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上曾經打敗小日本中國最牛大學不是西南聯大而是它

文史 05-17

本文作者黃強

有文章說中國最牛的大學是民國時期的西南聯合大學，清華、北大與它相比，要差一截，這話只說對了一半。西南聯大由清華、北大、南開三所中國著名大學組成，當然比單一的一所大學要強很多。西南聯大確實成就非凡，創造了中國教育史上的奇蹟，但是中國最牛的大學不是西南聯大，而後民國時期的中央大學，那是當時亞洲第一的大學，與世界名校可有一比的超級大學。

中央大學就是現在南京大學的前身，其歷史可以追溯到清代改，即1902年籌辦的三江師範學堂，歷經多次變遷，經歷兩江師範學校、南京高等師範學校、國立東南大學、國立第四中山大學、江蘇大學等名稱，1928年5月16日改稱國立中央大學，金陵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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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中央大學校門】

1932-1941年，五四運動健將羅家倫出任中央大學校長。他提出「六字」治校方針（安定、充實、發展）與「四字」學風（誠、朴、雄、偉），並把「創造有機體的民族文化」作為中央大學的使命。廣攬名師，優化學科，銳意改革，興建校舍，中央大學進入了輝煌的黃金時期。他曾經在南京南郊石子崗一帶興建中央大學新校區，將中大建設一個容納10000人超級大學，學術之都。因為抗戰爆發，計劃被迫擱置。在羅家倫的努力下，中央大學名師雲集，超越清華、北大，成為名副其實的全國最高學府。學生以進入中央大學為榮，抗戰期間，全國學子報考中大的很多，第一志願佔全國報考人數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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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7，中央大學校長羅家倫】

中央大學內遷重慶，也遭遇日軍炸彈襲擊。校舍多次被日寇飛機投彈炸中，1940年6月27日到7月4日，一個星期間校舍被轟炸了三次，二十幾所房子被毀壞。但是中央大學沒有被日寇炸彈嚇到，教師、學生們依然在殘破的教室上課。校長辦公室牆壁被炸沒了，羅家倫在烈日曝晒下，在只有一面牆壁的房子里照常辦公。他撰文鼓勵師生：「我們抗戰，是武力對武力，教育對教育，大學對大學；中央大學所對著的，是日本東京帝國大學。」

在國土淪喪，將士浴血的最為艱苦的情況下，教師的責任是教好書，為未來培養人才，學生的任務是讀好書，成為建設國家的棟樑。教育乃立國之本，國家再窮不能窮教育，生活再苦不能苦學生。在羅家倫執掌中央大學時，中國高校的目標就是超過對手日本，爭做世界一流大學。中國的學人知道，教育上去了，國家的實力就上去了，教育上打敗了日寇，有了一批又一批熱血，精明幹練，才華橫溢的人才，在政治上、軍事上打敗日寇就為時不遠了。教育不靠豪言壯語，考腳踏實地，教育要有長遠的眼光，教育要肯投入，用最好的資源提供給學生，讓他們茁壯成長，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中央大學有輝煌的歷史，用於創新，爭做第一。1915年設立中國第一個體育科，為中國高等體育教育的開端。1920年，南高師時期，在中國國立高等學府中首開「女禁」，招收8名女學生入學，開中國男女同校之風氣。中央大學也是中國最早的以大學自治、學術自由、文理為基本，兼有農工商等專門應用科、集教學和研究於一體為特徵的現代大學，被稱為「中國第一所現代大學」。當時在國際上被認為是中國最優秀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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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8，國立中央大學音樂教室】

1941，國民政府教育部實行「部聘教授」制度，當時中國教育界的最高榮譽。有人稱之為「教授中的教授」。1941年，全國大學共有30位教授被遴選為第一批部聘教授。1943年，15人當選為第二批部聘教授。其中國立中央大學12人、國立西南聯合大學8人、國立浙江大學5 人、國立武漢大學3 人。中央大學有國學胡小石、外文樓光來、歷史柳詒徵、藝術徐悲鴻、心理艾偉、社會孫本文、法律戴修瓚、化學高濟宇、地理胡煥庸，生理蔡翹、林學梁希、化學曾昭掄，西南聯合大學有外文吳宓、歷史陳寅恪、哲學湯用彤、機械劉仙洲，機械庄前鼎、物理吳有訓、物理饒毓泰、生物張景鉞，浙江大學有數學蘇步青、數學陳建功、化學王琎、地理張其昀，武漢大學有經濟楊端六、經濟劉秉麟、法律周鯁生，其他院校有國文黎錦熙、國文楊樹達、歷史蕭一山、地質李四光、土木茅以升。從這些名單中可以看出，部聘教授都是大家，1948年中央研究院評議出第一批院士，大部分是原先的部聘教授。中央大學在45席部聘教授中佔了12席，其教授的實力可見一斑。在全國高校教授的名額中，中央大學也是位列各校之冠。

抗戰期間，中央大學內遷重慶。1945年8月抗戰勝利後，1946年11月1日中央大學在南京開學。全校設文、法、理、農、工、醫、師範七個學院、37個系、6個專修科、26個研究所，是全國院系最全、規模最大的大學。根據1947年的統計，全校教職員1266人，學生4066人。其規模之宏大，學科之齊全，師資力量之雄厚，均居全國各大學之首，因而有「民國最高學府」之稱。

民國時期有四大名校之說，即國立中央大學、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國立浙江大學、國立武漢大學。1948年美國普度大學發布了世界上第一份世界大學排名，國立中央大學為亞洲第一，世界第49名，國立浙江大學位位居亞洲第3，世界第89名，西南聯合大學是世界第127名，國立武漢大學排世界第199名，國立中山大學士世界第207名。八年抗戰，中國人在軍事上打敗了小日本，中國學子在教育上也擊敗了日本，中央大學超過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現東京大學），位居居之冠。那是多麼自豪的時刻，中國人揚眉吐氣。

1949年8月中央大學更名為國立南京大學，1950年去掉「國立」，易名為南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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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9，南京大學校園】

南京大學在1952年院系調整前長期是中國高校中院系最多、門類最齊全、師資力量最強、規模最大的一所大學。1952年院系調整，教會名校金陵大學併入南京大學，同時南京大學的大量系科被分拆，致使南京大學元氣大傷。由南京大學院系學科組建了多所大學，其中不放985、211名校，如東南大學（前身南京工學院）、河海大學（前身河海工程專門學校、華東水利學院）、南京農業大學、南京師範大學、南京林業大學、南京工業大學（前身南京化工學院、南京化工大學）、西北工業大學（前身華東航空學院）、蘇州大學、江南大學、解放軍第五軍醫大學、華東政法大學、北京電影學院、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等，還有一些系科併入了復旦大學經濟系、北京大學哲學系。

南京大學僅僅保留了文、理13個系，至此亞洲最大，世界著名的大學被分解了，失去了它最輝煌的光彩。南京大學時1952年院系調整的五大母校之一，但是純粹是只出不進，儘管南大也很努力，發展迅速，卻已經沒有了當年民國第一校，中國最高學府的風采。

建一所國際有名的大學，很難，毀滅一所名校卻很容易。同樣，培養人才任重道遠，要幾代人的努力；但是毀滅人才，出現人才斷層卻很容易，一場運動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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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強，字不息。多年來致力於中國服飾史、置業經濟史、民國史、南京地方史研究，已出版《文人置業那些事》《消失的南京舊景》《驅夷保島鄭成功》等著作13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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