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神：冬日之戰》：華為、糯米和《三體》的世界觀
文/馬慶雲
明朝人有記筆記的習慣，後來慢慢也就成了體例。我早先讀過一些，忘記作者和筆記名了，只記住裡邊講了這樣一個事情。說南方來了一個鐵力木做的盒子，非常精緻，精雕細刻，主人問這個盒子是用來裝什麼的，獻禮的人說，是南方部落用來裝人頭的。記筆記的這位爺在後續裡邊追問了一句，一個裝人頭的盒子，再精緻，能稱得上藝術品嗎？
仔細想想，我們身邊有很多這樣的「盒子」，外表精雕細刻，內部卻是冰冷的，裝人頭的。這種現象，在如今的小說、電影等藝術形式中，也很多見。比如，我去年曾撰文批評的《三體》小說，那篇文章百度書名加我名，可以讀到。在文章裡邊我說，《三體》的作者，在小說中透露出來的世界觀，是冰冷的，他看透了世界的本質，卻以冰冷的姿態唯成功論，沒有人性的溫情。
當時舉的例子是，作者劉慈欣在《三體》中設計的納米殺人的戰術，作者本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大有為自己的戰術頗多得意的味道。我想起劉再復先生在《紅樓夢悟》這本書裡邊的一句話來，大概的意思是，有些學者，讀書越多，越冰冷世故，基於看透了世界的本質，而對整個世界的慈愛、美麗、善良持有了放棄的態度。劉再復先生的這幾句話，我是在多年前讀到的，對我世界觀的構建很深。
對世界本源的探索，越深入，獲取的可能越是機械化、數字化和冰冷化的東西，可能越會發現，人性的本質竟然有向惡的成分，竟然進化論真的是弱肉強食。愛這個東西，很多時候確實是無力的。但是，看到這些，就意味著可以放棄愛，可以如《三體》一般為了獲得正義組織的成功就用納米技術殺害無辜個體嗎？至少，藝術工作者不應該持有這種冰冷，而是用愛去對抗這種近乎理智的冰冷。
近來，我們很多的藝術作品往往喜歡在一個很具備懸疑色彩上的故事上用力，卻放棄人文主義的情懷。故事也確實看著轉轉騰挪的，可這樣的藝術作品和我前面提到的裝人頭的鐵力木盒子有什麼區別呢？外表精緻，內在卻冰冷陰暗。這部《獵神：冬日之戰》的好處，就是站到了冰冷的對立面去。
故事的正反兩派，深層次的矛盾衝突，便是，是否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反派當然認為，消滅愛，才能讓自己和自己的王國更加強大。而相信愛的力量，也是從其王國的士兵中產生，人類最原始的愛情力量，讓他們團結在了一起，並肩作戰，最終以愛之名，戰勝了反派。《獵神：冬日之戰》把這個世界的兩種世界觀展現了出來，並進行了故事化的碰撞。創作者雖然退居幕後，但創作者的世界觀是清晰可見的：他（她）更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是由愛來主導的。
這就比我們那些假裝深刻卻冰冷世故的小說、電影好很多。看透世界，卻帶著最大的慈愛去行動，這或許才是藝術家們應該去奉行的。很高興的事情，是我們的企業家們正在逐漸走向這條更人性化的道路。15號的時候，華為P9在上海舉辦上市發布會，正式對外發布這款新手機，當時我也在場。他們的消費者BG CEO余承東在發布會上說了很多話，大多通過媒體的方式傳播了出去。可是，有幾句話被媒體同仁們忽略了。余承東談到，這款新手機有兩個攝像頭，他們要做的，是更接近人的雙眼，讓手機更加人性化。將科技向人性化發展，或許正是看透世界本質之後，以愛之名，回歸人性。我對余承東的這幾句話印象深刻。
無獨有偶，20號，在北京，糯米電影也舉辦了一場論壇活動。也是老總們的很多發言通過媒體的方式傳播了出去，可很具備溫情的幾句話，外場的朋友們沒有聽到。當時，藝恩諮詢的副總問百度的副總裁曾良，去年最喜歡的電影是哪部。幸好當時我在現場，記住了以下的話。
曾良先生說，我作為糯米的總負責人，不能因為糯米電影發行了哪部影片自己就要說喜歡哪一部，最近一年來最讓我動容的，是《星球大戰》的那部，因為我90年代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往事，《星球大戰》的電影要在內地上映，晚上12點的首場，我晚上6點就去排隊了。近而，曾良談到了電影人的情懷問題，幹什麼不能賺錢呢，為什麼喜歡電影呢？因為乾電影，是干一份情懷，裡邊有更大的人文價值。這些發言，其實一下子就把很多冰冷的數據拉回到了愛和人性善良與追求本身。
做科技、做產品，甚至於做電影，最終要做的，實際上都是人性的善良與慈愛。《獵神：冬日之戰》觀影結束後，我發了一個朋友圈，如果這個世界，我們連愛都不信了，那一定是冰天雪地的寒冷。不期，得到很多朋友的認同。亦更加可喜的事情，是中國的企業家們也正在用愛的方式創造科技與產品。世界的本源到底是善的還是惡的，這是個哲學上爭論不休的問題，我也沒有答案，但是，無論作為藝術工作者，還是科技工作者，亦或產品經理人，我們應該做的，難道不是相信這個世界的慈愛與善良嗎？
末了，我又想起馮小剛導演的《一九四二》來。什麼叫以愛與善之名看待這個世界呢？張國立飾演的角色，親人全部餓死，返鄉途中，遇到一個同樣失去親人的孩子，兩人結為爺孫，要重新生活。這正是藝術工作者要帶給世界的最大善良。同仁們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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