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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慶波:美國早期期刊對中國農業的記述

作者簡介

孟慶波(1977-),男,博士,中國礦業大學外文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比較漢學研究所主任、南京農業大學典籍翻譯與海外漢學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員,主要從事歐美漢學史和中西文化交流史研究。

[內容提要] 近代以前,中國一直以其農業文明輝煌於世界。早在中美兩國產生直接接觸之前,美國已經對中國農業有所了解;十九世紀二十年代中期以後,美國人對中國農業的認識逐漸豐富、清晰,美國的早期期刊也迎來了刊發有關中國農業文獻的高峰。這些文章從無到有,從少到多,都已成為信息極為豐富的史料,記述了中國的農業概況、種植業發展、農林技術和養殖業等多個方面,也承載了美國研究中國農業的知識史。以目錄學的方法整理這些期刊材料,可以從宏觀的角度把握美國早期對中國農業研究的狀況。文中的目錄信息可為相關專題研究提供文獻參考;典型文章的譯介,也直觀地再現了美國人的具體了解和研究。

[關鍵詞] 美國;早期期刊;中國農業;目錄學

本文所考的早期期刊,均來自美國文物學會(American Antiquarian Society)所發行的「早期期刊全文資料庫」(Historical Periodicals Collection)。該學會於1812年10月由出版家Isaiah Thomas在馬薩諸塞州伍斯特市創辦,目的是保存美利堅民族的成長記錄,是美國第一個歷史學學術組織。該資料庫共收錄在北美殖民地發行的6500種全文期刊,發行時期介於1691年至1877年之間,共分1691-1820、1821-1837、1838-1852、1853-1865和1866-1877五個子庫,有超過900萬頁的珍貴全文。本文所考查的內容,涵蓋了第一、二子庫的全部及第三子庫的部分內容。需要特別提出的是,美國來華傳教士裨治文(E. C. Bridgman,1801-1861)於1832年在廣州創辦了Chinese Repository(《中國叢報》),上面刊有很多關於中國農業的內容,也被收錄入庫。但考慮到《中國叢報》的全系20卷已於2008年在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並且該社也在同期推出了由張西平先生主編、顧鈞和楊慧玲整理的《篇名目錄及分類索引》,國內學界可以十分便利地檢索和利用其中的史料,故本文未將《中國叢報》中的相關內容納入。

從考察的時間上,本文將起始點置於1757年,因為我們發現在這一年出現了第一篇記述中國農業的文章。[]而將時間下限定在1842年,原因就是美國第一個漢學組織「美國東方學會」(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於1842年成立,並於1843年發行《美國東方學會會刊》。漢學指的是西方世界對中國語言文字、文學藝術、思想宗教、歷史地理、社會等進行研究的一門學問,對農業史的研究是漢學的一個分支。根據費正清(John K. Fairbank,1907-1991)的說法,自美國東方學會始,美國對中國的研究進入「有組織的漢學研究階段」。專門化漢學期刊的誕生,標誌著美國的中國研究進入了正規化的新階段;[]此外,1843年美國總統泰勒(John Tyler,1790-1862)批准顧盛(Celab Cushing,1800-1879)來華進行簽約談判,成為首任美國駐華大使,中美正式建立了外交關係。從此,中美之間的交流大門正式打開,[]美國獲取有關中國的知識終於不再借道歐洲。[]有了更為直接的觀察和信息渠道,美國對中國的認識,也終於擺脫了以前受制於二手資料的朦朧狀態。

目錄學的研究方法屬於一種宏觀的橫向幅面研究。它將研究視角從具體的篇章以及目的、方法和結論中抽象出來,關注文獻的時段、頻次、出版物、研究主題的變化等。因其超然的高站位,所以以目錄學方法進行的研究,往往能更明晰地顯示學術發展的脈絡,更容易掌握各時期、各對象的整體特徵;對相關題目的輯列也能為各個專題研究提供豐富的學術線索。

中國農業記述文獻的出版時段

經筆者大致統計,1757至1842年,美國的早期期刊中刊載中國農業記述的文章共有417篇。其中,1757-1824年間的文章發表不成規模,除若干年份未刊載相應文章以外,大多數年份也僅為1篇。自1789年後,記述中國農業的文章才刊載穩定,幾乎每年都有2篇文章發表。自1826年(3篇)開始,對中國農業的記述開始出現逐漸上升的趨勢。1827至1842年,每年刊載的文章數量均在5篇以上。刊載文章數量最多的依次是1836年(64篇)、1839年(48篇)、1835年(47篇)、1834年(36篇)。

下面,本文以每十年為一個時間段,進行文章的數量統計如下:

1760年以前1篇,關於中國的園藝;

1760-1769年6篇,其中關於園藝和中國漁業的各有1篇,關於烏桕樹、人蔘的各2篇;

1770-1779年5篇,其中農業概述3篇、茶樹1篇、園藝1篇;

1780-1789年7篇,其中漁業1篇、人蔘3篇、茶樹1篇、大麻2篇;

1790-1799年21篇,其中漁業3篇、農業概述5篇、農業機械4篇、農業節禮1篇、茶樹3篇、絲1篇、油桐1篇、園藝2篇、烏桕1篇;

1800-1809年8篇,其中農業概述3篇,茶樹1篇、園藝2篇、蠶1篇、果樹技術1篇;

1810-1819年6篇;其中農業概述2篇、漁業2篇、人蔘1篇、果樹技術1篇;

1820-1829年27篇,其中農業概述7篇、園藝3篇、漁業3篇、豆類作物1篇、藥材1篇、水稻1篇、養鴨技術1篇、農業節禮1篇、烏桕2篇、蟠桃1篇、茶樹2篇、珍珠養殖2篇、果樹技術1篇、蟲害1篇;

1830-1839年293篇;其中桑樹143篇、園藝12篇、農業概論8篇、玉米40篇、小麥6篇、絲蠶18篇、蔬菜5篇、果樹技術14篇、漁業3篇、豬12篇、鴨6篇、水稻6篇、茶樹7篇、靛藍6篇,此外,也有涉及甘蔗、竹子、蟠桃、棉、油桐、人蔘及煙草的文章各1篇。

1840-1842年43篇,其中蔬菜3篇、豬2篇、玉米19篇、茶樹4篇、竹子1篇、絲1篇、養鴨技術3篇、桑樹1篇、棉花1篇、果樹技術6篇、園藝2篇。

刊載中國農業記述文獻的出版物

1757到1842年間,刊載中國農業記述文獻的美國早期出版物共涉及105種期刊,其中刊發3篇以上的有34種。發表文章數最多的依次是New England Farmer刊系(68篇)、Genesee Farmer刊系(44篇)和Cultivator(28篇)。

在所有刊載中國農業內容的期刊中,成績最為突出的就是由Thomas Green Fessenden(1771-1837)主編的New England Farmer刊系。該刊系的第一份雜誌New England Farmer於1822年在波士頓創立,全稱是「The New England Farmer,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and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and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and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周刊,每周六出版,卷首目錄以字母順序排列,後附頁碼,連載文章不單列。當年8月3日發行第一期,每期8頁,年終合訂成一卷。第一卷1823年出版,共416頁,由波士頓Thomas W. Shepard出版。這份New England Farmer雜誌,是美國最早創辦的農業刊物之一。該刊系還有一份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全稱為「The New England Farmer, and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and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and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and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也由Thomas Green Fessenden編輯,但在Geo. C. Barrett出版,每周三出版,每期8頁,年底結集。此刊編輯體例、內容類別均與New England Farmer相同;還有一份New England Farmer, & Gardener』s Journal,該刊同樣由Thomas Green Fessenden編輯,在Joseph Breck & CO.出版,周刊,每周三出版,每期8頁,年底結集。除沒有目錄外,此刊編輯體例、內容類別均與New England Farmer相同。這個New England Farmer刊系共刊登68篇中國農業的相關文章,內容涉及桑樹的比較多,有39篇;其次是絲蠶5篇、茶3篇、園藝3篇、玉米2篇,其他還有涉及農業概述、養鴨、蔬菜、豆類的文章。

Genesee Farmer刊系共包括兩種:「The Genesee Farmer & Gardener』s Journal」,[]周刊,Luther Tucker主編並出版,每期8頁,年底結集。卷首目錄以字母順序排列,後附頁碼,連載文章不單列;以及「The Monthly Genesee Farmer & Horticulture」,月刊,同樣由Luther Tucker主編並出版,每期16頁,年底結集,配有精美插圖,卷首目錄以字母順序排列,後附頁碼,連載文章不單列。該刊系的44篇中國農業內容主要包括桑樹27篇、玉米10篇、果樹技術3篇,其他還涉及到了中國豬及園藝等。

「Cultivator」雜誌1834年由Judge Jesse Buel創刊,月刊,1840年被Luther Tucker收購,由New York State Agricultural Society出版。每期20頁左右,年底結集出版,主要刊載農業機構的研究報告、新農業的探索、新出版物推介、原創文章的看法、通訊及問答等內容。該刊的28篇中國農業內容主要涉及玉米14篇、中國豬5篇、桑樹3篇、農業概況3篇、靛藍植物3篇。

上述這些刊物記錄了北美殖民地早期的農業和社會發展,是研究美國農業史不可缺少的權威史料集;因其對中國農業記述文獻的大量刊載,也成為我們了解美國對中國農業早期研究的最主要窗口。

中國農業記述文獻的主題分析

美國早期期刊對中國農業的記述涵蓋中國農業概論、農作物、果樹栽植技術、漁 業、園藝及養殖業等,可以說涉及了當時中國農業的最主要方面。[i]下面我們就按照幾 大 主題分別進行說明,並譯介必要的典型文章,以求點面結合地反映當時美國對中國農業 研究的實際情況。

(一)對中國農業的總體概論

對中國農業進行概論式描述的文章共有23篇,[]最早見於1771年Monthly Review上刊載的John Reinhold Forster的一篇評述文章。[]在對廣東的城市建築和人口做出介紹之後,該文對中國的農田土地條件和農副產品交易曾作出如下評述:「農田一般都不會離水渠很遠。地勢低洼,種有各種作物,有塊莖類的,也有穀物,一望無際。中國人在土地條件好的地方種植作物,把禿山用作墳地和牛羊的放牧場」,「中國人的任何農副產品都很少用車運輸,不管是豬、鴨、青蛙、田螺,[]還是其他綠色莊稼,他們一律用扁擔挑著走。他們賣魚時用木桶盛魚。這些木桶都放在牆下,牆內伸出水管,慢慢將水澆在魚上。這樣,在任何時候出售的魚都像剛抓來的一樣」。

1801年Connecticut Magazine上面的《中國商業、農業、手工業經濟概述》[]一文可以說是這種概述類文章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篇,涉及到了中國農業的最主要方面。在種植的作物類別上,該文說「水稻、小麥、山藥、甘薯、大蔥、[11]胡蘿蔔、大白菜、萵苣、蘿蔔都是中國最常見的蔬菜及作物」。

在中國的耕作技術方面,「在播種前,任何種子都要事先浸泡在尿液中,這樣可以避免種子染上黑菌病或被蟲子蝕咬」;[12]「常用肥料為糞肥。中國人挖掘蓄池儲存肥料,可以避免水分走失或溢出」,「中國人在山上開闢梯田,一階一階直到山頂,覆以熟土和肥料。這樣,即使是在極為惡劣的年頭,這裡也能長出不錯的莊稼」。在對黍米、甘蔗、煙草、蓮蓬、棉花、桑樹、葡萄等作物的種植進行簡單說明後,該文還對茶樹進行了重點介紹:「茶樹與普通灌木無異,植於乾燥坡地上,然而卻需要細心管照。初時以行壟播種,間距四英尺」,「植株從根部即已開始分叉,枝枝向上,把主幹圍在中心」,「花瓣展開與玫瑰相似」;茶葉的質量「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當地的土壤及採摘的時節」,「必須在葉子很嫩的時候摘下來」。文章詳細介紹的同樣還有水稻:「水稻播種時很密集,幾天後秧苗就可露出水面」,「當稻秧高度達到六七英寸時就會被拔起,移植到別的水田」;「第一季水稻在五月底至六月初成熟」,[13]「脫粒可以用連枷拍打、牛踩、摔打等幾種方式」,「但有時農民也會像我們送大麥那樣,把稻米送到加工廠」;「二季稻在收割完第一季後馬上就開始栽種」。

養殖業方面,該文在指出種植業比養殖業更受中國人重視的總體特徵後,介紹說「中國人通常養殖豬、馬、牛和家禽,驢和騾子也不少。但中國人養的羊卻是極為肥壯並且『搖尾幅度極大的罕見品種』」,「中國人養殖這些家禽家畜的數量都不算多,遠遠達不到英國人養殖牛、羊、馬的規模」。

在農業生產技術和工具方面,「中國人的常用農具為犁和鋤,小巧輕便,婦女也可以輕易拿動」;「中國的氣候使中國人格外重視灌溉,但他們卻以極為簡單、落後的方式從水渠和河流汲水澆地」;「主要的運輸工具為單輪手推車」。

在土地租賃方式上,「土地的租期分為三年、五年和七年。收成一般由地主和租農均分,地主需要向國家繳稅,而租農則無需繳納。根據租約,如果土地到期,承租人可以選擇繼續租種,地主也可以選擇收回」。文章在對中國農業發展做出局部肯定的同時,也指出了整體上的不足,如墾荒率較低、農民不思進取、不懂得休種與輪作等。[14]

(二)對中國種植業的記述

美國早期期刊中的種植業文章涵蓋面廣,涉及玉米、小麥、[15]甘蔗、[16]蔬菜、[17]人蔘、[18]大麻、[19]煙草、[20]豆類、[21]棉花[22]等多種經濟作物。其中有關玉米的文章共有59篇,[23]在各類作物的文獻中比重最大。在此僅介紹幾篇典型文章。在《中國玉米、巴登玉米及其他》[24]中,一位農場主彙報了他試種中國玉米的經歷:「我們的一位國會議員花25美分從東方買來了一隻玉米,經費城的一位朋友將其四分之一送給了我」。「我選擇了一塊地力好的地方播種。地長159英尺,寬16英尺,行距4英尺,壟高3英尺」,「出苗後約五分之一因蟲咬或霜凍折損」,「成苗經三次鬆土及兩次除草後,長勢不錯,有些植株長出6隻幼穗,但大多數情況下只有靠近主幹的幼穗能長熟」。「中國玉米並沒有像樹那樣伸枝分叉,而是與其他玉米一樣抽穗長須」。

這塊地總共結出「大大小小460隻玉米,長度在3到12英寸不等,但平均長約6英寸」。他最後總結說,「中國玉米比達頓(Dutton)玉米收穫期晚,並且經濟效益也比巴登玉米低很多」。但1839年6月22日Yankee Farmer & New England Cultivator上刊載的《中國玉米》[25]則對當時中國玉米的價格做了積極報道,「新英格蘭地區中國玉米的銷售量為50000隻,而當時全美國的銷售量為150000隻。每隻玉米的初始批發價格為20美分,其中的利潤為10美分」。與前一篇形成對照,這篇文章反映當時中國的玉米在美國很受市場歡迎,利潤也頗豐。[26]早期的種植業文獻中對中國水稻的研究也較有特色。[27]

《中國的稻類種植》[28]論述較為全面,可以反映當時美國有關中國稻類種植的知識狀況:「中國水稻為一年生、密集栽種的單株作物,高1到6英尺。葉子呈尖狀,大,糙硬,主莖包裹圓筒形的條紋葉鞘,稻花長在幼穗中,朵型較大,類似燕麥。稻米呈白色,橢圓形,各品種在色澤和大小上有所差異」,「已知的中國稻類品種有red rice(紅米)、small rice(小米)、large rice(大米)、旱稻(dry rice)及黏米(glutinous rice)等」,「山稻(mountain rice)一般株型更小,中國人認為它不同於水生稻類」,「中國人自己也經常將稻類名稱弄混」。「每塊稻田的面積約在4到6英畝之間」,「各家稻田以灌渠隔開,渠岸上常栽有果樹以加固堤岸」。對於栽種過程,文章說「每年三月上旬須開田備種。第一遍盡量深耕水田,然後用耙細土並清出殘存的稻根、石塊」,「耙理三遍后土壤即已成泥漿狀」。

栽種時,「中國人事先往水中施放液肥,這樣,播種三天後秧苗就可出土」,「中國人移栽水稻的程序及分工稱得上完美:一個人拔秧(此時秧苗約6英寸高)、一個人將秧苗送至即將移種的新田、一個人用木棍在新田泥漿中備穴、一個人插秧、一個人在後面培土」,「水稻叢距6至8英寸」,「至成熟期須拔草一至兩遍」。收割時,「以稻莖發黃的程度判斷水稻是否成熟,並且逐漸將田內的存水放出」。「水稻一般在七月上半月成熟,以無齒彎刀收割」,「從根部割下,然後送到打穀場上,細心堆放,以免脫粒時對稻米造成過多破壞」,「目前尚不清楚中國人是否在脫粒過程中使用牲畜」。[29]

(三)關於中國養殖業

美國早期期刊中也有對中國家禽、家畜等養殖業,如絲蠶、中國豬、鴨、[30]牛,[31]甚至是珍珠養殖[32]等的記述。絲輕盈華美,歷來是中國的大宗出口物。美國早期期刊中對中國絲蠶的研究[33]在養殖業記述中佔有較大比重。早在1794年,一篇《有關絲的發現》[34]就報道了一位Baumé先生的發現:「中國所產的白絲大多經過化學漂白處理」,並且他也曾做過實驗,「成功將歐洲產的黃絲漂白」。方法看上去不難,就是「將絲在酒精和鹽酸的混合液中反覆洗滌」,並且他還頗為自信地斷定,「原來流向中國的大筆銀元從此將轉向歐洲,刺激那裡農業和化學工藝的發展」。1806年的一篇文章《蠶》[35]中有對蠶的詳細描述:「蠶原產氣候溫暖的中國及其他一些東方國家」,「氣候濕冷的國家若想引進,必須建築模擬東方氣候的特製房舍」。「蠶卵呈稻黃色,約有大頭針的針頭大小。蠶初生時全身黑色,並且八九天內一直保持這種顏色,個頭和螞蟻一般大」。飼養幼蠶時,「先將蠶板上鋪墊紙張,上面再放上嫩桑葉,然後將幼蠶放入」,「各蠶板摞放,層距1.5英尺」。「餵養八天以後,蠶體可達四分之一英寸長」,「然後蠶進入為期三天的昏睡狀態,期間脫皮」。「繼續餵養十五天、經另兩次脫皮後,蠶體成熟,超過一英寸長」。「接下來的五天,蠶會胃口大增,但此後它不再進食。蟲體變成略帶黃色的透明狀,在桑葉上爬行時留下絲跡,表明已經準備結繭」。「在蠶板上放置樹枝,蠶就會爬上去吐絲結繭,用時約5天」。關於蠶繭,該文說「蠶繭的內壁由類似棉線的物質構成,叫做亂絲,而繭內的絲則明晰齊整」。繭內的絲「不是圓形環繞狀的,而是在兩端之間平行來回纏繞」。「摘下五六天後,中國人將蠶繭放在蒸籠內進行高溫處理約1小時,以防蛾子生出,破壞蠶繭」。

在外國人眼中,中國人不喜肉食。即使食肉,也是以豬肉為主。我們在美國早期期刊中發現了12篇記述中國豬的文章,[36]較有典型意義的是《中國本地豬》,[37]描寫說中國豬「長相與其他豬種不同:前半肢幾乎無毛,腹部幾乎垂地,四腿粗短,尾巴更是不成比例地短」,「與其他豬肉色澤暗灰相比,中國豬肉呈白色,味道鮮美」。除中國及東南亞,這種豬在「新赫布里底群島、馬克薩斯群島、湯加群島及社會群島也有繁育」。1836年的《改良的中國豬》[38]則記錄了一隻中國豬的餵養過程和經濟收益:前兩個月「每天餵食三遍,主要是煮土豆,參雜一些玉米粉、雞肉或乳漿」,飼料需要「略微發酵後餵食」。「接下來的四周,又餵食玉米粉拌以廚房剩餘,共催肥三個月」,「此時豬的腿已經不能支撐自己的體重」,「終於在豬齡八個月零六天的時候將其屠宰」。這頭豬「凈重345磅,每磅售價7.5美分,共售得25.875美元」。[39]

(四)對中國林業的記述

美國早期期刊中對中國林業的記述也很豐富,其中涉及果樹栽培技術的有21篇,主要有《中國果樹的壓條培育技術》、[40]《地表擴張對植被過程的影響及中國的果樹培育法》、[41]《中國的樹木矮化技術》、[42]《中國的果樹培育》[43]等,其中《中國果樹的壓條培育技術》詳細描述了中國壓條法[44]果樹培育的操作步驟:「選定一棵長勢良好且有足夠操作空間的樹枝,在其根部纏繞沾有牛糞的稻草至樹枝周長的五至六倍」,「然後把根部的樹皮切掉三分之二,在稻草上放置滴水的容器,以保持稻草內的水分」。「三周後將剩餘樹皮的三分之一切掉並將原切口加深,此時已經有新生的根須扎進稻草內;三周後將這一步驟重複一次」。兩個月內,新生根須就已覆滿稻草,即表明「此時的樹枝已經可以從樹榦上砍下,移作新樹」。文章指出,通過這種辦法培育新樹,成材周期可以「從原來的8到10年縮短為3到4年」。

但文章同時也指出,「因氣候不同,歐洲若也採用此辦法,則需要更長的培養期」。此外,林業記述中涉及中國烏桕的有4篇、[45]油桐樹的有2篇、[46]竹子2篇,[47]而有關桑樹的卻高達144篇。[48]考慮到中國的蠶絲風行世界,而美國早期期刊對桑樹的記述如此突出,無疑是與養蠶相關。在這144篇巨量文獻中,有三篇文章最具特性。《中國桑樹培育》[49]的作者敘述了他栽培中國魯桑的經驗:「首先,選擇白桑樹的樹榦進行割縫嫁接。白桑樹的樹齡應該較低,確保其在一年內能夠迅速長大;但如果其樹榦較為粗壯,則選取枝幹進行嫁接」;「其次是接芽,時間選在八月份,所選樹枝的直徑不應超過半英寸」;「第三步是壓條。將靠近樹根的枝杈在水平方向上壓彎,以器物固定,並掰掉枝頭的芽瓣。當中部及根部新芽長至1英寸時,將壓條覆以泥土,但注意要為新發嫩芽留以空間」;「第四步是剪枝。每段新枝應留有三至四個新芽,插入土中」。[50]這篇文章還建議,「在七月中旬之前不要修剪桑樹的成樹」,否則到霜凍前桑樹會一直鑽出新枝,造成樹木成長不實。《中國桑樹的優越性》[51]則側重指出中國桑樹的優良品質:「生長速度快、易於培植、桑葉的產量和質量都屬上乘」。「美國本土的栽種實驗證明,中國桑樹可以在一年內長高6到7英尺,五千棵中國桑樹的產葉量可抵得上十萬棵普通白桑」。「中國桑樹葉片大,長約10至12英寸,寬約8到10英寸,容易採摘」,「餵食中國桑葉的蠶,產絲重量感強,質量更好」。而《中國桑樹的種植利潤》[52]一文則以數字統計的方法,說明了在美國種植中國桑樹所帶來的「令人吃驚的利潤」:在大規模經營中,「市價600美元的100棵中國桑樹在桑葉出售和養蠶上能夠為其農場主贏得巨大利潤:除去重複計算的25%及其他金額,第一年的凈利潤為1450美元,第二年47600美元,第三年600000美元」。這篇文章還轉引了另一位農場主的栽種經歷:他「5月12日在1/16英畝的土地上試種了300棵中國桑樹做試驗」,經過覆土育枝,「將樹苗數量擴大為3700棵」。「自6月26日起,開始用這3700棵桑樹的樹葉餵養6000隻六周齡的蠶」。「到8月1日,這6000隻蠶都順利結繭,裝滿了三大籠,每一籠估計都能產絲1.25磅,而樹苗也長到了2.5英寸高」。「而到9月15日,預計就能摘下可餵養1萬隻蠶的桑葉,同時又可產繭3到4籠」。「整體算下來,原300棵桑樹每棵投資37.5美分,育桑3700棵,每棵市值25美分共925美元;三籠蠶繭值15美元;若減去原來的桑樹成本和人工等費用124.5美元,這300棵桑樹第一年的凈利潤就是815.5美元」。[53]

余記

中國是農業古國,有豐富的耕作及養殖經驗。而在十九世紀四十年代以前,美國還仍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國家。中國的農業經驗成為美國人眼中的寶藏,他們需要努力進行挖掘和學習。這種努力在美國的早期期刊中留下了各種各樣的記述。以目錄學的方法研究美國早期期刊中有關中國農業的記述,輔之以最典型文章的譯介,可以點面結合地反映當時美國對中國農業的了解。我們在宏觀把握其整體記述情況之後,不難發現這些早期文獻有如下特徵:

一是在時間分布上的前疏後密:1826年之前,刊文零散,不成規模,1757-1825的69年間僅有56篇文章發表;而該年之後則呈現出明顯的增長趨勢,1826-1842短短的17年間就有361篇文章。這一現象反映出十九世紀二十年代中期以前,美國對中國農業的認識是時斷時續的,普及性不強。這種認識的不連貫、不普及也必將造成相關知識的淺顯;而隨著中美兩國接觸與交流的逐漸深入,美國人越來越對中國農業產生濃厚且持久的興趣。此期,在大量刊物上我們都見到了美國人有關中國農業的描述和試種經驗的文章。

二是即使到了美國早期期刊大量刊文的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我們也發現這些期刊的轉載現象很嚴重,經常出現幾種期刊載有相同文章的現象。另外,我們說研究中國的農業可以從各個角度進行,但當時的文獻總是圍繞有限的幾個點展開。這一方面顯示出當時美國的學術出版還有待規範,另一方面也折射出美國早期期刊的知識來源與渠道尚十分狹窄的客觀事實。

三是這些早期文獻多為描述性和經驗總結性的文章,還有一部分屬於爭論性文章。但它們都缺乏學術上的嚴謹性,沒有理論框架的支撐、也沒有嚴謹的寫作規範,很難稱得上是完整的學術論文。這一情況和進入專業漢學時期以後美國對中國農業的深入研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54]

四是這些早期文獻與美國成立之初以農業為主的國情相偶合,中國悠久的農業史對塑造積極的中國形象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受歐洲啟蒙運動的影響,中國一度成為美國嚮往的模範。美國第三任總統托馬斯?傑佛遜(Thomas Jefferson,1743-1826)甚至曾說,「我不希望我國去發展貿易或航海業,而應該與歐洲一起去效仿中國,使我們的社會保持中國那樣的狀況。這樣,我們就能避免戰爭,所有的公民都能過上農民的日子」。[55]客觀來講,很難說十九世紀的中國是否值得美國效法,也很難說美國早期有關中國的知識總是正確無誤。具體到農業問題上,美國對中國農業的記述總是有自己的問題、目的和方法,它的影響也主要是在美國。套用葛兆光先生的話,這是一門「外國學問」。[56]這門「外國學問」並不一定能夠真實地反映中國農業的實際。有意無意之間,他們的表述中總是有不準確乃至訛誤的現象。但不管怎樣,這些期刊文獻已成為美國知識史的一部分,影響過美國人對中國的認識。

注釋與參考文獻:

[] 十八世紀下半葉至十九世紀上半葉,美國有關中國農業的知識能夠從間接了解過渡到直接觀察、進而實現研究的正規化,主要應歸功於來華傳教士的一系列努力。美國傳教士抵達中國後,觀察社會、溝通中西、著述立說,在早期中美關係史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有關傳教士的中國農業研究,筆者僅舉兩例:美部會傳教士衛三畏(Samuel W. Williams)在1847年初版、1883年修訂版的The Middle Kingdon(《中國總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中譯本)中,前六章實際上是從各個方面對中國的農業及農村進行詳細描述;長老會傳教士倪維斯(John L. Nevius)於1869年出版的China and the Chinese一書的前兩章也是如此。作為傳教士中國研究的美國大本營,儘管美國東方學會的漢學研究集中於語言、文學、歷史等主題,但它也對中國農業有所關注。最明顯的例證就是1929年,曾經擔任金陵大學農學院院長的美國農業傳教士芮思婁(John H. Reisner)在美國東方學會年會上宣讀過論文Making Available Old Chinese Literature Relating to Agriculture。有關美國傳教士和農學家對中國農業研究的詳細情況,可參考1986年Randall E. Stross在加利福尼亞大學出版社出版的The Stubborn Earth: American Agriculturalists on Chinese Soil, 1898-1937. 美國北卡羅林那大學歷史系陳意新在《中國學術》2000年第2期發表過對該書的書評《史瀾導:》。

[] 1868年,美國農業部派遣薄士敦(Charles Poston)來華,贈送清政府五穀、蔬菜種籽及科學書籍,以期交換。次年,清政府回贈花卉、五穀及蔬菜種籽共106種,另加10種(內含《農政全書》,道光十七年貴州刊本,24冊)、130套書籍。

[] 中美之間的首次直接接觸始於1784年美國商船「中國皇后號」抵達廣州。之後,中美之間的貿易陸續展開。美國商人及水手曾將他們的中國見聞介紹回美國,最著名的就是「中國皇后號」的船貨管理員、美國首任駐廣州領事的山茂召(Samuel Shaw)和他的The Journals of Major Sameul Shaw(《山茂召日記》,1847年出版)。美國的第一位來華傳教士裨治文(E. C. Bridgman)於1830年到達廣州,隨後又有大批傳教士及官員來華,標誌了中美關係史新階段的開始。而在「中國皇后號」及裨治文等來華之前,美國的中國知識可以說全部轉自歐洲。

[] 需要特別指出,本文所考的美國早期期刊內還有一份「New Genesee Farmer & Gardener』s Journal」,月刊,但由Henry Colman主編,紐約M. B. Bateham出版。該刊每期16頁,年底結集,配有精美插圖,卷首目錄以字母順序排列,後附頁碼,連載文章不單列。本文未將這份刊物歸入Genesee Farmer刊系。

[] 筆者應指出,本文也包含了美國引進中國農作物及畜類的早期情況,一是因為這些文章能夠間接反映中國的農業發展水平,二是它們更直觀地再現了當時的中美農業交流,以及美國人所掌握的中國農業知識。

[] 除此處提及的兩篇外,另有幾篇也很重要:Raynal, Abbé. The rural Industry and Economy of the Chinese, proposed as an Example to all the other Nations of the Universe. Universal Magazine of Knowledge & Pleasure, Oct. 1779, Vol. 65 Issue 453, p202-204; Rural Economy of the Chinese. Massachusetts Magazine, or, Monthly Museum of Knowledge & Rational Entertainment, Nov. 1793, Vol. 5 Issue 11, p679-680; Chinese Husbandry. Literary Visitor, 3/4/1814, Vol. 1 Issue 34, p270; Agriculture in China. New England Farmer, 3/30/1827, Vol. 5 Issue 36, p283; Chinese Agriculture Fete. North American or, Weekly Journal of Politics, Science & Literature, 11/17/1827, Vol. 1 Issue 26, p214; Husbandmen, and the Honor Paid to Agriculture in China. Delaware Register & Farmers Magazine, May 1838, Vol. 1 Issue 4, p262-268.

[] 原文為snails。

[11] 原文為onions,直譯為洋蔥。但洋蔥20世紀初才傳入中國,故此譯為「大蔥」。

[12] 這種浸種方法未見於中國農書記載。

[13] 一般早稻在6、7月成熟,晚稻在9、10月成熟,5月成熟的稻非常少見。但原文記載如此。

[14] 到1801年,中國的墾荒率已經相當高了;中國農民不是不懂得休種,而是當時以中國大部分地區人口和土地的情況,不可能像西方農業那樣休種;至於輪作,在中國傳統農業精耕細作的耕作方式中,還是佔有重要地位的。此類的知識性錯誤,明顯體現了美國人當時對中國農業的了解還不夠全面和深入。

[15] 代表文獻有China Leaves, Vs. Weavels in Wheat. New-York Farmer & American Gardener s Magazine, Sep. 1833, Vol. 6 Issue 9, p276; Dodge, D. L.. Potatoes--Spring Wheat--Muck for Rye--China Corn. Cultivator (Albany), Apr. 1840, Vol. 7 Issue 4, p64.

[17] 代表文獻有On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Vegetable Productions of China. Horticultural Register & Gardener s Magazine, Jan. 1836, Vol. 2, p3-9; Sundry Vegetable Products. Penny Magazine of the Society for the Diffusion of Useful Knowledge, 2/13/1836, p60; Remarks on Vegetables.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7/23/1830, Vol. 9 Issue 1, p2-3; Vegetable, Products and Arts of China. American Repertory of Arts, Sciences & Manufactures, Apr. 1841, Vol. 3 Issue 3, p217-218; Some Notice of the Vegetable Productions of the Valley of Columbia River, and China. Magazine of Horticulture, Botany & All Useful Discoveries & Improvements in Rural Affairs, Mar. 1841, Vol. 7 Issue 3, p81-89.

[18] 代表文獻有Manner of Preparing the CINSENG ROOT in China: communicated by doctor Heberden to the college of physicians in London. Columbian Magazine (Philadelphia), Mar. 1789, Vol. 3 Issue 3, p193; An Accurate Account of the Famous GENSINGH Root: With a Copper-plate, Representing Different Figures of the Plant, as it Appears in the Chinese Herbals. Universal Magazine of Knowledge & Pleasure, Jul. 1762, Vol. 31 Issue 212, p40-42; Description of GIN-SEM. Christian s, Scholar s, & Farmer s Magazine, Dec. 1789/Jan. 1790, Vol. 1 Issue 5, p629-630; GINSENG. American Magazine (1815), Oct. 1815, Vol. 1 Issue 5, p201-202; Chinese Manner of Curing Ginseng. American Museum or Repository, Nov. 1787, Vol. 2 Issue 5, p448; Mease, James. Chinese Medical Opinions of the Virtues of GINSENG. Eclectic Journal of Medicine, Nov. 1838, Vol. 3 Issue 1, p27-28.

[21] An Account of the Luk Taw; or Chinese Vetches, introduced into Georgia from China. Gentleman s Magazine/ by Sylvanus Urban, Gent, May 1767, Vol. 37, p253; Green Peas &c. in China.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8/21/1829, Vol. 8 Issue 5, p37; Method of Cultivating the China Bean. Genesee Farmer (1831-1839), 2/25/1837, Vol. 7 Issue 8, p64.

[22] New Description of Cotton. American Farmer & Spirit of the Agricultural Journals of the Day, 10/7/1840, Vol. 2 Issue 20, p154.

[23] 在此類有關中國玉米的文章中,各早期期刊彼此轉載的比例較高。除此處涉及的文章外,其他較有代表性的還包括White Maize. New-York Mirror & Ladies Literary Gazette, 1/9/1830, Vol. 7 Issue 27, p214; China Corn. Yankee Farmer & New England Cultivator, 9/14/1839, Vol. 5 Issue 37, p290-291; Thorburn, Grant. China Corn-Again. Yankee Farmer & New England Cultivator, 9/28/1839, Vol. 5 Issue 39, p306; Thorburn, Grant. China Corn--again. ASTORIA, L. I., (late Hallet s Cover,) June 26, 1839. Yankee Farmer & New England Cultivator, 7/6/1839, Vol. 5 Issue 27, p211; Thorbrun, W.; Roberts, Ed. P.. China Tree Corn. Albany, Oct. 31, 1839. Cultivator (Albany), 11/20/1839, Vol. 6 Issue 11, p184-185; China Tree Corn; And the "Rochester Seed Store". Genesee Farmer (1831-1839), 11/23/1839, Vol. 9 Issue 49, p392; Hezlep, George. Rohan Potatoes--China Tree Corn. Gustavus, Trumbull co. O. Nov. 13, 1839. Cultivator (Albany), Dec. 1839, Vol. 6 Issue 12, p199; B. H.. Chian Tree Corn---Once More. New Genesee Farmer & Gardener s Journal, Feb. 1840, Vol. 1 Issue 2, p27; Salathiel. China Corn and Rohan Potatoes, down East. New Genesee Farmer & Gardener s Journal, Mar. 1840, Vol. 1 Issue 3, p38等。

[24] Scott, Robert W.. China Tree Corn, Baden Corn, &c. Franklin Farmer, 8/31/1839, Vol. 3 Issue 2, p9.

[25] China Tree Corn. Yankee Farmer & New England Cultivator, 6/22/1839, Vol. 5 Issue 25, p194.

[26] 此處兩篇文章對中國玉米的評價殊異,但均未指出具體的品種。推測當時應該有不同品種的中國玉米進入美國,各品種在美國農業種植和市場經營上的表現各異。

[27] 除此處提及的外,代表文獻還有Upland Rice. New England Farmer, 3/27/1824, Vol. 2 Issue 35, p275; The Chinese Mode of Preserving Rice after it Has Been Pounded. Southern Agriculturist (Charleston, SC), Dec. 1828, Vol. 1 Issue 12, p568; Chinese Method of Grinding Rice. Parley s Magazine, for 1834: Illustrated with One Hundred & Fifty Engravings, 1/17/1835, Vol. 2 Issue 23, p59; Rice. Youth s Cabinet, 6/22/1838, Vol. 2 Issue 8, p29等。

[28] The Cultivation of Rice in China. People s Magazine, 1/1/1836, p95-96.

[29] 此文的描述存在較多問題,不一定能反映當時中國水稻栽種的真實情況。例如,中國每塊稻田的面積有二三十畝之大,這一說法似乎有誇大的嫌疑;水稻栽培中一個人備穴、一個人插秧、一個人培土的方法及程序是否存在、是否具有普遍性都應存疑;中國人在收割水稻時是否使用的是無齒彎刀也值得討論,而中國在稻穀脫粒時使用牲畜則是顯然的。此處明顯體現了美國知識和中國史實之間的差異。

[30] 代表文獻有Chinese Method of Rearing Ducks. New England Farmer, 3/31/1826, Vol. 4 Issue 36, p283; The Chinese Duck. Monthly Traveller, Aug. 1836, Vol. 7 Issue 8, p309-310; Chinese Method of Rearing Ducks. Yankee Farmer & New England Cultivator, 7/4/1840, Vol. 6 Issue 27, p213; Chinese Method of Retiring Ducks. Maine Farmer & Journal of the Arts, 10/17/1840, Vol. 8 Issue 40, p323; The Chinese Duck. American Railroad Journal & Advocate of Internal Improvements, 9/24/1836, Vol. 5 Issue 38, p607等。

[31] Chinese Cow.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2/4/1831, Vol. 9 Issue 29, p230.

[32] On the Chinese manner of forming Artificial Pearls. Museum of Foreign Literature & Science, Apr. 1826, Vol. 8 Issue 46, p382; On the Structure of Pearls, and on the Chinese Mode of producing them of a large Size, and regular Form. Franklin Journal & American Mechanics Magazine, Apr. 1826, Vol. 1 Issue 4, p242-244.

[33] 除此處提及的外,主要還有Manufacturer of Silk in China. Maine Farmer & Journal of The Useful Arts, 6/26/1835, Vol. 3 Issue 21, p164; Silk-Worms And Silk. Penny Magazine of the Society for the Diffusion of Useful Knowledge, 2/27/1836, p77-79; Silk-Worms And Silk. Penny Magazine of the Society for the Diffusion of Useful Knowledge, 3/26/1836, p120; Silkworms in China. Scientific & Literary Journal for the Diffusion of Useful Knowledge, Jan. 1837, p41-44; Vegetable Origin of Silk.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5/21/1830, Vol. 8 Issue 44, p349; Silk Worms.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7/2/1830, Vol. 8 Issue 50, p397; Mease, James. Experiments with Chinese Silkworms. Philadelphia, July 20, 1832.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12/26/1832, Vol. 11 Issue 23, p188等。

[34] Discovery relating to Silk. Critical Review by a Society of Gentlemen, Dec. 1794 Appendix, Vol. 9, p522-524.

[36] 除此處提及的,主要還有Bement, C. N.. Improved China Hogs. American Railroad Journal & Advocate of Internal Improvements, 10/3/1835, Vol. 4 Issue 39, p617; China Hogs--Improved Breed. Farmers Cabinet, 1/15/1837, Vol. 1 Issue 13, p206; Tonawanta and Tuscarora Hogs. Cultivator (Albany), Jun. 1838, Vol. 5 Issue 4, p78; Allen, A. B.. Chinese and Berkshire Hogs. Buffalo, N. Y. Aug. 21, 1840. American Farmer & Spirit of the Agricultural Journals of the Day, 10/14/1840, Vol. 2 Issue 21, p165.

[38] Improved China Hog. New England Farmer, & Gardener s Journal, 3/16/1836, Vol. 14 Issue 36, p282;

[39] 衛三畏在1847年出版的《中國總論》中提到過,中國種豬被引到西方後,曾幫助改良了歐洲的品種。中國豬對西方的影響,可參見張仲葛、張曉嵐、李錦鈺:《中國豬的優良種性及其對世界養豬業的貢獻》,《自然資源學報》,1994年第1期,第1-8頁。

[42] Chinese Method of Dwarfing Trees. Genesee Farmer (1831-1839), 2/18/1837, Vol. 7 Issue 7, p54.

[44] 原文為Abscission。

[45] The Tallow Tree. London Magazine: or, Gentleman s Monthly Intelligencer, May 1769, Vol. 38, p256; The Chinese Tallow Tree. Massachusetts Magazine, or, Monthly Museum of Knowledge & Rational Entertainment, Jul. 1792, Vol. 4 Issue 7, p416; The Tallow Tree of China. Penny Magazine of the Society for the Diffusion of Useful Knowledge (New York, NY 1832-1834), 1/2/1836, p7-8; The Tallow Tree. Cabinet of Literature, Instruction, & Amusement, 10/1/1828, Vol. 1 Issue 2, p39.

[46] A Description of the Varnish Tree. Literary Museum, or, Monthly Magazine, Mar. 1797, p140-143; The Varnish Tree. Penny Magazine of the Society for the Diffusion of Useful Knowledge, 1/9/1836, p11;

[48] 在此類文章中,各早期期刊彼此轉載的比例非常高。除此處涉及的文章外,其他較有代表性的還包括Importation of the China Mulberry. Silk Culturist & Farmer s Manual, May 1836, Vol. 1 Issue 14, p107; The Chinese Mulberry Tree.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7/16/1830, Vol. 8 Issue 52, p414; Prince, Wm. Robert. Chinese Mulberry Tree. New England Farmer, 7/30/1830, Vol. 9 Issue 2, p11; Chinese Mulberry. Genesee Farmer (1831-1839), 7/4/1835, Vol. 5 Issue 27, p213-214; Negelect of the Mulberry. New England Farmer, & Gardener s Journal, 9/23/1835, Vol. 14 Issue 11, p85; Propagation of the Chinese Mulberry Tree in the South of France. New England Farmer & Horticultural Journal: Containing Essays, Original & Selected, Relating to Agriculture & Domestic Economy: With Engravings & the Prices of Country Produce, 8/6/1830, Vol. 9 Issue 3, p24; New Chinese Mulberry. Charles County, Md. June 5th, 1832. American Railroad Journal (444871), 9/1/1832, Vol. 1 Issue 34, p568; New Chinese Mulberry--Morus Multicaulis. New-York Farmer & Horticultural Repository, Sep1831, Vol. 4 Issue 9, p217; Cocke Senr., John H.. Chinese Mulberry Propagated by Cuttings. Farmers Register, Jan. 1834, Vol. 1 Issue 8, p503-504; Chinese Method of Cultivating the Mulberry. Silk Culturist & Farmer s Manual, Apr. 1835, Vol. 1 Issue 1, p4; Scraps of Information with Regard to the Culture of the Chinese Mulberry. American Silk Grower & Farmer s Manual, Mar. 1839, Vol. 2 Issue 3, p200-202等等。

[49] Brown, S. W.; Bestor, Thos. J.. Cultivation of the Chinese Mulberry. Silk Culturist & Farmer s Manual, May 1835, Vol. 1 Issue 2, p11.

[50] 原文如此。但根據一般中國果樹栽培常識,此處應該指的是四種不同的繁殖方法:枝接、芽接、壓條和扦插,而不是連續的四個步驟。

[51] Superiority of the Chinese Mulberry. Silk Culturist & Farmer s Manual, Jul. 1835, Vol. 1 Issue 4, p28-29.

[52] Cheney, Ward. Profit of the Chinese Mulberry. Silk Culturist & Farmer s Manual, Sep. 1836, Vol. 1 Issue 18, p142-143.

[53] 絲織品歷來是中國對外貿易的大宗產品,為中國賺取了大量國外資本。桑樹在美國也有分布,但樹種不好,葉糙,難以養蠶。西方各國都曾竭力移植並培育中國的桑樹,以發展本國的絲蠶業。這兩篇文章反映了在早期階段,美國探索培育中國桑樹及經濟效益的基本情況。

由於字數有限,最後三條注釋未能附上,特此說明。

網路編輯 / 吳朝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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