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間的孤兒與老和尚的對話，老和尚甘拜下風

陽春三月，幽幽山谷之中，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漂流而下，小魚小蝦在清澈的溪水之中自由自在的遊盪。小溪的兩邊青青的小草，綠綠的樹林之中時不時傳來各種鳥鳴。小鳥的歌唱聲和流淌的溪水響聲匯聚成一曲春之讚歌。

「清清溪水流，翠翠鳥兒鳴。陪伴著小小羊倌，穿梭在山中行……」循著山曲望去，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坐在小溪的旁邊。

小男孩長著一雙如溪水一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玉藕般的小手拿著一根小小的竹鞭揮舞著，一雙小腳伸在溪水之中不斷的踢動，帶起一連串的水花。小臉上洋溢著天真純潔的笑容，讓人見了也會恍然間忘記煩惱是何物，不知世間還有憂愁。

「喂，別亂跑！回來，小心被山中的野狼吃了我可不管你！」小男孩抬頭見一隻羊羔往山上走去，便對著它大喊了起來。

小羊跑了趕緊去追啊！在這喊有什麼用？也許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這麼想，但是那小羊羔在小男孩的喊聲中卻真的調轉頭走了回來。

「我是絕世小羊倌，敢不聽我的？」見小羊回來，小男孩得意的笑了笑，回頭拿著竹鞭拍打著身邊小草之中一條小蟲子，口中喊著「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竹鞭隨著他的話聲中，不斷的在小蟲子的身邊落下，毫釐之差在小蟲子的前後左右拍打，愣是沒有傷著小蟲子一分。

「阿彌陀佛！」

身後突然間傳來一聲佛號，嚇得小男孩手一抖，竹鞭失去準頭「啪」的一聲落在小蟲子的身上，小蟲應聲變成兩段。

「罪過，罪過！小施主小小年紀，怎麼可以如此戲弄一條弱小的生命呢？現在更是讓它喪生於你的手中！」

小男孩轉身一看，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和尚站在他身後不遠之處，手中拿著一根禪杖比自己手臂還粗，身著一件身著一件鮮紅光亮的袈裟，眉目之間流露著慈祥。

小男孩眨巴著大眼好奇的問：「老師父你叫什麼名字啊！」

「出家之人無名無姓，老衲法號虛無！」老和尚見小男孩回頭後，模樣甚是可愛，眼中慈光更甚，笑呵呵的道。

「連個名字都沒有，比我還可憐！放過你了！」小男孩回過頭繼續搖晃著小腳拍打著水面。

虛無禪師聞言一愣好奇的問：「此話怎講？」

小男孩頭也不回的道：「怕你內疚不想講！」

「這卻又是為何？」小男孩的話讓虛無禪師更是迷糊，「老衲慈悲為懷，近百年來所做也是問心無愧，有何事可讓我內疚的？」

小男孩聞言「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不管你百年來所做如何，眼前這小蟲子就是因你而死！你沒見我抽了幾十下也沒打著它嗎？這麼一點距離我真要打它還不是幾下的事情？我剛才正在和它玩呢，可是是由於你突然間一喊，使我受到驚嚇，失手殺死了它。它雖然命喪我手，其實卻是死於你口！這麼幼小的生命因你而死你不覺得內疚嗎？它只因你剛才那一句阿彌陀佛而喪生，你不覺得有愧嗎？」

「哈哈……小小年紀口舌之偟，厲害啊厲害！」微愣之後虛無禪師哈哈大笑了起來，小男孩話語雖然牽強，卻不無道理，小蟲喪生確有自己一點責任。

小男孩歪著頭問：「那你是承認小蟲因你而死了？」

「確有老衲的責任！」虛無禪師微笑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當他的手接觸到小男孩頭上的那一瞬間，小男孩額前一縷金光一閃而逝，虛無禪師一震喃喃的道：「應世佛光！有這種事？」

剛才虛無禪師伸手觸摸小男孩的頭時，並不是隨便一摸的，佛家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相見有緣相談亦是有緣。只因與小男孩聊了這麼久見他可愛，想度給他一絲佛力，以保他身體健康。沒想到受他佛力一激，小男孩身上竟有佛光乍現。這種應世佛光皆是上輩子與佛有大機緣之人，轉世之後才會有的。

「小施主，你叫什麼字啊？」虛無禪師在小男孩毫不知情時，給他度入了一絲精純的佛力，然後微笑著問道。

「我叫應天行，外號絕世小羊倌！老師父，什麼是應世佛光啊？」小男孩應天行忽閃著眼睛好奇的問。

「前世與佛有大緣之人，傳世之後就會出現應世佛光！有了應世佛光修佛之時必有大成，老衲就是有應世佛光之人！」虛無禪師道，「你願不願意跟我修行啊？」

「我才不做和尚呢，我以後還要娶媳婦！」應天行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虛無禪師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應天行之後，惋惜的道：「你這孩子真是奇怪，居然連我也是看之不透！你雖與我佛有大緣，奇怪的是卻與佛門無緣。明明有成就佛法大能的應世佛光，卻無空門之人的面相。真是奇哉怪哉！也罷，即是有大佛緣之人卻又不願遁入空門，我便鎖定你這份佛光送於他人吧！」

虛無說著退下手上的一串佛珠，將它套在應天行的小手上。佛珠戴到手上之後，應天行頓覺一股清涼自佛珠傳來，整個人也不禁精神了起來。

「上面有十二顆佛珠耶！亮晶晶的真好看，一定是好東西！」把玩著佛珠，應天行高興的道，「送給我的嗎？謝謝老師父了！」

「呵呵，豈止是好東西啊！只是沒想到它這麼快就認你為主！」虛無禪師搖頭苦笑，應天行只是感覺到佛珠傳來清涼，但是虛無禪師卻看的出來，那是佛珠認主的表現。從這一刻起佛珠將真正屬於應天行，與虛無禪師這箇舊主人再無一絲聯繫。佛珠這麼快認主原因只有一點，它認為應天行更適合做自己的主人，也證明了應天行佛緣廣大。

其實應天行不知道虛無禪師將佛珠戴在他手上，初意並不是送給他的。十二佛珠，乃是著名的佛門三寶之一。與虛無禪師手上拿的金光禪杖和另一件失傳多年的玉佛塔，合稱佛門三寶。

只因應天行身上有著應世佛光，虛無禪師看不出他的未來，他又不願意入佛門。才將十二佛珠戴在他手上，想用十二佛珠鎖定應世佛光，將這一縷佛光收入佛珠以便將來傳入他人身上。

只是萬萬沒想到應天行佛緣廣大，十二佛珠居然放棄虛無這箇舊主人，選擇了應天行做新主人。

法寶認主之後，虛無禪師便是只能搖頭苦笑了。法寶易主虛無禪師便再無法控制十二佛珠，更別說再抽取佛光了。如果強行施為還會引來法寶的攻擊。

「天行！好好戴著它，將來對你會有著大幫助！」虛無禪師慎重的道，既然法寶已經易主，虛無禪師也只有隨它了，法寶有靈，選擇應天行肯定有它的道理。

頓了頓之後虛無禪師問道，「請問，狼天嶺可在前面？」

「是啊！不過還有好遠的路呢，怕是沒幾天趕不到那裡！」應天行點點頭道，「你最好是叫一些大人陪你過去，聽說那裡有妖怪！」

「呵呵，小妖而已，除去便是！」虛無禪師微笑著道，「老衲走了，有緣再見！」虛無禪師說完提著禪杖向狼天嶺方向走去，他的腳步看上去很慢，但是速度卻又奇快，轉眼便遠去了。

應天行望了一眼遠去的虛無禪師，「真是個奇怪的老和尚！」接著取下手上的佛珠看了看，道：「這串佛珠倒是不錯，應該值不少錢吧！不知道能抵換幾隻羊羔？有了自己的羊羔總比幫別人放羊強吧！」

遠處的虛無禪師突然一個趔趄，怒喝道：「臭小子，你要是敢把佛珠拿來換小羊羔，老子活劈了你！」

「不會的，不會的！」應天行趕緊搖頭，這老和尚耳朵真靈，我說話這麼小聲，而且還隔了這麼遠他居然還能聽到！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想不到還有人能讓老衲這麼氣憤的，小子你是幾百年來第一人了！」虛無禪師無奈的搖了搖頭，身形一晃便消失了蹤影。

「哇塞！這個虛無老和尚是個神仙嘞！」望著遠處突然消失的虛無禪師，應天行小小嘴巴張得能放幾個雞蛋，許久之後趕緊重新將佛珠戴在手上，鄭重的道：「這串佛珠一定是好東西，看來不能拿來換小羊羔！」

應天行戴好佛珠之後，又坐回原先的石頭上，手托著下巴想了想，看著佛珠喃喃的道：「如果不拿它換小羊羔的話，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羊啊？我總不能老是幫別人放羊啊！」

「小朋友，狼天嶺是不是這個方向？」應天行正考慮著要不要拿佛珠換羊羔之時，身後又響起一個聲音。

「咦！老禿驢的十二佛珠！」應天行轉身之即，來人看到了應天行手腕上的十二佛珠。

「你是誰呀？你認識虛無老禪師嗎？」應天行定睛一看，是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道士，肩上背著一把長劍，手上拿著一把拂塵。一付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道士單掌在胸前一豎，微笑道：「貧道天機子，當然認識那老禿驢了！」

應天行問道：「那你知道這佛珠能換羊羔嗎？」

「咳咳……」應天行的話讓天機子，差點喘不過氣來，以他與虛無禪師的交情當然知道這佛珠，正是明白十二佛珠乃是佛門三大至寶之一，應天行的話才更是讓他受不了。

本文來自小說《驚天神體》第一章，關注小說可直接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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