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要不要去做自由職業者？

期待與你相遇幾分鐘，不多不少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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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7.15

宜 在草地上打滾

忌 站在高處喧嘩

「我們還年輕，我們要下一盤很大的棋。」

維安

圖片作者：微博@雲朵插畫

我們先來描繪某一種為人稱道的「自由職業者」式生活：

清晨，普通白領上班族們擁擠在地鐵上，一邊補妝補覺補昨晚漏掉的工作報告時，他們睡眼惺忪，拉開窗帘，對著第一縷陽光伸了個懶腰，轉身打開小音箱，在巴薩諾瓦的慵懶節奏中進廚房做個早餐。

在別人剛急匆匆打好卡，扯著衣角抹著頭髮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時，他們悠悠地換好衣服，找一個舒適地角落開始自己的工作。

不用面對老闆時好時壞的臉色，沒有同事之間的人際關係紛擾，不用扎堆進擁擠的地鐵人群，也不用在萬家燈火都熄滅的時候依然被困在辦公室里加班加點。

「自由職業者」好像是「自由」的代名詞，在鬧市裡取靜，在車水馬龍里隱居，有著才華和高收入，不用墜入柴米油鹽的繚繞里。

《韋氏詞典》對於「自由職業者」的定義為：腦力勞動者，比如作家、攝影師，網店老闆等。他們不隸屬於任何組織，不向任何僱主作長期承諾，他們在自己的指導下自己找工作做。

「生活充滿變動，且不向任何人做出承諾。」

多麼酷的表達，不受約束，瀟洒，經濟獨立，這樣的生活就如同一門藝術。

你想成為這樣的人嗎？至少我是嚮往的。

可現實中大多數的年輕人不屑於朝九晚五的固定工作，又沒有自由洒脫的資本很多人看到的就是「自由」本身，而忽略了自由的成本。

我除去「尹維安」這層身份，在學校里是個普普通通按時上下課的學生，而披上這層外套，我是在互聯網世界裡也算得上一個自由職業者，我的工作包含兩方面：撰稿人+自媒體運營。

很多人經常問我畢業之後的職業規劃，說實話，我是對外界適應力極強的人，但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變」和「專制」。

第一：我不能接受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做同一件事情。

第二：我不喜歡看別人的臉色做事。

儘管我挑三揀四，然仍然不希望成為一個自由職業者，儘管這份職業很美。以下是一些經驗之談，送給那些仍對「歲月靜好」有執念的同齡人。

「自由職業者並不自由。」

很抱歉一上來就戳破了大家的美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追求「穩定」成為了可恥的事情，以至於有人說起自己畢業後在辦公室做踩著小高跟的小白領卻被翻了一個白眼：格局太窄了。

很多人光和你談「自由」，卻對背後的壓力緘口不言。劉瑜說：「試圖享受自由的人，也必須肩負自由的疲憊。」

這是真的。

自由意味著沒人給你阻礙，也意味著沒人給你保障。

沒人逼迫你要去打獵，也沒人給你送吃的。

於是更多的動力來自於內在的慌亂，害怕行業的變動。如果說一般工作者在遭遇行業變故的時候，天塌下來還有公司里的高層頂著，那麼自由職業者的屋子是露天的。

在別人說：「你現在應該過得很輕鬆吧，每天寫寫稿件就抵得過別人的日常工作」的時候，一定不會知道一份運營工作是多麼的艱難，你們看到的推送，並不都是坐在桌前敲敲打打幾下就搞定的，靈感來時當然開心，靈感枯竭的情況也常常發生，我在前行的動車上，熄燈後的宿舍，快關門的圖書館，甚至晚上的馬路邊都寫過推送。

我的自由並不體面。

「原地踏步是一種退步。」

我一直說，很多人誤以為寫公眾號就是文學創作。其實兩者相去甚遠，前者只是一種面向大眾的閑話家常，而後者才是深刻的閉門自省。

如果持續性的輸出同一種類型的文章，或許永遠有讀者買單，但對於作者來說是一種慢性的損耗，看似自由而輕鬆，卻只是給人一種錯覺，而忽略了本質是在自己的舒適圈裡打轉。

我理解的自由職業其實就是一種「靠本事謀生」。

一直在重複一件事情，會越做越順手，但仔細想想，原地踏步其實就是一種退步。

囿於某一個小圈子，為自己的生活加一層閉環，隱藏起了突破於不斷自我更新的出口，人會慢慢地被一個時代落在後面。

網路只是時代發展的組成部分，人和朋友圈一樣，隨時隨地都在更新。想要跟上時代，不僅僅要在網路上尋找，更要在人群中，在與人的相處中，在不同的行業實踐中，才能得到最真實最有分量的進步。

「自由是一個長期的概念，而不僅僅意味著眼前。」

電視劇《奮鬥》的原著作者石康說過：「從我自由職業以來，有個感覺時常浮上心頭，那就是生活的不完整感。」

學習是一輩子的事情，不僅僅停止於你拿畢業證的那一刻，如果真的有人問我是否需要做自由職業者的時候？我想我大概不會，至少未來五年都不會。

現在還不是談「自由」的時候，自由是一個很大而虛的概念，容易鼓動我們，也容易讓人落入極端。

很喜歡《一如少年模樣》里的一句：「想避世更要在世上。」

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大概先要在束縛中走一遭，被人情世故打磨，被世事波瀾洗滌，被真正的行業大潮拍打，在時代的風口一躍而下。

年輕的時候，我不建議你那麼早成為一個自由職業者，那是你一廂情願的「自由」，其實並不比所謂穩定的鐵飯碗要高尚。還容易讓人在自己的舒適區盤旋，與社會切斷了聯繫。

自由是最終的結果，過早強調的自由只是一種固步自封。等你把更多的東西收入囊中，才可以心安理得地自由下去。

「嘗新」和「學異」永遠是生產力。

我們還年輕，我們要下一盤很大的棋。

「讓你受氣的東西也會讓你蓄力。」

-End-

文字維安

排版徙南

圖片微博@雲朵插畫

音樂《Stay Use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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