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諸史籍的吃人事件，混亂年代的極端現象

說到「吃人」，筆者首先想到的是魯迅在《狂人日記》中的記敘，記得最初看到「幾個人便挖出他的心肝來，用油煎炒了吃」這段文字時，被嚇得不輕，心想中國素來信奉儒家的仁義道德，怎麼可能會發生同類相食的慘劇，但後來筆者明白，有時候吃人並不是為了充饑之類的「人慾」。魯迅這裡的「吃人」畢竟是另有所指，筆者不想深究，筆者今天要談的是見諸史籍的一些真實的吃人事件；至於想藉此表達什麼，筆者也不清楚。

魯迅

在整個動物界，同類相食並不多見，而人類就屬於少數者之一。最早關於吃人的記載見諸《左傳·宣公十五年》，楚莊王圍攻宋國都城，宋國乏食，宋國執政華元出城請求議和，他告訴楚軍統帥子反宋國已經到了「易子而食，析骸以爨」的地步；楚莊王乃撤軍三十里與宋國議和。

楚莊王

唐初張鷟著《朝野僉載》，書中載有隋末深州豪俠諸葛昂之事，有一次，高瓚宴請諸葛誕，「烹一雙子十餘歲，呈其頭顱手足。」諸葛昂不以為然，數日後，他又宴請高瓚，在席間，一侍女無故笑，昂呵斥之，令其退下，不一會，此侍女已被殺死，整個蒸熟，侍女「坐銀盤，仍飾以脂粉，衣以錦繡，遂擎腿肉以啖；」「昂於奶房間撮肥肉食之，盡飽而止。」高瓚自知不如，遂遁去。後來，諸葛昂遇盜賊搶劫，昂無可給，盜賊乃「縛於椽上炙殺之。」

朝野僉載

據《舊唐書·列傳·卷六》記載，隋末大亂，朱粲之軍乏食，乃「取嬰兒蒸而啖之」，哪想朱粲竟吃上了癮，他告訴軍士：「食之美者，寧過於人肉乎！但令他國有人，我何所慮。」隋朝的著作郎陸從典和通事舍人顏愍楚投奔朱粲，結果後來都被朱粲吃了。當秦王李世民攻破洛陽後，朱粲被俘，唐軍斬之於洛水之上，因朱粲平時為禍民間，雖死而眾怒難平，於是群眾競相投石以擊其屍，不會，小石塊就壘得像一座高大的墳墓，

舊唐書

安史之亂時，唐將張巡困守睢陽，食盡，兵無鬥志，《新唐書·列傳·卷一百一十七》載張巡乃出愛妾曰：「諸君經年乏食，而忠義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眾，寧惜一妾而坐視士飢？」乃殺以大饗，坐者皆泣。自是，士氣大振，將士用命。

張巡

明末名將袁崇煥被誣陷致死，在凌遲現場，憤恨袁氏「賣國」的群眾爭食其肉。自是，明之遼東益無人。

以上只是筆者列舉的一二事件，可以看到，古代發生這種極端事件多在乏食之時，說明「人慾」還是最重要的。諸葛昂這等變態置之不論；像吃袁崇煥肉的京城老百姓之類的，他們的「崇高」，筆者自愧不如。

袁崇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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