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鄧海春

末代皇帝溥儀在1967年去世後，在台灣的愛新覺羅家族後裔還給溥儀上過「謚號」和「廟號」，並且尊骨灰奉安處（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為「獻陵」，這不是國家行為，彼時溥儀也不是皇帝，這個「獻陵」是不能算帝王陵墓的。1995年1月26日溥儀的骨灰入葬位於清西陵內崇陵附近的華龍皇家陵園。陵園距離崇陵後圍牆200米，是一個由個人經營的商業公墓。

由此說來，清西陵中年代最晚的光緒帝的崇陵，是我國最後一座帝王陵。我來談一談崇陵的往事。

按照清朝定例，皇帝登基的同一天，就由特派的王公大臣一員，會同欽天監勘定萬年吉地，而光緒帝卻在死後才著手建陵。關於萬年吉地的選擇，是在光緒生前還是在駕崩之後，曾經在清史研究的各家著述中還有過有爭論。

《宣統政紀》中寫到：「光緒三十四年十月丙子諭：「大行皇帝尚未擇有陵寢，著派溥倫、陳壁二人帶領勘與人員，馳往東、西陵敬謹查看地勢，繪圖貼說，奏明請旨辦理。」著名建築學家劉敦楨先生在《易縣清西陵》中也寫到：「崇陵地點，系德宗崩御後，溥倫、陳壁所定。」考查《德宗實錄》、《光緒朝東華錄》以及《清史稿》，可以發現，在這些記錄光緒朝史實的重要史籍中，的確無一字述及光緒生前選擇萬年吉地、營建陵寢的事。

然而，文化部研究院俞進化先生在《清東陵與西陵》一書中曾談到他在明清檔案部發現了一幅涉及崇陵陵址的《金龍峪圖》，俞進化明確指出：「圖中金星寶蓋旁清楚地寫著：「石柱系光緒十三年三月十四日立」十四字。據此，崇陵萬年吉地的選擇與確定應該是在光緒帝生前，而不是死後。

光緒選定萬年吉地後，清王朝正面臨著深重的內憂外患，陵寢的工程一直沒有動工。後來，光緒和慈禧之間形成了尖銳的矛盾和鬥爭，慈禧專權，甚至一度想廢掉光緒另立皇帝，所以，光緒的陵寢就更沒有抓緊營建的可能了。終致1908年光緒皇帝在幽禁中死去，才於宣統朝1909年開始營建崇陵。

在營建期間，正值清朝滅亡之際，宣統皇帝和隆裕皇太后退位時，向民國政府提出八項優待條件，其中第五條是：「德宗崇陵未完工程，如制妥修，其奉安典禮，仍如舊制，所有實用經費，均由中華民國支出。」當時，南京臨時政府的議和代表伍廷芳及各省督都對於清室這些要求，認為均是要求寬大，應許。1913年春，袁世凱根據這些條件特派趙丙均與清室內務府大臣紹英等協商，立即撥款趕修崇陵。1913年11月崇陵地宮建築完畢，在行宮停放了四年八個月的光緒帝梓宮才正式奉安崇陵地宮，當年2月隆裕太后崩逝，因此同時葬於地宮內。

崇陵，在建築規模上不如清西陵中雍正、嘉慶的陵寢那樣宏偉，也不如道光的慕陵工藝精細，沒有聖德神功碑亭、石象生等建築，但它繼承清王朝建陵規制、參照同治帝的惠陵建築圖紙，整個陵園根據守衛和祭祀的需要、建造了五孔橋、巡房、望柱、牌樓門、井亭、神廚庫、三路三孔橋、朝房、班房、隆恩門、焚帛爐、配殿、隆恩殿、三座門、石五供、方城、明樓、寶頂和地下宮殿。為了增強排水效能，每座宮殿基部外建有二米寬的散水，明樓前和三座門前分別挖砌了玉帶河，地宮內鑿有十四個水眼與龍鬚溝相通。隆恩殿木科均為銅藻、鐵藻，質地堅硬，被譽為銅梁鐵柱。隆恩殿內四棵明柱，底部有江水海涯圖案，上部為一條金龍盤繞向上，較其它帝陵更加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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