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西南系列之四：平叛如此順利，原來有段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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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也有一個問題要提出：《三國志?劉焉傳》中說馬相義軍的規模是「眾以萬數」，而《後漢書?劉焉傳》中的記載則是「至十餘萬人」。到底誰的記載是對的呢？

晉人常璩的《華陽國志》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答案：「眾以萬數」。《後漢書?劉焉傳》中的這個錯誤原因是什麼呢？著名歷史學家高敏先生經過細緻的考證，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高敏在其《秦漢史論集》一書中提到：

《三國志?蜀志?劉焉傳》載馬相起義事時，未言攻克巴郡，可見攻克巴郡的不是馬相領導的義軍；《華陽國志?劉二牧志》在敘述了馬相起義事的末尾說：「又別破巴郡」，而不是說「又破巴郡」, 從這個「別」字中反映出來的情況，不應是馬相義軍破巴郡，而應是另外一支義軍破巴郡。

至於《後漢書?劉焉傳》作馬相「遣兵破巴郡」，可能是對《華陽國志》的誤解造成的。依據當時巴郡的實際情況，既然五斗米道的首領張修並沒有死，而且還在繼續鬥爭，又有「巴郡黃巾賊起」和巴郡板楯「蠻夷」的「復叛」, 因此，攻克巴郡的很可能就是這些義軍，亦即仍在堅持鬥爭的張修義軍。

洪适《隸釋》卷11《巴郡太守樊敏碑》，為我們提供了五斗米道義軍控制巴郡的有力證據。碑云：「季世不祥，米巫凶瘧，續蠢青羌，奸狡並起，陷附者眾。君執一心，賴無洿恥，復辟司徒，道隔不往，牧伯外公，二世欽重，表授巴郡。後… … 以助義都尉養疾閭里，又行褒義校尉。」

這個碑文很重要，它不僅說明「米巫」即五斗米道是以巴郡為活動中心的，而且說明這一帶的少數民族「青羌」，大都參加了五斗米道領導的起義，從「奸狡並起，陷附者眾」及「君執一心，賴無洿恥；復辟司徒，道隔不往」等話來看，說明這時的巴郡完全為五斗米道所控制，與外界的聯繫已被截斷，除了樊敏這樣的頑固分子外，大都已順從了義軍。

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也就很容易理解史料中記載的為什麼賈龍僅僅率領千餘人就可以迅速消滅馬相義軍了。原本劉焉還打算一到益州就有一番血戰，不曾想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餡餅，順手揀了一個大便宜。於是，劉焉平平安安地來到了益州，開始了他長達六年的割據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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