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夾縫中的呻吟

時代夾縫中的呻吟

——向《立春》前凌寒綻放的青春致敬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末期，國門打開已經十餘年了，清新的空氣已經鑽進了這片沉悶的的土地。但是，在這個民族絕大部分的地方，人們還感覺不到春的氣息。

新時代的先驅者像一粒埋在深深凍土中的種子，他們用內心的執著對抗著周圍世界的堅冰，他們是那樣的虔誠地相信——春天必然會在某一個不經意的早晨吹開千樹萬樹的梨花…….然而，四周依然是料峭嚴冬中的凍土。

在這個被窒息的空氣團團圍緊的世界，夢春的萌芽，生活得那麼地艱難!為了不被舊的沉悶的空氣裹夾而去，為了讓自己在孤獨的寒冬中不致絕望，瘦弱的靈魂只能向心靈深處尋求絲絲的慰藉，哪怕那種慰藉只是自欺欺人的鏡月水花……他們不能不欺騙自己，因為在寒風呼嘯的荒原，人不能沒有心靈的爐火。

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人是一種很不夠堅定的動物，在世俗的洪流中，懷瑾握瑜是那樣的艱難，習慣勢力把渴望萌芽的生命鐵桶般地勒緊，再勒緊，勒得他們形容枯槁，勒得他們常常對當初的夢想產生質疑，為了確信自己的懷疑是荒謬的，生命需要絢爛的青春作為信仰的祭品。

影片沒有浪漫主義的英雄情懷，劇中的先驅者沒有像懸崖上的普羅米修斯那樣在雷電中高唱信仰的歡歌，而是在身心俱疲、滿是傷痕後選擇了與世俗的和解，因為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重。

漫長的嚴冬悄悄流逝，皚皚的白雪逐漸消融，春的氣息不再是絲絲縷縷、沿縫蜿蜒，而是一夜吹綠萬樹楊柳的春潮。夢想開花的種子終於可以傲然綻放了，但此時，先驅者早已在嚴寒的威逼下馴服。冰封的世界耗盡了青春的生機，所以當春光灑向大地的時候，他們已經變得蒼老與世俗，只是在某個春意盎然的黃昏，回想起曾經歲月的點點滴滴。美人遲暮，千古同悲……

影片中的先驅者，沒能走到勝利的終點，而我們卻沒有對她產生厭惡叛徒般的怨恨，也沒有鄙視懦夫的不屑。因為我們實實在在的感觸到了生命的律動，她讓我們真切地明白了傳說中的先驅是多麼的富於浪漫色彩，讓我看到現實世界生活的多是凡夫俗子。影片為先驅者命運的設計是悲劇的，正是這種悲劇讓影片溫情脈脈，洋溢著人性主義的光輝。

大浪淘沙，曾經的時代堅冰早已成為開放時代人們茶餘飯後的趣談。但我們不能忘記那些在嚴冬里堅守春天的鮮活生命，向失敗的先驅者致敬。

作者簡介：李雲峰，筆名默默，生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河南省滑縣作家協會會員，滑縣人，文學愛好者，十餘年堅持文學創作，至今算來約五十萬字，作品有散文、小說，也有幾首歪詩，也曾有幾篇拙作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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