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最老牌的電影公司如果離了他，就完全沒戲
作者：法倫·史密斯·娜米，翻譯：Echo，校對：公子御羽
小卡爾·萊默爾
照片中是一位衣著時髦、露齒微笑、娃娃臉的青年，讓人忽視了他只有五尺三高的殘酷事實。作為一位臭名昭著的疑病症患者，他多年來服用藥劑，接受各種治療，並畏懼藥方。
在21歲時，他得到了環球影片公司製作總監的工作。環球曾在他父親名下，好萊塢懷疑這位小老闆單靠自己無法勝任這份工作，諷刺他是「小卡爾」。這個外號一直跟隨著他，直到逝世。
因為他那聲名遠揚的父親，小卡爾·萊默爾是銜著金鑰匙出生的。作為《西線無戰事》的製片人，他在22歲時獲得了奧斯卡。正是小卡爾僱傭詹姆士·威爾去執導《科學怪人》，說服大卡爾·布萊姆斯托克拿下《驚情四百年》的。雖然受到同他父親之間傳奇般的親屬關係（「叔叔卡爾·萊默爾/有著一個大家族」，奧爾登·納什在兩行頌歌中寫道）的蔭庇，小卡爾並沒有得到什麼敬重。
《科學怪人》
數年之後，演員和導演一起追溯著往事。演員艾倫·瓊斯說，小卡爾「簡直是個白痴」，竟然選詹姆士·威爾導演《演出船》，這部不幸的片子註定了萊默爾旗下的環球公司的失敗。
「做為一位製片人，他自己可能沒什麼才華，但他的確有匯聚有才之士的能力。」埃德加·G·厄爾墨的遺孀雪莉回憶道，她試圖在電影史學家格雷格·威廉·曼克前多稱讚一下小卡爾。
「小卡爾是個智障。」美·克拉克給出了結論。
《西線無戰事》
對於好萊塢從公司頭兒到場務領班各層次的人來說，最好的結局莫過於你比你的敵人活得久。否則，最終你只能被痛恨你才能的人緬懷。比如小卡爾，他直到1979年才逝世，並不算英華早逝。但他的事業在1936年就走到頭了，工作室在那時被投資人接手。從那以後，就不再有小卡爾的事了。
然後，一旦所有懷恨在心和負債纍纍的人離開後，剩下的就只有作品了，這時聲望大概可以死而復生了。因此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附屬下的電影館長戴夫·凱爾寄希望於一直放映到6月15日的「環球影像：復原和復現，1928-1937」系列。
人們不得不承認環球影城的這種驚人循環是種獨一無二的成就，若非小卡爾的話，電影根本不會按照它應有的樣子被製作，可能壓根不會被製作。凱爾想做點不同的事。他想要檢驗環球公司和其它項目所做的這些究竟給公司帶來了什麼，不僅僅是對《西線無戰事》的嘗試、小卡爾的品味和支出優先順序之類。 環球就像法林連鎖商場一樣，一直將預算支出置於一切考慮因素之首，小卡爾一直致力於少而精的電影製作。
他起步於做一些諸如此類的投資，像為了同樣作為MoMA系列一部分的音樂劇電影《百老匯》購置的環球12號舞台起重機。萊默爾花了一百萬在建舞台上，並且雇了一個只做過兩部片子的歐洲人保羅·費喬斯去執導。
《爵士之王》
他一遍遍地試圖在項目上有所突破，MoMA系列展現了一個絕佳的例子：《爵士之王》，一部試圖獲得比《派拉蒙巡禮》更多喜愛的1930年的音樂滑稽劇。拍攝在兩條彩色印片上（在那時是一種比較新、比較昂貴且帶有不確定性的操作）完成，拍攝的是保羅·懷特曼和他的樂隊。
這部電影花了大概兩百萬美元，卻損失很大。環球公司起訴了懷特曼，聲稱他不斷增長的腰圍影響了電影的商機。小卡爾沒有吸取教訓。
在《夜深女巫來》中，曼克寫道，小卡爾想要製作能夠和其他著名電影工作室競爭的A級影片，認為環球製作的低成本B級片承擔起了主要票房，會為A級片彌補損失。
《爵士之王》
在一次郵件交流中，戴夫·凱爾若有所思地寫道：「我的一個理論是小卡爾刻意與歐文·塔爾貝格作對，因為小卡爾的父親也是在合適的時機雇了年輕的塔爾貝格。」老卡爾在一次和塔爾貝格關於450美元周薪的爭論中解僱了他。塔爾伯格去了美高梅電影公司，大家都以為他被是單靠才華進去的。沒有人想到會是因為小卡爾，但是他的選擇很明顯地暗示了他希望他們這麼想。
也許人們在他背後對他的取笑一定程度上激勵了他的冒險精神。像他爸爸卡爾和其他許多製片人一樣，小卡爾是個賭徒，是卡德羅俱樂部密室里高風險撲克遊戲的常客。成千上萬經濟大蕭條時期的貨幣遊走於他們手中，病蔫蔫的小卡爾於此同時吸入了像湯一樣濃稠的煙霧。不論這背後的心理機素是什麼，小卡爾的確神經兮兮的。
《唯有昨日》
小卡爾僱傭了約翰·斯特爾，他靠女性影片比如三部曲《唯有昨日》（糟糕版的《一封陌生女子的來信》）、《后街》（在1932年的環球公司風靡一時）和母愛戲劇《種子》（1931）贏得了盛名。瑪格麗特·蘇拉亞被選中出演了《唯有昨日》，並成為環球的大牌明星。小卡爾為她製作了好萊塢最早的戲劇化納粹崛起的電影之一，《小夥計，接下來呢？》；看在小卡爾重視《男人的城堡》的份上，導演弗蘭克·波佐被從別處請來。
凱爾說：「歐文解僱了埃里克·馮·施特羅海姆，小卡爾就僱傭更多鬼才導演，像費喬斯和（愛德華）卡恩。當歐文拍攝狄更斯、莎士比亞一類的作品時，小卡爾就買來當代小說家的作品，像埃里希·瑪利亞·雷馬克，漢斯·法拉達和斯蒂芬·茨威格。
當歐文成為《電影製作守則》的作家之一時，小卡爾使出渾身解數挑戰它。在《后街》的AFI目錄條目上，有件軼事，環球申請密封一個郵編的再發行被斷然拒絕，布林辦公室的回復是 『這就是那種電影守則要叫停的電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在紅極一時的《科學怪人》中證明過自己的詹姆士·威爾被小卡爾指定了其他項目，比如極其精緻、撼動人心的《鏡前香吻》（5月28日上映），影片大肆運用了20世紀30年代所有著名電影中能見到的推拉鏡頭。
小卡爾讓愛德華·L·卡爾導演了三部失落和憤世的情緒愈來愈烈的影片，《法律與秩序》、《畏懼言談》、《冥間笑語》。最後一部極其的虛無主義，以致凱爾猜想愛德華·卡爾甚至把他在環球的工作給搭上了。就算是小卡爾的勇於冒險也是有限度的，他不會一味魯莽行事。威廉·惠勒（在MoMA里的代表作為《分離的房屋》和《好仙女》）就被小卡爾提醒他支出預算和時間期限的備忘錄便條給整瘋過。
《分離的房屋》
小卡爾的私生活包括同一堆醫生和藥店保持著商業關係，接二連三地追求和約會著幾個新星。他喜歡金髮女郎，不喜歡被拒絕，那時他們都管他叫色鬼，在現在的話，他得想法搞定訴訟。他約會過悉尼·福克斯，因為她是個猶太姑娘，所以老卡爾批准了他們的關係，但後來他們的關係僵掉了。
好萊塢傳言小卡爾愛上了愛麗絲·黛，然後是康斯坦斯·卡明，後者一直為MoMA系列表演直到1935年的《曾記昨夜？》，一部詹姆士·威爾執導的關於燈火管制醉鬼的怪異喜劇。兩段關係都沒有維持下去，因為據說老萊默爾威脅說如果小卡爾娶的不是猶太人，就要斷絕父子關係。
與此同時，這個萊默爾和親戚們共同創建的大公司在基石上出現了裂縫。如伯納德·F·迪克在環球公司史中寫的一般，並非是小卡爾讓每一部片子大大超出了預算，這是一種溫水煮青蛙的過程。過去在環球公司，一部中等規模、無過高期望的電影通常花費二十萬美元，在小卡爾的掌控下，是要花費三萬到八萬美元。慢慢的，虧損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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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36年，小卡不僅沒有削減支出，而是孤注一擲，把所有都押在了一部音樂劇電影《演出船》上。他組建起了包括保羅·羅伯遜在內的由舞台演員組成的演員陣容，還購置了華美的場景和服飾。
小卡爾堅信自己手握著一部很重要的電影，並對威爾抱有極大信心。他繼續為《演出船》簽賬單，最終耗資一百二十七萬五千美元。這大概算是整個公司價格的四分之一。
《我的高德弗里》
當小卡爾玩高風險投資時，父親萊默爾在別處把農場賭上了。老卡爾習慣了用空頭賬單財政上滯空公司，他剛剛從一個叫標準資本的公司里貸款了七十五萬美元，拿環球做抵押，老卡爾給公司的一個選擇是在90天內用五百五十萬美元買下環球公司。
本來老卡爾堅信風險投資人不可能在有限時間內籌集齊那筆錢，可是他徹底錯了。隨著《演出船》的支出越來越多，貸款無法償還。在1936年3月14日，標準資本買下了環球。一個月以後，剛好在他準備好的最後一個項目《我的高德弗里》開拍的前一天，小卡爾宣布辭職。
《我的高德弗里》
在好萊塢看來，當投資人從東部來收購環球公司，該背黑鍋的不是老卡爾，而應當是小卡爾。他讓一個附庸風雅的英國人負責一個美國音樂劇，還讓他繼續花銷瀕臨崩潰的賬單。
我想知道當關於《演出船》的那些熱心評論和票房數據出來後，小卡爾在想什麼。詹姆士·威爾當然有理由去惋惜小卡爾的退出，這使得《后街》（《西線無戰事》的續集）被新老闆重新剪輯，做了很大改動，以避免德國對聯合抵制的威脅。MoMA系列結束於原版《后街》（幾十年沒被看到過了）的放映。
剛年滿28歲的小卡爾如此前此後的所有著名製片人一樣被徹底排擠掉了。曼克審閱了小卡爾最後43年的凄涼生活。1937年的幾個月中，小卡爾在美高梅做過短時間的製作，他好歹在那裡有過辦公桌，只是沒做出什麼成績而已。後來這裡有一些傳說過的項目。
路易勒·帕森斯在1945年寫道小卡爾準備過一個關於「著名女演員茱莉安·艾汀芝」的電影，後來據說他有過《巴特菲爾德八號》這個機會。但小卡爾沒再做出過任何電影。
《回歸之路》
小卡爾回到他在比弗利山莊的住宅，並打算花掉他父親在1939年死時留的五百萬美元中屬於他的部分。最終，這位之前的疑病症之王真的得病了，應該是多發性硬化症。曼克採訪了前合唱團成員和瑪麗蓮·夢露的替身，伊芙琳·莫里亞蒂，她稱自己為「小卡爾的周六夜情人」很多年了。
他倆之間並不是非常有激情的關係，但是她真的深深地喜歡著小卡爾。當可怕的德國管家夜裡把他鎖起來，使他的生活只剩窩在卧室看電視時，他為他感到悲傷。
據莫里亞蒂所說，小卡爾的確有一些常客。約翰休·斯頓，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小卡爾給的；盧·艾爾斯，《西線無戰事》的演員；劉易斯·邁爾斯通，製片人代理保羅·卡耐爾。還有一個從沒有和他拍過電影的人，簡·雷諾阿，莫里亞蒂描述其為「一個可愛的小個子男人……並且是一個簡單的人」。
莫里亞蒂聲稱，小卡爾死時，一次性晾衣架被埋在T恤圍巾里，住宅被扣押了，他的財產也所剩無幾，甚至他因為《西部無戰事》得的奧斯卡獎盃也沒有在他房間找到，並再沒有被發現過。
《西部無戰事》
人們要審視小卡爾在環球公司僅僅七年內的成就是很難的，也不由得會猜想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能夠完成什麼。在後環球時代的許多年裡，小卡爾一直無所事事，也許他真的不想繼續工作了。
很多人，可能是大多數人的好萊塢事業都結束得太過倉促。MoMA鼓勵影迷去審視小卡爾·拉默爾在任期間，他的事業有多麼璀璨。我們有些人給了這個系列另一個別名「為小卡爾伸張正義」。
※他打造了世界上最棒的電影天堂
※如果爛尾電影也有排行榜，那這部妖片絕對名列前茅
※《驢得水》強行批判國民劣根性，偽深刻不是好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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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中國最好的電影剛拍完就被禁，只因說了實話
※都已經國慶節了，為什麼我們的電影院里還是沒好電影可以看？
※拿掉所有特效後的好萊塢電影，這還讓不讓我好好看電影了
※你最愛的這些日本動漫，都被好萊塢拿去拍電影了
※除了吃飯，看電影，約會最好的狀態，應該是什麼樣的？
※《三體》得了雨果獎，但我依然不看好它的電影版
※我竟然漏看了這麼好的一部電影，太不應該
※好萊塢最帥投資高手！演的電影都不火，投的公司卻全火了。。。
※他把各種電影里最美的鋼琴場景自己彈一遍，也太好聽了吧！
※的確不公平，但這部笑爆全場的電影就是票房撲街了
※他的電影又來了
※法國最偉大的一個電影人，但他從沒拍過電影
※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這部靠顏值撐起來的韓國電影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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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些電影院的冷知識，我再也不敢看電影的時候發朋友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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