今年的新海關政策則是說會檢查社交軟體，其實只是提供個人社交媒體的信息，而不是搜手機，並且比例十分小。至於那個遣送回國的，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因為報道這件事的公眾號們，一沒有對受害者採訪，二沒採訪美國海關，三沒採訪官方或知情人士，所以存在著各種版本的故事。而且通過不正當手段所獲取的證據在法院上是無效的（編：基於美國憲法修正案中的第四及第五條）。有些時候該說NO的時候要說NO，該保持安靜的時候就不說話。

Q ：美國政府在媒體行業中佔有一個怎麼樣的位置呢？

Ruby：就現在來說，聯邦通信委員會（FCC）的作用更多在於維持媒體競爭環境公平（競爭環境公平是指不限流），法院則起到提供媒體打和被打官司的平台。美國政府在每一個時代中所處於的（媒體行業）位置都不同。

Wenyi：在歷史上有一些作用，比方說以前有政府會給予一些Special Access（特殊途徑）用於支持他們的媒體，但直到特朗普執政之前，我覺得政府在媒體中，尤其是這些正規媒體中是有極少的參與度。但是特朗普感覺有點回到過去，獎勵支持自己的媒體，貶低批評自己的媒體。

（編：一開始美國媒體的存在相對來說是作為「看門狗（Watch Dog）」的存在，用於監督政府及向它施壓，保證它不會傷害到人民的權力。直到近年，由於科技變

得十分發達，媒體對於政府，特別是總統來說，其作用逐漸開始變味。）

Q ：你對美國的政治正確有什麼看法？

Ruby：政治正確是言論的社會責任與社會效應的極端體現方式。從言論自由的角度上來說，它是極端地證明了你的言行被法律所保護，但會面臨來自社會的效應。你可以說任何你想說的話，只不過你需要承擔其後果，這是所謂的社會規則。從施加政治正確的一方來看，需要考慮的是你的目的。你是希望你的觀念在名義上得到統治，還是想要在真正的意義上讓更多人認同你方觀點？而美國今年的大選也充分地反映了沉默的大數。「社會壓力逼得我不敢發表自己的觀點，但不代表我會改變我的觀點。我只需要發揮我的作用，在投票的時候，發出我的聲音就行了。」 這樣看來，投票對他們來說其實是一個發泄口。

政治正確每個國家都有，它也不是一個新現象，只是這個詞在民眾中變得普遍起來。它也不見得是主流價值觀，或者是正確的價值觀，但是一定是你所聽到過最強最有發聲力的價值觀。我個人認為，它不算一種明智的手段。一則會讓人們對社會的情況判斷不明； 二則起不到實際上的作用，中立人士也因為這樣分為兩大派，一半可能因此反感所宣傳的價值觀，而一半也可能會迫於壓力去附和； 三則極其容易被對方污名化和極端化個人觀點。

Wenyi：我認為，政治正確之所以正確，是因為政府認為這是社會良好的價值觀，是社會應該發展前進的方向，也是保護了少數族裔的利益。然而現在某些政治正確導致一些人不敢發表觀點，不敢提出不一樣的想法，也形成了一定的社會問題。部分政治學家認為特朗普的當選部分原因正是對於政治正確的反對聲。所以我覺得初衷是好的，然而在現實中仍然存在一些問題。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