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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合,不過是他報復你的機會

第一章 前女友的生日禮物

顧海剛從廠子里出來,就被門衛老大爺攔了下來。

「顧海是吧?有你的快遞。」老大爺一面盯著顧海胸前的掛牌,一面撩開帘子示意他進去。

快遞?顧海一臉狐疑,離家出來打工三年了,他還從未收到過誰誰誰的快遞。

桌子上擺著一堆快遞,老大爺從那一堆里拿起一個精緻的包裝禮盒,隨後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小夥子,挺有福氣嘛。」

完全摸不清狀況的顧海沒敢多說話,拿過禮盒,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沒有收貨人也沒有寄貨人,連正常的快遞包裝都沒有。

「小姑娘親自送來的,指名道姓地要送到你手上。」老大爺眯著眼睛拿起顧海的工作牌看了看,「嗯,沒錯,工號都一樣。」

顧海莫名其妙地感到一股寒冷。小姑娘?他可是有著將近一年空窗期的單身漢啊。

到底有些好奇,顧海打開禮盒,裡面有一本厚厚的日記,和一個更小的精緻禮盒……該不會層層打開都是禮盒,最後蹦出來個什麼怪物吧。正胡思亂想著,大禮盒內側輕飄飄掉出來一張照片。

一個女孩兒甜美的笑靨映入眼帘。顧海心頭一陣。

「沒錯!就是她!」老大爺比顧海還激動。據說男人比女人專情,因為男人無論到了什麼年紀都喜歡二十齣頭的女人,她們漸漸成熟,卻仍帶著一股清純的氣息。

就像溫鈴,照片上的姑娘,顧海的前女友。

小禮盒中裝的是一枚精緻的男士卡西歐腕錶,照片背面跳躍著溫鈴並不太漂亮的字跡。

「小海,我知道錯了!我答應過你每個生日都會陪你過,和你分手快一年了,今天你生日,生日快樂!PS:密碼是6376哦!」

毫無頭緒的話語,溫鈴語無倫次的模樣出現在顧海面前,顧海搖了搖頭,一臉死灰般的表情,冷著臉走出警衛室。

本該消失的人,憑什麼又出現?他只是一個窮小子,實在給不起有著大小姐脾氣的溫鈴想要的生活。怎麼,她還想在他的世界裡鬧騰一次么?他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當天晚上,生日主角顧海喝酒喝到吐,嘴裡罵罵咧咧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可能是大家高興,被兄弟們灌酒灌的,也可能,另有其因。

那本日記,顧海粗略地翻了翻,他承認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跌進溫鈴的陷阱里。溫鈴算的上半個文藝女青年,她太會用文字俘獲人的心。

實際上,那本日記記的如流水賬一般,然而卻是從他們分手的那天算起,還記得那是在他過完生日沒多久,到現在整整二百九十六天,日記一天不落。

可越是這樣,越是叫人心潮起伏。大概誰都經不住有人每天每夜的挂念,如海水漲潮一般,輕輕淺淺地,卻帶著咸重的海水味道。

長期以往的堅持足以打敗一個人心中的堅冰。溫鈴堅定不移地相信著這句話。她在日記中也寫過,她已經不是那個只會耍小脾氣、任性、無理取鬧的溫鈴了。她為他,真的改變了。

將近一年的時間中,打破顧海心中的堅冰,讓他再回到自己身邊,真的就是溫鈴全部的生活動力。

溫鈴不知道的是,她的那本二百九十六天的日記,很快就被跳躍的火苗吞噬的一乾二淨。

第二年,整整三百六十五天的日記,以及一張同樣尺寸大小的照片、一款腰帶被送到顧海手上。

從照片上可以看出,溫鈴已長發及腰,眼神中少了些許懵懂輕狂,但多了一絲溫婉穩重。算起來,她已經上大三了。

這樣的她,身邊一定不乏男人追求。顧海的眼眸中一片黯淡。

一年過去了,他依舊在廠子里幹活,但先是被提拔成組長,現在又擔任班長。月薪越來越多,私下攢下來的錢也有了一些,顧海也再也不是當初窘迫到帶著溫鈴住四十塊一晚的小旅館、和溫鈴一天吃兩頓板面的顧海了。

這樣想來的話,溫鈴也不是完全不能吃苦。他記得溫鈴楚楚,當初為了多給他這個楞頭小子省些錢,溫鈴只喝一塊錢的礦泉水,連根雪糕都不吃;出去玩兒只去植物園、公園這種不花錢的景點玩兒;去住旅館,六十塊一晚上她都嫌貴;一天吃兩頓板面,她寧願餓到胃疼也不多吃一個灌餅……

溫鈴那些體貼、善解人意的一面好像又出現在他面前了。顧海有些懊惱。他懷念她的好,有什麼意義?

她曾經的確跟他一起吃苦,可是後來呢?她不一樣埋怨抱怨嗎?她雖然沒有明說,他心裡也是清楚的。她的家庭屬於中上等,平時花錢實際上有些大手大腳,而他掙錢少,給不了她公主般的生活。

既然這樣,她也不必跟在他身邊受苦,他也不願意伺候這位小姐。

但是……如今翻閱著那本厚厚的日記,溫鈴的模樣在那些躍動的筆跡中清晰的浮現。

三年,三年是個坎兒,如果溫鈴還能堅持到第三年,他就給她一次機會。顧海的目光深深地定格在照片中溫鈴的臉上。

他還是沒有任何回復……禮物和日記已經寄出去一個星期了。在這一個星期中,溫鈴只要聽到手機響,就算正在洗澡也要擦擦手光著身子去接電話,然而來電顯示往往不是顧海的名字,連簡訊1008611也總是吊足她的胃口。

她……恐怕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吧。溫鈴發著呆。她已經大三了,明年大四應學校的安排,要出去實習,去哪裡都還是未知數。

溫鈴讀大一的時候認識了顧海,說起來荒唐,他倆居然是因情人節的告白遊戲在一起。

那時顧海認為溫鈴性格、長相等都不錯,對她有一絲好感。溫鈴有張娃娃臉,樣子十分討喜,而那時她還也沒有暴露出脾氣死壞死壞的本性,因此有時候顧海倒覺得這個小丫頭蠻有個性。

而溫鈴則純屬感情泛濫,想要一段真真正正的戀愛。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學生黨和社會人的戀愛模式總是不被人看好的。溫鈴和顧海身邊的所有人都反對他們。這個跟顧海說,等到溫鈴畢業,她眼光高了,就踹了你了;那個跟溫鈴說,一個社會上的,你掌控的住嗎,千萬別真心,別被玩兒了。

兩個人發誓,給所有人看看,他們不僅會在一起,還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現實總是很殘酷。相處了幾個月後,兩人的本性均開始暴露。

溫鈴動不動就不分場合鬧氣、吵架時不過腦子說出來的話十分傷人、「分手」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而顧海,他雖然是個一個月拿一千多塊錢工資的窮小子,卻心比天大;嚴重的大男子主義和煙癮……

此時此刻,溫鈴回憶著她與顧海在一起的時光,臉上的表情時而歡樂,時而隱忍,時而憂傷,但到最後,通通變成苦澀無比的難過。

最後一次分手還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她囂張地以為等過兩天她回頭找他,他一定還在。可是,無論她怎麼打電話哀求他給她一次機會,他都冷冰冰地一口回絕。

他說他要時間,她就拚命按捺住急迫的心情,等了一個星期後才給他打電話,而他仍是一座冰盾。兩個星期後,他給她下了最後通牒:「你永遠也改不了你的脾氣,別再打電話給我了。」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接她電話,不回她簡訊。

過往的一切像放映電影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後,溫鈴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世界依舊無比美好。溫鈴拿起筆,在本子上寫著日記。

他要時間,她給。他為她付出那麼多,她給他幾年的時間也不是不可以的。溫鈴已經下了決心,已經堅持了兩年,她還可以再繼續堅持下去。一切都是她的錯,如今她已經為他改變了。她要他看到一個新的她,她要他回來。

她一直以為有著囂張資本的人是自己,卻未曾想過為了乞求到他的愛而變得無比卑微。

第三年。

從早晨起床睜開眼開始,顧海就莫名其妙地像等待著什麼,變得心不在焉。白天要上班,生日聚會留在晚上。快到中午的時候,顧海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但也只是幾秒,以至於他還沒決定好接不接,電話就被掛斷了。

夜晚的生日聚會,從開始到結束,一幫兄弟們歡暢痛飲,非凡的熱鬧氣氛中卻總漂浮著一絲怪異。

這一年,顧海沒有收到溫鈴的生日禮物。但是,上午溫鈴突然打來的那個急促的電話,卻讓一切顯得那麼撲朔迷離。好像是故事中的懸念,顧海隱隱感到,發生了什麼。

第二章 車禍

溫鈴昏迷整整四天了。媽媽守在病床旁,整夜陪伴著她,雙眼又紅又腫;爸爸每天送溫鈴的小妹妹溫瑩上下學,除此之外還要上班,還要往醫院跑,已然疲憊不堪。

溫鈴的意識漸漸增強,當她雙目空洞地睜開眼後,爸媽擔憂而又責備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溫鈴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說話,卻因嘴唇已乾涸許久發不出聲音。

媽媽緊張地端來一杯水,爸爸跑出去叫醫生,溫鈴的眼淚像小河淌水般流出來。

支離破碎的記憶重新拼湊、放映。

顧海生日的那天,溫鈴滿心歡喜地抱著禮物坐上去顧海所在公司的計程車,她決定,親自見顧海一面。誰料到,由於清晨下了些微雨,高速路上道路有些濕滑。於是,被媒體報道登上新聞首條的「高速路上連環相撞」一事中,溫鈴所坐的計程車不幸處於其中。

在溫鈴昏迷的這幾天里,媽媽翻看了她的那本日記,也得知了她的寶貝女兒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也難怪平時在家裡,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要溫鈴趕緊找個男朋友的時候,溫鈴總是嬉皮笑臉地糊弄過去。

沒想到,溫鈴的心思這麼細膩。媽媽有些悵然,有了溫瑩之後,她還真的是很少去關心溫鈴了。

日記中滿篇滿篇出現的那個名字,顧海,她的腦海中還是有些印象的。溫鈴曾經提過他,後來兩個人不知為何分手了。女兒的事,她一向很少過問,因為在她心目中,溫鈴很乖,從來不會去做不該做的事。

但是在日記中,她得知溫鈴早已經和那個叫顧海的男孩子同居過。對於婚前性行為,她原以為不會出現在溫鈴身上的。

孩子在外吃點兒苦受點兒傷,那是應該的。但倘若被人欺負了,沒有哪個父母會無動於衷。作為媽媽,她開始對溫鈴的感情生活重視起來了。

最近被各大媒體報道的「高速路連環相撞」事件,顧海也聽說了。那條高速連接他和溫鈴各自所在的兩座城市。

她出什麼事了嗎?沒有收到預想中的禮物、高速路上的車禍,以及整日的心慌不安,讓顧海終於按捺不住,主動給溫鈴打去電話,三年來,第一通電話。

溫鈴的媽媽接的。

「你就是顧海吧。我女兒日記中有提到你。面對一次吧,孩子。XX市中心醫院。」

聽著聲音,是一位溫柔和善的媽媽。顧海跟公司請了兩天假,直接去醫院看望溫鈴。他沒多想什麼,只是覺得事出於他,他有責任和義務去看望而已。

顧海到醫院的時候,溫鈴還在睡覺。在溫鈴隔壁床的是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姑娘,那姑娘一看見他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阿姨。我是顧海。」雖然不免有些緊張,這種彷彿見面對方父母的感覺讓顧海多少有些糾結,但最起碼的禮貌問題還是要注意的。

「哦。」媽媽並沒有多大的熱情。爸爸去接溫瑩放學回家了,她一個人在病房守著,「你看一下,我去買點吃的,溫鈴醒來之後也要吃點東西的。」

「嗯。」顧海禮貌地點了點頭。溫鈴的媽媽既然已經看了日記,對他有偏見也是理所當然的。估計把他叫來這裡也是想讓他負責照顧溫鈴罷了。

媽媽出去之後,整個病房裡就剩下顧海、旁邊床上的姑娘,以及熟睡中的溫鈴了。

「你就是溫鈴的前男友吧?」旁邊床上的姑娘顯得很熱情。

「嗯,是吧。你和溫鈴認識嗎?」許久沒有從嘴裡說出這個名字,顧海發現這個名字是那樣生澀陌生,卻叫人感覺到一股別樣的情深。

顧海的視線已經不受控制地被溫鈴吸引過去。熟睡中的溫鈴顯得恬靜溫婉,他曾經也常常痴迷地看著溫鈴的睡顏。只是,曾經是有愛的,所以怎麼看都是美的。

現在也很美,但是少了那份悸動。

顧海盯著溫鈴的睡顏看,她好像瘦了不少,照片上都沒有這麼瘦。下巴尖尖的,跟三年前圓圓的臉龐比,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活得很累嗎?顧海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唔,我跟她是病友啦!多少知道一些,這兩天她和她媽媽總是在說你呢。」旁邊床上的姑娘同樣輸著液,卻一點也不安分。

「哦,是嗎。」顧海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她。

「是啊,之前溫鈴還和她媽媽小吵了一架,大概是什麼堅持不堅持的事兒,咯咯咯,說的都是你吧。」姑娘很開朗,笑起來像陽光一樣。

有個這樣溫暖的病友,溫鈴在醫院的生活也不會太枯燥吧。看著溫鈴的睡顏,顧海有想要撫摸她的臉的衝動。然而,也只是有衝動的想法而已。

顧海坐到床邊,又仔仔細細盯著溫鈴看:「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莫名其妙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顧海話剛出口立即就後悔了。說不定,他被她傳染上口不擇言的壞毛病。

果然,旁邊床的姑娘笑起來:「你跟她很熟好不好,居然問我。溫鈴啊,挺文靜的女孩兒,我挺喜歡她的。為什麼分手了呢?她這麼文靜,你又比較感性……不會是因為性格太像才分手吧。」

姑娘一定啃爛過N本言情小說,關於愛情的理論一套一套的。顧海聽完,不禁會心一笑。

性格太像嗎?一個文靜一個感性嗎?天知道那時的溫鈴有多麼的執拗任性,而他又是有多麼的傲嬌理性。

就好像是兩匹披著羊皮的狼,一開始為了某種目的接近被自己誤認為是羊的對方,當彼此撕開羊皮露出本性的時候,又為了生存拼得你死我活鮮血淋漓。

他真的是再也不願意回去那段無止境地爭吵、受傷、和好、爭吵的時光里,就像是一個逃也逃不出去的怪圈裡,最終雙方都筋疲力盡傷痕纍纍。

溫鈴突然抿了抿唇,頭動了動,隨即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當她的目光觸到三年未見的顧海的目光時,驚愕、欣喜、錯落,複雜的感情一股腦湧上心頭,在眼底澎湃成一片浪花。

顧海原本帶著深意的目光突然閃躲起來。三年未見,誰也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面,凝望著彼此。就像當初他們談情說愛一樣。

顧海想要別過臉去。然而他一直在剋制。溫鈴的眼神太過熾熱,感情太過濃烈。

那本被燒掉的日記、第二年365篇的日記,以及此時安放在病床床頭上的第三本日記中,那些字跡彷彿全都跳躍出來,像細水般清淺地訴說著三年來她對他的想念和堅持,同時也在無聲地控訴著他的絕情和冷漠。

旁邊床的姑娘笑起來,打破了這片僵持。

「溫鈴,你醒啦。你男朋友來看你啦。」姑娘像是一個愛笑的精靈,把氣氛帶活躍不少。只是她故意去掉的那個「前」字,讓兩人多少感覺尷尬。

「我的液輸沒了,拔完液我就出去啦。」姑娘按了呼叫鈴,古靈精怪的她當然是想要給溫鈴和顧海留下一些私人空間。

「不用,你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在這躺著,我都快被悶死啦。」

說話的功夫,護士已經給姑娘拔了液。溫鈴原本還想再加阻止,她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

病房中只剩溫鈴和顧海。

氣氛果真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壓抑。

「剛才那個女孩兒,得了白血病。」

「……嗯,挺可憐的。」

「她人挺好的,挺開朗的。」

「……嗯,能看出來。」

「……」

「你就沒有關於你和我之間,想說的嗎?」

「……」溫鈴盯著一直流向自己血液中的輸液管中淺黃色的液體,目光有些飄渺,輕輕地說道,「我沒想到你會來……」

這是第三年,顧海連續兩年收到禮物後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溫鈴絕不止一次想過放棄,但她還是給自己一個理由說服自己堅持下去。這一次,她原本打算與顧海見面,徵求最後一次機會,然而發生了車禍,她一度認為天意如此。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你媽媽叫我來的。」

「……嗯。」

簡簡短短的對話過後,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幾秒鐘後,溫鈴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深吸幾口氣後重重吐出來。她認認真真地盯著顧海,一字一句地說:「我還想和你在一起……你能給我這次機會嗎?」

顧海凝視著溫鈴漆黑的眸子,她好像變漂亮了。三年是個坎兒,如果她能堅持到第三年,他就給她一個機會。想起曾經許下的諾言,顧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好。」

……溫鈴先是一愣,隨後欣喜若狂:「我已經為你改了很多!我不會再有脾氣了!」

顧海突然有些後悔剛才草率的決定……他皺起眉頭,以溫鈴現在這幅樣子,說好聽點,還是和原來一樣活潑好動,說難聽點,叫做狗改不了吃屎……哪兒還有睡覺時那文文靜靜的樣子?

大概猜到顧海在想些什麼。溫鈴迅速安靜下來,但眼眸中依舊按捺不住欣喜的情愫:「嘿嘿嘿,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看你表現吧。」顧海一直板著臉,沒有太多表示。

「嗯嗯嗯。」溫鈴忙不送迭地點頭答應。三年的執著,終於換來她想要的結果。

然而事實,真的會如她所願嗎?

第三章 那你就直接退學好了

顧海只請了兩天假,於是第三天他便回去了。溫鈴是那場連環車禍中受傷最輕的人,再加上愛情的重新降臨,她整個人彷彿又重新活了一遍,臉上散發著光彩。

媽媽得知了這件事,沒多說什麼,畢竟不管怎麼說,溫鈴也早已經成年了。她只是告訴溫鈴,把握好尺度,女人,情用七分就好。

溫鈴滿口答應著,暗地裡卻不這麼想,更不會這麼做。以她看來,顧海好不容易給她這次機會,她更是要拼盡全力去愛他、感化他,讓他真真正正地回到自己身邊。

傷筋動骨一百天,溫鈴傷了大腦,留下些腦震蕩的後遺症。幸好只是輕微的,一個多月後,溫鈴也出院了。

回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給顧海報告行蹤,連給家裡報個平安都忘了。

「小海,我到學校了哦。」

「嗯。」

顧海那邊像是在忙。三年後的他,已經從廠子里調到了公司的管理部,一個月工資達到六千多塊錢。從三年前的月薪一千多到現在,他真的很不容易了。

溫鈴眉開眼笑,好像顧海的成功就像她成功一樣:「在忙吧?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哦。嘿嘿。拜拜啦小海。」

溫鈴剛說了拜拜,顧海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溫鈴有零點幾秒的失落,不過很快滿血復活。這有什麼嘛,她早就習慣了。以前的她,不也經常這樣任性地對待顧海嗎?

想想那時有時甚至連話都不等顧海說完,溫鈴就鬧脾氣地掛斷電話,顧海再打過來,她就靜音把手機撂一邊去做自己的事,把事忙完後看到幾十個未接電話,心裡卻樂開了花。有時候顧海也生氣,索性不再給她打電話,她等半天等不到他的電話,又失望又生氣地打過去,顧海剛一接通,她就劈頭蓋臉地數落他一頓,說的她好像又委屈又難過,有時候還掉掉小眼淚,顧海就慌裡慌張地跟她說好聽的,哄她。

這些,全都是愛情的模樣啊。雖然到後來,她的眼淚招數被她用爛,而他再也無動於衷……

不過,現在有了這些前車之鑒,她已經懂得如何去守住一個人了。溫鈴握緊拳頭,給自己一個鼓勵的笑容。愛不是一味的索取,愛需要付出。

在校園裡閑逛沒半天,溫鈴又忍不住給顧海打電話了。

「喂?你在忙嗎?」

「嗯。」

「哦哦,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啦。」

溫鈴的話音剛落,那邊的顧海便已經掛斷了電話。

溫鈴看看腕錶。什麼嘛,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這個點兒誰還會忙。溫鈴有些小小的失落,卻還是心滿意足。相比較剛分手時她卑微的乞求以及這三年來他的音訊全無,如今能聽聽他的聲音,甚至可以見他一面,上帝實在是對她再好不過了。

估摸著顧海已經午休睡醒了。溫鈴又一個電話打過去。

「上學好沒勁哦。好想你。」溫鈴慵懶地躺在床上。自從她知道了顧海的時間表後。她便把她的午休晚休時間和他調到同步。這樣她每天和他說了午安晚安後,都會想像著他們一同入眠。心裡像開了花,溫鈴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容。

「那你就別上了,直接退學好了。」

「……我不上學,那我做什麼?」

「跟我在一起。」

「……」

讓顧海沒有料到的是,他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居然就在溫鈴的心裡扎了根發了芽,最後以灌了生長激素般的速度長成參天大樹。

以至於到後來,再說起這件事來的時候,顧海也只能無奈地表示,他當時只是想試探一下溫鈴能為他做到何種地步。僅此而已。

溫鈴以神一般的速度寫好了退學申請,當然,她這一舉動首先遭到知情舍友和同學們的強烈反對。

「溫鈴,你瘋了吧,你是不是車禍過後,留下的不是輕微腦震蕩,而是直接把腦子撞沒了。」

「就還差一年了,你都上了三年了,到頭來連個畢業證都混不著。」

「就為個男的,值得嗎?」

「你也不為你爸媽考慮考慮。」

……

舍友們的話給了溫鈴巨大壓力,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父母。但是,她心意已決。

溫鈴狠狠攥了攥手機。願賭服輸,她溫鈴,就賭這一次!

當溫鈴拉著箱子站到顧海公司門口的時候,連顧海都吃了一驚。

「你把你爸媽的思想工作做通了?」

「沒有。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說起這個,溫鈴的眉間有淡淡的哀愁,但她還是努力仰著臉沖著顧海微笑。

「那萬一有一天他們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對我的印象豈不是更加不好?」顧海皺起眉頭。

「沒有沒有,放心吧,不會的。包在我身上!」溫鈴笑了。顧海的態度明顯是想要推卸責任,但在已經沖昏頭腦的溫鈴眼裡,顧海是想竭力保持在自己爸媽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顧海沒再說什麼。他給溫鈴找了間十幾平米的出租房,離著他的公司也很近,一個月兩百塊錢的房租。

出租房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凳子,沒空調,唯一的電扇上落滿了灰塵,叫人想開都不敢開。

溫鈴心裡是不情願的,可她看到顧海一臉輕鬆的樣子,也只好強忍著心裡的不痛快。電扇,擦擦就可以用了吧,平時多開窗通通風,也是可以住人的吧。溫鈴儘可能地安慰著自己。

而顧海住在公司的職工公寓里,公司給他分配了一間兩室一廳的房。顧海掏出鑰匙,在溫鈴面前晃動,露出意味不明地笑容:「不好意思,我還不習慣和人共處一室,就先委屈你在這了。這是我房間的鑰匙,只有這一把,你有時間可以過去。」

溫鈴有些迷茫的拿過鑰匙,卻突然想通了什麼。鑰匙只有這一把,也就是她每天都可以早起去顧海那裡給他做早飯,然後等顧海去上班,她就一整天呆在他那裡,給他收拾屋子洗衣服,晚上在他下班之前做好晚飯……吃過晚飯後,她再回到這個臨時住所睡覺……

想通這些之後,溫鈴心裡美滋滋的,她笑眯眯地看著顧海:「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樣的。你就是不善言辭。」

看著溫鈴心花怒放地說著自欺欺人的話,顧海在心裡扯著冷笑。那就按照她想的那些發展吧,反正他要的只不過是有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而已。

事情真的會是溫鈴想像的那樣簡單嗎?

顧海為什麼不願意讓溫鈴與他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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