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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 07-20

任命科長的風波(紀實文學)

作者：徐永群

我臨時決定，讓司機改變行程，直奔石景山區副食品公司。樓下是北里購物中心，商場里商品琳琅滿目，物質豐富多彩，各櫃檯前促銷員們起勁地吆喝，市場競爭激烈，廠家們公開較勁，這也是進入市場經濟後又一場驚心動魄的商戰。

「甭磨磯了，快上貨！」水產部袁經理大聲喊道，我轉過一看，水產櫃檯前排起了長龍，人們爭相購買凍帶魚，我看看價位是特價促銷，吸引了眾多消費者。理貨員満頭是汗不停的搬運，仍然供不應求，不斷受到催促。「我們上！」我一聲令下，秘書，司機一起進入庫房參加搬遠，增添了生力軍，速度加快了，理貨員也鬆了一口氣，他笑著對我說：「謝謝您們，謝謝大家！」突然他的笑容僵直了，驚訝地望著我說：「哎呦，原來是你呀！」我的眼睛一亮，這個人怎麼這麼面熟，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難忘的一幕，我曾經到延河灣趕集，從他們手裡買過豬娃，一晃20多年過去了，當年陝北黃土地的北京娃，而今已是奔五的人了，歲月如梭變化很大，我們緊緊地握住手，我們的眼角都濕潤了。

「哎呦，您怎麼不打個招呼就來了，還幫我們幹上活了。」副食品公司田總露面了，陪著笑臉說著好話。到了辦公室，我了解一下公司情況，順便詢問一下理貨員老龐的情況。知道老龎剛剛由陝西調回來，初中沒有畢業就下鄉了，文化程度低，年齡偏高，公司不好安排，只好在水產部當名理貨員，實際上就是搬運工。

回到市食品公司，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老龎在陝西工作20多年，一直在基層打拚，也當過車間主任。我們中間許多知青調回北京後，幹部職稱取消，工資降級，將你轉成工人，企業才能接收你，因為幹部隊伍太龐大了，已經沒有我們的位置了。

我決定給老龎一個機會，任命他為公司行政科副科長，遭到副書記及人事部門的抵制，說老龎沒有職稱，沒有文憑，僅僅是位普通工人。我勃然大怒，在班子會議上我指責他們，你們又有幾個人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不是脫產幾年到黨校混張文憑，回來人五人六進入領導崗位。他們又提出來，分配下來了幾撥大學生，還都在基層鍛煉，至今還沒有提起來，說到這裡我一腦門的氣，理科畢業的學生，不會看圖紙，文科畢業的，寫不出文章，更有甚者外國語學院畢業的學生，楞看不懂進口設備說明書。「繼續留在基層，由班組長先干起，是騾子還是馬，蹓蹓看。」我再次下令讓大學生繼續留在車間里。真不容易，老龎是以工代干，試用期3個月，走進了市食品公司行政科，主抓食堂工作。

老龎一猛子扎進食堂，早上早早將早餐備好，午餐又上了好幾道菜，也增加主食的花色品種，怎麼還是原班人馬，如何在一個月內變化這麼大，職工好評如潮呢？我聽到許多反映，職工中午不去附近的小飯店吃飯了，家屬區的家屬們也跑到食堂買饅頭，業務部門接洽往來，也安排在食堂的小餐廳。肥水不流外人田，整個銷售費用下降，食堂真正起到後勤保障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