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人家》第36回

翟文書怒說國事

翟文慶巧遇故人

翟文書帶文慶見過鑄炮管事，又攜二人逛街，去了前門，看了衚衕里的地下煙館，之後三人在茶莊喝茶。翟文書曆數鴉片對大清的危害，朝廷明令禁煙，地下煙館仍比比皆是，屢禁不絕。他又講到白河口之戰背後的原因，英國人法國人要中國開埠，正當貿易有益大清，但他們藉此輸入鴉片，對大清國貽害萬端。這場戰爭就是大清禁煙引起的。英法軍隊攻廣州，占廈門，又打到天津城下，僧王爺去年一仗擊沉西洋炮艦，洋人氣焰才有所收斂。不過，戰爭並沒結束，英法軍隊修整半年，又把炮艦開回來了。

翟文慶說，這仗還需再打。翟文書說，必打。文慶有點兒坐不住了。文書說，你的長遠打算和眼前的想法都說到點子上。眼前，大清避不開這場戰爭，勝負難測。長遠，大清若想立足世界，務要發展工業，走強國之路。文慶和玉謇鄭重點頭。

翟文書回了衙門，翟文慶帶玉謇在大柵欄逛街買嫁妝。玉謇無意中看到幾個熟悉的人影，拉翟文慶胳膊，說，你看那邊是誰。翟文慶還沒反應過來，玉謇就舉著手，跑了過去。翟文慶眯起眼睛，那邊幾人竟是邵爾其、史密斯和蘇妮。冤家路窄，史密斯也沒想到會在京城遇見翟文慶，不由得摸摸身上。蘇妮已目光驚奇地迎過來。

幾人在街攤坐下，要了些北京小吃，就大碗茶。不遠處有藝人耍把式，真刀真槍你來我往。邵爾其說，今天的茶水我請客。翟文慶對史密斯說，京城不比白河口，違反大清戒律，會綁縛午門，斬首示眾的。史密斯假惺惺笑笑，說，謝謝提醒，我不住這裡，今天是應邵先生之約，來京城見面的。遠處耍把式那邊，傳來叫好聲，圍觀的人群里有人朝這邊看──正是火器營逃兵王景禺。邵爾其一瞬間也看見了他。王景禺悄然離開。

王景禺在這邊的綽號叫小乙子，他急匆匆來飯莊找牛掌柜，見面便說，我有大事要見依公公。牛掌柜恨不得摑他耳光，喝道，依公公是你叫的嗎？王景禺忙改口說，我錯了，是依大人。牛掌柜仍罵，嘮叨說依大人怎麼招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王景禺說，我有要事報告。他拿出張字條，呈給牛掌柜。

這邊翟文慶毫無覺察，五人坐小桌前喝茶，就著小菜吃饅頭，唯邵爾其心裡有數。遠處又出了個耍中幡的，一人扛著竹杠，高高豎起，另一人靈活地在竹杠上翻上翻下，做各種動作，杠頂上一面小旗隨風飄蕩。蘇妮和玉謇一邊一個坐在翟文慶身旁，蘇妮總想跟翟文慶說點兒什麼，玉謇警惕地盯著她。蘇妮終於把疊好的紙鶴放到翟文慶手上，這沒逃過玉謇的眼睛。史密斯用英語問蘇妮，你在幹什麼？蘇妮笑笑，裝作沒事人。玉謇趁機把翟文慶手上的紙鶴打掉。

紙鶴被風颳走了，文慶去撿，玉謇一把搶在手裡，攥成個紙團。文慶無奈，重新坐好。蘇妮內心忐忑，越發顯得不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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