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經過曹雪芹最後的刪減修正變得很「乾淨」？

文史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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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上午有文友來，無意中談到這兩日我寫的那兩篇有關《紅樓夢》的拙文，我這「劍走偏鋒」也許略有點「意思」，我們的興趣自然從《紅樓夢》展開，嘮著嘮著，友人問：「《紅樓夢》中有性描寫嗎？」

我立馬回答：「有！但寫的十分含蓄而乾淨。比如賈寶玉與襲人的『初試雲雨情』，賈璉與王熙鳳的『白晝宣淫』，還有後來刪掉的又改寫的『秦可卿淫喪天香樓』……」

友人望了望我，感慨地說：「性，人之大欲，若大的一個大觀園，怎能沒性呢……」

是呀，愛情無論多麼純潔和神聖，都離不開感觀的刺激，縱使你心靈多麼美麗，感覺多麼優雅，都無法擺脫生理上的慾望，這就是靈與肉的融合。

詩人們總是喜歡錶現愛情，歌頌愛情，或者褻瀆愛情，也恰恰透出人最真實的一面。

在中國封建社會，是禁慾的，自由戀愛無疑傷風敗俗。一部《紅樓夢》經過曹雪芹最後的刪減修正變得很「乾淨」，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但還是遭到「道德君子」們的攻擊與謾罵，自由的愛情，自由的追求，還是冒犯了封建社會的「道德」禁區，讓道學家憤怒……

自古性就是一個忌諱莫深的禁題，禁止人想，禁止人看，禁止人說，更禁止人寫，寫性犯了大忌，擾亂了人的心智，讓人們的趣味變得所謂低下，也必將給社會帶來巨大的負效果，但私下裡呢……

千百年來，中華女性都被打扮成賢妻良母，被規範成柔美溫順的形象，要求女性尊守「三從四德」，冒犯禁忌會受到公眾譴責和懲罰。

《紅樓夢》中有關秦可卿之死，一直被紅學界所重視，普遍認為曹雪芹的原來底稿與目前的寫法出入太大。因為從脂批提供給我們大量有力的旁證，「兩個秦可卿相差很遠」，其本真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秦可卿死封龍禁尉」而是「秦可觸淫喪天香樓」。

在第十三回正文「無不納罕，都有些疑心」下批：「九個字寫盡天香樓事，是不寫之寫。」

「另設一壇於天香樓上」下批：「刪卻是未刪之筆。」

「盡我所有罷了」下批：「盡我所有，為媳婦是非禮之談；父母又將何以待之！故前此有惡奴酒後狂言（指第七回焦大罵『爬灰的爬灰』等話，其意是老公公與兒媳婦搞兩性關係），及今復見此語，含而不露，吾不能為賈珍隱諱。」

「名喚瑞珠者，見秦氏死了，他也觸柱而亡。」下批：「補天香樓未刪之文。」

筆者引錄了這些，是想說秦可卿之死大有文章，原來的一定包含了「不雅」的色情描寫，絕非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紅樓夢》第五回中說到賈寶玉在「太虛幻境」看見的「薄命司」冊上，有關秦可卿的那個是：「有一美人懸樑自縊」；同時《紅樓夢》曲子第十三支也說「畫梁春盡落香塵」，再聯想到「爬灰」的說法，似乎我們就明白了，這一回根本就不是「死封龍禁尉」，曹雪芹的本意是「淫喪天香樓」。——也就是說這秦可卿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因病而死，而是與老公公賈珍長期苟合，因在天香樓與公公賈珍尋歡幽期，雲雨交歡，被丫鬟瑞珠和寶珠撞見，本來就有人風言風語，這下「捉」個「現行」，於是，秦可卿又羞又惱又恨覺得無臉見人，便自縊而死……當曹雪芹寫完這部分，因何而又刪掉，不得而知，但應該與倫理道德有關，忍痛刪除又補寫了現在的文字，而出現了自相矛盾。

丫鬟瑞珠為什麼要「觸柱而亡」是因為自己發現了這個老公公與兒媳婦的「好事」，而引起秦可卿自殺，她覺得賈珍不會放過她，而採取的行動。另一個丫鬟寶珠起誓發令保證，甘願以秦可卿「義女」的身份「自行未嫁女之禮，引喪駕靈，十分辛苦」而忍辱負重，並且到鐵檻寺中守靈之後「執意不肯回家（回來怕遭到賈珍迫害」決心永緘其口（堅決不說出真像），只求免死……

亂倫一直是兩性最大的禁忌，也是最齷齪被人不恥的，但亂倫也總會在現實中發生……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性是人類生活中最基本，最長久，最強烈也是最誘惑的欲求之一。賈寶玉身處「大觀園」「女兒國」中，隨處都是鮮嫩香艷的女子，他這個多情種子自然也會近水樓台，同時侍候他的「大丫鬟」們，提供性服務與性啟蒙也是「工作」之一。於是，曹雪芹才寫了寶玉與襲人的「初試雲雨情」，雖然沒有直接的性描寫，但也藉助側寫與烘托表現了性。

同樣是賈寶玉，他與碧痕之間發生關係，也是通過晴雯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