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春︱有事上地，沒事讀書

河南趙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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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上地，沒事讀書

文︱ 趙長春

這些日子亂讀書。

亂在拿過書來就讀，亂在隨處就讀。亂在有領導講話經典，有傳世名著，有舊時筆記，有新人幻想，有刑偵筆記，有古村新志……包括《敵後武工隊》《曾經風雅》《以字下酒》。等等。

讀書，不能太當回事，特別是不要正襟危坐。記得當年讀書，講究環境，情調。帶書，跑進一樹林，尋找一棵大樹，坐在一片草上，擺下一杯茶……折騰中，並沒有看書多少。如今，偃，躺，倚，站，廚房，廁內，陽台，床上，想讀就讀……吃著羊肉燴面，也不妨翻上一兩頁。別人側目，與我無關：我在讀書。

讀書，要隨機，不一定要找大塊時間，隨處可讀，隨手可翻，隨時可看，是佳境。上面領導開會，筆記本里夾一小書，照樣悠哉美哉，比那些差點要打出呼嚕的人舒服。包括長短旅程，都可以有書相伴。有意思的是，這個時候讀的書，多是平時想看而總是沒有時間看的。一邊行走，一邊與這些作者對話、交流，真的是一種享受。

前些日子，整理書報。有些書已經很舊，有些書甚至沒有了臉面，我還是沒有捨得扔下，就放在了書櫃的裡層。我們多有這樣的心結：一些舊物不捨得丟，雖然好像沒有了保存的價值。

其實，真正丟不開和放不下的，不是這類舊物，是它們所承載的記憶和凝結的歲月。比如這些書，每一本都有來歷，都有故事。無非是年華流逝，成為了縹緲，不再清晰，不再如當初那新鮮的疼痛與敏銳。可是，能這樣一直留在身邊的接東西愈顯珍貴。何況，那是關於青春的記憶，關於讀書的溫暖。

——想寫出這些無章法的話，是前天到一村子閑轉，讀到了一幅老碑：耕讀傳家。那是個小山村，沒有太多的現代生活氣息，年輕人基本住進了城裡，留守的是一些不願離開故土的老人。

在一個老院子里，溫和的陽光下，一位老人在讀書，就在院子里，讀著一本舊書。樹枝斑駁陸離的影子晃在地上，晃在風裡，晃在他的目光里，晃在那方「耕讀傳家」的碑面上。那碑，有了年頭，溫潤，飽滿，可以看到俗稱的包漿，泛出光澤。

有事上地，沒事讀書。老人面對我的疑問，回答著，一臉知足的笑容。可掬。

還有，他所倚的窗檯裡面，是他的書房。一棵樹，杏樹，晃在窗前。春來，可以搖晃出好多香香的花影，在他的書上，在他的墨跡上……

彷彿，我看見幾朵杏花，被風吹著，飄落，又聚攏在專心讀書的他的腳下，依然艷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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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春，河南方城人。遊學過新疆。有小說、散文、詩歌、評論等散見各地報刊。開過專欄。多篇作品收入年度最佳文集。獲過一些獎。出版有小說集《我的袁店河》、散文集《我的望窗季節》，詩歌集《我的花花詩界》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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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南陽卧龍區蒲山鎮大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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