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戲劇節 | 小丑背後的「悲喜」，種下快樂的種子

從進場開始就是一連串「哈哈哈」的笑聲，時不時還掀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尖叫聲。

——我是誰？我在哪？我看的是啥？

在有種戲劇節「邀請劇目展演」單元的最後一天展演，周到君走進了老場坊1933微劇場，看了一場特別的親子劇——《小丑時光機》。

當然了，現場觀眾的配置基本都是一爸一媽帶一娃。

■開場前就興奮起來的孩子們

這是由來自台灣的原創團隊Mirror Theater帶來的一場結合魔術和肢體的小丑親子互動劇。

Mirror Theater劇團已經了成立10年，他們主要以表演小丑親子劇為主，曾經還獲得過WCA世界小丑大賽金獎。

不需要台詞，甚至沒有明確的情節，三個小丑演員依靠表情、肢體動作、古怪的擬聲詞……為現場的大小朋友們呈現了一場最後的狂歡。

■三位小丑演員，登場表演

■結束前，最後的狂歡……

在表演結束後，周到君採訪了《小丑時光機》主創團隊的團長。聊聊小丑背後的「悲喜」。

雖然是親子劇，但是團長說這部劇其實不單純是給小朋友看的。

「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每個人看到的不一樣。大人可能會看到教育性，但小朋友就不一樣，可能小朋友會看到友情。」團長對周到君說。

■和小丑互動的小孩子們

「我們想讓家長也能看到他自己想要的東西，讓家長和小朋友有一個共同的回憶，而不是單純是小丑和小朋友之間的回憶。過了很久小朋友和爸爸媽媽會記得他們曾經一起看過小丑表演，一起大笑過，但可能不會記得具體表演的內容。」

「觀眾的笑聲當然重要，但會去控制也很重要。」

團長說，以前剛做小丑表演的時候很多人會怕小丑，因為很誇張。所以如何去把握這種情緒，去控制，是需要小丑演員不斷去學習的。

要小朋友笑很簡單，但是如何控制整個表演，該安靜的時候就會安靜下來，這同樣很重要。

生旦凈末丑，丑是最難的，這需要經過一些人生的歷練才能自如的表演出來。

「我們這部劇不靠雜技換掌聲，我們就靠對這部戲本身的琢磨，去用肢體把它表演，一樣可以獲得掌聲和笑聲。」團長說。

周到君注意到舞台上的三個小丑，臉譜都是不一樣的。對此團長說：「每個角色都不一樣，小丑的臉也當然不一樣，這是很personal的，很個人化的。」

每個小丑都必須設計一個自己的臉譜，那是屬於他們自己的角色。小丑沒有像京劇那樣有固定的臉譜，每個小丑都要根據自己的角色去研究最適合自己臉型的臉譜。

「同時還要考慮到帶著這個臉譜，走起路來是什麼樣子，笑起來是什麼樣子，不同情緒都會影響臉譜的變化。」

團長說，大概每個小丑都要花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去陸陸續續更改自己的臉譜，換了幾十張，然後漸漸固定下來，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臉譜。

「同樣的臉譜，畫在我的臉上，和你的臉上，也是不一樣的。」團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臉譜還沒有卸掉。

舞台上的小丑，是興奮的、飽滿的、誇張的。

那麼私底下的他們呢？

「私下裡小丑可能不會像舞台上那麼drama，但還是很幽默，因為小丑演員也要在生活中找素材，和喜劇演員一樣，會把生活中發生的好笑的事留下來，只不過我們把語言抽調，轉成肢體。」團長跟周到君說。

西洋小丑源於中古歐洲，在宮廷中負責娛樂皇親貴族。到了今天，小丑藝術逐漸發展成一獨立的藝術呈現形式。

團長介紹說，「目前中國的小丑和雜技結合的比較緊密一點，那我們試圖去打破這一塊，試圖讓大家看到小丑身上其他的可能性。」尤其是這次，在這樣的劇場表演也算是一個比較新的嘗試。

如果說相聲是語言的藝術，那麼小丑就是肢體的藝術。「只能依靠肢體，表情，「啪」一下子，那個效果就要出來，很乾脆。」

小丑劇要以誇張的表情、肢體、語調進行表演，娛樂大眾，並通過演出呈現出小丑的態度和觀點。

「如果教育可以通過言教，身教，那我們直接用遊戲來教。」團長說。

「不只是笑臉，小丑其實是悲喜同存的。」

團長告訴周到君，在小丑的表演中，不是只有開心的成分，舞台上的小丑也會沉默，會低落。

小丑的情緒是悲喜共存的，它的角色也不是固定的。

在小朋友心中，小丑可以是小朋友，老人家，甚至外星人，它更多是一種想像中的角色，會隨著情節在變化，當然不同的觀眾也有不同的看法。

「在舞台之外，小丑也可以成為一種生活態度。它想要告訴所有的人不用時時刻刻都兢兢業業，那是很疲倦的事情。在生活中可以偶爾把幽默放大一些。」團長告訴周到君。

結束的時候，周到君還問了身邊一個玩著氣球的小女孩：你覺得小丑是什麼呀?

「小丑是演員，讓人笑的」

那你相當一個小丑嘛？

小女孩想都沒想就說：「想！」

其實在孩子的世界，快樂是直接的，是開心就要笑，興奮就要叫，是不需要掩飾的「我喜歡」和不需要客套的「我想要」。

首屆有種戲劇節就在這場《小丑時光機》後收尾了，周到君也真的希望，通過戲劇這種形式，能把有種名叫「快樂的」種子，種進這些孩子和家長的心裡，然後等著它發出生機勃勃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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