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金融賺錢？不如學學解讀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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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沒錯，就是筆者曾寫過文章，把剛需老張說的沒脾氣的那個。關於買房，我從沒想到他的認識如此深刻。也從沒想到，這麼能折騰的一個人，還這麼愛學習。

周末，我問他，能不能出來聊聊，給我「上上課」，配著啤酒和烤肉，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聽他「瞎呲」。

老李爽快答應，當然，他也很清楚我的目的，直接挑明：「老萬，別套路，有啥想問的直接說，別拐彎抹角，你問我答最好。」

於是，便有了下面一場對話。

1

我問：你覺得現在經濟是好還是壞啊?

老李答：這個該怎麼說呢，不好不壞吧。不過我認為以後都會是這樣了。我們以前總說經濟好，其實並不是真的好，而是有其偶然性。就是處於改革開放初期，國內萬丈高樓平地起。所以做生意搞經濟充滿巨大生機和活力，稍微干點啥都賺錢。

但這是不可持續的，一切都面臨著飽和過剩。以後就是分化，你看很多川菜館干不下去了，又冒出了小龍蝦。紙媒要倒閉了，自媒體火起來了。以前是一榮俱榮、各行業一起前進，以後會是有人領頭，有人掉隊。只能說以前好經濟的日子，沒了，大家還不習慣。

問：你說的有道理。提到去產能，我想起來，最近環保嚴查，很多小企業都關門了。大家苦不堪言，網上罵的也可多，生活保障都沒了。

答：老萬，我要糾正你一點，並不是生活保障。他們的工廠企業，頂多是致富渠道，說生活保障就誇張了。

問：那這麼搞環保，好好的廠子不讓干，大家日子怎麼過啊？

答：老萬，我反問你一句，不搞環保嚴查，他們就能賺到錢，日子就好過么？這裡可能會有爭議，我給你舉個切身例子。我老家就是做小工廠的。最近幾年，尤其是12-15年，每到年底，要賬、賒賬、以物抵賬泛濫。甚至有的同行提前一看苗頭不對，直接按半價回賬。整個生意環境極其糟糕。這是從未有過的，以前好歹還是要賬賒賬明年接著干，那幾年，簡直是惡性的。這不是普遍現象。

我：哦，這個還真不太了解。這怎麼回事呢？

李：其實很簡單。大環境在變化，也就是產能過剩。在中國做個生意，最不缺的就是人，也就是同行。以前原始資本還能卡住一部分人，現在各家戶都能拿出錢做生意。可是呢，各家各戶做的東西，基本相差不大，同質化嚴重。所以，乾的人多了，根本就賣不上價格。尤其是鄉村企業，粗製濫造嚴重。

東西無非就是成本和增值利潤。大家一起做生意，向上搞不到增值利潤，只能競爭往下壓成本。殺到最後，整個生態圈都爛了。最明顯老農民種菜，好一年賺個錢，差幾年爛地里。搞深加工和包裝的還能活。只能說種菜行業的周期短。做生意的周期有點長，大家以為不會有，最終誰都逃不掉。

我按照老李的意思做了個圖。

問：那你的意思是支持去產能這麼搞了？

答：是的。國家並沒有要消滅某個行業。現在有廠子偷偷摸摸在干。會知道，今年做生意不賒賬都是現錢，產品還能賣上好價錢。說明啥，行業都是好行業。所以，殺成本的模式是走不通的，得換活法。企業想繼續干，整個行業要良性，必須想法設法，提高東西的附加值。比如進行深加工，進行創新設計，讓產品有區別化。這個思路，我認為，誰越早想通，誰越能嘗到甜頭。

問：這段話發出去估計夠嗆，估計會被罵慘。你是不是有點太絕對了？

答：還好吧。不過，搞一刀切也不對，下令把廠子關了，但是沒有給出怎麼改，如何改。這有點不對。可是我想了，給指明了路子，大家都去改，最終不還是要過剩？所以只能靠自己摸索，搞創新。都說商場如戰場，戰場啊，是會有犧牲的。前幾十年這個戰場讓大部分人都活下來了。講真，那才不科學。

2

問：咱換個話題。說實話老李，我現在對你很崇拜。你平時都看些什麼書？

答：平時工作很忙，看書時間並不多，倒是喜歡看電視和紀錄片。比如歷史劇《康熙王朝》《大明王朝1566》《動物世界》。動物世界看的最多，沒事愛瞎琢磨。真的，越看越有意思，族群、廝殺、合作、鬥爭、順應自然。人，也是動物。

問：那你對學金融感興趣不？看你對買房也很有研究，應該看過不少這方面書吧。

答：並沒有。金融知識太深奧了。而且，我覺得當下的中國，是任何一個經濟學理論無法描述的。舉個例子啊，之前華爾街看報表說中國負債率高，要崩。我也深信不疑。但是，中國跳出了圈子，竟然玩了債轉股，搞了債務重組，負債一下就下來了，賬目漂亮的很。自那以後我就不看金融知識了。尤其是國外那一套。

問：不敢苟同，金融理論多少還是有意義的。那你都看什麼？別說還是《動物世界》哈。

答：我個人覺得，不如看《新聞聯播》。或者說，就看中央經濟會議。主要是政策相關的。

在國內，國家干任何事情，都是做規劃，提前告知的，寫在工作報告里。只看你有沒有心，有沒有能力，有沒有心思去解讀。我這麼說是認真的。

問：這個……怎麼理解啊？

答：很多人對政策性文件嗤之以鼻，甚至百般嘲笑。這些人非常淺薄和可笑。你知道高層領導到企業調研參觀。這些企業boss說的最多一句話是什麼么？是希望能第一時間了解到國家的紅頭文件，理解國家的政策規劃。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們認為忽悠人的東西，某些人卻視若珍寶。

問：以前聽說過大老闆最愛看《新聞聯播》，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答：肯定的。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國家前兩年要去庫存，你就要知道是號召人買房子。放開貸款首付比例，就是鼓勵去買房。要去產能，就要知道實業的分化要開始了。要為企業提供直接融資，意思就是喊大家炒股。即使是股災了，喊著為國接盤。你買了茅台、萬科、格力，這些民族企業，國家也會為他們兜底。老萬你應該知道，這些股票，哪個都是翻倍的，不比房子差。

問：確實啊。那你應該賺了不少吧？

答：想套我話啊。我上班領工資，沒多少錢。幾套房子的首付，都是靠這賺的。老萬，歇會吧，安安心心吃頓飯。

我明白他的意思，點到為止。這段「訪談」該結束了。但我的內心，仍有很多想了解的，他的認知，他的理念，對社會、對經濟、對房子、對歷史……

並不是因為他的觀點就是對的。而是想多聽一些優秀的思想。這個世界紛繁複雜，我們聽這麼多觀點，學各種知識，也無非是希望腳下的路，好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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