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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棄不拋棄,我軍的優良傳統。突圍時刻,讓傷員先走,不能讓一個戰友拉下

紀念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90周年特別策劃,長篇報告文學《鐵血軍魂——180師在朝鮮》微信自媒體獨家連載。向偉大的衛國英雄們致敬!

有深度 有厚度 有溫度

古今史話

全力救傷員 決不棄戰友

在解放軍的隊伍里有一個習慣,不管作戰條件有多麼地艱難,都要想盡辦法把傷病員帶出戰場撤退到後方,簡單地說,就是決不丟下一個生死弟兄。

鄭其貴與段龍章清理著各種機要文件。這是他最不願意的一種作法。但形勢就是那麼殘酷地要逼迫他這麼做。

他回憶起了當年在紅四方面軍的一幕——

長征翻越夾金山,方面軍總部命令留下1000餘名傷病員,都是一起戰鬥的生死弟兄。那時候不得不把他們留下。因為在當時的條件下,別說一名重傷員,就是一名沒有受傷而又健壯的小夥子,要翻越夾金山,也絕非易事。同志們失聲痛哭地「拋棄」了他們,轉移了。

鄭其貴對當時的情景還記得很清楚,他獃獃地目視前方,眼淚一顆顆的從臉頰掉下來。

段龍章馬上看出來了,於是說道:「師長,我去安排重傷員。」

鄭其貴這次眼淚流得更多了。段龍章見他沒回答,便轉身先出去了,也是怕師長猶豫,阻止他這麼做。但是為了整個部隊突圍,減少部隊拖累留下重傷員,真是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的辦法了。

「給我留一顆手榴彈就夠了!」「下輩子我還參加解放軍!」「弟兄們都走吧,還站在這裡幹啥?咱幾個在最後時刻還能消滅敵人,不會比你們少的。」「參加了抗美援朝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光榮!」「我早就夠本了,臨死之前我再拉幾個敵人給我做墊背,呵呵!」

重傷員與同志們告別的時候都在說這樣的話。

有的同志失聲痛哭,一把往傷病員懷裡塞了幾顆手榴彈,就飛快地跑出去。這也許是丟開最親愛的戰友惟一的辦法,那跑出去的人,心在流血啊。有不少人抱住傷員,說死也不撒手。這幾個重傷員艱難地爬起來,硬擺開他們的胳膊說:「給老子滾!你以為我們就能死嗎?留下來會與敵人在山裡周旋打游擊,有條件的話,我們就會歸隊去找你們!」

在這時候,用這種誰都不會相信的罵人話來驅趕自己的同志快快轉移,就為的是戰友們能夠突圍出去。準備突圍的同志們默默無語地把重傷員抬到最能避風擋雨的地方,或者坑洞里,除了留下不少自衛武器外,把身上一些僅有的野菜團也留下讓他們充饑。

就這樣180師留下了630餘名重傷員,趁著夜色開始轉移突圍作戰了。

27日上午9時左右,一處破爛不堪的山洞裡。

這裡有180師的重傷員有30餘名,他們或躺著或坐著,在多次勸說後,幾名重傷員這才把十幾個野菜糰子吃了。

一名大腿纏繞多處繃帶的人說道:「聽!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

洞裡面微小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從洞口外傳來了一些嘈雜聲,聽起來應該有不少人。

剛才說話的人叫吳德貴,538團6連代理指導員,他胸兜里還夾著一支鋼筆,咽了一口唾液,繼續說道:「同志們,這聲音不是美軍,應該是南朝鮮這幫犢子,一會兒,他們一定會朝這邊搜索了。我們交換一下意見。」

傷員們都知道,一場厄運在所難免了。不過,他們這時畏懼死亡的感受早就沒有了。只是沒想到,死亡這麼快就到來了。

「代理指導員,我這裡還有一個炸藥包!」「我也有一個。」「我這裡還有兩個。」大家把各自屁股底下當坐墊的炸藥包都集中起來。

吳德貴說:「不知道他們來多少人,嗨!如果我們胳膊腿都健全,再打一次伏擊是沒問題的。」他剛說完這句話,有十幾名傷員艱難地站起來,回答道:「代理指導員,我們幾個沒事,這幫孫子來了,再刺倒他幾個沒問題!」

吳德貴頓時感覺心裡有底了。他覺得,不能就這麼白白被敵人殺掉,有組織地進行一次反擊,也許能在犧牲前再消滅一些敵人。

想到這裡,吳德貴把大家都招呼到了一起,說道:「一會他們進來,你們幾個躲在這幾塊大石頭背後,敵人跑過來就拼刺刀。剩下的跟我在一起,咱們把炸藥包手榴彈都埋土裡,最後和他們同歸於盡!大家有意見嗎?」「沒有!」吳德貴說:「抓緊時間,分頭準備。」

還能勉強走路或者能爬動的,都一起參與布置。兩個炸藥包放在洞口,用淺淺的一層土和碎石埋好。剩下的手榴彈,都拆成捆與餘下三個炸藥包集中到一起,放在吳德貴和幾位不能活動的重傷員的身後。大家都遮擋好了殺傷性武器。為的是讓衝進來的敵人看不到有任何威脅。洞口準備拼刺刀的這十幾人只,有四支步槍,剩下的手裡拿著石塊。

吳德貴分析得沒錯,正是南朝鮮第6師的敵人。

他們在配合美第十軍行動。在發現這一區域沒有中國軍隊守衛後,馬上就穿插進來了。

本來是一個營的兵力,剛才走了一半,去西面山溝搜索我師傷病員了。要是知道這洞里要遇大麻煩,他們會派出更多的人過來。

這半個營的南朝鮮士兵,貓著腰,謹小慎微地一步步往洞口靠近。

帶隊的人朝裡面喊了一句並不流利的中國話:「繳槍不殺!」見沒有回答,就扔進去一顆手雷。扔之前,又故意延時三秒,為的是讓洞口的人沒有時間往回扔。

「轟」的一聲響,當場炸死5名戰士。但大家都不出任何動靜,生怕敵人發現。

敵人炸完一聽,沒有反應,便大搖大擺地往裡走了……

看到倒下的5名同志血流不止,大家仍然忍著。有人低聲咳嗽,有人抽搐著,誰也不敢過於大聲。

手裡的石塊握得更緊了,大家心裡暗想:你等著吧,爺爺讓你死的更慘。

「啊!啊!啊!」剛進去的三個人,就絕望地慘叫起來。

幾塊大石頭,從他們的腦袋上使勁砸了下來。

頓時,南朝鮮士兵頭破血流。接著,傷員們就撲到他們身上,與他們扭打在一起。

那四名手持步槍的同志,看準時機就用力將刺刀刺進敵人的心臟。

這時候又飛進來兩枚手雷,爆炸了。

接著,陸陸續續衝進來不少敵人。

吳德貴和其他人看見這場面,牙齒咬得「嘎嘎」響。

敵人明晃晃的刺刀和槍口馬上都要頂到臉頰上了,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吳德貴用手指悄悄點一下傍邊的同志,暗示他準備好。

這時候,敵人繼續大聲喊道:「繳槍不殺。」

「去你媽的!」一名戰士大罵。吳德貴大聲喊道:「呵呵呵,王八蛋們都來了啊!好哇好哇好哇。」

「哧……哧……哧……」足足有三斤重的TNT炸藥包相繼都拉開引信,煙霧升騰起來。

這時候,敵人已經發現,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轟轟轟!」接連爆出三聲巨響,從洞口都噴射出了火焰。

西面山溝里,遠去的幾十名戰友聽到這爆炸聲,個個淚流滿面。

山洞裡的一個倖存者後來歸隊,向戰友們講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場面。

時間或許會沖淡了許多記憶,但對於梁玉琳來說,這個重傷員用炸藥包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悲壯故事,他卻永遠忘不掉。當他對我們講完這段故事的時候,情緒特別激動,一再重複這樣一句話——「實在是沒辦法了,戰士們自己走路都很艱難,重傷員沒辦法抬走……多少年來,想想就心疼啊……」

5月26日下午6時,志願軍180師按照鄭其貴師長預定的方案,緊急實施突圍。

離開那個指揮所之前,鄭其貴令英文翻譯給阿爾蒙德留下一封信。他這樣寫道:將軍閣下,你以10萬對我1萬,又能奈我何?你陸海空立體攻勢,又能奈我何?老子我不跟你玩了,再會!

翻譯給鄭其貴讀了一遍,鄭其貴聽了,微微一笑,高聲說:「走!」

這支行軍隊伍,在遠處看猶如一條疲倦地灰色長龍在山路上艱難地行動著。

副師長段龍章都幫忙扛著電台天線了,「小伊,啥時候能修好?」小伊回答段龍章:說道:「副師長,除了蓄電池進水外,肯定是信號放大器有故障,不過我儘力修復,一會停下來,我就和老趙再琢磨琢磨。」段龍章說:「好,別著急,慢慢來。」說完,看著那份最後抄收60軍軍部的突圍指要內容:向西北突圍,到鷹峰集結,有部隊接應,越過公路,馬坪里北面,就是我軍陣地。

這最後一次電令,讓本來疲憊不堪的180師全體官兵立刻煥發出驚人的力量,他們在與死神抗爭著。

這麼大的一支隊伍在運動,敵人很快就摸清了。

這時,美第10軍情報處聯絡官神秘地一笑,他遞交給阿爾蒙德一份文件草案,上面簡單記錄了中國軍隊180師這幾小時內的動向。

阿爾蒙德看完後,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把文件放在桌上,繼續看地圖。

聯絡官說:「將軍閣下,志願軍180師的意圖很明顯,他們已經完成了作戰指令,彭德懷一定是讓他們轉移了。」

阿爾蒙德回答道:「傳令陸戰1師、陸戰7師、牛曼尖兵特種分隊、南朝鮮6師,讓他們都給我往上壓,不惜一切代價全殲180師,這是我們第十軍此次作戰之首要目的。如有進攻遲緩不積極者,就地軍法從事!」

這個命令,是阿爾蒙德自登陸朝鮮以來,對屬下指令最嚴厲的一次。看樣子,不吃掉180師,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目前,對於他個人甚至整個第十軍乃至聯合國軍而言,確實是有著全殲中國這支軍隊的最佳時機。如果吃掉了他們,這將會成為國際上最大的一個新聞。況且,以目前的力量數據對比,他認為不吃掉180師,是不可思議的。

不過,阿爾蒙德真的想錯了,接下來幾日的戰鬥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美第十軍自從發現180師要向鷹峰靠攏後,包圍圈這個大口袋扎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密集了。

打鷹峰,538團遭遇了自組建以來最大損失……

「你個小鬼,咋啦?都到這份上了又怕死?給我起來!」王小亮抬頭一看是王大鬍子,便說道:「王大哥,你怎麼在我這裡?」

王大鬍子突然按住他的頭,一同卧倒。「轟轟轟!」三發炮擊過後,兩人撲了撲身上的泥土,王大鬍子情緒很鎮定地說:「我們3營快打光了,團長讓我身後這20幾個弟兄先編入你們2營配合。我說你咋回事,怎麼貓在這裡不動彈?」

王小亮用衝鋒槍托碰他一下,說道:「你也不看看,我這裡就這幾個弟兄,前面就是敵人的坦克啊,咋個搞?誒呀!」

因為他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周圍槍聲太大了,所以,他聲嘶力竭地對王大鬍子喊話,怕他聽不見,腹部一下子抻著了,鮮血不停地流淌出來。

王大鬍子看到了,連忙問道:「小個子,你?」剛想往下說,王小亮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

周圍的同志們都在找各自的掩體躲避炮擊,沒有看見他倆的動作。

王大鬍子低聲細語道:「可這也不行啊,趕快讓衛生員給你包紮。」王小亮說:「不要這樣,衛生員現在都拿步槍了!我還要和兄弟們一起戰鬥,不要成為大家的累贅,一塊小炮彈皮蹦進來了,不深,不礙事,王大哥!我求求你不要說!。」

王大鬍子眼淚在眼眶周圍打轉,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顧不上這些了。他心裡暗想:也許聽他的,才是對他最大的安慰。嗨,打起來我多照顧他吧。

坦克履帶摩擦山路的聲音越來越來,剛才只是堵住路口不停地開炮,現在已開始往裡面開了。

坦克正前方躺著六七十名同志們的遺體。美軍坦克駕駛員毫無人性地從他們的屍體上碾壓過去,頓時,履帶染成了鮮紅的……

戰士們看見這一幕,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每個人的血都往頭上涌。

從王小亮的眼睛紅得像兩個火球,他跳起來,大聲喊道:「同志們,打!」

2營3連剩下的人朝著開過來的坦克不停地開火。王大鬍子說:「小個子,你瘋了?你們這些輕武器怎麼能打壞坦克?步兵常識你都忘了?」王小亮說:「這是團長下的死命令,打掉坦克。」

說罷,他激憤地一把抓住王大鬍子的衣領大聲喊道:「你看看這幫狗娘養的,在軋我們的同志!我要殺了他們,啊啊啊……」他哭了,低下身子,拿出了準備好的四包粘性炸藥。這種「武器」的粘貼處是戰前工兵連用加工過的糯米加上一些TNT弄的,因為無後坐力炮的彈藥都打光了,臨時就做這個當替代品。

王小亮拎著這四小包粘性炸藥,就往前面坦克那邊跑。

「你給我回來!回來!」王大鬍子喊道。

這時候,從王小亮身後竄出一個人,那人一把搶過粘性炸藥就往前沖。

這是跟他一起打敵人飛機的3營機炮連的老吳。

老吳飛快地往前沖,坦克機槍的流彈一發發打在他的腳下的地上。王小亮想奪回來已經來不及了。老吳是抱定殉國的雄心了。

王大鬍子喊道:「火力掩護!」「噠噠噠噠噠噠」他的捷克式加上若干支步槍衝鋒槍子彈,接連打中這輛美軍M4坦克上。

果然,敵人被他吸引過來了。炮塔向左轉向45度,朝著王大鬍子方向接連發射幾發炮彈。本來用當掩體的這些石塊被打得破碎了,碎石塊噼里啪啦地往戰士們身上砸來。

後面的三輛坦克發現遭遇了抵抗,馬上也開過來還擊。

2營同志們在密集的坦克炮轟擊後,快要堅持不住了。掩體都沒有了,沒法堅持了。

不過,美軍坦克手好像已經忘記了還有老吳這名中國士兵,正在一步步逼向他們。

老吳衝到坦克近前,很快就把四包粘性炸藥貼在了坦克副油箱上。他開始往回跑,跑了幾步,回頭一看,其中一包因時間有點長了,糯米干硬,粘稠度不夠,脫落掉了。於是,他又跑回去,貼上,多按了幾下。這才重新開始往回爬了。

引信很長,足夠他爬出炸點的時間了。王小亮一看,老吳離我方陣地越來越近了,不由得在心裡在心裡暗自為他加油,快爬,只要再往前一點,就安全了。

可是,就在這裡,一名美軍坦克手在視窗鏡里看到了老吳,坦克機槍密集地朝著老吳掃射,他的後背中了數槍。

老吳嘴裡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一定是子彈穿過了他的心肺,他的呼吸非常困難。他已經無力再引燃引信。

「老吳!堅持住啊,快爬啊。」

「我草你奶奶,美國佬!啊啊啊!」

「好兄弟!你堅持住」

這些聲音都傳遞到了老吳的耳朵里,但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舉起手來,先是向大家打個招呼,然後手指了指鷹峰方向,對著大家豎起大拇指,好像是要說:同志們,衝到鷹峰!你們一定能成功!然後,手突然無力地落下了,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王小亮,他又一次經歷了戰友替他去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壯烈場面。

他兩眼噴射出仇恨的怒火,端著衝鋒槍向敵人衝過去,後面跟著的是2營炊事班的伙夫,現在也拿起步槍戰鬥了。

他們衝進了敵的坦克群。

大家打開坦克艙蓋,不管裡面還有沒有活口,就是一通開火。

美軍四輛坦克全部被王小亮、王大鬍子炸毀。

538團團部。

團長龐克昌雖然是滿面紅光的1米八的大個子,但是現在,他也和戰士們一樣面黃肌瘦了。

「團長,2營4連長孫兆光他們沒了!」「呃,我知道了。」「團長,喬延虎連長帶5連剩下的人死打硬拼,敵人坦克都報銷了,但是……」龐克昌問道:「老喬他們人呢?」「都犧牲了!」

龐克昌每聽到這樣的消息,心就被刀猛扎一下。

這時候,團參謀長鬍景義手纏兩捆電話線回來了。他對龐克昌說道:「團長,就算當不了電話線了,綁手榴彈上,也能扔更遠點。」龐克昌急切地問道:「鷹峰這口子撕不開,我們全師都要死這裡。怎麼辦?」他拎起那挺突圍以來一直抱在身上的捷克式,就要帶老胡往陣地前沿走。

「團長,我還沒說完呢,2營一部分人打掉了4輛坦克,現在已經打開了一個小口子。目前有把握能控制住。趁著敵人還沒發現,咱趕快帶部隊鑽出去吧!」龐克昌說:「好好好,突圍了我要給他們獎勵,這些同志好樣的。」

胡景義手拿一支駁殼槍手,朝著後面的連隊比劃著示意大家跟上,邊跟龐克昌跑,邊說:「是啊,這幫小夥子真能打,有很多3連的人,我還看見機炮連王大鬍子了,還有王小亮……」

就在龐克昌帶各部往口子外鑽的時候,美第十軍牛曼尖兵特遣隊的6輛坦克,加上配合過來的陸戰一團一部分人,就好像嗅到了538團的意圖,他們一個包抄就想插過來。

可是,守口子的3營8連在公路上提前發現了他們。為了不讓敵人發現團主力正在往外鑽,8連的弟兄們面對數倍的敵人毫無畏懼,又是一通狂打。

現在,8連戰士們攜帶的彈藥根本不夠打一場阻擊戰了。有兩名槍法好的同志先是用蘇制「水連珠」步槍埋伏在最近射程內,打中了兩輛美軍摩托車前面的油桶。頓時引爆,燃燒後,把後面的步兵加坦克堵住了。可沒想到的是,敵坦克不顧前面的摩托化步兵,加大油門撞開癱瘓的摩托車,一個勁地繼續往前跑。

這下子,8連的人有點慌了。

看來,敵人接到的是死命令,他們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圍殲180師。

敵人越瘋狂,我們就越不能讓他們得逞。這是全連的共識。

「同志們!該到咱們8連獻身的時候了,不能給538團丟人啊!」「哈哈哈,到了那邊同志們該笑話咱們是全團最熊的了!」「行了,不說了,上刺刀,拖這幫狗娘養的一分鐘是一分鐘!」

就在號兵吹起衝鋒號的那一刻起,8連所有的人,連同擔架隊員、衛生員、伙夫,外加兩名槍庫保管員,從不同的掩體內一同跳出來,沖向公路。

沖在最前面的一隊人,被坦克機槍掃射倒地後,坦克碾壓過了我們戰友的屍體……

最後,8連的勇士們用全體犧牲的代價,又給538團甚至全師向鷹峰突圍,贏得了18分鐘!

與此同時,7連指導員賀永國在另一座山頭聽見8連方向突然槍聲大作。他從聲音上,馬上判斷出,他們遭遇了數倍的敵人。

為了間接支援8連阻擊,他決定出擊。現在,他手裡除了還有70多人之外,還剩下兩個無後坐力炮外加5發炮彈。

他下令向敵坦克開火,把炮彈全部打光。這樣一來,敵人的火力就全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他從外往裡打,繼續向敵人窩裡開火。

美軍在短時間內,根本判斷不出來賀永國還有多少人。以為是180師帶著主力在與他們決戰了呢。所以,敵人就一直謹慎防禦。

就這樣,雙方相持著。

賀永國帶人打了整整一天,最後,以全部英勇犧牲的代價吸引著多數美軍追擊部隊,換取了全師突圍的安全最高安全係數。

飢餓,逼向人們。萬般無奈,有人想到了殺馬。

據梁玉琳將軍口述回憶:「就算飼養員當時同意了,我們連殺馬的機會都沒有」

「喂,快醒醒,起來,繼續走……」「指導員,我實在是太餓了,如果你現在給我半碗生高粱米吞下去,我保證再走兩天,沒問題!」3營指導員楊南珍聽到士兵說這句話,內心裡難受極了。

他看看前面拉山炮的騾馬,動起了殺馬的心思。

他走上前對飼養員說:「殺一頭吧,就一頭,給戰士們吃肉,我喝血就可以!」飼養員剛才也聽到了那名戰士說的話,他短時間內陷入了最難的抉擇,戰友,騾馬,哪一個都不捨得失去。

現在四周敵人槍擊聲越來越大,隨時可能又陷入一場遭遇戰。如果同志們再不吃點東西的話,拿什麼和敵人拼呢?想到這裡,他抽出腰間的刺刀朝那匹馬走去。

正在喂草料的另一名飼養員看他拿著刀過來,立即摟住了一匹馬,大聲喊道:「不!不!不!老李,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入朝它們就一路跟我們走來,幫著我們幹了多少活?它們已經不再是牲口!它是我們的戰友。」

老李耳聾了一樣,拎著刀還是繼續往這邊走。這名飼養員想,憑自己這小身板根本阻止不了老李。於是,他就打開了兩匹騾馬的韁繩,輕輕撫摸了幾下騾馬的頭額,「兄弟,你快跑吧,他們要殺你。」說完,還打了幾下馬屁股。可是,解開韁繩的馬兒不但沒跑,反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就像等著老李來殺他們讓同志們充饑,盡自己最後的一份力。

這名年輕的飼養員「噗通」一下就跪在老李的面前,「求求你,不要殺它們!」指導員楊南珍連同戰士們在旁邊都看到了這一幕,楊南珍說:「算了,不殺它們了,但是突圍時跟著,也不方便,都放走吧!」

這些騾馬習慣了軍營的生活,也和戰士們相處得很融洽,不像一般的馬聽到槍炮聲,早就驚慌失措亂跑一通,而是很鎮定地在那裡站著,一點也不懼怕硝煙戰場,就等著飼養員們的指令。

可飼養員老李又看了看幾名受傷的同志,此時因行軍劇烈運動,已經凝固的傷口又繃開了,鮮血滴答滴答躺在地上。他又握緊刀把,說道:「就殺一隻給病號吃!」他舉起刀準備往馬脖子上刺去,馬兒肯定是要死了,在它生命里最後時刻還是沒有躲閃,年輕的飼養員轉過身緊閉雙眼,不想看到這名「戰友」死去的那一剎那……

「噠噠噠噠噠噠」突然兩梭子子彈飛過來,準備宰馬的刀「噹啷」掉在了地上。飼養員老李身中數彈應聲倒地。

「敵人來了!小心!」「快卧倒,三點鐘方向,兩挺美軍機槍,打!!!」「快!把馬兒放到山裡!」「老李,老李,醒醒啊!」

老李看著那名飼養員,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把它們放了,剛才是我錯了。」說罷,他閉上了眼睛。這些馬兒好像聽懂了同志們的呼喊,就自覺地跑進來山裡。

突如其來的遭遇戰,瞬間減員了10餘名戰士。步槍手胳膊受傷了,他仍然在戰鬥著。12.7毫米勃朗寧輕機槍打進去的子彈,是那麼鑽心地疼,但他強忍劇痛,用一隻胳膊沉著發射。

幾隻蘇制「水連珠」步槍,朝著敵人的方向打了幾秒鐘後,機槍啞巴了,打伏擊的美軍也退卻了。

指導員楊南珍說:「這是敵人的試探性進攻,這裡不能呆了,大家趕快轉移。」

跑到山裡的馬兒們真的太通人性了,還戀戀不捨地看著大家,飼養員還在朝著他們擺手,示意趕快跑。

據梁玉琳說,最後,還真有十幾匹馬在全師歸隊後找到了它們,就在馬坪里西側樹林里不動彈,一拽韁繩就跟著回來了。這也許就是它們和戰士們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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