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天皇何以下令嚴管，在日的中國水手「喝嫖賭打」四大惡習

文史 07-09

日天皇自1185年成為幕府的傀儡後的683年里，一直受幕府控制。在德川幕府（1603-1868年）建立後，日本的天皇又成為德川家族的玩偶。在這些玩偶中，中御門天皇（1701-1737年）在位26年（1709-1735年），他8歲繼任天皇后，幕府政權就一直嚴格監視他，等到了他33歲時，幕府終於忍無可忍——這麼大歲數的天皇不好撥弄呀，為此，在1734年貢獻了一張進口琴，暗喻他：你該退位了。天皇還真聽話，第二年就退位了，其位子傳給了15歲的長子。

他的一生，基本上屬於傀儡的一生，本身沒啥歷史意義。但他有個年號對我們中國人來說非常熟悉——正德（1711—1716年，它只是中御門使用的一個年號）。對應的中國皇帝是康熙五十年到五十六年。正德五年（1715年），德川幕府發布「正德新令」。該令提出了對中國水手的管理。

中御門天皇

1.日本「鎖國令」後，日本的對外貿易

1633年到1639年，五次頒布鎖國令。鎖國令最終要求，嚴禁天主教（1635年5月）、要求在外日本人回國（1633年2月）、將所有葡萄牙人和日本女子所生的子女驅逐出國（1636年5月）、只允許中國和荷蘭的商船前往長崎進行經貿（1639年）。1639年之前，平戶也可以經商，但第五次鎖國令頒布後只有前往長崎的中國、荷蘭商船才合法。

這一閉關鎖國政策，直接導致前往中國的商船激增，因為管理效率問題，往往出現幾年、十幾年不歸國的情況，造成在長崎的中國人增多。在這些中國人中，最讓中日兩國擔心的就是「水手」問題。兩國官方、商人都對中國水手評價不高，然而，從另一方面講，這種評價往往是出於利益考量，喪失了水手在海上航行的心理傷害。

2.大部分國家的水手其實都不好治理，因為水手的工作特點使其上岸後必然會發泄各種情緒

我屬於「旱鴨子」，連真正的大海都沒見過，離大海最近的地方就去過北戴河，聞到海風頭就暈、只敢在一米以內淌水玩兒還一直擔心會從水裡面跑出什麼大白鯊吃掉我。所以，我恐怕一輩子都難以理解水手的「苦惱」了。

我一直認為在大海上那得是多麼「美」的事情，但是當我看到一些資料上說「（長期）未得土氣」「上岸之日，兩腿難行動」「（在海洋中遇到颶風）性命在於呼吸」，我們古代的水手們個個都是「淚從腹中落」，想到雙親、兒女、親朋也都是「滿面愁容，煩悶難譴」。我一直不理解。

但久而久之，我就聯想起了我，每天七點起床坐在電腦前，一直干到晚上一兩點鐘才去睡覺的感覺。別人總覺得輕鬆、美好，只是因為「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不在此山中」。

這就好比古代軍人，如果沒有上級的嚴令，軍紀一般都不會好一樣。軍人打仗，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今日晚間睡明朝晨起、頭在何處落是一個道理呀。

所以，水手們一到岸上就比較放縱自己。再加上，古時候的造船技術與大海鬥爭根本沒什麼保障、做水手的往往沒什麼文化等有關，他們的本性比較接近自然。因此，在中日雙方看來，他們是不穩定因素。

正德天皇何以下令嚴管，在日的中國水手「喝嫖賭打」四大惡習

雍正皇帝

3.日本人普遍認為中國人好賭好打架

那個時期的日本人普遍認為中國人好賭、愛打架、喜歡喝酒和嫖娼。蘇州知府童華甚至說：在長崎，你如果不嫖不賭，那你肯定就是有錢的商人，跟他做買賣絕對值得信任，無論是資本還是人品。可見，現象多麼廣泛，下面咱們就一一簡單說來。

先說好酒，引文中的括弧內為本人坐古談今添加。海商汪晴川曾言「我等吃酒，每日三餐，前有好酒存在倉廩中（為了賣），不能取出。此處之酒（指的是日本），實勉強吃之，以解悶懷。」

在唐館內，水手們大口喝日本酒、大口吃日本人送來的水菜。吃完之後，在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嫖妓。嫖妓沒啥說的，中日雙方都不會管，否則，長崎也不會有五條花街，其實就是「長崎五大胡同」。嫖妓沒人說，但嫖死了人可就得管了。由此，我們才會看到並不鮮見的詢問記錄。

例如享保（也有享寶）十二年正月（中御門即正德之後的年號，1717年為享保元年，本案發生於1728年）。該年問訊筆錄是這麼寫的：

口供：第二十四番廣東船水手陳捷卿，嫖得寄合町豐後屋儀平樓妓女金山，昨進館，同寄住在別庫，不料今日早辰（晨）回本庫，忽聞發病，立即趕到，業已身故。但昨夜至今朝不見病症，並無異異情，所報是實。

享保十二年正月日第二十四番船水手許捷卿

正德天皇何以下令嚴管，在日的中國水手「喝嫖賭打」四大惡習

對於許捷卿嫖娼，妓女突然發生病況一事，中國水手的老闆船主郭裕觀為了少惹麻煩，連忙拿出來人蔘給妓女喂，民間一直認為人蔘是靈丹妙藥，人蔘都救不了那就沒救了。可見，船主是破財免災了，結果，妓女吃完人參照樣死了。船主少不了被一番折騰。

好喝酒、好嫖娼的人，許多都好賭，但是，你別忘了，你來長崎是幹什麼的——做買賣，你身在異鄉，你有錢也不行。你有錢人家是想辦法把你的錢奪走，因此，無論是在日本的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開有大量賭場。

在長崎有個悟慎寺，中國人（日本人叫唐人）買了一大片空地，裡面用於埋葬死去的中國商人和水手。裡面就有許多因為賭博失去了錢財而自殺、械鬥而死的賭徒。

說到械鬥，在清代被稱作「打降」。有人認為是各地讀音轉來轉去，最後成了打架。可見，打架這個詞在清代就有了。限於篇幅，我們就不詳述了。您想好酒、好賭、好嫖的人有幾個不愛打架的呀。

為此，為了嚴格約束中國稅收，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日本方面修建了唐館。這唐館，日本人自己是這麼說的：

原來這唐館，造得鐵桶銅牆一般，滴水也不漏，周圍土牆，高有百尺，四方角落頭，各有一個守辦的房子，夜不收在裡頭，晝夜看守，縱或有個飛檐走壁的手段，也過牆不得。門口也有插刀手，寸步不離，日夜看守，但凡買一尾魚，買一根菜，都要經他查驗，方可進館。街官房裡，也有街官、五甲頭、財副、部官等樣人，輪流值日，通事房也如此，但凡唐人有甚事故，替他料理了。他那街官，一夜三次，通館巡消[哨？]一回，千叮萬囑，不許唐人炒鬧、打架，火燭小心……

正德天皇何以下令嚴管，在日的中國水手「喝嫖賭打」四大惡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