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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人團制度:美國建國時埋下的定時炸彈

選舉人團制度:美國建國時埋下的定時炸彈
今年的選舉結果
在國家奠基的那刻起,美國人對選舉人團的看法就是兩極分化的。由憲法起草者們在1787年費城憲法大會提出,這個制度成為了公民們在總統選舉中投票的機會。作為額外保險,選舉人由一批當時相當知名的人士組成,他們對這個國家最終由誰領導有著最後的掌控,給這個實力飛速發展的國家的民主理想添上一道限制。


選舉人團制度的故事也是奴隸制的故事——一種在美國民主的建立中起著中心作用的常規。這個新興國家的絕大部分公民都居住在費城或是波士頓這種北方城市,而南方則稀疏的分布著少量農民,種植園主,其他地主,還有,當然,受奴役的勞工。這種人口分布的懸殊差異,變成了立法機構的核心元素之一,作為結果,就出現了選舉人團制度。


「「南方人」想要奴隸和其他人一樣被計入票數,而有些北方人則認為奴隸完全不能算選舉者,以為他們比起人更多是被看作財產,」哈佛法學院教授,Michael Klarman說。在他的新書《國父們的政變》中,他討論了在起草將塑造這個國家的憲法時,每位國父心中打的不同算盤。

選舉人團制度:美國建國時埋下的定時炸彈
費城會議
「費城會議中兩個最大分歧之一便是,奴隸在參議院選舉中的投票是否作數,」他解釋說,這項問題在國父見引起了分歧和衝突,James Madison,一位奴隸主,稱其為「一個有著嚴肅本質的問題」。


那時,南方有整整40%的人口是被奴役的,於是國父之間達成了一項臭名昭著的妥協,他們決定每個奴隸在劃分參議院選區的時候可以被算作五分之三個人。作為結果,每個州的選區擁有了與國會代表相同的選舉人數目(兩個參議員加上它眾議員的數量)。


Robert W. Bennet,《馴服選舉人團》的作者,西北大學的法學教授,提出那時女性和無財產的白人男性在那時都不可以投票——代表奴隸制並不是唯一使選舉人團制度與現實脫節的因素。「只有相對很小一部分人真正擁有投票的權利。」


隨著投票民眾的進步也變得更具學識,針對選舉人團的強烈抗議從未終止過。根據國家檔案館的記載,在過去兩百年間出現了超過700件憲法修正案提案,要求「改革或終止」選舉人團制度。這個月,加州的參議員Barbara Boxer起草了一份用普選票制度代替選舉人團制度的法案。

哪怕選舉人團制度再繼續存在250年,它仍要面對它創造之時留下的另一殘留風險——「不忠選舉人」們會決定投票反對他們所在政黨的候選人。這麼些年來,美國總共出現了157個無信仰選舉人,儘管有些州要求他們的選舉人忠於本州獲勝的總統候選人,並要求他們進行嚴肅的效忠儀式,還有21個州完全沒有類似要求。


選舉人團制度:美國建國時埋下的定時炸彈
眾議院
根據檔案記載,百分之99的選舉人遵守了他們的諾言並投票給獲選候選人。但總有例外。第一個不忠選舉人的案例出現在1796年,賓夕法尼亞州的Samuel Miles,出於不明原因,將票投給了民主共和黨人托馬斯傑佛遜而不是原定的聯邦黨人約翰亞當斯。選舉人團歷史的第一個世紀中,不忠選舉人選擇棄權或是投出相反票的原因經常不是出於崇高政治理想,而是出於政治挑釁,也從未改變過任何一場大選的結果。而1872年的選舉則呈現了另一獨特狀況:其中敗選的候選人,民主黨人Horace Greeley,出人意料地在大選和選舉人投票的間隙去世了。結果本投給他的選舉人票最後分散在了三個其他本黨候選人頭上,還有19票棄權,沒有一票改變了最終結果——尤利西斯 S·格蘭特壓倒性的勝利。


不過,在大部分歷史書中,這場選舉的結果被記為格蘭特286票,Greeley0票——這是不忠選舉人投票無效性的又一提醒。兩個比較近的例子是在1988年和2000年。前者中,民主黨選舉人Margaret Leach為了抗議選舉過程中的愚蠢行為而做出不忠投票。後者中,哥倫比亞特區投票人Barbara Lett-Simmons為了抗議特區缺少國會議員席位而選擇棄權。當時在職的副總統阿爾戈爾仍然輸給了當時的州長小布希,但最後的選舉人票因為一次棄權被記為537票,而特區至今也沒能獲得自己的國會議員席位。


儘管選舉權早已不限於白人男地主,而美國人投票的方式也有了極大的改進,選舉人團卻依然留存至今,作為這個國家奴隸制過去的殘留以及反民粹的基礎。選舉人團正致力於防止下個月出現史無前例的大量不忠選舉人,他們下個月將選擇唐納德川普作為第45任總統,在這之後,致力於改革或廢止選舉人團制度的鬥爭仍將繼續。


[Quan via Smithsonian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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