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離開家走的遠的是你，希望我留在身邊的也是你

文/迭九

「七夕今宵看碧霄，千年織女渡河橋。」這是兒時念在嘴邊的詩歌，也是對童年生活最為真實的述說。

那時的天空比現在藍的多，夜晚也涼快的多。農村人白日在地里忙了一整天，吃完飯就和幾個鄰居聊上一會只有庄稼人才聽得懂的話。父親喜歡打牌，傍晚閑下來就約上幾個莊家人比劃。母親就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有時候她也要離開位子，去看看後院煮的茶，煮的花生。

母親煮花生的手藝是很好的，許多來到我家的人吃過以後都連連稱讚。那一籃子剛剛從鍋里撈出來還冒著熱氣的飽滿圓潤的花生放在嘴裡，甘甜中帶著鹽里混合著海洋的味道，任何語言在它的面前都尤為蒼白。

也許是因為母親廚藝很好的緣故，在異地求學一星期後，我瘦了好幾斤。母親在電話里一直念叨，說食堂的飯菜比不得家裡。我勉強的笑了幾聲，又故意念叨似得說了幾句，「希望我離開家走的遠的是你，希望我留在身邊的也是你。」

她突然不做聲了，像是做錯了的小孩子。我又輕聲道，「媽，學校食堂的飯菜很合胃口，比家裡吃的好多了。」

電話那頭一下子就活了過來，她喜不自已的問我，「真的合口味嗎？」

我挑挑眉，想起中午在窗口買的青椒肉絲，一大盤的蒸熟放了點香油，幾片薄的通亮的肉片。半晌，我才給她說，「中午我點了一份青椒肉絲，分量很足。最後我都沒吃完。」

母親真的老了，她一點都沒有懷疑。特別開心地又開始了嘀咕，「在家裡你的嘴就很挑，我一直擔心你在外面不習慣……」

月上柳梢頭，她的精神依舊很好。

聽見旁邊有雜音，我想，那是父親的催促聲。她應了應，又和我說了很多貼心的話，才掛斷電話。

等周圍安靜下來，不知怎地就落寞了起來。母親真的已經老了，記得中學時代，母親派我去超市買些青菜葉子。望著新上市的小丸子冰淇淋，我沒忍住，多花了五毛錢。

回到家，母親接過青菜葉子就準備晚飯了。我一個人偷偷的回到卧室從荷包里拿出冰淇淋慢慢的啃。

「媽，別給我添飯了——」望著母親習慣性的拿著空碗，我急忙擺手。

母親的眼神「刷」朝向我，陰陽怪氣道，「你就吃了一小碗就飽了？」

我的心「疙瘩」響了，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

母親走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你平時都會吃一碗半的飯，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冰糕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父親常對母親說的那句話，「你不要亂猜！」

因為她猜的太准了！

後來才懂，只有將你放在心間上，她才會記得你的一切。我和父親，一個是她最愛的人，一個是她依靠的人。與生養她的父母，她陪了二十年。我們，又是何等的幸運，值得一個你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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