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家門鑰匙送給男友,誰知給全家帶來滅頂之災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蔣見深 |禁止轉載
元稹《連昌宮詞》詩曰:「飛上九天歌一聲,二十五郎吹管篴。」
自注曰:「念奴,天寶中名倡,善歌。」
1
她生在娼妓窩裡,本沒有名字。直到她那個叫綠兒的娘三生有幸入了安樂公主的眼,母女二人被留在公主府上為歌倡,旁人才照著她娘的名字,喊她一聲小綠兒。
她不喜歡這個名字,隨便又輕賤,一聽就是低人一等的名字。
這個名字一喊就是三年,她從一個黃毛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二八妙齡,正是她最美的年歲。
那年冬天,雪下得大,整個長安城變成了一片雪原。
公主府亦不能逃脫,一夜大雪過後,府上許多樹枝都被積雪壓斷。斷枝落入那片白茫茫里,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又被新落下的飛瓊玉屑掩蓋。
她剛從善才那學完琵琶,急匆匆地要跑回屋裡,卻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樹枝,便重重地撲在了雪上。
雪是鬆軟的,卻很冷,膝蓋不知道磕在什麼東西上,疼得她眼淚掉了下來。
忽然一個人,攬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放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她抬頭看,那人身材高大,長得俊美,穿著一身紫衣,披著白狐裘。他儀錶堂堂,氣度尊貴,絕非是常人。她忙跪下來,伏在雪地上:「奴多謝大人。」
「你起來吧,我不是什麼大人。」那人一笑,她抬頭看時,他黑色的眼睛亮如寒星,其中笑意閃閃,一下便讓她的心顫了起來。
她慢慢站起來,那人又笑著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想了想,垂下腦袋:「奴無名無姓。」
「巧了,我也無名無姓,只是家中排行老三,別人都叫我三郎。」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
她在心裡想,他笑起來真好看,像冰雪消融,像雲開霧散。
她忍不住一笑,粉團臉上幾分稚氣,鼻尖因冷微微發紅:「那奴的娘,只有奴一個孩子……」
「那就叫你大娘吧。」三郎話剛說完,自己便大笑起來。
她氣急敗壞地把他一推,嘟著嘴轉身便走。
三郎一個趔趄,他站穩了,追上假裝生氣的她:「我賠罪,我賠罪,我給你取個好名字。」
隔了幾日,三郎果真又來了,他坐在她門前的迴廊上,等著學完琵琶的她回來。
一見到她披著紅披風從雪地里走過來,小小地縮成一團,三郎便喊了一聲:「念奴,你可算回來啦?」
「什麼念奴呀?你喊誰呢?」她不近不遠地站住,問他。
「給你取的新名字,我在家裡一直想呀,可想不出來,滿腦子都是你,就給你取了個念奴。」他說著,笑眼看著她。
她感覺自己的臉像在被火燒,忙轉過身去,她拿涼透了的手捂住自己的臉,也未覺臉紅稍減半分。
三郎忽然跳下階來,朝她走過來:「我都幫你取名字了,你給我唱首曲兒吧,就當謝謝我了。」
她低下身,揉了一個雪團,轉身把雪團砸在他身上:「誰要叫念奴了!」
那雪團一碰到他,便散成雪粒,半數落在他衣服上,半數落到了地上。
他走過來,看她橫著眉毛,九尺男兒竟然如同小孩一般覥著臉撒起嬌來:「念奴,好念奴,你就唱一個吧。」
她瞬間軟了心,說:「那就只能唱一個。」
他笑盈盈地道:「好。」
2
她最終還是叫了念奴這個名字,她喜歡這個名字,別人一叫她「念奴」,她便想起三郎。
剛開始,大家一叫她「小綠兒」,她便要義正言辭地說:「誰是小綠兒,我叫念奴。」
從大雪紛飛,到柳枝抽芽,公主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她的新名字,念奴。
三郎常來公主府上,他撫琴,她唱歌,他琴藝高超,她歌喉清絕,他們總約在空曠無人的西廂相見。
三郎總說:「我在臨淄王府上做琴師,公主要是知道我常來找你,一定會向王爺告狀的。」
三郎也常說:「念奴,你唱歌真好聽,像在朝霞之上的仙樂。」
也是這年初夏,念奴過了十六的生辰,她已是合格的倡人,也開始在公主的宴會上展露歌喉。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三郎不常來了,念奴天天盼,終於盼來了三郎。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念奴腦子裡總想著他,或許是那天他好看的眼睛,或許是他在西廂為她撫琴時俊朗的側臉。
她再見到三郎時,嗚咽著流出淚來:「奴以為你不再來了。」
「怎麼會呢?王爺近來不高興,我不好出府。」三郎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擦掉她臉頰上的淚。
念奴細聲抽噎了一下,止住了眼淚:「王爺為什麼不高興?」
「你不知道嗎?陛下駕崩了,現在朝中是韋後和安樂公主當道,王爺怎麼會高興呢?」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三郎眼中光芒黯淡,他似乎才是最不高興的那個人。
「奴不知道,府中還是一切如舊。」她低下頭,答他。
三郎那日走時,還是心事重重的,往後幾次,他依舊如此。他也不撫琴了,也不叫念奴唱歌,只是枕在她的腿上,一語不發。
念奴靜靜陪著他,細長的手指撫過他俊朗的臉頰。
直至那日,三郎來時,好似把之前的憂愁都忘掉了。他極高興,送給念奴幾朵剛折的荷花:「念奴,再過幾日就是荷花節了,我帶你出去看荷花吧。」
「公主才不會讓我們出府去。」她手裡拿著荷花,剛才的喜悅一下子變成了悶悶不樂。
「你巳時從後門偷偷溜出來,我就在後門等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被發現可就慘了。」
「哎呀,這荷花節呀,乘畫舫去賞荷花,在湖上飲酒作詩,可熱鬧了。還有好些好吃的可以吃,什麼荷包飯哪,玉屑粥哪。」三郎說著,咂咂嘴,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念奴一下被勾出興趣來,卻又礙著面子不說話。
三郎趕緊挽住她的手臂,腦袋靠在她肩上:「走吧,我的好念奴。」
他身量高,靠得極彆扭,念奴輕輕推起他的腦袋:「那也不行,後門入夜就鎖起來了,奴也出不去。」
「別怕,等那日我給老管家送幾壺酒,把他灌醉了,你去把鑰匙偷出來就好。」
她聽了便直搖頭:「不行,奴不敢。」
「那你不想去荷花節了?」他湊過來,摘走了一瓣蓮。
念奴自然想去,又眨著烏溜溜的眼睛點了點頭。
「那你到底去不去偷鑰匙?」三郎說著,忽然撓了撓她腰上的痒痒肉,兩個人鬧作一團。
念奴鬧不過他,大叫著,「奴去,奴去。」
三郎這才罷休:「這才是好念奴。」
她一抬頭,想瞪他一眼,卻把額頭撞在了他的下巴尖上。她吃痛地捂著額頭,三郎捧著她的臉:「我看看,撞破相可就不好看了。」
她移開手,露出淚光閃閃的眼睛,三郎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她又陷進他那沉靜的眼睛了。
他忽然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樣就不疼了吧。」
念奴又感到自己的臉上在燒了。
同去荷花節的約定教她一連高興了許多天,她把最喜歡的裙子拿出來試了又試,還借了小姐妹的珠花。
念奴出身不好,可也從未偷過東西,摸進管家房裡把那把鑰匙拿出來時,她還心驚肉跳的。忽然身後有人問她:「拿到了沒有?」
她嚇得臉煞白,轉頭一看,原來是三郎:「你嚇死奴了!」
「不怕不怕,記好了,巳時我在後門等你。」他沖她暖暖一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翹鼻子,負手走了。
那夜巳時,念奴準時去赴約,三郎也未食言,真在門口等她。
念奴已許久沒有出過公主府,她已快要忘了長安是何模樣。三郎拉著她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給她買了一盞荷燈。
她恍惚覺得,她一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美好。
三郎忽然說:「念奴,我給你買的東西忘記帶了,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三郎去了,便沒再回來,她在湖畔等到遊人散去,等到大雨傾盆。渾身濕透的念奴回到公主府上時,平日安逸的府上早已血流成河。
兩個士兵把她拎到一堆倡人中,好看的衣服沾上泥水,借來的珠花也掉落在地。她抬起眼睛,試著在滂沱大雨里看清堂中坐著的那個人。
她想喊他的名字,可最終還是低語了一句:「三郎……」
他穿著冷銀色的鎧甲,渾身都是血跡,腰間一把長劍,臉上是深不見底的冷。
他身邊將官報:「王爺,妖婦韋氏、安樂公主均已伏誅。」
他沒有回應,只說了一句:「這些奴僕倡人,全部遣散吧。」
他站起來,走進了雨里,朝念奴走來。她眯著眼,看他身影漸漸清晰,他穿著馬靴的腳在她面前濺起泥漿,她慢慢抬頭看,高高在上的他面容模糊不清。
大雨落在她的臉上,雨水衝進她的眼睛,一枚鑰匙從他手間滑落,掉進了泥水。
她的心忽然冷冷地縮成一團,她滴不下淚來,只是心中冷得發痛。
他不是什麼琴師,他也不是什麼三郎。她想起過往一切,他對她那麼好,只不過是為了讓她打開公主府的後門。
他淡漠地從她身邊走開,吩咐一句:「把她帶回府。」(原題:《念奴嬌》作者:蔣見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點擊展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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