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畫其實就是一種演算法

最新 07-20

最近幾天看了一個美國教授講素描的系列視頻，真是大開眼界，頗有收穫。

整套素描課的系列視頻完全是講授最基礎的素描原理，包括如何理解各種形體、元素、材料、技法等。其主旨是教會畫者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情況下可以隨意畫下真實可信的物象，以及在有參照物的時候如何不受環境干擾，去偽存真的方法。全部看下來，這個美國教授一直在講原理（結構、解剖、參照系等），基本上畫畫在老外眼裡就是一種演算法，只要掌握了這套演算法，就可以隨意畫，而不受局限（譬如沒有模特、照片等資料時如何進行人物畫創作）。

經過這老外的講解示範，才知道當達.芬奇、初米開朗基羅、拉斐爾、魯本斯等大師畫素描以及大型油畫、濕壁畫是怎麼畫的了。記得自己很早一前就思考一個問題：「大師是如何畫的，真的是必須有模特，才能畫嗎？沒模特怎麼辦？大師們真是有錢啊！」畢竟僱傭模特是成本極高的，而且很多動作模特也很難做到。試想，如果米開朗基羅畫《西斯廷天頂畫》或《末日審判》，拉斐爾畫《雅典學院》都需要模特全天在崗，那可真是太扯了，無法想像！

相比中國的學院則只是教技術，不教原理，或者本身自己就不懂原理。很多認為畫面黑白灰、色彩、色調等是原理，其實不然，只不過是技術的一種罷了；如果面對寫實油畫、素描的訴求，在沒有模特或照片等參照物時，基本就繳槍投降了，因為根本無從下手。中外這種從根本上的差距，才是真正可怕之處，而我們還茫然不知，甚至很多人一直以能描摹照片或者在模特面前快速寫生而自得，就好像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同他們一樣，沒有模特或參照物也一樣要歇菜似的。

另一方面，在中國畫寫實油畫或素描，大家都要求準確，這個準確是什麼標準呢？和照片一樣，和眼睛看到的一樣，只要能畫得和照片一樣，就是很高段位了，而至於所謂的「原理」和「演算法」，幾乎沒人去探究。記得之前買過一套某于姓大咖的書，大咖在書里講到，只要能畫准就行，解剖結構知識不了解也無所謂，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相比視頻中的老外，則完全不同了，雖然也強調準確，但是這個準確是指運用演算法的準確，必須嚴格按照演算法去進行，而不是所謂照片似的準確。

在中國還有個說法叫默寫或默畫，就是背著也能畫下來，前提是看過參照物後，並將這種速記的能力引以為豪。但是，相比老外的這種在原理——演算法下的畫，不是很幼稚嗎？看這整套素描教學視頻，老外一直在強調「根據」、「通過」、「得到」等辭彙，這不就是一套演算法嗎？當你掌握了必備的基礎演算法，那麼，畫布上的天地任你遨遊。而這樣透露出西畫的根本，實事求是，科學依據，合理合規能總結並經受住歷史的考驗。而西畫的神奇，也正是歸根於這種演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