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職業:幫助僱主去鬼宅尋人,一次兩萬
在這個城市裡,我們每天都會和形色各異的陌生人擦肩而過,你有沒有在偶然間突然想過,他們之中,真的都是真實存在,有生活、有故事,有血有肉的人嗎?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我們看到的世界都是主觀產生的,而最終解釋權由大腦支配,作為身體的一部分,它會不會為了保護我們,而繞過真相去欺騙我們呢?
就像選擇性失憶這種事,不排除其實每天都在發生著……
我叫周平,今年二十九歲,職業嘛,難以啟齒……
三年前我還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因為大學死黨是個富二代,所以畢業後被安排進了他們的家族企業,做著閑職,卻收入不菲。
死黨的父母對我很滿意,因為我這個人很會裝,在他們二老眼裡,我就是個彬彬有禮、博學多才的好孩子。
本來,我以為這就是我此後的人生,無憂無慮,奢華富足。
但是,三年前我卻把他們的兒子給弄丟了。
我的死黨,名叫程博,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出生於豪門,家財萬貫,父母為他鋪墊了輝煌的人生,可這個人生性無趣,不好色也不貪財,唯獨對奧秘獵奇之事格外著迷。
出事的那晚,正是因為程博的好奇……
我們去了那個傳說中的「魔鎮」,我第一次看見了那些東西,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失去了程博的財富光環,我變得苦逼不堪……
此時此刻,我雙手抱著後腦勺,懶散地躺在沙發上,天花板上破舊的吊扇在有氣無力地旋轉,一圈又一圈。
我瞄了瞄桌子後面,那個女孩依舊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
「大叔,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喂!不要叫我大叔,高中生了不起啊!我十年前也高中畢業!」
「啊,對不起,大叔,我很不好意思來打擾你,但是……」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怪那些東西,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回去好好上學!」我不去看她,「還有,不要叫我大叔。」
「我遇到些事情,網上的朋友說可以到這裡找你。」
「這個話題不要再提了。」
「我知道我沒有錢,但是,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女孩說著說著居然嗚嗚哭了起來。
這一哭可把我嚇壞了,最近嚴打,要是街道上的那群民警正巧轉悠到我門口,我可怎麼解釋得清楚!
「行!姑奶奶!咱有話好好說,你別說哭就哭啊!」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他們,我的朋友們,都失蹤了,我知道,現在能幫我的人只有你了!」這丫頭哭得更凶了……
過了很久,等她終於平靜下來,我摸著下巴的鬍渣,打量著她。
「大叔,你幹嘛用這麼猥瑣的眼神看我啊。」一邊抽噎一邊問我。
「大叔你個頭啊,沒完了是不是?」我咧著嘴問:「你真的不是記者?」
「怎麼會?拿,你看。」女孩說著,掏出學生證給我看:「我有那麼成熟嗎?」說著還瞅瞅自己胸部。
我眯起眼睛仔細端詳她的學生證,現在什麼買賣都不好做,得處處小心,就像隔壁算命的王大嬸,因為記者暗訪,當天就被一窩端了。
我呢,開了一個小店,門口牌匾寫著「發財屋」,表面上就是賣些吉祥的小物件,但在物價飆升的今天,這點收入肯定不能維持生計……
「發財屋」存在的真正意義,是為人們去解決那些正規渠道解決不了的事情。
比如說,所謂的靈異事件。
「先說說你的情況。」我抽出一根煙扔進嘴裡,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歪頭點上。
「是這樣的,剛放暑假,我們男男女女六個同學一起坐大巴車去郊南野遊,晚上住在了當地的農家樂里。」女孩說著不由自主抱緊了身子:「我們同學都很健談,和房主聊得很開心,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附近的一個鬼宅。」
「所以,你們就去了?」我抬起眼睛,皺起眉頭。
女孩嘟著嘴,忍著哭,點點頭,「他們幾個都很好奇,由其是三個男生,非要進去探險。」
「那麼你為什麼沒事?失散了?」
「不,我根本沒有進去,因為我害怕。」
「如果都像你這樣有自知之明,就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了。」我嘆氣。
探險?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滿足好奇心?挑戰恐懼的刺激?如果在那些地方一無所獲,應該會感到掃興無趣吧。
也就是說,在選擇去那些地方的時候,潛意識裡都是在渴望發生些什麼……
但是,身為平凡人,又如何去面對和解決那些從未理解的危險?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個愚蠢的行為,要麼毫無意義,要麼自取滅亡……
「他們進去了多久?」
「嗯,那宅子很大,他們進去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然後……」女孩全身哆嗦起來,「然後,我看見屋子裡的手電筒燈一個接一個的熄滅,直到最終陷入一片漆黑,他們幾個同時發出驚恐的尖叫,那聲音歇斯底里,特別可怕。」
「報警了嗎?」
「我當時嚇傻了,轉身就跑,樹林里很黑,燈光搖搖晃晃的,我一直跑,農家樂距離那個鬼宅也不算很遠,但是,我不明白,當我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心裡一驚,這個女孩慌不擇路地跑了一個晚上?這絕不可能,就算比她強壯兩倍的人,也能活活累死。
「我當時很混亂,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然後我就報警,他們派了很多人去那個老宅搜索,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
和程博當天消失的情況一模一樣……所以,不能再讓這個女孩繼續參與這件事了。
我從抽屜里拿出筆記本,翻了兩頁,「嗯,在這裡,你看看,幫助僱主去鬼宅尋人,一次兩萬,按次交費,當面付款,絕不拖欠。」我舔舔嘴唇說:「另外,如果找到人的話,需要再付十萬,這都是明碼標價。」
女孩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是,大叔,這些東西,不都是你自己寫上去的嗎?」
「嗯?你什麼意思?這是拚命的工作你知道不?」
「但是,我沒有這麼多錢啊!」說著說著又開始嗚咽起來。
「你先等等。有話好說……」
但是這一次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發火了:「好!我從一進這屋,就看你是個勢利眼!行!你不管老百姓死活,我也不管了!我今晚就自己去,我會寫下遺書,告訴天下所有人,是你逼死我的!!」
說罷,丫頭長發一甩,奪門而出。
我立馬從沙發上飛跳起來,追了過去:「等等等等!姑奶奶!我去!我去!」
下午,我給汽車加滿油,帶上這丫頭趕往郊南那個傳說中的鬼宅。
今天天氣很不錯,風和日麗,暖陽高照,如果不是心裡壓著的這件事,將會是多麼美好的一天。
丫頭騙子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窗外疾逝而過的風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我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都在稱呼她丫頭,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個團隊了,至少也要搞清楚對方的名字。
「叫我小艾好了。你呢,大叔?」
「周平。」
兩個人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便再也找不到下一個話題,公路上車輛稀疏,我開得飛快,但即便這樣,趕到那個傳說中的鬼宅也已是傍晚時分。
從車上下來,我們穿進了一條狹窄陰暗的林間小道,路面堆積著長年累月積攢而成的腐葉,潮濕伴有惡臭,從這點可以確定,這裡已被廢棄了很久很久。
約莫十五分鐘的路程,我們才穿過這片昏暗不見天日的道路。
而那個女孩嘴中的鬼宅,也終於映入我的眼帘……
當那個鬼宅屹立在面前,感受到的,是一種視覺上的強烈衝擊,夕陽已沉下天邊,天色陰沉昏暗,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在有意為那棟鬼宅渲染。
它背靠著灰白色的山崖峭壁,夕陽的餘輝之下,被山體巨大的陰影籠罩。
這是一座古老的黑色建築,共有兩層,尖頂碎瓦,破敗不堪,由於年久失修,牆面附著著很多骯髒的污漬,有些甚至還遮蔽了那一扇扇布滿灰塵的窗戶。
老宅的周圍用木柵欄圍了起來,而我們之前走過的小路,顯然是從這裡出去的唯一途徑。
「房子怎麼會建在這種地方?」我輕聲嘀咕。
「怎麼了啊?大叔?」小艾拉著我的衣角問,只是這樣,我也能感覺到她因恐懼而在瑟瑟發抖。
我垂下頭,無力地搖著,「即使看一眼,就能清楚地感受到房子本身散發出來的拒絕氣息。」
「你不是專業的嗎?」女孩咬著嘴唇,內心的希望在她眼裡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給她灌輸的這種思想?
我對小艾說:「你留在這裡,我先過去瞧瞧。」
「我不要!不要丟下我!我不要自己留在這裡!我害怕。」
小艾幾乎是尖叫著對我嚷嚷。
「行行行,姑奶奶,拜託你小聲一點可以嗎?你要保證一切都聽我的。」
「好,我都聽你的!」
「首先,你必須要堅定一個信念,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鬼魂這種東西。」
話剛說完,不知是否只是巧合,周圍林間頓時刮過一陣陰森森的涼風。
即使是在這夏季的傍晚,兩人也不禁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而這一幕,彼此都看在眼裡。
小艾嚇得臉都綠了,明明精緻漂亮的五官,此刻卻擰在了一起。
「颳風有啥好怕的?」我沖女孩綻放出鼓勵的微笑,雖然那笑容看上去或許比哭還難看……
老宅周圍雜草叢生,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來到屋前。
正門沒有落鎖,只用腐蝕嚴重的鐵鏈隨意捆綁了幾下,很容易就能打開。
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輕易進去,我在門前繞了一圈,然後趴在側屋的窗戶上,將手電筒光往裡面照。
透過厚厚一層灰塵,隱約可見屋內陳設,不過就是些不值錢的廢棄傢具,屋內通向鬼宅深處的那扇門,是敞開的,裡面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即使燈光射去,也只是被黑暗瞬間吞噬。
「大,大叔……」小艾突然從背後拍了我一下,隨之,我被嚇得彈跳而起,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小艾知道自己又做了錯事,趕忙道歉。
我一邊氣喘吁吁地安撫著自己,一邊呲牙咧嘴地指著小艾,但是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只是想問一下,天已經黑了,我們真的還要進去嗎?」小艾結結巴巴地問我。
「不進去的話,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我反問。
「也對哦。」小艾顯得特別為難:「可是,我真的……說服不了我自己……」
廢了半天勁,她終於把自己難以啟齒的問題婉轉地表達了出來。
然後,我看著她,沉默了很久,最後終於釋然地笑了:「那我們回去吧!」
丟下這句話,我牽起小艾的手,向柵欄外面快步走去。
小艾又突然扯住我的手,站在了原地:「可是,可是我得找到他們啊!就算他們都死了,我也要把他們都帶回去!」
我回過頭看著面前含著眼淚的女孩,卻不想責怪她此時的優柔寡斷。
那種為朋友奮戰而熱血沸騰的激動,與人性本身對危險產生的恐懼,當兩者碰撞所產生矛盾,沒有人知道該如何面對,如何抗拒那種本能。
就在這時,林間又颳起一陣陰風,我注意到周圍的景色正在越發陰暗,不僅僅只是烏雲遮擋而成的夜色,還有黑霧,一層如魅影一般的黑色正在悄然包裹住這裡。
「快走!」我大叫不好,打破僵持的局面,拉住小艾的手,向林間跑去。
就在我們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有沙沙聲緊隨其後,像是好幾條野狗在死命追趕,令人毛骨悚然,我不停警告小艾不要回頭,一直向前跑。
瑣碎又詭異的聲音夾雜著野獸的喘息,在我們逃出林間小道時,戛然而止。
我們跑到汽車跟前,回頭望著樹林,濃郁的黑暗像是油筆一樣在樹木間的陰影里反覆塗抹,與公路周圍的夜色形成極大反差。
受到驚嚇的小艾全身啰嗦著,模樣讓人憐愛。
「回車裡去吧。」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希望可以用若無其事的聲音安撫女孩。
我們一起鑽進車裡,牢牢鎖好車門,這才感覺稍微回過神。
「大叔,剛才的那是什麼呀。」女孩戰戰兢兢地問我。
「我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是……鬼嗎?」
女孩問出這話,周圍的溫度好像瞬間下降了好幾度,我感覺身上頓時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沉默片刻,答非所問:「這裡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盲目行動太危險了,必須先去調查一下。」
小艾點點頭,望著寂靜黑暗的窗外。
就在這時,車外突然颳起了大風,風聲怒吼,好似有千萬隻鬼在嚎叫,緊跟著,一道炸雷撕裂天際,夜空降下了瓢潑大雨。
我迅速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下午的時候明明還艷陽高照,才幾個小時而已,天氣怎麼變化得這麼快?
我驅車來到小艾她們待過的農家樂,院子很大,大雨在地上擊打起一片漣漪。
老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非常熱情,打著傘跑到車跟前,把我們接進屋裡。
小艾的出現讓老闆一臉詫異:「小姑娘,你怎麼又來了啊?」
小艾聳聳肩,輕聲嘆息,卻沉默不語。
老闆見自討沒趣,轉而問我:「這位先生是……」他反覆打量我:「家長?」
家長你妹啊!我不高興地回答:「我是她表哥。」
「你們怎麼還來這裡?」老闆苦惱地搖著頭,垂頭喪氣地說:「這幾天警察三番五次找我談話,家裡的生意也被耽擱了,拜託了,千萬別再惹是生非,我的親哥!」
「沒有人願意發生這種事。」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叫周平,我想找你詳細了解一下關於那鬼宅的事。」
老闆迎上我的目光,「有事你讓警方查去,這幾天光跟人談這事,我是真特馬夠了。」
如我料想,我和小艾的到訪並不受到歡迎,除非能讓對方看到一些希望。
所以,還得靠這張嘴……
「我是職業陰陽師,在東州經營一家很大的靈異事務所,如今發生這種事,你很難擺脫關係,但是,我可以幫你。」我信誓旦旦地對他說。
老闆和我對視一眼,「你,胡說個啥?真的假的啊?」
「你應該明白,在那幾個孩子找到之前,你不可能置身事外。我是現在唯一可以幫你的人。」
老闆盯著我的眼睛,好像這樣就能洞察出我的真偽。
「那好,就當老哥拜託你了,住宿飯菜我全包,今晚就和你好好聊聊。」
老闆姓何,讓我稱呼他老何,插一嘴,其實我是不樂意的,因為小艾都管他叫何大爺。
老何給我們開了一間二室一廳的民房,又讓他媳婦給我們做了幾道農家菜,非常熱情地款待我們。
外面凄風卷著暴雨,而屋裡面,三個人圍坐在熱氣騰騰的飯菜前,打開了那詭異的話題。
我與老何各自滿酒,一飲而盡。
借著那股衝勁兒,老何張開了嘴:「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村民,說起那個老宅,從我很小的時候起,它就在那裡了。不,應該說,它比我的年齡要大,甚至比我長輩們的年齡還要大。」
老宅的建築風格確實很復古,如果說它建於百年前,也沒啥好奇怪的。
「一直都沒有人住嗎?」
「沒有,聽人說十幾年前好像有些流浪漢進去過,但最後都銷聲匿跡了。」
飢腸轆轆的小艾正在大口大口品味著香濃美味的農家菜,當聽說有人在那鬼宅失蹤,筷子頓時掉在桌子上,小臉鼓鼓的,嘴裡的飯也不嚼了。
我真服這丫頭了……
「那你有沒有聽過老人們講過鬼宅的事情?」
老何將一杯白酒猛灌進肚裡,眼睛微紅,煞有介事地說:「我現在要給你們講的,就是關於那個老鬼宅的傳說……」
傳說在很久以前,反正是在封建年代吧……
「能確切點嗎?」我抿了一口酒問道。
老何瞪了我一眼,我果斷住嘴。
那幾年北方大旱,土地撕裂,河床乾涸,風沙卷過大地,都是動物腐爛不堪的屍體,細菌肆意從空氣中蔓延,不久就引發了瘟疫。
百姓開始逃荒,向中原地區逐漸遷移。
郊南村位於中原地區,是個長年貧窮的窮鄉僻壤,只是那年間卻沒有受到外面災禍的波及。
瘟疫爆發兩年前,有一對經商的夫婦曾經來到村子,兩人樂善好施,矜貧救厄,被當地村民崇敬的稱為活菩薩,久而久之,大家熟悉起來。
男人複姓歐陽,是北方人士,據他們所言,老家連年災害,大地寸草不生,已是民不聊生,兩人在中原多年經商,也算見多識廣,他們認為這種狀況遲早會引來瘟疫,所以想將家人遷移至此。
村民們聽說散財的恩人有意遷移至此,當然歡迎之至。歐陽夫婦也確實中意這片安寧的凈土,於是找人看了風水,說按照他們的命理,房屋應該依山而建,意為靠山吃山。
房子最終設在距離村子將近一公里的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蓋房子的時候,村名們長途跋涉,前來幫忙,人多力量就是大,預計一年加半載的工期,提前完工。
然而房子建好以後,看上去卻特是彆扭,雖然建築外觀大氣奢華,但是因為背靠西山,所以房內特別陰暗,加之屋室繁多,錯綜複雜,由其是裡面一些屋子,不禁漆黑無光,甚至還密不透風。
但事已至此,再去找當初那個看風水的江湖騙子為時已晚。
之後歐陽夫婦回到東州打理生意,並沒有立刻定居於此,直到一年後北方瘟疫爆發,歐陽夫婦終於帶著一家十多人搬來郊南。
長途跋涉,又食不果腹,家中的老弱病殘紛紛虛脫得病,到最後,基本都是用擔架抬進那棟大宅子。
而這一切,全部都被附近過路的村民看在眼裡。
同年,災旱繼續蔓延,郊南村也終是沒能逃過此劫,並駕齊驅,瘟疫也出現在郊南村。
有些事,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會激發人的無限想像力。
「村裡的瘟疫是那一家人從外面帶來的……」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流言就像瘟疫一樣在村民中肆意蔓延。
在那個封建的歲月中,以訛傳訛會讓真相越發誇張,當遇到心術不正的人時,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郊南村的一個老巫婆將流言借題發揮,散布謠言,那一家歐陽夫婦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是瘟神,是邪惡的老妖,他們將病死的屍體搬進陰宅,煉化自身妖術。
郊南村就是他們下一個狩獵場!
謠言被你一言我一語的快速流傳起來,整個郊南村都變得人心惶惶。
一場瘟疫對一個落後貧困的村落危害是巨大的,當人們親眼目睹自己的父母兒女被瘟疫奪去生命,卻又對此手足無措時,人類都會喪失理智,甚至發瘋……
「是他們,是那兩隻妖怪,這一切都是他們乾的……」
復仇的怒火點燃了整個郊南村,暴動終於發生了……
那是歐陽一家遷居至此的第三個月,那天晚上,屋外突然火光衝天,院子里傳來一片嘈雜聲。
歐陽夫婦不知發生何事,趕忙跑到屋外查看究竟,現場卻令兩人大驚失色。
院子里站滿了面目猙獰的村民,他們手裡舉著熊熊燃燒的火把,不停謾罵著。
歐陽先生想問大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的聲音卻被淹沒在嘈雜的咒罵聲中。
「殺了他們!殺了這些妖怪!為大家報仇!」
局勢在那一刻徹底失控,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村民們好像終於抓到了觸手可及的殺親仇人,爭先恐後地將火把扔進宅室里,火把都浸透了油,房子頓時燒起一片火海。
歐陽一家聲嘶力竭的哭喊和漫天火光糾纏在一起,全身著火的家人拚命沖向門外,但大門已被厚厚的鎖鏈牢牢捆綁,不僅如此,在那後面,還有舉著榔頭鐵斧的村民,他們一臉凶神惡煞。
「不管發生了什麼?至少,求求你們放了這些孩子啊!」歐陽夫人抱著驚恐的兒女,哭喊著祈求。
歐陽先生則已徹底發瘋,他拚命撞擊著被烈火焚燒的大門,火焰引燃了衣服,高溫燒灼著血肉,但相比這些劇痛,妻兒的哭喊更讓他撕心裂肺的難受,他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意念,要為家人撞開一條生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
眼看丈夫被烈火燒焦的軀體依舊不斷撞向大門,歐陽夫人雙眼竟流出了血淚,她用歇斯底里地聲音嚎叫……
「我要詛咒你們!我就算變成惡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老何講到這裡,將一杯酒猛灌進嘴裡,苦澀地搖頭。
「歐陽一家真的好可憐,明明都是那麼善良的好人,卻換來這樣一個凄慘的結局?」小艾流著淚說。
「你怎麼又哭了?」我撓著頭,用下巴指了指老何:「不過就是一個故事而已。」
「大叔,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小艾瞪著我,好像放火的人就是我似的。
我避開小艾的視線,繼續和老何探討:「那村子之後發生了什麼怪事沒有?」
老何又是唉聲嘆氣,「嗯,當晚在場的村民基本都死了。」
「當晚?」我驚道。
「對,據說當時火勢兇猛,肆意蔓延,宅院邊的樹林都被點燃了,瞬間化作一片火海煉獄。」
「老何,你講故事的水平真不是蓋的。」我吊著眼睛瞧著老何。
「哪裡哪裡,這故事最近連續講了好幾遍了。」
我沒再多言,只是自顧自低語:「如果死了很多人,那就真的不好辦了……」
之後,老何繼續對小艾侃侃而談,講述他小時候和朋友們的探險經歷,他確實沒少去過鬼宅,但長輩們從小的叮囑已在心裡根深蒂固,所以他們只是遠遠看著,絕不敢靠近半步。
「這些年間,那裡發生的失蹤事例多嗎?」
「這我真不能確定。」老何想了想說:「除了這一次的以外,兩年前還來過一群人,要去那個鬼宅拍什麼偽紀錄片,但是,那夜過後,他們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
窗外依舊電閃雷鳴,大雨傾盆,閃電像爪子一樣把夜空撕裂得粉碎。
酒足飯飽之後,老何醉醺醺地回去睡覺了,我躺在沙發上,卻精神的很。
小艾坐在電腦旁一邊上網,一邊跟我閑談:「大叔喝了那麼多酒沒問題嗎?要不要給你倒杯水啊!」
「那就快去啊,別光玩兒嘴的!」
小艾聽了生氣地嘟著嘴,但還是給我沏了杯茶。
「丫頭。」
「嗯?」
「你一個大閨女,一個人出門,又夜不歸宿,家裡人能放心嗎?」我抿了一口熱茶,問她。
小艾很隨意地回答:「我沒事,根本沒人管我啦。」
我沒有質疑,而是將目光迎上她的視線,有些事不能問,問了反而不會有答案,如果對方想找你傾訴,自然會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小艾坐回到電腦旁,背沖著我,輕聲說道:「我父母很早就離婚了,我跟了母親,後來母親改嫁,繼父是個很有錢的大老闆。」
「他們又生了弟弟所以不管你了?」
「不是,那個男人也是離異的,帶著一個兒子。但並不像所有悲情電視劇那樣,繼父很寵愛我,而那個小弟弟也很喜歡我。」
「這不是挺好的嗎?」
「但是,兩年前開始,我發覺繼父看我的眼神變了,不再是原來那種寵溺,而是一種看待女人的目光,有時候甚至有些猥瑣。」
我沉默不語,小艾回過頭,「後來。那個男人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知道他是試探我,所以我就發飆了。」
「高中開始選擇住校,不回家,每月會收到一定數額的生活費?」我總結道。
「是啊,都翻臉了,自然不能再留在那個家了……」小艾聳聳肩,語氣平淡,好像她說的話完全事不關己。
其實小艾一直迴避了一些問題,對於這件事,她母親的態度,以及做出的選擇……
我轉移話題,笑道:「這麼晚和我這樣一個單身漢獨處,你不覺得很危險嗎?」
「說什麼呢啊,大叔,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長得帥就一定不是壞人嗎?」我摸著下巴的鬍渣,「不要被我的外表所迷惑。」
小艾搖搖頭:「雖然你看起來邋遢,又猥瑣,但是我能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你和繼父絕對不是一類人。」
當一個花季少女,一臉誠懇地對你說你邋遢猥瑣的時候,其他信息已經變得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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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把興趣當職業」,一句誤導了無數人的謊言
※史上最恐怖的六種水怪,一個是水鬼,一個人面虎身,還是一種神秘職業
※在無人角落裡,這種國內第一大職業病讓六千萬人跪著離開「塵」世
※如何從八字占斷一個人的職業選擇!
※職業遊戲代練,一個人操作20個號,月入上萬養活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