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書法不是藝術,你們信嗎?
書法不是純藝術性的,純藝術性的書法是沒有生命力的書法。
一、常理之外的存在
在普通人眼中,書法就是一個純粹藝術形式,它沒有其他屬性,但是我想說的是,書法可能遠比我們想像中複雜得多。
首先我們必須對藝術做一個簡單的定義,藝術究竟是什麼?
有人講,藝術就是藝術啊,藝術就是那些讓人看起來很高大上,看起來很厲害的東西,什麼音樂啊、繪畫啊等等都可以成為藝術。
那麼,好,藝術究竟是什麼,我們必須要給它一個定義,只有我們有了這個定義,才能更加容易判斷書法到底是不是一門藝術。
二、藝術的定義
藝術是人文表現的形式之一。
如果我們將這兩個字拆分來看的話,藝,更加強調的是一個人所擁有的技藝,是這個人主觀的方面。也就是這個人掌握的技巧及其天賦造詣。比方說,在繪畫里用的繪畫技巧,在唱歌時用的嗓音發音技巧等等,都是屬於技術方面,屬於一個人技巧發揮方面的存在。
術,強調的是方式和形式,在某種意義上講,這種方式更加註重客觀存在的傳統。比方說這種畫派之前就已經存在的畫風技法,這件書法作品的形式、內容,他是對聯還是中堂,他的印章該怎麼蓋,他的落款、敬語該怎麼用,形式安排怎樣得當疏密等等都是問題。
所以,藝術所要傳達的內容,是作者主觀認知和客觀存在的反映。因此藝術是「天人合一」的。
三、藝術的本質特徵
因此,在這層定義上,我們可以看出來,藝術是天人合一的,需要有人的精神參與才有可能發現其藝術價值和藝術審美。
這樣說可能過於晦澀,舉個例子,比方說《紅樓夢》,我們如果說他是一部堪稱完美的藝術作品,恐怕是對的,這樣符合我們的一貫邏輯,因為他是屬於文學藝術的一種。
但是同時我們說《紅樓夢》什麼也不是,不是一件藝術作品,他就是一個關於曹雪芹家庭內部集體家庭意識和人生經歷的一部書。根本沒什麼藝術性。這樣的說法我覺得也是對的。
但是有人就會不理解,為什麼一會說,《紅樓夢》是一件藝術品,又說它不是藝術品呢?二者不相矛盾的嗎?我認為是不矛盾的。
比方說,我們站在曹雪芹的立場上來看,他這一生,其實在他眼裡,是窮困一生,潦倒一生,毫無建樹的。你會說,不對啊,曹雪芹不是這樣的人啊,你看他寫出來這麼一部偉大的藝術作品,難道不是他的成就嗎?
確實,在後世的眼中,他們的主要成就就是寫出這樣一部偉大的藝術作品,但是這不是他一生的追求,他的追求不是當一名小說家、文學家。中國自古以來,沒有小說家、沒有文學家,他們最得以,最認可的身份是官員、士大夫、儒生。
所以,在曹雪芹眼裡,這部偉大的藝術作品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算,他沒有刻意的藝術手法,也沒有什麼他引以為豪的藝術技巧,只有他的情感寄託,只有他和親友之間的閑談私話。
之所以我們後世認為他偉大,是因為我們後世的人用今天的眼光來審視古人,來看待古人的結果。我們覺得,一個人只要一輩子能寫出哪怕一首膾炙人口的詩歌,或者一部小說,就可以非常令人羨慕,甚至是令人讚歎,稱讚他是藝術大師了。
所以,在今天我們眼中的《紅樓夢》,看起來很厲害,看起來很很有藝術氣息,但是在曹雪芹眼中,那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平時的愛好,發泄心中情感的寄託。
四、我要說的是
因此我要說的是,通過我們對《紅樓夢》藝術性和非藝術性的重新認識,我們會發現,藝術並不是衡量一個作品唯一的尺度,藝術僅僅是他們許許多多側面中的一個側面。藝術只是一個側面而已,是他們的其中反映而已。
出去藝術價值之外,紅樓夢還包含許多其他價值。比方說研究當時社會歷史政治的價值,研究當時貴族上層生活圖景和運作方式的價值等等,不一而足。
所以,書法不也是這樣嗎?書法也是一個具有很多側面的存在,藝術僅僅是他許多側面中的一個。你可以說書法是有藝術性的,但是藝術畢竟不能完全概括書法。就好像我們完全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的成就大小,這樣看起起來很不錯,看起來可能很公正,但是我們仍然不能忽略這個人其他的側面。並經還是有很多東西永遠用金錢無法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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