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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領先了十多年,拿奢侈高級做標籤的上海「梅泰恆」商業綜合體也過時了?| 2016大公司數字化⑩



位於高層寫字樓里的標準辦公室,和奢侈品牌多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商場,對於現在的年輕人和他們所在的公司來說,到底還有多大的吸引力?商業地產遭遇了另外一種困境。


傳統大公司仍在努力接近年輕消費者,期望用互聯網徹底改變產業鏈和公司競爭格局。《好奇心日報》推出 2016 年終數字化系列報道,用 10 篇文章,聚焦大公司在數字化過程中的得與失。這是完結篇。




和往年一樣。12 月 1 日,上海南京西路上的恆隆廣場門前,一棵巨大的聖誕樹立了起來。在商場內的圓形中庭里,還搭起了一大片聖誕裝飾。不少人路過時會駐足觀看一陣,大多也會禁不住誘惑,咔咔咔拍上幾張。



但商場外側無處不在的白色施工圍擋、以及施工後還沒有清理乾淨的垃圾,會將你從喜慶的氛圍中,一下子拉回到現實的狀況里。




從靜安寺地鐵站、到自己位於恆隆二期 50 樓的辦公室,在畢馬威上班已經三年的王貽駿現在要頂著冷空氣,露天走上七八分鐘;公司樓下被白色的圍擋包了個遍,變矮的空間顯得有點暗;加上大風天吃工地上飄來的灰、電梯改造時要等上好久的狀況,會讓他覺得這座租金昂貴的寫字樓,有時候感覺也沒那麼好。


從 2016 年年初開始,恆隆廣場的這一輪大規模升級改造已經接近一年,按照官方說法,這樣的狀況還將持續到明年年中。但王貽駿覺得,從他來這裡上班開始,這裡各類小規模的施工好像也基本沒有間斷過,「感覺就是一直在修。」




跟約好了似的,隔壁的梅龍鎮廣場,前段時間如果沒有門口的保安指路,你可能連它的正門都找不到——由於外立面改造,主入口被腳手架和防塵網蓋了個嚴實,最近才剛剛撤掉。而在恆隆和梅龍鎮廣場中間的中信泰富,也在升級改造中,三、四樓位置最好的幾片商鋪,也都空了出來。



梅龍鎮廣場


它們曾經可都是一鋪難求。恆隆和中信泰富都是在 2001 年開業,它們和 1998 年開業的梅龍鎮廣場一起構成了具有地標性意義的「梅泰恆」商圈,在上海也被認為是最成熟的 「商圈+寫字樓」模式,也就是 CBD 商圈。




如果只是去看市場數據,你會覺得他們現在活得也還不錯。根據房地產諮詢機構戴德梁行發布的數據,2016 年第二季度,南京西路商圈的商場首層店鋪租金是 2446 元/平方米/月,仍是全上海所有商圈之首;而在 2014 年,恆隆廣場的這一指標就曾經高達 3600 元。



即使是在關掉了一些店鋪、開始改造的 2016 年上半年,恆隆廣場商場部分的單位面積銷售額,仍有 18% 的增長;寫字樓部分維持了幾乎滿租的 96% 出租率,租金也比去年同期小幅上漲了 3%。




但 15 年後,所有人都覺得人氣不旺了。「梅泰恆」吸引人流的磁場效應在減弱。從一些細節上,你可以體會到這些商業綜合體對於新變化的那種緊張感。




在上海本地媒體《解放日報》發表了題為《連關近 20 家商鋪,中信泰富怎麼了?》的報道後,中信泰富方面急忙回應稱,空鋪是正常的「商業儲備」;而在韓國樂天集團今年 10 月與中信集團簽訂協議、宣布將以合資公司方式運營中信泰富廣場之後,商場又下發了正式函件,將媒體已經基本確認「樂天百貨及免稅店即將入駐」的消息,變成了一個不確定的傳聞。




那原本被認為是這種奢侈品集散地的高檔商場年輕化的一種嘗試,但希望維繫住堅持多年的那種高端形象,以及擔心品牌客戶、甚至是寫字樓里的租戶因此而流失,讓他們又對此變得相當謹慎。但更多競爭對手的壓力,包括和過去不那麼一樣的想法多變的年輕人,都讓他們覺得必須要做出改變,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大張旗鼓的改造升級。








在梅龍鎮、中信泰富、恆隆廣場這三家「商場+寫字樓」模式的商業綜合體出現在南京西路後,這很快成為了最具活力的一塊兒地方。




1992 年,身為董事的林寵升代表港資開發商恆隆來上海市場尋找機會時,就看上了南京西路上當時還是「第三加油站」的位置。「從地理位置的角度來講,在上海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一塊地了:上海當時最標杆的兩個物業——上海展覽中心和波特曼就在旁邊且位於十字路口。所以當時我認為那裡絕對是最可能做出標杆項目、也是上海最核心最好的一塊地。」



從上海展覽中心正面往南京西路方向望去,右側即是恆隆廣場的寫字樓。圖片來自 Wikipedia



恆隆分三期拿下了這幅土地,並定下了商場以奢侈品業態為主、寫字樓以頂級外資品牌為主的經營理念,整個項目耗資超過 60 億元。商場在拿下第一個主力店客戶 Gucci 之前,經歷了三年以上的談判,以了解這些奢侈品品牌從管理合同、稅收政策,到海關清關、店鋪裝修……各種各樣細枝末節的需求。




這讓恆隆廣場成為很多奢侈品品牌在中國的旗艦店選址,在某奢侈品公司工作的李容告訴《好奇心日報》,即便到現在,這裡仍然是該品牌在中國上新最快,產品最齊全的門店之一。




恆隆廣場於 2000 年年中正式開業後,這些努力很快收到了成效:加上先前在上海徐家匯開出的港匯恆隆廣場,兩個項目在 2001 年的合計收入,就佔到了香港市場為主的恆隆全年收入的 11%;到 2004 年,上海市場的租金利潤已經佔到集團租金利潤的 1/4。




可能是因為看到了恆隆的成功先例,如今南京西路商圈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奢侈品及中高端品牌的密集程度。一個例子是:如果你從靠近靜安寺的嘉里中心,一路走到靠近吳江路的中信泰富廣場,在這些商場的外立面上,可以集齊 Burberry、Armani、Dior、Gucci、LV、Cartier、Prada、萬寶龍在內的幾乎所有奢侈品品牌。






對於商場的升級改造過程,當然也不希望影響到那些已經繳納了昂貴租金的奢侈品客戶。以位於恆隆的 Prada 為例:為了將裝修對銷售的影響控制到最小,他們在改造期間獲贈了一個臨時店的位置;而當它回歸原位時,上下三層樓的空間已經被商場全部打通,還在店內擁有了一部小的獨立升降電梯。




這些幾乎可以讓人暫時忘記商場本身氣質的裝修風格,都可以被看作是商場向主力店附贈的廣告位;而更多的錢,則可以從這些奢侈品公司在位於恆隆這樣的高檔寫字樓內的的辦公室租金上賺取。 這也是典型的 CBD 商圈模式,門店和辦公室在一起。








「梅泰恆」當時吸引人的地方,還包括了不錯的交通條件和配套設施。從商場或寫字樓步行十分鐘以內,就可以到地鐵 2 號線南京西路、或是靜安寺這樣的交通樞紐;在 7、12、13 號線等新地鐵線通車之後,這裡的區位優勢可以說有增無減。為了方便租戶,恆隆還為這裡的上班族設立了幾條班車專線,早晚高峰免費接駁員工前往地鐵站。






還有餐飲。除了已經改造升級的吳江路、和商場里的各類餐廳之外,在恆隆寫字樓里工作的上班族們也習慣到附近品種豐富、價格實惠的小街上,花上二三十塊錢吃頓午飯,對於熟悉附近餐廳的人來說,吃上一個月都不會重樣。




曾在 Nike 上班的彭亮表示,他和他的同事對恆隆附近西康路上的那個小公園印象深刻:「中午吃完飯經常會去那裡轉一圈,畢竟這裡以前是租界,建築很有特色,氛圍也跟商場、寫字樓不一樣。」




總之,相對於市中心同屬頂級商圈的淮海路,「梅泰恆」模式造就的南京西路商圈不管是對於想要打入中國市場的頂級品牌,還是亟待塑造公司形象、想要和行業知名公司比鄰的新公司來說,都是一個相對更好的選擇。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同樣是外資開發商主導,淮海中路東段的「力寶廣場」、「金鐘廣場」,與恆隆、嘉里、芮歐這樣的商業綜合體氣質看上去完全不同。



類似「金鐘廣場」這種商場建築面積僅在 2 萬平方米的小體量項目,在淮海中路東段相對常見



「香港的同行習慣於將他們在香港的模式複製過來,一樣的小物業、一樣的質量,而重量級的玩家都不做,或者說不知道怎麼做大規模的、最高質量的項目。所以如果我們認為上海未來會成為世界級城市,我們就要做世界級質量和規模的物業。」在 2001 年的致股東信中,恆隆集團主席陳啟宗曾這樣表示。




但在整個商圈被逐漸開發的過程中,「梅泰恆」曾經具有的這些優勢,正一步步被優勢更為明顯、或是更為靈活的競爭對手消解掉:




恆隆過去那種以地標性建築為選址要素的思路,已經被所謂「地鐵上蓋建築」的概念所取代;過於專業化的標準寫字樓里,員工的吃飯、休息和社交都成了問題;不要說聯合辦公這樣靈活的新概念,就連對幾層樓的辦公空間進行較大規模的改造,在這裡都不是容易實現的事。








現在,王貽駿有時候就有點羨慕能在嘉里中心、或是越洋國際廣場上班的人,因為他們的上班線路是從靜安寺地鐵站直接通到樓里,遇上下雨或是大風天,一點都不會受到影響。




如果他上班時趕不上恆隆的班車、或是班車堵在了南京西路上,就會覺得這七八分鐘的露天步行有點不爽。而在彭亮進入 Nike 工作的 2008 年,地鐵站附近成群的「黑摩的」,也是將人接駁到恆隆上班的另一種常見交通工具。




像瑞安、太古這樣的港資開發商逐漸進入內地市場時,也帶來了所謂「地鐵上蓋建築」的概念:商業綜合體設立更多地下層,與地鐵站直接連通;如果是離地鐵站稍遠的建築,也可以通過長通道、甚至是連廊的方式打通。






在接受《好奇心日報》採訪時,戴德梁行中國區戰略研究部主管 Shaun Brodie 就曾不止一次提到位於南京西路商圈兩端的幾個採用這種模式的新物業項目,像是興業太古匯、晶品、以及靜安嘉里中心。




「這些項目因為直接建在地鐵站上,相比恆隆這樣的項目,他們的地理區位優勢要更明顯。而像嘉里中心這樣的商場,還嘗試了繼續發掘地下空間。這樣,人不僅是在商場的一個個平面上流動,還可以在更靈活的垂直空間里流動,這是我們認為未來非常有潛力的一種商業模式。」




恆隆廣場一度也有地下部分——現在被封閉起來的 B1 層,過去以銷售各類名表為主。改造完成後,這些商鋪會陸續回遷,並與兩家全新的餐飲品牌為鄰。



改造前恆隆廣場內景效果圖。圖片來自恆隆集團官網



吃飯和購物這兩個問題,也是互相關聯的:如果商場內充斥著中高檔品牌、甚至是奢侈品,他們不僅會挑選商場內的「鄰居」,也會對餐飲的部分產生壓力。而商場挑選什麼樣檔次、價位、菜系的餐廳入駐,又會影響到附近最大的客流群體——樓上寫字樓白領來這裡消費的意願。




白領們午餐時的逃離,已經部分說明了問題。相比之下,如果是在幾百米開外的靜安寺區域工作,連通越洋國際廣場、地下有一條美食街的芮歐百貨、以及在地下做了兩層樓各式餐飲業態的嘉里中心,都要比恆隆廣場的情況好很多。 包括淮海路上同樣是定位高檔的 iAPM,地下也有不少中檔餐飲。




就連在恆隆廣場工作了十四年、主管物業以及商場的營運、租賃和推廣的副總經理彭兆輝也說,商場里最受歡迎的區域,其實是一個名為 Cova Café 的咖啡茶座。相比於商場里的其他零售品牌來說,這裡的消費水平算不上高,飲料也好喝不到哪裡去,但相比於缺乏會客空間、連大堂星巴克都只有十幾個座位的恆隆寫字樓來說,這裡明顯更適合一些輕鬆的聊天。




這也同樣解釋了為什麼在恆隆廣場,人均消費 100 元左右的餐飲商家生意反而比較好——我們曾經挑了一個工作日中午觀察位於恆隆五樓的餐廳,發現這樣的 2-3 家店基本滿座,而像潮堂這種消費稍高的,上座率就會掉到 70% 左右。








那些當年選擇了恆隆寫字樓的租戶們,也在對上班這件事提出更高的要求。




在一項針對全球千禧一代的調查中,房地產諮詢機構世邦魏理仕發現,中國年輕公司人的職業忠誠度比想像中更高,但良好的辦公空間設計和布局,已經是 81% 中國地區受訪者非常重視的滿意度指標。




從這個角度來說,你也可以理解為什麼 Nike 這樣的公司,最終會選擇將大中華區總部搬出位於恆隆廣場低區不夠靈活的寫字樓——彭亮在這裡工作的六年時間裡,原先每個人還能有固定的工位,並且共享一個比較大的開放式休息區。但眼見辦公室里的同事越來越多,後來休息區也變成了辦公室。




儘管在項目建設初期,恆隆已經做了一系列當時相對超前的設計,包括可以根據租戶需求調節高度、也更方便鋪設線纜的地板。但在十幾年後,這樣的設計已經變成了行業標配,而許多不想依賴電梯、希望將位於樓內上下兩層的辦公室打通的公司也發現,這個能極大提升溝通效率的事,不是那麼容易實現。



Nike 大中華區總部園區。圖片來自 Nike 官方網站



2014 年,Nike 完成了總部搬遷,新園區由同樣位於恆隆的地產公司鐵獅門為其量身打造,雖然距離上海的城市副中心「五角場」還要遠幾公里,但好在這裡面積夠大、而且空間的使用方式完全符合他們的品牌定位:除了三幢辦公大樓外,園區規劃中還有足球場、室內籃球場、健身中心,以及獨立的餐飲中心和會議室。




仲量聯行華東區研究部總監周志鋒曾介紹稱,恆隆方面提前一年獲悉了 Nike 不再續約的消息後,就開始尋找接手的租戶。目前,這六七層樓面,已經被類似 LVMH 這樣的品牌租下。




在仲量聯行的相關調研中,這種「核心區租戶外遷」的辦公室租賃模式,已經有了不少大公司案例:原先位於核心商務區的羅氏、默沙東等葯企分別遷到了漕河涇和閔行;家樂福挪到了普陀;而像 WPP 這樣、原先最講究「跟客戶在一起」的廣告公司,目前則從市中心的靜安,搬到了火車站附近的「新靜安」。



目前 WPP 上海辦公室所在地達邦協作廣場。圖片來自仲量聯行



對於製造業、貿易、設計、快消這些不再需要依賴黃金地段的門面招攬生意的行業來說,從市中心搬出來,既能顯著降低成本、又能有更高的自由度。




而講求地段優勢、但又付不起高租金的一些創業公司和小公司,在南京西路上現在也有位於東海廣場的 SOHO 3Q、「新空間」這樣的聯合辦公空間可用。雖然今年 SOHO 中國獲益最多的可能還是其在上海賣出的兩套辦公樓,但尚無法披露租金成績的 3Q 模式,仍是潘石屹強調的業務重點。








在十多年前,那些頂級外資品牌在中國市場都正處於蓬勃發展的勢頭,再加上門面形象和經營上的考慮,恆隆這種「奢侈品牌組合-高檔餐飲品牌-頂尖寫字樓租戶」的組合看上去完美符合需求。




當時類似的 CBD 商圈模式還沒那麼多,這也讓「梅泰恆」沒什麼競爭對手。同時中國奢侈品消費興起,但又沒有太多途徑可買。某種程度上,它們可能還承擔了奢侈品展示和市場教育的角色。




恆隆就押對了奢侈品這個行業在中國市場的向上勢頭:湯森路透的最新研究顯示,在 2000 年全球的奢侈品消費者中,中國人僅占 2%,如今,這個數字接近 1/3。




在位於上海的兩個項目大獲成功後,恆隆從 2002 年開始,就想把這個生意擴大一些,為此他們考察了國內近 30 個主要城市,搜尋合適的土地或物業項目。在每年的致股東函中,陳啟宗都會將他眼中的內地市場機會分析得頭頭是道。他堅信人口紅利仍是內地很多省會城市的發展動力、也相信像恆隆這樣擅長從一塊土地開始、打造出大體量高級購物中心的開發商,會在具有強購買力的城市有著不錯的發展機會。



恆隆地產主席陳啟宗。圖片來自 Wikipedia



除去目前仍在施工的昆明、武漢項目,目前恆隆已經包括瀋陽、濟南、無錫、天津、大連在內的五個城市落地了類似的「恆隆廣場」。但在 2015 年,這些項目的租金收入合計是 13.29 億港幣,不及上海任意一個恆隆廣場的水平。




像無錫這樣的長三角城市,可能還算是其中表現相對較好的。這裡不缺有錢人,2015 年上半年就賣出了 93 輛法拉利和瑪莎拉蒂。可以想見,他們就是那種早年會在上海恆隆廣場開業時,專程開車過來這裡採購奢侈品的消費者。




但在奢侈品消費受到反腐政策、代購和海外購物的多重打擊下,恆隆那個看上去穩定的模式,反而因為對奢侈品業態的過於依賴,可能會讓它陷入一個尷尬的死循環中。




這可能也是陳啟宗對內地的電商市場出現錯誤判斷的原因之一。




在 2013 年發表的致股東函中,他肯定了公司研究團隊對於內地市場電商發展的調查成果:城市的發達程度越低,受電商的影響就越大,所以在一線城市的影響就會小於二線城市。而北京、上海這樣實體店較多的一線城市裡,對電商消費的需求就會更少。




但事情的發展顯然不是這樣。一個月前的「雙 11」,阿里巴巴的電商平台在一天之內創造了 1207 億的交易額;這裡還有一批年平均消費額超過 30 萬元的「APASS 會員俱樂部」成員。按照阿里巴巴集團 CMO 董本洪透露的數據,僅是這個網購、海淘能力超強的群體,全年在阿里平台上的消費額就超過了 300 億元。而洋碼頭、小紅書等也在爭奪奢侈品消費。






這也是現在高檔購物中心強調空間體驗的原因。諸如 iAPM、芮歐等都增加了更多的中檔餐飲,甚至是電影院來吸引年輕人,業態方面除了奢侈品,也會引入更多生活方式品牌。這會讓即便口袋裡沒太多錢的年輕人也會覺得「好逛」。








「花一些功夫,用烏龜的心態,做兔子的事業」,陳啟宗這種不賺快錢的心態,一度也是恆隆模式的經營哲學。但現在他要在市場上應付的,可能不再是同行業里急著賺快錢的競爭對手,而是想法多變的年輕一代消費者、以及那些急於了解年輕人喜好的品牌。




李容的辦公室在恆隆一期寫字樓的高區,坐電梯的時候就常常會開一個諸如「為什麼電梯里的電視要放 CNBC 這種嚴肅英文財經節目」的腦洞:「我還挺希望那個電視放的是美劇,能輕鬆一下。」




工作之餘她也很少會來這裡買東西,甚至是隨便轉一轉。在整個商場里,她最喜歡的是一家歐式雜貨店。至於那些包下了商場外立面的各種大牌,用王貽駿的話說,就是自帶了一種「生人勿進的氣質」。




相比於樓下經常要加班、出差的審計部門來說,王貽駿對於自己現在的工作崗位還算滿意。在 2015 年滴滴出行的一次「吸血加班樓」營銷活動中,恆隆廣場名列全上海各寫字樓中的第一位。而到了 2016 年,每天從這裡使用滴滴打車出行的人數,比一年前又多了 1.3 倍。




2015 財年,畢馬威在全球範圍內的收入是 244.4 億美元,在「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中排名末位。而內部已經開始流傳的消息是,由於今年丟掉了許多重要的客戶,公司可能要控制年度晉陞的名額——這使得這份對年輕人來說也十分消耗的工作,變得更加缺乏吸引力。






這可能是恆隆面對的最為重要的問題——租戶對年輕人缺乏吸引力。今年年初從乙方市場跳來恆隆上班的 Alice 發現,在原來公司里相對資深的她,現在只能算是小字輩:「這裡的團隊結構非常非常穩定,基本都是工作七八年,甚至十幾年、三十多歲的老員工。她們對於自己的工作也非常滿意,即使是跳槽,可能也只是去行業里同樣穩定的其他品牌。」




奢侈品業態定位沒問題,但如果過於被奢侈品帶著走,甚至把自己當做一個奢侈品來經營的話,那麼對實際情況可能會盲人摸象。而 「梅泰恆」模式,也是整個中國寫字樓市場變化的縮影。




(應受訪者要求,李容及 Alice 為化名)






製圖:馮秀霞


題圖來自恆隆集團官方網站、Wikipedia





表達對世界的熱情和好奇心有各種辦法,雜誌依然是其中一種





有越來越多的東西在動搖我們關於「家」的概念,為了繼續前行,家園應在何處?





市值蒸發 108 億之後樂視終於停牌了,這家公司的出路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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